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心(穿越)----秦人秦鬼
  发于:2009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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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秦超离开的方向,胸口一阵疼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前襟早已经被鲜血洇开成了深色的印子,伸出手摸了摸嘴角,不知道何时吐出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滴下。
宫城乃至整个王城早已经被封锁,一名穿黑衣的人影再一次看着夜色中重重巡守的宫墙而返回了凤栖宫,还是没有办法出宫与设立在秦国的暗桩通消息。
秦超立在御史阁的地牢之外,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躬身狼狈的拦住自己的狱卒。
“怎么!本王不能进么!”
“安平王恕罪,王上吩咐过的没有他的谕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楚国质子。”
“哦?本王偏偏就要探视他!”
“王爷恕罪,请您不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王命办事!”狱卒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着,冷汗一滴滴的顺着额角流下。
秦超跨过狱卒还是直直的向里走着,狱卒仓皇无措的跟在秦超身后。秦超看了他一眼说到:“有什么事情,本王自会担待的!你下去吧!”。
那狱卒看了看眼前脸色难看的安平王,一咬牙还是出去了,他谁都得罪不起啊!
元悠坐在狱中的稻草堆上,身下垫着添灯的外衫。添灯靠在他怀中沉沉的睡着,眼睛还是红肿的。秦超让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元悠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冲着来人问到:“秦超么?”。秦超伸出手,捉住了楚悠伸在空中的那只手。
“是我!我来看看你!”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的!”元悠淡淡的笑着。怀中的添灯揉了揉眼睛,看见了秦超,眼前一热就要哭出来。
“王爷!”刚叫了一声,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元悠拿衣角给他抹泪,拍了拍他的头。
秦超紧紧的握着楚悠的手说:“我信你!”。元悠露出了今日之中最真心的一个笑意,虽然这笑中苦涩大于喜悦,悲哀大于快乐。相信自己的是秦超,却不是秦越,而自己爱着的是秦越,却不是秦超。

第十六章

皱着眉头看着添灯,秦超问到:“添灯,你近日可有出宫过?”。添灯摇了摇头说到:“没有,自从随王子进宫之后,日日都伴在他身边,并未出宫。”。
元悠也点了点头说到:“确实如此,添灯几乎没有离开我的身旁。”。秦超听到这话沉吟了半晌之后,终于做出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测之一,他问添灯道:“添灯,你有兄弟么?”。
添灯一双眼瞪的大大的,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死命的摇着头说:“不会,不会是他,不会是他的。”。努力的说服着自己,可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不住的滑落。元悠握着他的手说到:“添灯,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小小的抽噎着,添灯才缓缓的道出他有个孪生兄弟的事实。“我弟弟叫挑烛,他一直跟在三王子也就是现在的世子,楚思王子的身边。”。说着说着,有埋头在元悠的怀中抽泣着:“王子,王子。”。元悠缓缓的抚着他的脊背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秦超心中暗暗庆幸着,自己一直派人紧盯着那一日看到挑烛的那家茶楼。他拍了拍楚悠的肩膀说到:“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洗清冤屈的!”。元悠点点头,伸出手去抓住了秦超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的交握着,元悠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丝丝的回暖。
“放手!”,秦越死死的盯着那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厉声说到。谁都没有想到秦越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秦越冷笑着说:“王弟,没有想到你的动作倒是快啊!所谓的趁人之危应该就是说现在的你的吧!”。
