生日愿望+亲亲师父----雅生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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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愿望(上)

「老婆老婆,你觉得白色好看还是黑色好看?」锺千席两手抓著衬衫,一脸认真地问。
梁平江以手掩脸,咬牙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个称呼?至少公共场合不要用?」
「当然不行。」锺千席无辜地眨眨眼,「你是我心爱的老婆欸。」
「你闭嘴!!!」跟他争执过太多次,梁平江非常理解对方那天真无辜的表象下拥有死缠烂打的无敌厚脸皮,还有说不尽的歪理,於是选择对那个丢脸的称呼充耳不闻。
梁平江一直觉得自己偶有恶运,但他最大的灾难发生在两年前,那个灾难的名字叫做钟千席。
原本那应该是梁平江最好运的一年,考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开始上课的第一天,天气是风轻云淡,周遭充满同学的笑语和大学开学的活泼气氛。
锺千席就是打坏这一切的凶手,如果世界上有早知道,梁平江就会在听到那家伙问说:「请问你旁边有人坐吗?」的时候毅然决然回答:「有。」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啊啊啊!
『你好,我叫锺千席。』坐下之後,对方对他露出有点腼腆的微笑,伸著右手,『请多指教。』
那时候应该赏他白眼而不是握手加自我介绍啊啊啊啊!
因为下一句,锺千席就认真著表情道:『我对你一见锺情了,请你跟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梁平江完全傻掉了,一生中没有一次像那次那样傻得彻底,因为对方的表情认真到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迹象,好久过後他还只能乾笑两声。
随之锺千席灿烂地笑开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梁平江再次傻了。
为什麽,能有一个人,脸皮这麽厚?梁平江完全不理解。
唯一的事实是,那次之後,锺千席死缠烂打,一看见他就「老婆、老婆」地喊,而且完全不害臊,搞得全系都知道他们是「夫妻」,不管梁平江澄清过多少次,大家都当他在矜持。
怎麽搞的这世界?他以为同性恋该会很受排挤──至少会被指指点点吧?为什麽大家都那麽诡异地抱持祝福和看好戏的态度啊!?
锺千席是个灾难,而且是个甩不掉的灾难,这点梁平江以为自己逐渐深有体会,并且以绝佳的适应力生存下来了,不料真正的灾难发生在二年级开始。
学校的宿舍并不够多,所以二年级开始大部分人都得搬出去,包括梁平江,但当他开始跟同学商量一起租屋的事情时──
同学甲:「你找错人了吧?」掩著嘴笑。
同学乙:「坏人姻缘八代衰。」暧昧地笑。
同学丙:「我不喜欢棒打鸳鸯。」摊著手笑。
在同学丁戊己庚辛都给了差不多的回应之後,梁平江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贴标签了。
喂你们,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变成同性恋对你们而言有什麽好处啊!?还是你们有收锺家的钱啊!?为什麽每个人都帮著那家伙啊!?
此刻,锺千席再以潇洒的姿态出现,柔声问:「老婆,我二年级要搬出去欸,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输了,完全输了!
梁平江垮下肩膀,哭丧著脸,接受身上贴著「锺千席所有」标签的事实。
其实钟千席也不是那麽讨厌的吧?仔细说起来那家伙也是有优点啊,例如说──例如说……例如说……?啊啊啊啊啊啊根本找不到优点!?
「老婆老婆,你说黑色好还是白色好嘛?」灾难的声音把沉浸在忧伤中的梁平江唤回来,抬头,锺千席正笑得很可爱很真诚很无害。
无害个鬼!!梁平江以前还以为自己很严肃很凶悍手段很高超,认识锺千席之後,才知道原来天下真有像锺千席这样,扮猪吃老虎,还知道原来天下真有像他这样,扮老虎给猪吃──不,这家伙绝对是一只大灰狼!
平常老高喊什麽「柏拉图恋爱是纯粹的恋爱」、「强摘的果子不甜、强采的花不香」,还跟别人讲说「除非心神相依,不然我绝对不会强迫我老婆」,然後呢?搬出来住的第一夜,就说什麽喝点小酒庆祝乔迁,把他灌了个半醉,然後爬上他的床,把他吃乾抹净,第二天还含著泪说:『你要负责喔。』
是谁该负责啊!?王八蛋!!这条大灰狼!!!
