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过客----狐狸我要嘛
  发于:2009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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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第二天一早就要赶电车,下午和晚上都要去兼职,所以寄明信片的光荣任务我准备拜托樱木。
那晚我把一大堆明信片推给他的时候,他答应的很爽快。只是在注意到其中三张明信片的落款时问我:“你是不是写错了?这3张的落款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你的名字不是有一个这个字吗?”他在空中比划出一个枫字。
我想了一想,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我在大学改过一次名字。以前我叫沈卓君。”我用手指在桌上划出君字,“后来为了纪念我的未婚夫,改成了沈卓枫。他的名字里有个枫字。”我又划出个枫字,这次划的很慢,就像要把它刻进心里一样。樱木的眼神也痴痴盯着那个并未显现出来的字,就像随着我的动作,那个字也被慢慢的刻进他的心里一样。
经过了3年,我现在并不觉得悲伤,但是他却对我道起歉来:“对不起,让你想起难过的事。”
我摆着手:“没关系的,这都是3年前的往事了。”我顿了顿,“所以除了身边的朋友还有大学同学,其他人还不知道我换了名字。落款只好写以前的名字了。”我解释道。
我退出他的房间跟他道晚安的时候,他低低的对我说:“不管如何,你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一直坚强。”
实话说,我觉得那种话他不必说出口。樱木不是那种靠口才证明自己的人。我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像太阳。不管面对任何困难,他都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他身边的人受到感染,变得充满力量。就像那个人对于我的意义,光是这样想到他的名字,都会让我变得坚强。
我当了一年的漫画助理,总结了不少经验,早就在构思并且开始动笔画自己的故事。以前我也画过一些短篇,可是寄到出版社没有一篇被刊登出来过。我知道日本的漫画界门槛很高,很难混出头。要靠画漫画过活,除非你真的很有实力。但我并非一定要做漫画家,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到日本来留学,就算最终我一无所成的回到中国,我还是有一项最基本的技能——我课业主修的日语。我没想过在日本扎根,这里不适合我,尽管樱木和洋平对我非常友善,毕竟我的根不在这里。
我是从漫画同人入手,以前我在东京的小单间里创作的时候,曾被房东老婆婆用眼白斜睨过,那种感觉很不好。我没问过其他日本人对待同人女这个词的看法,直觉那不会太好,而且我也不好意思。所以我的创作一直以来都是偷偷进行的……现在正遇到了瓶颈。我没有很好的美术功底,这点让我很郁闷,我画一个动作经常需要自己摆成姿势再拍成照片照着画,或者让其他人摆。而且男性优美的肌肉曲线我始终描画的不够完美。但我在我身边,现成就有个超棒的模特。
我现在若有空,就会拿个画板去樱木的篮球场画他的速写,算做练笔。他的身材棒极了。虽然他偏瘦,但覆盖在身上的光滑肌肉仍然显得特别匀称,柔韧有力,时刻蓄势待发的样子,就像上紧了的弦。我曾经有幸捏过他肩膀背部的结实块状肌,它们富有弹性。很难想象这样漂亮的身材居然拥有那么可怕的爆发力。每次他灌篮的时候我都感到呼吸困难,那实在是太完美了!
