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穷书酸？我就散发著那种味道。”说点正经的，只要待在任何一家书店里，我还真有点小招财猫的功效呢。
“难道这味道招财？还是你能给他念发财经呵？”老板是同情你也说不定，想蒙我啊。
“猜的还真对！”竟然被你蒙到了。
“那他得把你留下贡起来！”一只瘦小的招财猫，有可爱之处吗……恩？
“他是问过我愿不愿留下做呵。”现在想来也不失为一条後路。
“你不想干是因为工资低吧？”一语道破机关了吧，哈哈哈。
“恩，算其中之一。”书店赢利再好也是有限的，小书店更别多指望，养活一两个人罢了。
“那其中之二呢？”看你还有什麽借口。
“我八岁就开始在书店里干活了。”直做到给你当助理，再之前还摆过三年书摊，如果有书店原神的仙位非我莫属了。
“原来是腻了。八岁？你能干吗啊？……也就这麽点高吧。”他用手比划一下高度，跟按在一桌面上似的，“搬书？上架？收银？看贼？……”我八岁在干吗？上房揭瓦捉猫，还有挎著小卡兵枪在大院里占山为王。
“什麽都干。”现在也什麽都干。我怎麽干的职业都没专一性呢？下次改行要小心了。
“我请你吃中饭干不干？”肚子有些饿了，即兴去吃饭得了。
“不干。”无功不受赂。
“有人请吃饭还不干，有你这麽傻的吗？”我没听错吧？
“反正不聪明。”“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老妈一再叮嘱的！
“不用你回请，只想有个人陪我吃饭。一个人坐在饭店里太傻。”这可是我发自内心的邀请，你小子再不领情看我怎麽收拾你！
“悉听尊便。”至少有一天晚饭可以泡两袋方便面。
艾迪临拦了车，两人坐进去，往一家颇为有名声的粤餐厅而去。
艾迪临想要包间正在跟领班要求，管译介看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有张供两人坐的小桌，便悄悄拉了下他转头示意。
艾迪临被管译介的轻微拉扯略为讶异，看到角落环境不错，也就顺他的意思要了那处餐桌。
两人坐下来一面用服务生递上的热毛巾擦手，一面看菜单。
“你喜欢吃什麽随便点。”本少爷可是很大方的，只管放开肚子来享口福吧。
“你点就行了，我没忌口。”客随主便。饭店吃的不多，还从未点过菜呢。
“恩，你喜欢什麽肉？鸡？鸭？鱼？还是猪肉羊肉牛肉？还有海鲜？”我今天就想知道你喜欢吃什麽。
“你想点什麽就点什麽吧。”管我干吗？难不成我喜欢什麽你能次次给我点。不过如果可以点香蕉就好了。
“怎麽这麽吞吞吐吐的，说句你爱吃的这麽麻烦？”这孩子叫什麽真啊，吃个饭而已，你又有什麽值得贿赂的。
“是你要来吃饭的啊。”我只来作陪的不是麽。
“闹什麽别扭啊你，还让不让我吃饭？”给点面子就上脸呵。
“鱼。”怎麽就又惹著他了。
“早说啊！来条清蒸鲈鱼吧。这家的海鲜煲也不错，再来个例汤。”他低著头读著菜单嘴里絮叨著，“你那豆芽菜的小身板得进补，不然迟早被折腾完。现代社会竞争多厉害呀……”唷，我老妈的话都跟出来了。果然是越来越象她老人家啦，难怪老爸不忿。
“……”我还是拉上嘴链吧，省的惹他不高兴。
等菜上齐了，艾迪临就催著管译介动筷子，自己更是呼哩哈拉的一通海吃。
管译介吃饭不紧不慢，很斯文的只捡近处的素菜就著碗里的米饭。
艾迪临发觉了，二话不说的将芥蓝菜换成清蒸鱼在他面前。
两人默声吃完饭，艾迪临问服务生有没有果盘。服务生回答说有。他说那好，再来个纯香蕉果盘吧。
管译介睁大眼睛看他。
“你先吃了。待会咱们再走回去，看你还抽不抽？”他开心的笑著吓唬小跟班说。
“……”我该对你说谢谢吧，可你看上去并不想听到。

大明星小跟班［轻虐］12

管译介这次是毫不含糊的把艾迪临特点的香蕉吃了个全盘干净，这也算是一次心想事成了。就是真再走回去也无妨，他到真想验证香蕉治抽筋呢。
“你家开书店的？”艾迪临喝著绿茶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的。”管译介也端起手边的绿茶。
“那你可是非法童工喽？”穷人家的孩子还真是早当家。
