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没注意班主任已经重新分好了座位。我在前面才刚刚夸过老师你够有新想法,怎么现在就瞬间古板了,又是男女穿插,虽说是那个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是也要稍稍考虑一下我们这豆蔻年华情窦初开青涩的年华嘛,这么坐在一起多别扭啊。不过被那群海拔高成绩高相貌水平高的三高少年压抑了那么久,终于有出头的日子了。在我还在自我安慰并且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我才发现,这上帝要是想让你被别人压制着过日子你就别想翻身了。看来我这三年是别想散发自身的光芒了,就算散发也只是暗淡的路灯那等级的吧,而且身边不是月亮级就是太阳级的,哪还有我什么事啊,唉,深深地叹口气。
坐在我后面的女生的同位,恰恰是那个具有极大杀伤力的太阳级别人物,迟岳。
其实了解多了就发现,迟岳并不会像原来那几个家伙那样带来双重打击。当然,绝对偶像派的脸,高挑身材,同样球场上的绝对焦点。但是,在学习上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说在外形这方面上帝给他多投了不少的资本,但是在学习这方面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咦,怎么感觉怪怪的。(一同骂了自己而毫不自觉的人)对于这种相对来说的公平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经常性在发下来小考试卷写着58时同情性质地拍拍他的肩,然后被他抢过我的试卷指着我鲜红的59无力的表示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我一直早上起来都比较喜欢赖床,也不是说起不来,就是单纯的不想从被子里出来,不想离开我的床,不想放开软绵绵的枕头。等到实在是晚的不能再晚了就匆忙的收拾书包抓起一包牛奶往学校狂赶。经常的结果就是迟到。今天起得确实晚的多,连牛奶都顾不上拿,就飞奔出去,一路上狂奔啊,最后比平常少花了10分钟到达了学校,还好还好,刚刚迟到5分钟。我急急忙忙锁好车,抓起包往教室一路小跑。等我刚爬到我们年级的楼层,闪出楼梯间,一眼就瞟见老肖站在走道口堵截迟到的学生。老肖是我们年纪组教学组长,年纪快步入了更年期的女性明显非常适合这个职位,对于学生管理非常严格,尤其是上学迟到问题,只要是被她当场逮到的你这节课就认命乖乖站办公室门口吧。我已经跟她打了不少次交道了,实在是不愿意听见她再念我了。我立马转身,向后跑去,这样从走道另一边的楼梯上去还可以躲开她的视线混到班里去。我还没跑远呢,就听见那可怕的狮吼功。
“任风!你往哪儿去?”
啊……我的老天啊今天她是不是新换的高倍望远镜啊怎么眼神那么好啊这下子又要被她念啊不知道我这惯犯能不能一视同仁啊。
“啊……肖老师……”我慢慢地踱到了老肖的面前,低着头。
“刚才想往哪跑啊?”呜……老肖还死拽着刚才的事不放。
“那个……我想上厕所……”
“哦?我怎么记得那边是女厕,男厕在这边呢?”
我靠……太着急连这个楼厕所位置都没记清,我晕……老肖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脑筋特别好呢,这么大的人生失误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地就揭破啊,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嘛,你说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多影响我伟岸光辉的形象啊,不能就这样画上人生的污点啊。
“噗……”旁边有人偷偷的笑。
“你还笑,给我好好在那反省!”老肖朝着旁边那个笑的家伙呵斥着。
对嘛,怎么能笑我嘛,咱这也应该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亲密战友应当同仇敌忾啊,这样内部斗争严重影响队伍团结打击了部队士气还怎么一致对外啊,起码这个时候应该表示诚挚的慰问或者是同志间的关怀嘛,怎么能嘲笑自己人嘛。
我也顺着老肖的视线去审视这个出卖战友的家伙,唉呀,在墙边站着的那不是迟岳吗。喂喂,你还是我同学嘞,就更不能出卖好友了吧。
我还没回过神来呢,老肖的那暴风雨般的批评教育就迎面而来。哎呦,老肖你真狡猾,我这刚被你分了神,还没做好精神上的准备呢你就搞突然袭击,真不上道,你说你教历史的,□的其他优点你不学,偏偏把这种突袭偷袭拿来对付我们,游击战反扫荡运用的炉火纯青,哪怕你学习一下骑士精神或是西部牛仔来场一对一公平公正的较量也行啊。
终于结束了惊涛骇浪,老肖转身回到办公室去了。我无奈的走向迟岳,在他旁边靠墙上叹了口气。
“你今天中头彩了哦,教育得真深刻。”迟岳笑嘻嘻的。
“唉,没办法,撞枪口上了呗……”我无奈的摊摊手。
“是因为你是迟到惯犯吧,这都第几回了?”