他也很高兴我拿他做模特,那种反应就好像受到嘉奖的孩子,兴奋又羞涩。但他好像对别人的注视并不陌生。“我以前打篮球时经常被人拍照。”他笑着说,“你画的越来越好了,把我画的这么帅!画好了能给我看看吗?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故事。”
我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孩子气的大男人可能对漫画同人的接受程度,边嗫嚅着:“还没……还没画好,过阵子再给你看吧。”我总不能说我是以你的身材为模特,画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故事呀,那多不好意思,熟人也就罢了,我才认识他两个多月而已。
我整理好画的最满意的一张,准备扫描到电脑里上色。那是两个男人靠在一起拥吻的唯美画面。黑发的美男子从背后抱住前面红发的帅哥,掰过他的头来接吻。我很喜欢这张画。红发男孩的羞涩表情和眼底闪烁着的光像极了可爱的樱木。那时我完全身处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来了人。
等我发现时已经遮不住了,很明显樱木已经看到了那张封面。他铁青着一张脸,脸色十分不好看。那种表情我认识,他肯定是认为我在侮辱他,把他画成同性恋。我忙解释:“这是同人,同人漫画你知道吗?我在画同人漫画。”我不想他认为我是个荒唐的女人,所以干脆把自己为什么画同人的想法合盘托出。我相信他不会误会我。事实是我没看错他,他确实没有责怪我,还很支持我的想法,可是我一直看不懂他当时那样眼神。那就好像偷了家长钱买糖吃的孩子劣迹被发现时的害怕眼光。
如果当时我能知道关于他的故事,那么请他做速写模特的时候我就应该坦诚告诉他我的初衷。关于这件事,我是到很久以后才开始后悔。

见面仍是沉默

第七章
日子仍旧简单紧凑的过。我的漫画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火爆,但是有了一些固定支持的读者朋友,他们会到我的网络博客上留言,表示支持。尽管为数不多,可是我仍感觉很欣慰。那张同人漫画是作为一部体育漫画的衍生品,因为其中一个红发少年给我的感觉和樱木的形象特别吻合,我才照着他给我的印象去绘画。结果那张封面的评价出奇的高。但樱木却再没有关注过我的画。为此我有些失落。
他仍然几乎每天抽空出去打篮球。只是等我注意的时候,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已经被收起来了。
洋平每周都会过来2-3次,不管待的时间长短,风雨无阻。我从樱木那里知道他的家境殷实,自己有一间小公司,在东京都还有房屋出租给外地人。总之,用一个词形容他就是——凯子。这样背景的男人无论放在哪里都不愁没人要,尤其他还有一张让人感觉那么舒服的脸。跟他认识的时间长了,我更发现他的个性稳重、温和,而且相当冷静。遇到很多事情似乎都能临危不乱。而且他很有急智。上次雨季去山区远足的2天3夜里遇到的小型泥石流,若不是他在,我们一行人可能会有人受伤。这样的男人,却一直没有结婚。其实在日本的城市里,40多岁还不结婚的男女多的是,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对樱木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从最初见面照顾醉酒后的樱木,到日后的所有点点滴滴。
本来,我绝对不会对这样两个要好的男人产生别的联想。直到那个午后,我看到洋平斜倚在樱木的房门上,静静注视着熟睡着的红发男人。
因为那个叫雄彦的小子在学校闯祸,欧巴桑不得不北上去大学调停。那两天他实在累得够呛。我白天有课只能晚上帮他一把。中午我从学校回来换衣服和拿兼职助理需要的用品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画面。
他斜倚着房门,双手交叠的微微抱着胸。左手捏着一本杂志。看起来像是打算叫樱木起床。可是再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并没有要打扰熟睡男子的打算。他微微侧着头,嘴角扬起一种幸福的弧度,眼神出奇的温柔宠溺。那种眼神,像是看着自己仍在睡梦中的孩子,又像看着仍在赖着床的情人。那种眼神,像是已经这样安静沉稳的注视了一千年、一万年。
我又有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了。
洋平早就有了这里的钥匙,他的出现,我并不意外。但是他那个宠溺的注视,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记得在熟识他以后,问过他对花道是什么感情。他笑得坦诚的答道:“还不就是你想的那种感情吗?”但是在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后,他又补充一句,“嗯,等等,并不全是那样。他更像我的半身。”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因为我没有过那种把他视为半身的对象。但我想那是愿意无条件的为他付出、为他遮挡、为他承担,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张开双臂温柔接纳他、包容他的一种存在。那种感情可以说与欲望无关,而是一种本能。就像父母对孩子无条件的照顾,在付出关心的时候,并不会去考虑到是否能得到回报。