“有位邻居，我叫他五爷。不用进幼儿园，就跟著五爷去摆书摊。上学以後还是习惯去恋摊，後来五爷开了小书店，就一直在那里做了。”为什麽要对你解释这些？你这样的少爷怎能理解别人的处境？五爷可不是录用非法童工，他在尽可能的帮助我们。
“幼儿园都不舍得进，这麽困难啊？”我可是幼儿园老师最喜爱的孩子呀，老被人抱著往脸上啃，想起来都觉腻味。
“就我妈一个人工作，家里还有外婆。”是呀，大学根本不敢想。这样我妈还下岗了呢，幸好中专念完了，五爷又让她在书店上班。
“那你爸呢？”不会又是单亲家庭吧，现在离婚率高的出奇。
“生病去世了。”要我痛说革命家史麽，切。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吧？”我这是怎麽了？怎麽会觉的心酸惜惜的？是为他吗？可他并没有多愁善感的样子啊。
“没有。不太记的他。”可怜我麽？大可不必。我过的很幸福，除了钱什麽都不缺。
艾迪临一时间不知做何回话，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管译介不需要同情，更不屑安慰的辞藻。
他搜肠刮肚的另寻话题，正琢磨著这可不是他艾迪临的作派，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忆起了自己的一段小经历。
“我刚到美国时，有一次上学迷了路，之前坐过两回校车，大约不到二十分锺的车程。我走了三个小时还没见学校的影子，才知道必须求助了。”如果我讲出自己的糗事，你会不会好过些？
为什麽不坐校车？错过了吗？你还真喜欢走路啊！管译介不支声的想。
“我口干舌燥，快渴疯了，就随便敲开路边一家的房门。按咱们的形容是金发碧眼的一位年轻太太走出来。”她一看见我，那真叫一个傻眼啊。东方男孩子诡异的出现在门口，还是有些少见多怪吧。
昨天爬楼我也是这感觉，象条被冲上岸的鱼。金发碧眼的太太，除了在电视上，我还没见过实体。海子说这里的酒吧街都是老外，我还没机会参观。连老祖宗值得炫耀世界的遗迹都没时间仰慕呢，等争够银子了一定先去观光。
“我那时一句英文都说不出口，更听不懂，跟聋哑人一样。我就那麽哑口无言的，满脸流汗的热望著他。她也惊讶无比的，疑问重重的盯视著我。终於她渐渐明白了我的处境，完全靠心领神会喔。这可是很难得的，好象让我在蓝色深海里呼出一口气去。”在深海里憋气了两年啊！你不会理解那是什麽样的孤寂，而我如今的生活却又象被抛下去了似的。
聋哑人和深海里的呼吸？这比喻真绝，那是什麽样的感受啊！你怎麽会有……恩，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因表像而确定，你也是吗？
“她将我拉进屋，马上接了杯冰水给我。给警察打过电话後，又拿出她制作的点心招待我。在我还没吃完第二块曲奇时，警察已经出现在门口，一白一黑别提多他妈的帅了！”体会到“惊豔”的词或许就是这次开始的。
我也喝水管里的凉水，外国人也这习惯呀，招待客人还放冰。见著穿制服的心尖儿就跳的烦。戴大沿帽儿的税务每月光顾书店，查看账本票据时老象盯嫌疑犯似的看我。警察更应该是有过之无不及吧。
“漂亮丰满的白太太在我要离开时使劲的抱著我亲，让我想起幼儿园的老师们。”我讨厌被她们象待弄玩偶一样乱亲，可那熟悉的温暖也会时有留恋。
为了省上幼儿园的钱，妈妈总让我在外婆和五爷间选择。外婆老了走不动，和五爷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他们根据我穿的校服，什麽都没问就送我去了学校。大概知道问了也是白搭，也许问了我根本没反应。总之我是坐进了警车里，在後坐上，那通常可是犯人栏噢。先东摸西碰了一阵，然後死盯著两位警察叔叔发花痴。大概是那个时候明确性取向的吧，哈哈哈。”对你们知道我是什麽玩意儿根本无所谓，小跟班你是直的弯的也无所谓。那日让我心血来潮，强取豪夺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穿校服，是私立中学麽？对警察发花痴，算你敢！你为什麽会喜欢男人？虽然很难理解，不过本人还没交过桃花运，经验之谈也就无从说起。
