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荼毒----Maitland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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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的人揉着摔痛的腰部坐起来,黝黑眸子尽管睁开,却没有什么生气,“嗯……是它们自己要跟着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之后重新爬上床,章鱼脚一样细长的手臂却绕上年的肩膀,附带用食指戳着他的脸颊,“……你生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诶……”
男人不正经的语气让他顿时脸色发黑,年冷笑一声说:“寄住在我这里还敢抱怨这抱怨那,你是不是想跟这些流浪猫一起去睡大街啊?鬼束葵先生。”
而上一句的主语,脸色一怔之后总算清醒了。
[2]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年戳着干硬的面包,看见面前的人竟然毫无知觉得吃得欢乐无比,“莫名其妙就跑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做了一件坏事啊?”
“嗯?”鬼束葵抬了抬眼睛,“难道你以前做的事都不算坏事吗?”
正想反驳,神纪年却意外地收敛了急剧膨胀的怒气,重复着今天不知事第几次的叹气,他喝一口牛奶,“为了让老板批假,连累了无辜的人呢……”
他望着天花板,心想:那个少年,真的长得很漂亮——怎么说呢,是已经到了妖冶的地步了吧。
“那个……”鬼束葵突然打断他的臆想,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说,“牛奶……过期了哟。”
“什么?!”神纪年大喊一声冲到卫生间干呕一阵,满肚子的愤怒全都发泄到这个装傻的罪魁祸首身上,“才多久没见,你就变成这副令人讨厌的德行了吗?嗯?”
葵却装纯良得笑,那神情越发让他想扁人。
只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转移了注意力,暂时放过鬼束葵,这才接起电话,“喂?”
对方用公式化的语气述说着什么,他也便机械地听着。
“老板……被杀了?”
[3]
【Night Color】的老板被枪杀,尸体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当时房间里有一台开着的摄像机,但被人开了一枪正中带盒,所以也没法从中得知什么线索。
神纪年的假期被迫中止,但当别人问起他时,他也只说临走前见过老板一面,除此之外没有透露任何关于那个少年的事。
黑市里诸如此类的案件比比皆是,何况【Night Color】的背后还有庞大的公司支撑着,只不过死了个部门经理,根本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骚动。
听说了新的老板当天中午就会来,神纪年踌躇着怎么开口说自己的假期的事——他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帮鬼束葵做些事,尽管对方并没有告知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要是新的老板和之前的一样,只要他用身体做些让他们舒服的事就能予取予求那倒简单,怕的是若他是个一本正经的死脑筋,麻烦的可就是自己了。
“抱歉,打扰了。”神纪年没有敲门的习惯,他伸手拧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里面站着三个人,另有一人坐着,“请问……您就是新来的经理?”
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人,听见开门声抬了眼睛,望见来的人的脸,眼角下弯得更厉害,“你就是神纪年吧?初次见面……我是佑夜魖。”
滇红色眸子里有难以察觉的异样一闪而过,很快却被乖张的笑意掩盖。他斜倚在办公桌边,扬起嘴角,“原来老板已经认识我了啊……那我也没必要自我介绍了吧?”
魖撑着下巴,微微上仰的角度将对方的脸全然收进眼底,他没有回答,是旁边的人接下话锋,眼珠围着神纪年大大敞开的胸口打转,“【Night Color】的Acer,果然比传闻的还让人惊艳啊……”
“谢谢夸奖……”年掩着嘴笑,游移到那男子身边用食指挑着他的领带,姿态极其诱惑,“当然啦……我床上的功夫也绝对胜过你所听到的传闻哦,怎样……要试一试吗?”
男子咽了口唾沫,几乎当场就要扑倒他。
佑夜魖却毫无声息地一把拽着年的肩膀把他的右臂反扭到身后。
他被反压在铺满纸张的办公桌上,一阵冰冷瘙痒的呼吸浸满整个耳郭。魖低声问道:“你打算演戏到什么时候呢?我的薰……”
年冷笑,尽管察觉到右手脱臼而引起疼痛,他却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老板……你在开玩笑么?”