我也问过樱木对洋平是什么感觉。“兄弟咯。”他想都不想就回答,“如果谁敢欺负洋平,我肯定第一个出头。”他说的咬牙切齿。我却吃吃的笑起来。我并不是觉得他对洋平的感情不深,只是我认为在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洋平已经这样做了。他不管做什么,永远会比别人快一步。这一点上他们其实很像,樱木更加冲动,只是在对待感情上,他始终很迟钝。洋平从未开口对他说过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以自己的方式对他好,而樱木也理所当然的接受,并且理所当然迟钝的把那全部归类为兄弟之间的情谊。好在,洋平当然理所当然的并不介意。
从春,到夏。我对樱木的称呼渐渐变成花道,这是一种关系更为亲密的体现。
我发现,花道不间断的会经常收到那个叫晴子的女人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都很短,但看得出她过的很幸福。高宫偷偷告诉我说,这个叫晴子的算是花道真正的初恋对象。花道认真的暗恋她很多很多年,结果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表白的时候,晴子送来了她的结婚喜帖。“尽管他之前至少对50个女孩告白过。”他居然那么认真的说出这种胡话,难道真的认为我会相信吗?若我不是经历过一段一辈子也忘不了放不开的感情,我早就被花道打篮球的英姿完全俘虏了。在篮球场上的飒爽自不必说,就是在平常生活中,他仍然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不管从各个方面看。50个女人?这个高宫简直是撒谎都不打草稿。
那个时候我当然不会知道他痴迷篮球以前的荒唐岁月。
但我相信高宫告诉我的,晴子应该是他的初恋。他的纯真和对待漂亮姑娘的特有的青涩,让我可以轻易的判断出他意外的晚熟。而且每次提到晴子,他的眼中都会有一种神色,就像他总是会在晴子的明信片寄来的当天,一个人盯着他生日的早上收到的那个小小的礼品盒发呆一样奇怪。
入秋。
秋分日的时候,花道照例去扫墓。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好奇。他房间里那个暗色的大柜子里供奉的是谁的灵位,不用看我也已经猜想到了。
欧巴桑从端午节过后就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花道早日结婚。虽然她不是花道的母亲,但却是他唯一在世的长辈。看大楠和野间家的小少爷们茁壮的成长着,她不可能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早日再成家。
“那是个意外。”她不停的这么说着,“沙也加的离世是个意外。”
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我都能看到花道眼底痛苦的神色。既悲伤、又自责。
仿佛因为今年我遇到的都是好事,所以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一闭眼,再一睁眼,就从年头过到年尾。我没有想到在日本的时间可以过的这么轻松愉快。日子在赶课、兼职、画漫画、看花道打篮球、和洋平他们一起疯一起玩中飞逝着。平静安详。
花道并没有再结婚的打算,尽管欧巴桑一遍又一遍的催,可他总是大呼小叫着没有对象,等欧巴桑说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他又一溜烟跑去打篮球了。
寒假我见到了那个跟我一样痴迷漫画的叫雄彦的男孩子。我们很谈得来,而且他跟我一样喜欢看花道打篮球。看到他猛力灌篮的时候他总是大叫着:“yeah!Slam Dunk!好棒啊!”他私下告诉我说,他瞒着父母投稿到出版社的作品获得了奖项。接下来,他将以花道的故事为蓝本创作他的新的热血漫画。“那会是讲篮球的漫画!就叫SLAM DUNK。”但是,他让我暂时不要告诉花道,这个是我们的君子协定。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想给他的打篮球的表哥一个惊喜,所以欣然接受。却忘记了花道当初刻意对外界隐瞒自己作为“樱木花道”的这个身份。
街上开始出现圣诞节前特有的欢快气息。不管去哪里都摆放着漂亮的圣诞树,大的小的。到处都是那首耳熟能详的“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在日本这个东方国家,圣诞节会被这么隆重的庆祝。甚至比他们的国庆日更为热闹。其实稍微细想就可以明白,因为中国其实也是一样的。
平安夜那晚,雄彦和欧巴桑欧吉桑一家人去大型超市采购年货。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花道在做最后的整理,打算关店,我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边帮着手整理最后一点东西。