「白色……」梁平江奄奄一息地说。
「跟我想的一样欸,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锺千席笑得很浪漫。
梁平江只想一拳揍过去。
买完衣服之後回家,锺千席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柔声道:「老婆老婆,我们来做吧?」
「你不要随时都可以发情好不好!?」梁平江哭喊,伸手去推他,「走开!」
「老婆啊,你就是每次都这样欲迎还拒的,我才会很想欺负你。」锺千席露出天真单纯又可爱的微笑,讲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走──开──」梁平江用力推他,怒喊道:「不准叫我老婆!」
「老婆……」锺千席轻轻咬住他的耳朵,一边舔弄一边轻吐著热气,大掌在纤腰上暧昧地揉搓,「老婆老婆……」低沉的声音里带一丝哀求,弄得梁平江有点狠不下心,更何况锺千席对他的身体所知甚详,已经让他全身发热了。
「不要……」拒绝的态度变得有些薄弱,按住对方在自己腰间揉捏的手,却没用上什麽力道。
锺千席深深一笑,把东西都扔在玄关,扯著半推半就的梁平江进房,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床上。
「不要啦……」连梁平江自己都知道说出口的拒绝太薄弱。
锺千席又笑了笑,吻吻他的脸颊,在他耳畔不断呢喃:「老婆老婆……」灼热的掌在他身上游移。
梁平江整个身体都发软了,终於没办法再拒绝,红著脸阖上泪目,将脸撇到一边。
梁平江常常在想,锺千席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呢?
因为觉得自己很好玩所以加以戏弄吗?因为很无聊才对他死缠烂打吗?还是跟女孩子在一起腻了,想把对象换成男人?
梁平江拒绝思索爱情,他始终认为这没有可能性。
那麽夸张的开头、那麽离谱的相处,就注定要有个令人发笑的结局。
这怎麽会是爱情呢?爱情应该更细腻、更深邃、更奥秘。
虽然偶尔,在他抬头的时候,会碰上锺千席定定凝视他的眼神,那种眼神总令他微微发颤,或者偶尔,锺千席会露出温柔的微笑、认真的神情,那都令他不知所措。
但这怎麽会是爱呢……
就算总在对方怀里安眠,就算默许对方使用那个亲腻而令人脸红的称呼,就算习惯对方每天在自己身边团团转,一天见不到就觉得孤单,就算──就算如此,梁平江在做了种种妥协之後,仍旧没有让心妥协。
那是最後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如果丢掉,当发现这段诡异的关系果然导向可笑的结局时,他一定会哭的。
一定会哭的,一定会狠狠哭出来,世界会崩毁,一切都破灭。
既然如此,早知道是可笑的结局的话,就不要把心交出去就好。
那麽就安全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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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乐的生日贺文~原名”老婆”(殴)
虽然原名比较简洁有力可是因为有人抗议所以後来另取(窃笑)
这是会完结的ˇ放心吧XD

生日愿望(下)

周末梁平江回家一趟,锺千席当然是含泪送他出门,可怜兮兮的样子把他都逗笑了。
好像真的习惯了,对方笑啊、闹啊,把他弄得哭笑不得,防备都撤下来,以为那人不过是个孩子,紧接著却是占有,还有莫名所以的温柔,於是把他困死了。
为什麽会这样呢?