“你说呢?”膝盖嵌进分开的双腿间,神纪年一颤,扫倒了原本放在桌上的茶杯。
另几人在察觉到事态异样之后就立刻知趣地离开,毕竟得罪老板对他们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连门都顺便关了,神纪年比谁都清楚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么轻易就被识破,尽管见到他时差点就装不下去,却还是没有失控到立即逃走的地步。
“我……不懂您的意思呢……”衣服被整个扯到手肘,本来就被做成脱起来很方便的款式,在这种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佑夜魖咬了一口他的肩膀,越发用力地把他压在桌子上,一只手掐进腿间柔弱的地方,他听到他的呻吟,以及不明所以的低笑。
神纪年,他也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知道他的存在。【Night Color】里的男欢,出了名的放荡不羁,只要是男人从来都不拒绝,并且能够忍受任何变态的玩法,听话,耐操,还生了一张天生勾人的脸。
绝不愿意相信他会是40年前的千夜薰,那个本应该自杀死了的人,为何会活到现在?而且,他看起来完全还是40年前的样子,这几乎让佑夜魖产生时间停滞不前的错觉。
“为什么?”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远胜过这40年来压抑痛楚的悲怆无奈,“千夜薰……你是真的想玩死我才肯罢休是不是?”

第三十六章 涅槃

[4]
这是第二次了呢,魖他像这样,恨不得杀了我一样地跟我做(……)爱。
第一次是他离开前那一晚,因为下着雪,空气刺骨的冷。流出的血都快要冻结了,却被一种钻心的热度融化。
好痛,虽然这么想着,身体却觉得越来越兴奋,果然这么久以来的那种生活已经让我变得非常敏感了吧?还是说……只有他会让我这样呢?
我是爱他的。却做了让他难过的事。
因为我虽然需要他,却更需要[宫烙]和凌驾于一切的强大权势——如果不这样,我就活不下去。
这件事是我不小心偷听来的。什么[太子],什么火凤的后裔,那都不是我,如果真的需要用什么来定义的话,我其实就是个赝品。
真正该成为[太子]的人一生下来便夭折,这在[镜]是足以引起恐慌的不祥之兆。为了不引起骚动,他们让我成了在下一个[太子]诞生之前,他们用来控制一切的工具。
这么一来,之前的事也能够理解了,为何皇室和我的母亲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没有任何价值。
害怕身处在这样一个可悲的境地的我,只能通过扩大自己的权力来求得一丝安心。我需要魖帮助我,保护我,可是他却盗走了我最重要的[宫烙]。
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了,我还能怎么办?我放他离开,是因为已经预见了那个不可能有结局的未来。与其让自己越陷越深,不如早一点求得解脱。
并且我深信,魖的强大,是不会被[宫烙]所左右的。
只是那时候,我毕竟太天真了,我尽管早料到[宫烙]的失窃会导致皇室把矛头都指向我,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采取了那样的手段凌(……)辱我。
原本想逃走,却在城郊被抓了回来。
他们把我关在只有三十平方米的地牢里,整整两个月,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男人,每天重复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轮(……)奸我。
裸着下半身的男人,排着队,要我用嘴巴和后面服侍他们。他们不给我吃东西,强迫我把他们射出来的污秽液体吞下去。
这些事现在看来,已经完全觉得无所谓了。
只是那时候的我完全在绝望的境地里,他们告诉我,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动我,都是因为魖——因为那个身为[矢荆]头目的像狼一样的男人,一直在我身边守护我的缘故。
可是我却亲自赶走了他,从那个暖巢般的怀抱里挣脱了。
好想见到他,可是又深知他绝不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他恨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临近妖源的森林边跳崖自杀了。
只是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天堂。而是来到了人界。
[5]
