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陌生人----泽罗贯银
  发于:2009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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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沈裕忽然把身体凑过去,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堵住了他的嘴唇。男人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触感柔软,有点干燥,还莫名的带著点香甜的味道,让沈裕不禁有些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只是仿佛怎麽样都不够,只是想要这样吻住他。
刚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程新此时早已明白了沈裕的企图,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被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拥抱,程新却因为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深吻紧张的全身滚烫,很快连脊背也颤抖起来。
然而想到刚刚的那番对话,程新突然觉得大脑‘轰’的一下炸了开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产生的力气,他猛的把身上的沈裕推开,沈裕还没有来的及站稳,脸上就“啪”的挨了一耳光。虽然打的不是十分严重,但是从小到大沈裕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扇耳光,只能用手紧紧捂著脸,一脸震惊的表情瞪著眼前气的浑身颤抖,脸上一幅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程新。
「我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给我出去,出去!」
拼命的想要把眼前的男人推出去,沈裕却只是安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奇异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彷佛刚才男人打他的那一巴掌根本只是无所谓的一件小事,而且男人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的脸在他看来竟然有些可爱,想要继续做下去的欲望使他不仅伸出手来。
「我不要!」
「你给我放手,你到底有没有替别人想过,凭什麽你想做什麽就可以……」
死命的想要甩开男人伸出来搂住他的手,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麽,程新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有点嘶哑。然而他越是用力挣扎男人搂的越紧,越想越觉得难受,程新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干脆抱著沈裕埋头哭了起来,感觉到手臂上的湿意,沈裕不禁呆呆的怔住。
「你到底想要怎样?!」
「随便说几句喜欢,只是玩玩那麽简单,我……我玩不起啊!」
沈裕刚刚想要伸出来安慰男人的手就因为男人的这几句哭喊直直的停在了原地,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胸口仿佛裂开了个口子,喉咙一阵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然而看著男人那因为隐忍而渐渐变得发红的眼圈,沈裕却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抓著他的手就想要去亲吻男人的嘴唇。
「阿新,你喜欢我吗?」
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望著些什麽,然而沈裕的心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认真起来,想要亲吻的渴望急切的连一秒锺也没法等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沈裕却只是更加用力的将怀里的男人抱紧,怀里这个太过老实的男人,连不安的抗拒都让他觉得可爱。
他知道身下的男人对自己有著这种无法再掩饰的感情,这让沈裕莫名的觉得兴奋。
「阿新,我好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沈裕大堆大堆的说著这些半真半假的台词,这些让程新心颤的句子,不过只是他随便拿出来敷衍的话语。沈裕知道越是简单的词语,越有著震撼人心的效果。
更何况他怀里的这个老实的男人实在是太好骗了。
想著男人那熟悉的身体,沈裕再也忍耐不住,没有任何前戏,直接挺了进去,程新因为剧烈的疼痛发出一声惨叫,身子顿时蜷缩起来。试著安抚男人僵持的躯体,沈裕在男人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著「我爱你」,感到男人的抗拒慢慢的变成了迎合,沈裕不禁更加用力的挺入。
那一晚,程新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要了几次,他只是记得沈裕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灿烂的笑容。
那一句句「我爱你」让他不禁有些幸福的错觉,彷佛疼痛也变成了值得高兴的东西。