“啊,应该是吧。你今天怎么也迟到了?你不是住的挺近么。”
“呐……起晚了呗……”
我怎么记得他家离学校不过15分钟路程,这要是起晚了得多晚才起来啊。
“对了,把你数学作业借我抄抄。”迟岳赶紧放下书包。
“哈?你没搞错吧,抄我的?你不是找死吗……”我对自己的正确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真是没想到有人敢向我借作业抄。
迟岳停下手,盯了我一会,然后拍拍我的肩,报以一个极度阳光的微笑:“我相信你。”
我说大哥,你这种天赋技能能不能不要到处乱施放,留在关键的时候给女孩子或是挨批评给老师都行,估计给法官一个死缓都能变有期。我就最怕这种极度灿烂看起来单纯自然毫无做作阳光般温暖的微笑,看得我心里这个虚啊,好像心里阴暗面全暴露出来似的,就像被圣光照过残存的一点遗骸的感觉。这就是才能啊,有人一笑能倾城,有人一笑能覆国,有人一笑能让你倍感轻松活力无限,有人一笑能让你心头一紧轻则昏厥,完全是先天来的条件决定啊,学不来啊。
我无奈的翻出作业递给他,他接过去趴在墙上抄了起来。我看了看四周,估摸着老肖不会再出来了,我就倚墙坐在地上,绝对不能傻了吧唧地乖乖站一节课,课上不了就不上了吧,全当早饭时间后的休息。一想到这里,肚子就神奇的回应我,啊,还没吃早饭啊,天啊,就这么饿一节课啊。算了算了,就当我减肥吧。就在我坐在那忍耐着空腹的时候,旁边迟岳蹲了下来,翻了翻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好丽友。我看见那盒好丽友眼睛那个放光啊,救星啊,你简直太可爱了,怎么就那么清楚我的状况啊,比我肚子里的虫子还聪明啊。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嘛,出乎意料地是个大好人啊,绝对是雪中送炭,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我恨不得当场背诵《谁是最可爱的人》来表达我此刻感激的心情。
我不断的在心里表达不尽的赞美之情,想到了多少华丽的词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一个撕开包装咬了一口然后叼在嘴里,又站起来趴墙上继续抄作业。
啊?这就完啦?有没有搞错啊!?我那么感激你赞美你结果其实就是你小子自己饿了……你的大脑也太缺根筋了吧,再怎么说作为亲密的同班同学,作为此时此刻承受相同命运的战友,你也应该好心的问一下要不要来一个之类的吧。刚才还觉得你的形象无比光辉,敢情你就是一彻彻底底的白痴啊。好心问一下应当是起码的礼仪吧,这要是个女生你是不是也这样啊,真不知道该说你冷酷啊还是傻啊。还有女生说你温柔细心,这都是哪里造的谣啊,完全不符啊,没有一点眼神儿这也能叫温柔?太搞笑了吧。
“喂,借你作业抄也得有点回报吧。”我忍不住了,只是单纯被无视得很气愤。
“啊?啥回报?”迟岳扭过头来瞧我。
我指指那盒好丽友。
“哦,中午买给你。”
我彻底的无语了。我才发现你的头脑还真是不一般的迟钝,榆木疙瘩啊。
“我被你打败了……”
“啊?”他一脸疑惑,我大概能猜到,他认为开出的条件不差不知道我还有哪里不满意吧。
“我饿了……”
他终于恍然大悟,拿出一个递给我,然后还笑眯眯的说:“怎么不早说啊。”
我……我觉得他大脑回路一定是缺点东西,再没见过神经那么大条的人啊。我就不明白啊,这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我这种比他细致周到得多的家伙怎么就没人注意呐,极度的不甘心啊。还有你你你别再摆出那种绝对无害的笑脸真是让人看了不爽啊啊啊啊。
从此,我对迟岳的印象加了一条:绝对的笨蛋,并且时不时的对他的早点进行报复性的偷袭。
我的数学老师很无奈的拿着我的数学考试卷子,看着在他面前装傻的我。废话我能不装傻么,卷子上明显一块洇湿的痕迹,我好意思告诉他我在他这门考试时不小心趴在那睡了一小会儿还搞上了一些口水么。你说没及格继续努力刻苦学习也就算了,考试时睡觉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蔑视嘛,我实在是没这个勇气跟他正面叫嚣。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体型微微宽广的胖哥正甩着我那张有作案痕迹的试卷。