“啊……嗯……”魖情绪很差,神纪年就算是背对他趴在地上也能感受到那股难以掩饰的怒意,几乎全部都发泄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后面还真松呢,被多少个男人插过了?嗯?”他毫不留情地深深刺入,两手稳着年的胯骨,用力穿插,伴随着身下的人有气无力地痛苦呻吟。
然后缓缓将发泄了的下(……)身抽出来,他垂着眼睛打量对方红肿的那处,半晌才露出阴翳的笑容。
佑夜魖起身,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这是刚才他们送我的东西呢……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自己表演给我看,你有多淫(……)荡吧……薰。”
三个手指那么粗的塑胶棒,被他丢到年眼前。少年只淡淡望他一眼,随即便将其捡起来,借着起初被润滑过的甬道插了进去。
额头贴在地上,他高高抬起腰部,右手转着那个玩具向体内一点一点深入。冰冷的,没有体温的东西引得他不自觉得紧缩,左手抓紧自己的下(……)体,慢慢抚弄着,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呻吟。
佑夜魖一直在旁边抱臂看着,像是不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或者仅仅是为他可耻的自亵行为感到鄙夷。
突然冷哼一声,他抬起脚踩在仍旧露出在体外的塑胶棒的末端,玩具便整个没入年体内,只留下一截方便取出的细绳。
“呜……”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神纪年惊呼出声,内脏都要被戳穿了的感觉让他几近昏厥,而后魖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小巧的遥控器,他张开了双腿用手指着说:“过来。”
年像狗一样爬过去,用舌头舔着他的那里。魖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埋在体内的东西便胀大起来,伴随着有节奏的震动。
“啊……啊……嗯……”比以前用过的那些按摩器还要厉害,神纪年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只希望不要不小心弄痛了魖,引来更可怕地反噬。
越来越粗的东西让他有被撕裂的错觉,察觉到液体顺着股间滑下来,不用看也知道那里肯定流血了。
“不……不要再……”神纪年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两手撑着沙发的边缘,舌头也僵硬住动弹不了。
“怎么?已经受不了了吗?”佑夜魖继续用戏谑讽刺的语气说着,一只手扯起他的头发,随手抓过的咖啡杯,在脑袋上方倾斜,将还有些许温度的液体都倒在了他的脸上,“喝下去,听到没?”
他将手指插进年的嘴里,咖啡的苦味全都进来了,他立刻顺从地舔起他的手指,扭着腰部,完全呈现出一只卑贱的狗取悦主人的样子。
在体内晃动的东西已经让他兴奋到极限,佑夜魖却突兀命令道:“抓好你那犯贱的东西,不准射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嗯?”
神纪年虽然难受得厉害,却还是没有违抗地伸手握住了那里。
好痛……好痛啊,魖。他一边发出淫(……)乱的声音,一边在心里说着。
可是,即使只有疼痛,他也爱着他给予的这一切。至少他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就这样被他玩弄到死,也没关系了。
神纪年,不,千夜薰,在这一刻这么想着。

第三十七章 仲夏

[1]
许久没有涉足,再次见到,却不似起初那般隐抑哀伤。玄武用手指沾开凝在树叶上的颤抖得像昆虫一样的水滴,不自觉地笑。
“喂……”朱雀对着他的侧脸爆发怨念,这副悠哉的神情不知为何就是让他觉得不爽,“为什么我非要跟你一起来人世啊?白虎也好……做事比你认真多了吧。”
玄武的眼睛是紫色的,身为祭司,本就带着一种天然的妖色,遑论那纤细的金发更将悠远淡漠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还是小女孩啊,人世并不适合她来……”男子淡笑,溯风撩起的衣襟下,颜色偏深的图腾张狂肆意。
“那我也可以自己来啊。”朱雀当然是不会对厌恶人类的青龙有任何期待的,但也极不愿意和这个存在感过于强烈的人呆在一起——即使背景是发黄的老照片,他站在这里,也会使一切焕然生色。
“若是让你自己来……我怕会出事啊……”他如是回答。
朱雀怔怔地张口正准备反驳,对方却用略显冰冷的指节触到他的脸颊。望进瞳孔深处的穿透力,还有那极具暗示意味的音线都让他一瞬间丧失思考力。
“只要碰上殿下的事,你就会鲁莽行事……不是吗?”
