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辉抿嘴笑了笑：“是真的就好了。”
程传伟看著乔小辉的笑，眼神里透出一股股鼓励，这才对，向前看吧乔小辉。
而乔小辉果然开始如他所愿的向前看去。
乔小辉问道：“你什麽时候收拾好东西我们好搬家过去，晚一点被别人抢了就不好了。”
程传伟心虚一笑：“争取在这个周末吧。”争取在这个周末给你个确切的答案。潜台词并没有讲出来，程传伟怕自己没能抓住那女人，将来还是得跟乔小辉相依为命就瞎了。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後路，程传伟还不是一般的小人。
乔小辉说道：“好。”
然後极缓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去。
程传伟看著乔小辉的姿态恨不得拍脑门，刚才应该以乔小辉身体不好为由实行拖延战术。不过既然已经给了最後的期限，再後悔也没用了。
乔小辉依然穿著校服裤做睡裤，只是又瘦了一些，裤管看起来很松，好像所有的凉风都能钻进他的小腿里一样。他站在卧室门口突然好像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客户一样表情相当不自然地问道：“对了，你约会怎麽样？”
程传伟解开了领带，扔在沙发一角，他回道：“还算顺利，不过对女人要会欲擒故纵，轻拿轻放……”他又开始自我感觉良好的滔滔不绝，以显示自己在人际交往上是多麽的精明。这样的优越感一半来自於乔小辉显而易见的羡慕神色。
乔小辉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笑得不很自在。他说道：“挺好的。”
程传伟有点得意忘形地问了乔小辉一句：“你呢，有没有听我的话发展一下师妹们。”
乔小辉摇了摇头说了声晚安就进了自己房间。
这个月的程传伟果然是部门业绩排名第一，虽然抽的成差不多都用来请客了，但是光是能在部长面前露脸的机会程传伟就求之不得，更何况还有一笔额外的奖金，数目虽然不大但是揣在怀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程传伟本来是想著去约那个女同学一起去KTV，电话拨了出去又挂掉。
这个礼拜，他们两个人见过了三次面，事不过三，不能让那女人觉得自己有多宝贝。他佩服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把电话收了回去，跑去超市买了些熟食和啤酒打算回家犒劳下乔小辉，顺便探一探乔小辉的口风，如果程传伟不跟他一起住了，乔小辉又能怎麽样。
乔小辉正趴在床上看杂志，从程传伟那里拿来的财经杂志，自然看得一头雾水。程传伟站在他敞开的门口敲了敲他的门板叫道：“乔小辉。”
乔小辉转过头来，有点被吓到的眼神。他第一时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说道：“你今天回来得这麽早。”
“我打包回来吃饭，快点起来，我买了些酒。”
程传伟谄媚地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乔小辉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问道：“还有我的？”
就是自私如程传伟，听了乔小辉这声不确定的疑问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感，乔小辉躺床上这麽久来，他似乎很少关心过乔小辉的起居。有时候也想著问一两句，又觉得跟女孩儿一样肉麻。
乔小辉的身体好了很多，走路的步子也迈得开，程传伟跟在乔小辉屁股後边好像捧著太後老佛爷一样，跟著跟著就笑了起来。
乔小辉警惕地转身问他：“你笑什麽？”
“你走路怎麽扭屁股扭这麽厉害。”程传伟的心情好到跟嗑了药一样。
“谁……谁走路不扭……那个啊。”乔小辉是个含羞地平日里连“屁股”这两个字都羞於说出口的人。
若他是女人，就有点装的嫌疑。
可他是男人呀，又不是什麽诗人，为什麽听见屁股之类的话会脸红，凡事都用“那个”这麽含糊的代词来带过。
只不过这是乔小辉少有的抢白。
程传伟其实很喜欢。
“说好这个月领了钱请你去江边吃海鲜的。不过现在天气凉了，晚上去吃就是玩命。”程传伟哄骗道。
“你领到第一名的奖励金了？”乔小辉倒不介意这顿是海鲜还是鸡爪，只是一味地替程传伟感到高兴。
程传伟做了一个谦虚的神情。
“真厉害。”
程传伟做了一个哪里哪里的神情。赶在乔小辉要开始哀叹自己事业之前跟乔小辉干了一下。
乔小辉轻轻嘬了一小口，然後笑道：“跟你认识这半年，我喝的酒比我几十年喝的都要多。”
“我也是从大学才开始学会喝酒的，跟同学去唱K，聚餐之类的不会点酒是不行的。”程传伟的人生真是一开始就规划地很圆满。
“逐渐地也就养成了习惯，什麽事情值得庆祝的时候就买些酒，也就是喝个气氛。”
程传伟又开始了人生的说教。
乔小辉听著，不知不觉喝下了四罐啤酒，手边的菜倒是没有动一下。程传伟醉心於自己的抒情，等发现乔小辉眼神不对的时候，眼前已经堆起了不高但也不低的啤酒罐子。乔小辉每喝完一罐就放在前一个罐子上，一个个堆起来遮挡住了他的脸。他偏了偏脑袋，好看到程传伟。