“我特兴奋，觉的自己牛鼻又幸运。没想到这麽快就坐上了警车，而且还是俩个超帅的警察。那以後好长一段时间的理想是当警察呢！”我他妈的肯定是有制服癖，下次让雷磊弄套来玩。
怪不得海子说同性恋变态呢，你这家夥也是吧。
艾迪临随兴讲出他的故事，然後发觉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一口气说这麽多话。他搞不懂为什麽要讲给他这些，他有必要做扭转话题避免尴尬的事情麽？他狠狠的又定睛注视管译介，想勘察眼镜片後面的幽潭是否波澜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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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小跟班［轻虐］13

管译介在艾迪临的整个叙述中，一直很聚精会神的，只字不漏的听入耳朵里，凭著他自己的阅历做出评断。
他是个温吞却有主见的孩子，但他并不喜欢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因此从不做出审判性的意见和断定。
艾迪临的经历令他觉的新奇又不可思意。他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勇气，并且开始欣赏他的冒险精神和洒脱随意的个性。
当再次看到艾迪临狼一样的眼睛射过来时，又禁不住的恍然，果然是吃人家的嘴软啊！
管译介从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和签字笔，放到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并推给艾迪临。
“房东的孩子特崇拜你，想要你的签名。”趁著你心情不错，再提个要求不惟过吧。
“不都是你一直代签的麽，干吗这麽事儿事儿的。”你们要弄虚作假，何关我事。
“那孩子是你的超级粉丝，认得你的亲笔签名，还老缠著我要见你呢。”还不都是为你省事。你魅力无极限啊大人，小的们也沾沾光。唉，这光不沾也罢。
“嫌麻烦啦，躲不及了，还不是你们自己闹的。”活该！包什麽阳光灿烂的装，活活烦死你们。
“……”麻烦，我也得干啊。我又能闹腾什麽，充其量也就一帮凶。你不也身不由己麽，怎麽就不能理解别人？
艾迪临已经明白管译介的不吱声不等於妥协。他轻笑著拿过照片，龙飞凤舞的一一签上大名。
两人回到公司後便迅速分开身来，各自忙活去了。
艾迪临与音制去习练新歌，按计划下个月要进录音棚。
管译介一直忙著与摄影师和造型师联络勾通，协调近几天的碟封拍摄工作。
接下来的两日，竟然在一个公司里没有遇上。
艾迪临的活动区是会议室，音监单独办公室，咖啡休息室。偶尔穿过办公区大厅时，会不经意的瞄一眼管译介的小办公桌，然而那里总是不巧的空缺著。
小桌子的主人在不知去向的第二日，艾迪临终於忍不住给小跟班挂起电话。
“你这跟班在跟谁呢？”哼，太不把你的主子放眼里了。
“……我在摄影棚，送你的资料来的。廖姐找了岳思琪为你拍封，现在正听你音碟呢。”你以为我能跟谁呀。
“谁是岳思琪？”又换了摄影师，又得重新交涉，又得……不过也好，会有新鲜感，还多识些人脉，希望他有趣些。最好不要象上次的傻瓜，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教我装模做样。气的只能找小跟班撒气，还泼了他了一身水。
“她是现在娱乐圈最抢手的摄影师。”一拍片就找事，怕你了啦！
“那干吗早不找他？”怎麽没一个办事利落的。
“廖姐说当时急需你的宣传图片，岳思琪在国外拍专辑画册，所以……”
“这样啊，这次他打算怎麽拍？”我最感兴趣的是创意是想法。
“这不正研究商量呢麽。”跟你说过的，不要来的是你，不满意的也是你。
“你什麽时候回公司？难道两天都在跑摄影棚。”竟然两天都没见到你，敢不在我的身边待命？