只爱陌生人17

试著再按了按门铃,还是没有任何响应,程新的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担心。
那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又躺在了沈裕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一股闷气,还没等沈裕完全反应过来,程新就硬是把他赶出了门外。不管沈裕怎麽在外面破口大骂,程新完全不予理会,心里暗暗想著这会再也不能见这个人了,却没料到今早的一通电话又让他慌了神。
沈裕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十分难受,说是发了高烧,上次烫伤的手还疼,估计是病的不轻,又没人照顾,正需要发泄,这一开口就越说越起劲,到最後硬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程新的身上。本来程新还觉得有些气闷,等到後面,听著电话那头越发委屈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良心不安起来。想著是不是真的因为那天一大早就把他赶了出去,所以才发起了高烧。
这麽心神不定的过了大半天,终於还是拗不下去,请了半天假,偷偷跑到了沈裕住的地方。
结果按了半天门铃,还是没人来开门,程新的心里不禁有些慌神,正想著要不要去楼下的保安那里问问,结果门忽然「吱呀」一声的开了。程新就那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沈裕正烧的难受,迷迷糊糊地睡著,颓废的要命。
天晓得他从读高中开始,就再没生过什麽病,别说是发烧,就连伤风感冒这种小病对他而言,都该是异世界的未知生物,结果这次不晓得是倒了什麽霉,竟然发起了高烧。只觉得一会儿在半空中飘著,一会儿胸口又像压著块大石,怎麽翻来覆去更换姿势都不觉得舒坦。
朦胧间竟然还看见程新推门进来,望著他一脸微笑,知道这不过是梦,心里不禁一阵酸楚,谁知道那个老男人究竟是生的哪门子的气,明明那天还好好的,结果醒来就突然来了个大翻脸,把他赶了出来。越想越觉得生气,沈裕瞪了半天天花板,终於还是沈沈的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门外一直响个不停的铃声,才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
本来以为是顾凯瑞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来探望他,结果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是那个家夥,拎著一袋水果,脸上还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顿时大脑没了反应,只能呆呆地看著。
就这麽僵持了半天,还是沈裕先回过神来,轻轻哼了声,转身又向房间里走去。
眼瞅著他越走越远,程新不知怎麽的竟然感到有些心虚,一下没了主意。
本来来之前他还想著会不会是沈裕故意装病来看耍著他玩的,结果刚才那麽一瞄,原本挺健康一年轻人脸色苍白,还一身邋遢,估计是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原本只是打算来送点药的就赶快离开,眼下却觉得走路的步子莫名的变得越来越沈重了。
「喂!你在门口杵著干嘛呢,嫌我还病的不够重啊!」
看著男人呆在门口还一幅犹豫的表情,沈裕的心里就一阵莫名的上火。
刚才还一阵发愣,猛的听到沈裕一声怒吼,程新不禁整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拎著东西就跑了进来,等到看到沈裕还穿著睡衣,一脸铁青的站在客厅时,才有点不知所措的小声说道:
「你还是先躺下吧,我给你煮点粥去。」
直直的盯著眼前的老男人,沈裕突然发现自己一定是发糊涂了,几日没见竟然觉得有点想念面前的这张实在算不上漂亮的脸蛋,见沈裕没有说话,程新又有点尴尬的试著再问了一遍。
「你要是不想喝粥,我就另外给你……」
「你来干什麽?」
没想到沈裕会突然开口,察觉到他那不太高兴的语气,程新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多事。
「我……我就是怕你有什麽事……」
「哼!你还真是瞎热心,不知道是谁把我赶了出去,还挂我电话,现在还管我死活干嘛!」
沈裕原本就有点憔悴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话里那刻薄的味道却让程新不禁心里有些难受。
他知道沈裕现在是在生他的气,那样娇生惯养的人,何时受过那样的对待。
无言以对,程新只是默默地转身,准备去厨房做些东西。
「你他妈的耳朵聋了是吧?老子不用你可怜,给我出去!」
眼看著程新还是不肯看著他说话,沈裕心底积压的郁闷不禁爆发了出来,原本身体就比较虚弱,经过这麽一吼,眼前更是一阵晕眩,只能紧紧地咬著下唇,急促著喘著气,表情十分难受,脸色是发热时的异样潮红,看著程新的眼神,恨不得想要把他好好地教训一顿。
没想到沈裕会发这麽大的脾气,再也顾不得其他,程新慌张的跑了过去。
「你别这样,我给你煮完粥就走,多大的人了,怎麽还是这麽不会照顾自己啊。」
扭过头去,硬是不想要男人扶著他,沈裕的身体因为虚弱不禁有些微颤。
知道沈裕是在硬撑,程新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伸手把眼前闹著别扭的人抓住,试探著,慢慢从後面抱住了正一脸铁青的沈裕,生怕再惹得他发怒,小心翼翼地开口喊道:
「沈裕……」
「我要是不发烧,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理我了?」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低哑,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程新竟然觉得沈裕的眼角彷佛有些湿润。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试著更加用力地抱住,程新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我……我没打算不理你,真的。」
「你也是……我重要的人。」
哼了一声,沈裕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算了,重要的人也是好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说出那三个字。
那一刻,身後的程新没有看见,沈裕有点憔悴的脸上竟然挂著一个大大的笑容。