一开始,他真的只觉得,锺千席是个灾难。
会什麽可以习惯灾难呢?然後当灾难不发生,竟然寂寞了。
回家的日子很安逸很舒适,就是,有些寂寞。
很静,太静了,所以好寂寞。
没关系,我的心还没有妥协呢。梁平江轻轻对自己说,然後扯出一抹苦笑。
星期一早上没课,梁平江仍然提早在星期日晚间回到两人住的公寓,一路上不停考虑要说什麽理由,那家伙一定会高兴得疯了,大喊「老婆我就知道你也想我」、「老婆我就知道你也是爱我的」,然後一边又叫又跳,一边把他抱紧,亲吻他的脸颊,这时候一定得冷著脸,泼那家伙冷水,别让他得寸进尺……
梁平江看著车窗,发现自己微笑著,吓了一跳,赶紧把那个有些幸福意味的笑容收起来。
我在干什麽……笑得像是个要回到情郎身边的少女一样……
梁平江深叹口气,维持著僵硬的表情半天,一想到锺千席开心的脸,又笑了。
结果,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黑暗、冷清、寂寥,只是少一个人,那种温馨气氛竟然全数消失。
梁平江缩了缩肩膀,慢慢走进屋里。
锺千席去哪了?不是说这礼拜不回家的?他去哪了?跟谁在一起?在做什麽?
梁平江捂著脸,坐在床沿,低笑出声。
所以说,要守好最後一道防线。
没关系的,就算是很可笑的结局,我也不会崩溃的。
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他啊。
梁平江是在越演越烈、弄得他差点窒息的吻中醒过来的,昨天不知道何时睡著了,连睡衣也没换,仔细想想晚饭也没吃,现在好饿。
梁平江臭著脸把笑得餍足的人推开,想问他昨天去哪了,可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乎。
「你昨晚回来的?」锺千席笑笑地问。
梁平江「嗯」了一声。
「不问我昨晚去哪了?」锺千席还是笑笑的。
梁平江撇过头去,不想回答。
「真不坦率。」锺千席低笑了声,站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问题冲口而出,梁平江很想赏自己一巴掌,闷闷地把脸撇开。
「客厅。」锺千席笑著吻了下他的脸颊,「你梳洗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是什麽?你要搬出去住了?你昨天在哪里?是不是去找别人了?你又对谁一见锺情吗?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你想喊谁老婆?
梁平江麻木地梳洗著,脑海中转著一千个问题,却没有一个敢问出口。
要以可笑的结局收尾了吗?
走出房间,客厅的灯是关著的,窗帘拉上了,不过也不算太暗,锺千席站在桌子边,梁平江才刚要开口,锺千席「啪」地燃起一根火柴。
梁平江愣住了。
锺千席用火柴,把放在桌上一个蛋糕上的蜡烛点燃,低沉著声音,轻柔地道:「老婆,生日快乐。」
梁平江一震,觉得鼻子发酸。
「我有没有跟你说我舅舅是开蛋糕店的?没有?那我现在说了。」锺千席一笑,续道:「这蛋糕是我亲手做的喔,可能不够好吃,不过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漂亮哈哈哈,我在舅舅那边住了两天,所以今早才回来。」
梁平江慢慢走过去,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别哭。」锺千席凑过头来,温柔地吻去他的泪水,「别哭,今天是你生日。」把他揽进怀中,轻轻拍抚。
「王八蛋……」梁平江呢喃了声,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王八蛋……王八蛋……」抓紧对方的衬衫,一遍一遍低声地骂。
心里的最後一道防线,在缓缓碎裂开来。
「为什麽骂我?」锺千席露出无辜的神情,「你不是跟我说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好好过过生日吗?所以我才想,至少要认真地给你做个生日蛋糕,好好祝福你的嘛,老婆老婆,你不开心吗?」
就因为太开心了,才觉得这人是混帐。
混帐,王八蛋,披著羊皮的一头大灰狼。
竟然用一个蛋糕,拆掉了他心里最後一道防线。
「不要哭了嘛……」锺千席温柔地不断吻著他的脸颊,「再不吹蜡烛,就没办法许愿了喔。」
他擦掉眼泪,吹熄了蜡烛。
真丢脸,人生中没有一次哭得这麽惨。
锺千席笑著把灯打开,「老婆,我们来吃蛋糕吧。」顿了顿,又笑道:「祝你生日快乐。」
他抬头,对上锺千席带笑的眸光,认真地找寻,然後找到令人安心的爱意。
他闭了闭眼,露出微笑。
你知道吗,我的愿望,已经实现。
蛋糕填满胃,幸福充满心,眼泪都被对方拭净後,哭得软绵绵的他又被带上床,扬言要他报答两天中失败的那十数个蛋糕。
混蛋,这是他该负责的事情吗!?