“啊……什么?”我不断地打马虎眼。这个时候敌进我退,敌退我再退,游击作战才是最好的办法,虚虚实实,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最好引诱敌人误入我八门金锁阵太极八卦阵两仪四象阵真武七截阵天罡北斗阵……哎呀,不小心扯远了。
“我说你为什么后面的大题都空着?”胖哥有点激动耶。
“啊?……因为不会做……”奇怪哦,他要问的问题出乎我的意料,莫非其实那水迹他都没发现……
“不会就空着?起码会几步写几步啊,你这全空着留给我们写啊,一点分都拿不到啊,写个解字起码都能给你1分。”
“啊……哦……”我支吾着。我的眼睛不住地瞟着那鲜红的46,明明交卷前算算大概能得60的,胖哥你判卷太狠了吧。
“唉……我也就奇怪了,只要是几何题你就没错的,只要沾点代数你是错误百出啊……”胖哥在那一个人纳闷儿。其实没啥好奇怪的,你去看看我的教科书笔记本,基本都是带着手绘插图的。从小就喜欢画画,也专门的学习过,这点立体性的东西我好歹还是有概念的。不过胖哥说的也是个问题,我现在作业基本不看代数有关的题,基本只做几何题,严重的偏题啊……没办法,我看见几何题我就亲切啊,三角锥立方体简直就跟我兄弟似的,亲的没话说,三角函数这种偏代数的虽说也许跟三角形也有点么个关系,但我看它就跟后妈一样,从心里就不是一家子啊。
最后胖哥还是很语重心长地为我展望了一下未来,分析了形式是多么的严峻,后果是多么的可怕。我庆幸就这样简单的说说就完了,这场残酷的事实即将悄无声息地被掩埋。胖哥就像有读心术似的没忘记在我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加一句这两天请你家长来一趟。
胖哥啊,我对你的崇高敬意就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了啊,您的憨厚形象瞬间加上了腹黑属性啊。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吗,这种小事本来能够化解的这下子算是彻底地被放大了。我貌似已经听到了我妈那地狱般的呼唤,神啊救救我吧!!!
跟老妈交代有老师正在等着她赴约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啊。不过还好老妈没说啥,可能大概也许跟我没告诉她46分有一定的关系。总之我妈转天是去了,而且还很效率地会晤了我所有学科的老师。我说国家元首会面你还得挑职位相当的才能接见,既不能对人家不尊重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面子,这倒好,所有老师不管大小全部亲切地会见我老妈,而且还好不讳忌提到国家敏感问题,你说你这不是逼着我在这里揭竿搞独立嘛。不过我妈凯旋归来竟然很神奇的没有狂风暴雨。我还奇怪难道在外面签订了和平条约?不过接下来我才明白这其实是暴风雨之前的寂静。不知道哪个老师给我妈提了一个建议,让我在课余时间进行补习,并且很周到地提供了一位补习老师的联系方式以至于我开始怀疑难道这些老师相互做托儿?
迫于政治压力,每周二周六晚上都要去补习数学。第一次去的路上这个头疼啊,竟然是在老师家里补习……“家教”啊……这种是我最讨厌的状况,因为这种补习人数比较少,每个学生都能被照顾到。对,我就是喜欢上那种大课补习自己随便我在一个角落都没人理你,想不去了逃节课都没人知道。这样看来我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那些公式打交道了,虽然说让函数后妈转正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吧。
找了很久才找到老师住的地方,真是的,那么曲折的路线和这么隐蔽的位置,还真像地下接头工作,不过想想貌似教育局挺打击这种家教的,说是地下工作其实还蛮适合的。看看时间还好还有点时间才开始,我赶紧锁好车奔向老师住的顶层。老师很亲切的把我从大门迎进来,在进厅稍稍聊了几句。大概情况我家皇太后已经跟这个李老师说过了,李老师还很亲切的鼓励我问了问学习进度并且具体说了说上课模式和注意事项。在进厅已经堆了不少人的鞋了,我也换上鞋,往里屋走。
屋子里面其实不太大,在厅里摆了两个桌子,有不少不认识的学生已经围坐在周围了。我看了一圈,哎,有个认识的。跟我同班的女生陈怡川正冲我招手。我走到她旁边坐下,她悄悄笑着对我说:
“怎么,你也被X老师给忽悠过来了?”