楚悠神色淡淡的,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将手从秦超的手掌中抽出来,就那样站着。秦越走过去,狠狠的将两人的手打散开来。秦超急忙解释着:“王兄你不要误会,臣弟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才特地来询问,想要还楚悠一个清白的。”。
添灯也急忙跪了下来说到:“王上,王子是无辜的,请您放了他吧!”,秦越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楚悠,转头问添灯道:“那是谁指使你谋害孤的?”。添灯不住的磕着头说到:“那日松您点心的,是小的的孪生兄弟挑烛,他,他是楚国世子身边的人,这件事与王子无关的。”。
“兄弟?你有何证据证实你兄弟在秦国?”,秦越明明是对添灯说话,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楚悠,他想听见他亲口向他说明。楚悠弯腰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添灯,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你并不信我,不是么?”声音中的苦涩之意是如此的明显,秦越心中猛然一抽。
秦超急忙说到:“王兄,添灯所言为实。那一日臣弟在宫外看到添灯,但后跟添灯与楚悠证实,那一日添灯并未出宫,想必我看到那人是挑烛。”。楚悠听见秦超焦急的为他辩白,感激的向他笑了笑。这一笑,激怒了秦越,为何在这种时刻对秦超露出这样的笑意!他不能忍受。即使自己将他送入御史阁的地牢,也仍然不能忍受他对别人的善意。
“孤怎么知道王弟所言是真是假!要想让孤相信,将他带到孤面前,孤自然会相信的!秦超,你罔顾王命,闯入御史阁地牢,孤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嫉妒与愤怒冲昏了秦越的头脑,他直觉的将秦超的话摒弃了。
楚悠苦笑着摇摇头:“地牢之中,王上与安平王不宜多呆,都请回吧!”。秦越拂袖而去,秦超恋恋不舍的看了立在那里的楚悠一样,也缓缓的走出了地牢。
“来人,加强对王城的戒备,没有孤的谕令一律不得进出,还有将这幅画像分发给守城的兵士,看到这人马上带到孤面前!”。秦越将添灯的画像分发了下去,虽然当时一时被气昏了头说了些糊涂话,可任何一丝线索秦越都不会放过。
今日去地牢,本来是想将楚悠带出来的,谁曾想竟然碰到了那样的画面,一时又嫉又妒便拂袖而去。秦越按着额角,心中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现在将楚悠放出,那朝野上下必会议论纷纷,而且这件事情蹊跷,既想毒害于他,又想嫁祸于楚悠,冒冒然放楚悠出来会陷他于危险之中,还是吩咐地牢多加人手保护好了,顺便吩咐人多多照顾楚悠。
正在这里想着,门外突然有人通传:“王上,楚慈公主求见!”。
楚慈袅袅婷婷的走进来,满脸的泪痕。她俯身向秦越行礼:“拜见王上。”。
“不用多礼,不知道公主前来有何事?”
楚慈的泪又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说到:“听说,听说臣妾哥哥被关入大牢之中,臣妾愚昧,不知道哥哥犯了什么样的过错。”。秦越看着她的样子,情真意切,竟无半丝虚假之意。
“不是什么大事,公主不用担心。”
“臣妾斗胆,想前去看望哥哥,请王上恩准!”,说罢便跪在地上恳求。秦越皱着眉头,现在这种敏感时间,楚慈竟然提出这种要求让他有些疑惑。难道嫁祸之人就为楚慈?心中暗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地牢,公主还是不要去为好!”
“请王上恩准!若是王上不准,臣妾便在此地长跪不起。”
秦越快速的闪过暗桩回报的关于楚慈的信息,她与楚悠在楚国之时便极为亲近,在楚悠失明之后也时常来往,咬了咬牙,秦越决定冒险一次,若是楚慈真是意图谋害之人,那她进入大牢必然会对楚悠下手,到时候抓个现行。一时间翻滚了许多心思之后,秦越终于答应了她。
此时元悠坐在天牢中,无意间手触到怀中的有样东西,拿出来一摸才想到这事拙真道长赠予他的信香,仔细的听了听周围,并无人的呼吸声。推了推身旁的添灯,让他看了看四下之后,点燃了这柱香。
这时已是深夜,元悠渡过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短短一日却恍若隔世。信香缓缓的烧着,青烟袅袅。元悠抱着添灯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一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墙壁泛出淡淡的光色,柔软的好似绸缎一般,一人穿墙而入立在他们面前。
元悠突然听到牢房中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出来,他问着:“拙真道长么?”。拙真一甩手中拂尘行礼道:“正是贫道,王子安好?”。元悠苦笑一声:“道长不要说笑了,我这哪里有好的样子!”。
“不知道王子唤贫道前来有何事?”