「老婆老婆,」情事之後,锺千席轻柔地吻吻他的脸,「我都没有听过你喊老公欸,你喊一次好不好?」
如果是在两天前,梁平江铁定一拳把他打飞,可是如今红著脸倚在对方怀里,身体还酸软著,看著那温柔的笑脸,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只有咬咬唇,哼了一声聊表抗议。
「老婆──老婆──」锺千席轻轻磨蹭他的脸,用撒娇的音调一直唤。
梁平江又咬了下唇,道:「那、那你保证,只叫我一个人老婆。」
「我保证。」锺千席微笑著说。
梁平江踌躇了下,小小声地唤:「老公……」
「我没有听见。」锺千席露出欠扁的笑,把耳朵凑过去。
「老公啦!混蛋!」梁平江狠狠拍他的额头。
锺千席哈哈大笑,又吻了吻他的唇,「生日快乐,老婆。」
梁平江又红了眼眶,轻声道:「谢谢你……老公。」
梁平江一生中最大的灾难发生在大一新入学的第一天,那个灾难的名字叫做钟千席。
从那一天,灾难在他身边坐下之後,就如影随形,最後打破他的心防,占据他的人生。
这个灾难比梁平江所以为的更严重,那句「老公」出口之後,灾难更获得正名,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从此主动接管他的一切。
梁平江後悔很多次,为什麽自己要纵容那一头大灰狼呢?可惜真的没有早知道,他只好当自己以身喂虎,拯救其他同胞於水深火热……伟大啊。
「老婆老婆,你在想什麽?」被忽略的锺千席轻咬他的耳朵。
「想你啦!」梁平江横他一眼。
「我也在想你欸,真是心有灵犀!」锺千席灿笑起来,一个翻身把他压住,「那再做一次吧。」
「什麽!?」梁平江大惊失色,推著对方的胸膛,「怎麽会有这种结论!?」
「老婆老婆──好嘛让我做嘛──」锺千席一边撒娇,大掌已经到处抚摸搓揉,「我帮你庆祝生日欸,你不是该很感动吗?」
「混蛋!!」梁平江放声大叫,「你想用一句生日快乐吃我几次啊!?──啊混蛋!你在摸哪里!?锺、千、席──!!」
「有!报告老婆,我现在在摸的部位是──」
「闭嘴!!!」
『我对你一见锺情了,请你跟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那个时候,他呆愣看著眼前的人。
为什麽那时候,没有从那充满笑意的眼中,发现眸底所沉淀的温柔?
也许是为了,要在日常生活的打闹之中,慢慢爱上这个人,直到不可自拔。
直到那人搂著他的腰,柔声地唤:「老婆。」直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回以笑容,直到那个蛋糕上的烛光,在黑暗里把他的泪都照亮。
才忽然明白,或许,当他们眼神对上的那一刻,虽然他并未发现对方眸底的温柔,但他的生日愿望,早就都已经实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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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後续(殴)

幸运之神(1)

这是”生日愿望”的後续ˇ
题材是现实网游(殴)
我知道跳~很~大~(被揍)所以就算没看过前文应该也没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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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玩网路游戏吧?」
这个话题锺千席大概每半年会提出一次,原因出在他爱玩网路游戏,可是每次都只能维持两、三个月就厌倦,当然免费的游戏总比较难做到十全十美,偏偏锺千席不像梁平江乐意玩月费的游戏,梁平江只好舍命陪君子。
「但是这款游戏的男生怎麽都不好看啊!?」梁平江「唰」地站起身来,指著电脑萤幕大骂。
「老婆,冷静点。」坐他对面的锺千席笑笑地移动滑鼠,「嗯……确实不好看……粗犷的像兄贵,秀气的又娘过头了……」
「对,没错……」梁平江掩面,「我决定了,我要练女的……」
梁平江是美术本科,对於难看的东西万分无法妥协。
「那正好啊,我就练男的,还是可以凑出一个OK的造型吧……」锺千席开始努力地挑发型跟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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