“切,”挥手打开那只动作过分暧昧的手,朱雀蹙起眉,“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保持冷静……不会给[太子]添麻烦的。”
“是吗?”玄武笑得更不明所以,飘然而出的句子隐藏之下,有更深的情愫难以察觉,“当理智也需要刻意维持的时候……那还叫理智吗?”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他一个人径直向前走着。刚才的话,和表情的微变,都似是眼底的幻觉,转瞬即逝。
朱雀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咬牙骂了一句:“什么嘛……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2]
玄武和朱雀去了人世寻找[太子],是因为从楚善那里得知他目前在意大利。
青龙当然不可能去,本性憎恶人类的他,若是去了必定会让人世血流成河,这也是为何会在此时此刻见到他的原因。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楚善是因为察觉到手背的疼痛才醒过来,一睁眼便发现有个蓝色的人影蹲在床边,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军刀,刀刃上染着血。
这才发觉手背上被人割出好几道很深的口子,他像被丢到煎锅上的活鱼一样猛地坐起来,一直往后退到床头。
青龙舔舔嘴唇笑道:“他们说不能杀你呢,但玩一玩总是可以的吧?”
在玄武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了一些的楚善,在见到那双鬼魅一般的眸子的之后,瞬间便像跌入冰窟一样周身疼痛僵硬起来,尤其是被恶劣伤害过的那里,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什么?……你,你别过来!”眼见他笑得可怖越来越近,楚善手忙脚乱地抓起放在床头上的东西朝他丢过去。
有什么砸碎在地上,等到混乱的定格静止之后,他才发现那是一个花瓶,倒没有砸伤他,只是将满瓶子的清水洒在了对方脸上。
“喂……你……”青龙眯了眯眼睛,嘴角明显是在抽动,那表情根本就应该算是狰狞,“现在就让我杀了你吧……这该死的人类……”
“诶?!等一下!!不……不要……蛇啊!!”
于是再次被玩弄得只剩下四分之一条命的楚善,认识到了这世上还有诸如青龙这么可怕的洁癖症患者。
[3]
电梯门旁边的荧幕,是红色的箭头正在由下往上奔跑。
神纪年侧着眼睛观察了一下佑夜魖的脸色,简直像被恶鬼附身一样难看。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魖把能用的情趣用品都用上了,要他就插着扩张用的塑胶棒,套上外衣就出来了。
做了整整三个小时,他都不准自己发泄,后来干脆用办公室里随手拿来的电话线绑着下面,这对本来就异常敏感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严酷的凌迟。
“呜……”年不自觉地咬着嘴唇低吟了一声,魖却并没有转过脸看他。
这时候有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黑色的头发,嘴上叼着烟。“哦?这不是年吗?”
“李先生?”出于礼节地对他笑,其实就算不照镜子也能想象这个笑容又多么别扭,因为他几乎已经站不住了,“很久不见了呢。”
“上次在中国,玩得很开心啊。”他哈哈地笑,也毫无顾忌地搭上年的肩膀,“那次以后我一直想再见你呢,只是一直没机会来意大利……现在……嗯?”
他用眼睛瞟到一直站在一旁的佑夜魖,“这个,是你现在的客人?”
“呃……他是……啊……”年苦笑,因为插在体内的东西动起来而冷汗涔涔,“没……没什么……下次再聊吧?”
魖生气了?
年只想快点打发这男人离开,谁知道他在进电梯之前好死不死地向魖搭了话,“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难搞,对他越狠他反而叫得越浪……如何,老兄,要是一个人应付不了,也可以联系我哦,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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