簌簌的,我听到拉面店的门帘被人掀动的声音。是最后一个客人吧,我这么以为,随后抬眼看过去。
他掀起门帘进来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可是身高马上把我吓了一跳。那是跟花道一样高大的一个男人。墨黑色的发,发丝很细,蓬蓬松松的散落下来遮住大半的眼睛。是个长相很精致的男人。以男人来说,他的皮肤偏白,脸色也不太好。挺秀的鼻尖,嘴看起来显得有些小。带着略微干裂痕迹的发白嘴唇轻轻抿着,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很倔强的人。黑色的眼睛看不出表情,也没有神采。在这样的大冬天,只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显得很年轻。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倔强的盯着现在正背对着我们整理东西的花道,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他不是冻坏了吧?门外明明已经立出了停止营业的招牌了呀。我想着,但还是走过去礼貌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他不回答,也没有正眼看我。倒是花道听到动静回过了头。等他看清来人的时候,明显很震惊。眼睛瞪的很大。
我马上明白他们是认识的,而且一定很有渊源。忽然觉得这个黑发的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样清秀长相的男人,我不应该会记错的,肯定在哪里看到过。到底是哪里呢?
“你的朋友?”我探悉着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小心翼翼的开口,“花道?怎么不招呼他呀?是你朋友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马上感觉到脊背发凉。那个黑发男子正皱着眉头看过来,眼神冷冰冰的,极度不友好。
花道不说话,艰难的转过身继续他刚才的工作。可是我马上看出他并不能安心做事了。过了一会,可能那黑发男子也看出他并不打算理会自己,悄悄离开了。
他掀起门帘出去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冷的刺骨。
花道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静静看着他离去后仍然轻轻荡着的门帘。
“怎么了?刚才为什么不招待他?”他平常绝不是这种冷漠的人,想起他的身高,我又说,“他那么高,是不是你以前打篮球的朋友啊?”
说到这里,我一愣,突然觉得类似醍醐灌顶似的脑中一片清明。看他也没有回答我的打算,就甩下手中的抹布冲上2楼。
我想起来了!那个帅哥我见过的!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在花道的那个放着奖杯奖状的玻璃柜里看到过!就是那张签满各种大小名字的集体照!
等我站定在那个玻璃柜前的时候,我又马上明白到大半年前去高山的地狱工作室的那天,看到欧巴桑擦拭玻璃柜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看起来不一样的感觉。因为那个时候,最初的那张特别显眼的集体照不见了。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第八章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洋平曾经这样评价我。我知道他那时是由衷的称赞,觉得特别高兴。任何人都会因为自己赏识的人欣赏自己而高兴吧,我想。
“小要,你以后还是会回中国吗?”那是和花道一家一起赏月的晚上,“不如在日本定居吧。找个日本男人结婚。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洋平那类的。”我嘻嘻的笑的很贼,那个时候我已经看出洋平对他的不一般,我实在很想看看花道的反应。
“啊你喜欢洋平啊?怎么不是喜欢我啊?”他有些不服气似的,“如果你喜欢洋平,我可以帮你啊。他对你的印象很好。”他笑嘻嘻的看过来,有些得意,就好像发现了对方的小秘密的贼笑着,“他说过你和其他女孩不同。”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才用不着你来卖关子,我又不是像你这样迟钝的笨蛋。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所以故意话锋一转:“那么你呢?你怎么看洋平的?”
“兄弟咯。”他回答的很快,想都没想,“如果谁要是敢欺负洋平,我一定第一个不放过他。”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很义气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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