程传伟说什麽他逐句接收到，但又在脑子里连不成句子。他的手放在啤酒罐子上竟然想去找一个支撑点。不出意外地连接并不紧密地罐子倒塌而落，乔小辉的脑袋跟著摔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摔得很扎实，程传伟都听见了咚咚的声音。
程传伟看著乔小辉的脑袋贴在桌面上，久久不肯起来，忙伸出手把乔小辉的脸拖起来，看见乔小辉还睁著眼睛不由松了一口气，起码还算是活著。
乔小辉的眼神堪称迷离，好像刚才那一摔把焦点全部都摔散了一样。他过了好久才看见眼前的人是谁般，说道：“程传伟呀。”
你傻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说人难受的时候要去喝酒，为什麽我觉得喝醉了更难受一些。”乔小辉发烫的脸从程传伟双手中滑下来，贴在桌面上。
“好像也不是，应该是醉完了，更难受一些。”
程传伟走到乔小辉身边，想把乔小辉拖起来。他看著乔小辉心里不由叹道，我看你现在就够难受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程传伟说道，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对。”乔小辉竟然还有力气深表同意。
“就好像不能喜欢的人一样就不要喜欢。”他的脑袋在桌子上拧了拧。
程传伟并没有把乔小辉的这句醉话放在心里，他说道什麽乱七八糟，然後半蹲下去，好看见乔小辉的脸。他仰著脸，和乔小辉四目相对。
这怕是他第一次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去看这个人。
其实这个人并不是一直一无是处，只是人们习惯了去贬低身边的那些人，习惯了让身边有个不如自己的人，不然这麽漫无边际的人生中，怎麽去好生安慰所遇到的种种失败。
程传伟的心一瞬间怜悯起来。
他撑住对方的肩膀，说道：“乔小辉，去睡觉吧。”
要打探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明天再说吧。乔小辉你不要觉得我自私，鄙夷钱臭的人是因为他们不缺钱，高风亮节的人是因为他们没被人踩在脚下过。
所以，不自私的人是因为他们有多余的资本跟旁人分享。
我没有资本跟你分享，你自然也没有资本跟我分享，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瞎了眼的爱10(完）

程传伟把乔小辉半掐半抱地拖进了卧室里。
看见乔小辉放在床边的药膏。这才想起来乔小辉晚上还没有上药，他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屈尊纡贵地拿起了药膏。
乔小辉本是侧躺在床上，被程传伟翻了个个就改成了趴著的姿势。
程传伟脱下乔小辉的裤子，反正两个人以前又不是没有赤裸相对过，程传伟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他脱下了乔小辉的裤子，不由自主还是取笑了乔小辉的内裤一番，超市货架上拿的，乔小辉一口气买了四盒十二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估计穿起来也不会太舒服吧。
程传伟脱下了乔小辉的内裤，拍了一下乔小辉的屁股，发现手感还是不错的。他说道：“把腿分开点。”
本来醉得像头猪的乔小辉却突然以一种极迅猛地姿势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救命。”这是乔小辉喊出的第一句话。
“救命！”
这声救命传进程传伟的耳朵里，让他捂著肚子笑了半天。他说道：“你当我强奸你呢。”顺口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发现并不好笑，考虑两个人以前的事情，有点像是在讽刺。
乔小辉却微微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程传伟啊。”
这是这晚上乔小辉第二次以一种偶然相遇的故人姿态来跟程传伟说话，程传伟心里很愤愤不平。妈的乔小辉，我跟你一起住了这麽久，你睁开眼睛看见我是应该的，怎麽总好像撞鬼了一般。
他想快点把乔小辉这醉鬼给哄睡了，便按住了乔小辉的肩膀把他按在身上。
他说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这句话一说，乔小辉的双腿就合拢了起来。
“不行。”
好像那晚上一样地口气固执。
程传伟怒了，一巴掌扇在乔小辉的屁股上。
“你当我很愿意摸你那玩意？快点分开腿。”
乔小辉的意识还是很难连接起来，他只听见了程传伟这句快点分开腿，就当真分开了双腿，根本就没有察举这举动和自己刚才的反抗行为相悖。
程传伟做了做心理准备就扒开了乔小辉的臀部，看见了当初被自己冒犯过的地方。
反正程传伟也只是在A片里见过那里是什麽样子，乔小辉这里算不算上乘他也不好评价。当他开始下手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这是要涂外边还是里边？