“想请道长帮忙。”
“王子请讲。”
元悠摸了摸身旁熟睡的添灯的头发说到:“想请道长带添灯走,还想请道长救世子。”。拙真点了点头:“明白了,王子不走么?”。
“不,我不能走,也不想走,他本就误会于我,若是我走了,那这个结就永远都解不开了。”
“王子想解么?”拙真问到。
“想又不想,我心灰意懒,解不解都不重要了。可我们两人总要有个了结,所以,我不能走。还请道长带着添灯去寻安平王,他自会安排你进宫位世子解毒的。”
拙真点头答应,伸出手捏了个诀,添灯便飘在他身后立着,却始终未醒。拙真对着元悠说到:“王子保重。”,便如来时一样,带着添灯穿过那墙不见踪迹。元悠直到听不到那两人的呼吸声之后,便倒地不醒了。
“什么?添灯跑了?”秦越勃然大怒:“你们是怎么办差的!怎么能让大牢里的人犯跑了!那楚王子呢!”。
“小的,小的发现之时,楚国王子昏迷不醒,后来询问,楚王子只说被人打昏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人打昏!你们有没有给他看伤,他若是有个好歹你们都要陪葬!”秦越恨恨的说着,跪在面前的狱卒脸色青白,浑身打颤。抹着额上的汗,暗暗庆幸自己请了大夫为楚王子诊治。
秦越不放心的说到:“让御医过去看看,仔细不要留下什么病才好。”。派了御医随着狱卒过去了。
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扬,今日已经是中毒第二日了。可御医院那些没用的大夫到现在都没有研制出解药来,沉木阁在昨日楚悠被抓之后就被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出解药。秦越烦恼的按着额角,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上,安平王派人带来一位奇人,说是能解世子所中之毒!”。
秦越有些怀疑的神色,可在此时,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过。若是这人真的解了扬儿身上的毒,那么就解除对秦超的禁令好了,秦越心中暗暗的想着。
正在此时,楚慈正走在御史阁的地牢中。“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要与哥哥叙叙旧,不用人伺候了。”
“是!”狱卒们急忙的离开了地牢,留着未来的王后与她的兄长。楚慈看着端站在她面前的楚悠,脸上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她轻启红唇说到:“好久不见,王兄!”

第十七章

“贫道拙真,见过王上。”拙真对着秦越行礼。秦越急忙扶起他来说到:“道长不用客气,快快随孤看看世子的状况!”。拙真也不再多礼,随着秦越走到秦扬的窗前。
小小的孩子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脸色灰败。“听闻世子所中之毒为离魂?”拙真问着,秦越点点头道:“的确是离魂,道长可有方法来解?”。拙真点了点头说到:“这离魂本是无解药的……”,秦越听言面色大变,执起拙真的手说:“道长刚刚不是点头了么!”。拙真抽出手缓缓说到:“虽然无解药,但是贫道确实有方法可解,所以请王上不要着急。”
秦越长舒一口气说到:“那还请道长为孤王儿解毒。”。拙真点点头:“贫道会用金针之法为世子解毒,不过还请王上回避。”。
秦越痛快的点点头,转身带上门便离开了,留下拙真与秦扬呆在内室之中。秦越立在门外,看着远处,心绪纷乱如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只想知道楚悠现在如何,可却鼓不起勇气去地牢之中面对他。
地牢中,光色阴暗,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让人呛鼻。元悠静静的立在那里说到:“你是谁?”,楚慈掩嘴轻笑道:“王兄这是怎么说的,我是楚慈啊!王兄不记得我了么?”,楚慈走上前,伸出如春葱一般的手指,抚上了楚悠的脸庞。
元悠偏过脸去说到:“你不是楚慈,你是谁?”。楚慈大笑了起来:“王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楚慈?”。元悠淡淡的说到:“我记得楚慈的声音,虽然你刻意弄哑了嗓子,但我仍是能听出来的,这就是瞎子的好处!”。
那人也不再遮掩,朗声笑着说:“王兄真是好耳力,我的确不是楚慈,可王兄你也不该忘记我楚恩啊!我可也同样是你的至亲呢!”。楚恩凑在元悠的耳旁说着,热气湿糯了元悠的脸颊。元悠没有动,原来竟是楚恩,自己可从未见过他又怎么能记得他呢!元悠苦笑着。
“楚恩王弟,别来无恙。”
“王兄何必这么客气,我可是专程为了王兄而来呢!”楚恩退后几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楚悠:“我本以为将王兄送来秦国便不会有人觊觎了,没想到王兄你竟与秦越相处甚欢啊!”,楚恩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元悠心内一凛,可还是平静的说到:“王弟说笑了,相处甚欢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下场!”,楚恩留恋的看着他,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他看穿:“王兄,你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我几乎以为你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可为什么你就偏偏对楚慈不一样!现在你又对秦越不一样!”