“哦,敢情大家都是一样的啊。”我终于明白这些老师是真的相互做托儿拉拢生源赚点外快啊。
“呵呵,还有呢。”陈怡川正笑着要说话呢,门铃响了,又有学生来了。
李老师过去开门,就听见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进来,跟李老师寒暄着。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等到他走进来,我啊了一声,指着他扭头向陈怡川确认。
“恩,第二个。”陈怡川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迟岳表情怪怪地走向我们俩,敲了一下我的头。
“有什么好笑的?”他拉过凳子坐在我旁边,“你怎么也来了?”
“哼~不告诉你,叫你打我。”我撅了下嘴,转过头来跟陈怡川聊天。
“哦……46分的缘故吧……”我使劲瞪了他一眼,看见那一脸坏笑真来气。
李老师开始讲课了,主要做一些典型习题,顺便讲一讲重点的地方。啊,第一眼就是几何题,看得我那个开心啊,不出几下,刷刷就把题的好几问都证明完了。看着旁边迟岳咬着笔挠着头发的样子心里真是爽啊,那叫一个舒畅,啊哈哈哈,怎么样不行吧你,这种某方面低下的家伙比那堆头脑好的家伙令人舒心太多了。李老师看我做完了,稍微看了几眼过程,然后很满意的走开去看其他人。
直到老师说讲讲这道题,迟岳都没有完成所有的证明。李老师让我来讲一讲过程,我很得意的分析起来,而且专门对着迟岳故意放大声音。
“因为A线与面垂直,所以跟B线平行,所以跟C又……”我卖力地讲着,旁边的迟岳不时发出唔、哦、原来如此的声音,听得我那个Happy啊。能够把迟岳这种人群就这样压在脚下有时候真是一种大快朵颐的放松方式啊。
讲完以后,陈怡川简直是对我两眼放光啊,啊啊啊,真自豪真骄傲啊。有时候必要性的自大一下也是有好处的,培养自信心,还可以舒缓生活压力,名利双收,物超所值啊。
“额……最后这一问我还是不太明白……”迟岳的这句话简直让我爽上加爽。
“笨死了……我给你讲,这个,这样平行的,然后这样……”看在你这样求我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把,哈哈哈哈,讲完还不忘贬他一句笨蛋。
终于给迟岳讲明白了,我才去看第二题。我的妈呀,刚刚还想使劲夸夸几何亲兄弟真没给我丢脸,这一下子就在街边被后妈逮个正着。我使劲的回忆已经破碎的不能再破碎的关于三角函数公式的记忆,战战兢兢地写下步骤,最后还是卡住了。我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把所有利弊优劣都想了一个透,最后还是向迟岳开口了。
“那个那个……sin0度等于多少……”
迟岳愣了几秒一直看着我。
“就这样还敢说别人笨蛋……”最后他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讽刺我。我发誓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我一定给他一拳。迫于形象,我仍旧面部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然后桌子底下狠狠地给他一脚。
“嗷……”
跟陈怡川越来越熟才了解到,怪不得她看起来比较像男孩子,原来跟我一样练过游泳。练游泳的人骨架子会比较大,尤其是肩宽,阿川就是因此穿不了女孩子的尺寸只能穿男生衣服所以显得很男孩子,其实内心还是小丫头一个,偶尔那叫一个小资那叫一个婉约啊,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大大咧咧的。阿川比我强多了,我当时只是因为我老妈看我太瘦弱就把我扔游泳教练手里了,我还深刻的记得一开始不会换气害怕下水呆在池边抱着教练的大腿苦苦央求结果被那个大叔一脚兜进了池子里,造成我多年害怕跳水的精神创伤,虽然这一创伤在后来又被教练拿着竹竿子逼着治好了。我只练了几年,准备进泳队前就放弃了,阿川一直进了高中还偶尔训练,还差点拿过全过比赛的名次,恩没错,差点,每次提阿川就两眼冒火滔滔不绝。虽然着实对那个成天布置几千米任务的教练没啥好感,不过游泳确实是我比较擅长而且喜欢的运动,因为在水里的感觉非常放松,有一种回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