他推了推乔小辉问道：“你这个药是外涂还是内涂？”
乔小辉的脸深陷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对我这麽好了。”
“什麽？”
“我误会了怎麽办？”
酒後吐真言！
程传伟吓得手中的药膏一丢。这家夥不会真以为我是同性恋吧。
程传伟一天都心不在焉，他想他得找个机会向乔小辉证明，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自己当初跟乔小辉在床上的事完全是因为性欲不能得到满足，那晚上他想跟乔小辉肛交也纯粹是因为喝醉了，纯粹是没有想到势态会发展成这样。
电梯很快就到十六层。程传伟逼著自己把思绪暂时脱离於这些烦恼。
他抖擞了精神，跑去见客户。
对方是个大的公司，是部长特意关照他的客户。程传伟明白部长的厚爱，不会像乔小辉那样辜负了部长，马上就来攻克堡垒。
接待他的是对方采购部的一个小职员，脾气还算和蔼，还给程传伟倒了杯水。
程传伟一眼就看见对方桌面上放著的笔记簿。觉得真是老天掉馅饼。
这笔记簿是乔小辉学校统一印制的，听乔小辉说过质量好，价格又便宜所以乔小辉离校前囤积了十多本以备不时之需。当时程传伟还嘲笑乔小辉现在谁还用纸质的笔记本？没想到自己现如今要讨好的对象竟然跟乔小辉一样的土。
程传伟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说道：“你也是城市技术学校毕业的？”
对方怔了一下，以为程传伟是校友，说道：“对啊，你也是？”
“哦，我朋友是。”程传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观的话题而松了口气。“叫乔小辉，这一届刚毕业的。”
本是连带著介绍了一下乔小辉，根本就不敢去想对方会真的认识乔小辉，却忽略了世上有一个谚语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还真是不错。
本是客客气气笑著的那人脸色就沈了下去。
“乔小辉啊。”那人的口气让程传伟的心也不由跟著沈了下去。
程传伟大中午的跑回家，是件稀奇事，乔小辉刚刚睡醒，还因为宿醉有些头疼。他打算把剩下的东西打个包，趁早搬走也好给彻底跟那个宋老板撇清关系。
程传伟进来的时候，乔小辉正拿著一卷胶带封装箱子。
他看见了程传伟，笑道：“怎麽大中午的就……”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连鞋子都没有换的走到眼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正扇在脸颊上，乔小辉手中的胶带“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他抬头看著程传伟，有点被打傻了的危险。
“你是同性恋对不对。”程传伟的脸气得发白。
“你是同性恋。”
程传伟把乔小辉揪起来，望著对方说不清楚是什麽表情的脸质问道。
程传伟这次还真不枉此行，得到的爆料还真是多。
什麽喜欢同性，死缠著人家成为全年级的笑柄。什麽实在看不下去了，几个男生就把他修理了一顿。什麽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出院後拿了人家一笔钱竟然就此算了。
“你他妈的从一开始是不是就预谋好了。”程传伟想起自己以前怎麽抱著这幅身体，怎麽让这身体上连著心的手指抚摸自己，就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你第一天那麽殷勤，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真恶心。”程传伟气势汹汹，双手好像握著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吧。
“我的鸡巴你很渴望是吧，你他妈的就是恶心我。怪不得连口交都愿意，你他妈的就是变态。”程传伟把乔小辉丢在地板上。
以一种很奇怪的愤怒殴打著乔小辉。
“我瞎了眼了，我瞎了眼了一开始就没看出来你没安好心。”
“我瞎了眼了，我瞎了眼了一开始就没看出来你这个死玻璃。”
拳头落在脸上，落在牙床上，疼痛来得迟缓又真实，乔小辉咬著嘴唇，不知道是痛还是苦。他看著眼前的那人，却什麽都做不了。
唯有心底的那一声轻叹。
对，你是瞎了眼。
你瞎了眼，看不见我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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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麽快程渣的部分就完了……接下来部分就是我们的宋欧吉桑～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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