“昨天去设计师那里取你的演出服。噢，对了，衣服在公司的柜子里，你要有空就试一下，不合身的话，我再和他们联系人来改。”每天一早都在公司忙，下午才跑外活。您老先生什麽时候到公司的呵。
“知道啦。你尽快回来，想要杯象样点的咖啡都没人给弄。”怎麽觉著那麽烦躁呐！你个小豆芽……你个小豆芽……
“噢。”唉，算我倒霉，摊你这麽位少爷。
管译介走过去和岳思琪征询，是否可以和他一起去趟公司，那样与艾迪临先见面商讨比较好。
岳思琪没有马上回答，一旁的助手阿花儿却忍不住问，为什麽大明星不能移步来这里？管译介只好解释艾迪临正忙著练新歌，因为很快要进录音棚。
岳思琪看了下手表，已快接近下班时间。她说我们可以现在去，建议管译介事先通知艾迪临在公司等。
管译介很感激岳思琪的“通情达理”，都是“腕儿”啊谁也惹不起。他又忙不迭的给艾迪临挂电话。
艾迪临这次到好说话，满口答应了在公司里“死等”，双方都考虑到塞车状况。反正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只是正午，一起去晚饭也不错，商谈更方便轻松。没想到这麽快就适应回了本地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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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小跟班［轻虐］14

直到接近七点锺他们才在公司里会上面。这顿饭无论如何得请了，当然由公司出资，如此，管译介就是买单的执行人。
他们选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川菜厅，因为助手阿花儿是四川人，岳思琪也喜欢川菜，这样四个人就坐到了一张餐桌旁。
艾迪临没想到岳思琪是个女子，而且还年轻貌美。身材窈窕修长，一头秀发跟黑色瀑布似的撩人。
助手阿花儿小巧可爱如邻家小女孩，脸色白里透红。艾迪临暗笑，好一对小姐丫鬟的组合。
他转头逡著管译介，小跟班变身小书童的话也不是没可能。这样的对应不好玩，他立即对“才子佳人”的比喻感到无聊。
其实，艾迪临的联想不无道理，论外貌看外观，“公子”和“小姐”现在正是餐厅里，一道绝对养眼的亮丽风景。
艾迪临和岳思琪打对面，管译介自然就和阿花儿坐对脸儿。
“我来点菜好不好？”川妹粉快言快语的先说。
“好啊，要地道哦。”艾迪临地主之仪似的点头同意。
“那是当然。管译介你爱吃什麽？”小助手自然要对小助理关怀备至，划分界限还是挑拨离间不得而知。
“随便。”说的跟口头禅似的。
“鱼，他喜欢鱼。”大明星替小跟班说出心声。
“点个水煮鱼吧，我也最爱吃鱼。”岳思琪笑眯眯望著管译介说。
艾迪临讶异的望了管译介一眼，意思全写在脸上：你小子竟然还挺有女人缘！
管译介哀叹：艾大少你这个傻瓜，人家那是抱怨你摆架子，不给你好脸呢。
岳思琪并不先说出自己的拍摄构思，而是问艾迪临有什麽要求和想法。
艾迪临翻著眼皮儿空想了想，然後毫无建硕的说，反正不要漂乎乎的小白脸形象。
岳思琪说，您的意思是想别人看著您有深度些，对吧？
阿花儿笑著接口，这还不容易，穿上黑衣服，脸皮儿背光，死不给清晰版，绝对深邃难懂。就怕你的粉丝不买账，公司就更说不过去了。
岳思琪不说话笑著冷眼看艾迪临，明白了？艾大明星。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去，教训会慢慢给你的。
阿花儿也是一脸的嘲弄，这个行业还论不到你做主。好好的听我们的话，让你干吗就干吗吧。
“我还真想要姑娘您说的效果呢！”艾迪临半赞同半反击的冲两位小姐道，“最好拍张後脑勺，把头发剔出我的名字就行了。”
这下，在座的三位都愣了数秒。岳思琪最先转变过脸色，两眼光彩流溢。
“好想法！”她那样子分明是，你竟不是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