只爱陌生人18

如果说两天前程新还觉得有所愧疚的话,那麽现在的他真的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他终於开始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幅该让人伺候的长相,还一派优雅无辜的姿态。
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叫做沈裕的无赖。
下班回来,程新刚推开门就看到沈裕正坐在他家客厅那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脸愤恨的在同麦当劳外卖汉堡的包装盒作著斗争,两只裹著纱布的手拼命地想要撕开外面的那层包装纸,却总是差了一点点。那狼狈的模样让程新不禁笑出了声,沈裕立刻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你还知道要回来!」
有点莫名地盯著眼前一脸委屈的沈裕,程新不禁觉得有些无奈。
明明是眼前这个家夥在两天前擅自闯入了他的家里,还大摇大摆的占据了他的大床,说什麽伤的这麽严重当然需要有人贴身照顾。结果到头来这个什麽都不用做的家夥现在竟然还要开口骂人,只是因为他加班的比较晚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给他准备晚饭,这到底是什麽逻辑啊。
认真地想了想,程新终於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或许能够这麽厚脸皮的人也只有沈裕了。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老子要饿死啦!」
瞥了眼像只螃蟹般张牙舞爪的沈裕,程新挥了挥手,故作随意的开口说道:
「沈大少爷要是嫌这里差,就请赶快离开吧,我也没有闲到那个地步,要当你的保姆。」
自顾自的说著,却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回嘴,程新的心头突然一紧,赶紧转过身去。
沈裕还是那样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只是脸上的神色突然变的十分难看,此刻正直直盯著他。
想到他的手还没好,自己这麽大的人竟然还会跟著斤斤计较,程新的心里顿时罪恶感攀升,觉得刚才说出那番话的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出了一头的汗。
「你他妈的嫌我烦就直说!老子现在就走,再也不麻烦你!」
猛的把手里的汉堡一摔,也不管身上穿著的还是睡衣,沈裕作势就要往门外冲出去。
想到外面还刮著冷风,再也顾不上其他,程新慌忙伸手抓住他,小声的地开口说道:
「我……我不是那意思。」
用力地想要挣开程新的手,沈裕冷冷地看著他,没好气的大声说道:
「哼。不用你在这可怜我,反正我就是讨人厌,活该手变成这样!你他妈的给我松手!」
被沈裕那冷冷的眼神看的心惊,听到他说手的事,程新才猛的想起上次自己生病那会这家夥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身影。想到这些多年来还是眼前的这个人第一次那麽真心的在关心他,程新的鼻子突然一酸,更是拼命地用力抱住这个臭著脸的别扭男人,有点哽咽的小声说道:
「我真的不是那意思,对……对不起。」
瞅到程新眼圈有点泛红,沈裕的心里也猛的一阵不舒服,然而表面上还是别过脸去不看他。
「是我不好……」
「哼。」
「我知道,你的手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对……」
「你是笨蛋啊!就会说对不起,再说我就揍你哦!」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程新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沈裕搂在了怀里。
男人的身体因为穿的单薄有点微凉,程新却意外的觉得温暖。
这麽多年来,他总是习惯默默承受著所有的责难,明明几乎什麽都没有,却还是傻傻的安慰著身边的人,却不记得从来都没有人安慰他。其实他想要的,不过也只是被人珍视的心情。
「我……我去做晚饭,你想吃什麽?」
「吃你!」
「啊?你……你别乱来,你的手……」
「笨啊,骗你的,老子想吃牛排,真的好饿啊!」
「我……我马上去!」
其实,那种心情也很简单。暖暖的,甜甜的,就像现在这样。

只爱陌生人19

两大块煎的恰当好处的牛排,沈裕望著眼前的美食,心情好的出奇。
「阿新,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以後谁娶了你,一定会幸福死。」
被沈裕突如其来的发言弄得浑身一颤,程新的喉头一呛,整个人突然面色通红的咳嗽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恢复,才装作恼怒的冲著对面笑的自在的沈裕瞪了几眼,有点无奈的说道:
「我是男的,怎麽会有人娶我。你多大的人了,说话老是这麽乱来。」
没有察觉到程新的话中那淡淡的自嘲,沈裕自顾自地笑的得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你又不打算娶别人,没人要你的话,你就跟著我过吧。」
知道沈裕是随便说说,程新没有抬头,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然後接著闷头吃饭。
曾几何时,他也真的期望,有人会真心的对他好,愿意和他就这样过这一辈子。
然而,每次他想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傻的天真。每次都是被骗,每次都是失望,却还是没有办法学会怀疑,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当真了。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只是爱玩,等到感到厌倦的时候就会离开。
尽管程新的心里一直都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然而每次听到沈裕不经意间说出的那些甜言蜜语,他还是经不住的感到喜悦,或许对他而言,只要温柔就好,即使是虚假的也没有关系。
「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程新突然只觉得後脑勺上一重,头就被压了下去,嘴唇迅速被温热有力的东西堵住。心脏猛的一缩,嗓子眼正在发紧,对方的舌尖就挤了进来。除了无措的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音,程新只能腿脚发软的牢牢拽住沈裕的衣角,任由沈裕在他里面翻搅。
「谁让你吃饭的时候不专心,味道不错。嘿嘿。」
满足的离开程新的嘴唇,沈裕轻轻地用手抚过他的脸,然後突然露齿一笑,让程新不禁看的傻了眼。沈裕的那张俊脸就在离他不到三毫米的地方,眼里的温柔让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阿新,我要吻你咯。」
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沈裕的身体又靠了过来,吮吸著他的舌尖,牢牢缠住不放,嘴唇相互磨蹭。程新紧紧拽著的手不禁更加用力,直觉得呼吸困难,几乎有种灵魂要出窍的错觉。
「别,别闹了。你的手还受著伤……」
好不容易放开,程新气喘吁吁的盯著眼前有点危险的沈裕,尽量装作严肃的说道。
想到沈裕的手还有伤,程新绷紧的神经不禁稍微放松了点,毕竟现在真要扭打起来,沈裕在他的身上强行占到什麽便宜。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沈裕没有再做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就那麽顺势往程新的身上一歪,压得程新差点站不起来,有点不耐烦的嘟囔著开口说道:
「你竟然欺负我,真是过分。」
感觉自己像突然养了只大型的宠物犬,程新看著沈裕一幅委屈的模样,不禁觉得有点可爱。
笑著伸手揉乱了沈裕那一头细碎的黑发,程新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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