元悠心里苦笑了起来,果然是这身子前主人留下来的风流债。“楚恩,我……”,元悠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王兄什么都不用说,我在你心底到底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明白的,虽然你从未将我放在心里,不过不要紧,我总有办法让你完全属于我的,王兄!”楚恩的声音中蕴涵着隐隐的疯狂,听的元悠一阵心惊。
“王兄不要害怕,我只是要你完全的属于我而已呢!”楚恩走上前来,轻抚着他的脸,开心的笑了起来:“首先嘛!要让王兄谁都认不出来。”,元悠身子一颤,退后了两步,可楚恩还是跟上前两步,元悠的冷汗顺着脸颊留下,张开唇想要喊人过来,却被楚恩快了一步紧紧的按住了他的嘴。
“差点忘记了,王兄眼虽瞎了,可声音还在呢!”楚恩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还好,我带了这个宝贝。”说罢便将瓶中药水强倒进元悠的口中,元悠挣扎着不愿吞咽,被楚恩强硬的合上下巴,咽了下去。
元悠只觉得喉咙之中如同火烧一般,他伸出手难受的抓挠着却全无用处,张开口想要叫出声音却什么都发不出来。楚恩紧紧的将他搂在怀中,缓缓的抚着他的后背说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楚恩的手指拨过元悠面颊上的乱发,元悠一阵阵的轻颤着,楚恩笑着说:“我们还要继续呢!”,纤纤十指狠狠的抓过元悠的面容,元悠猛地身子一弹,如同失水的鱼,想要惨叫却发不出声音。面容上鲜血淋漓,楚恩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洒在伤口之上,伤口迅速止了血。
楚恩轻柔的用帕子为元悠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吹着脸上的伤口:“吹吹,痛痛就飞走了!这是王兄小时候教我的呢!那时候我跌破了手,王兄就是这样为我吹的呢!”,元悠无力的闭着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只有我能认识王兄了,王兄会不会离开我呢?”楚恩在元悠的耳边问着,元悠闭上眼不理他,楚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哎呀,对对对,差点忘记了来之前就想好的事情,王兄还能走路呢!”。
元悠拼命的摇着头,胡乱的挣扎着,心里无助的呐喊着:“来个人救救我吧!救救我,秦越,为什么你宁愿让这个疯子来看我,都不愿自己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楚恩看着满脸恐惧之色的元悠,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王兄怎么了?以后想去哪里,我抱你过去就是!”楚恩的声音温柔而动人,冰凉的刀刃贴在元悠的脚踝上,胡乱踢打的脚被紧紧的箍在楚恩的手中。
“嘘,王兄不要动,马上就好了,只疼一下,以后王兄就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了呢!”,楚恩的声音甜蜜而幸福。“当初王兄离开的时候,我找父王闹了很久呢!不过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楚思王兄怎么会让慈姐姐来做秦王的王妃,他那么爱她呢!我啊,就代替慈姐姐来了呢!”。
刀尖随着他的话语狠狠的挑开了元悠的左脚脚筋,元悠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冷汗已经湿透了贴身的里衣。楚恩洒了些药粉在上面,止了血之后又将刀刃贴在元悠的右脚上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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