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价----南溪人
  发于:2009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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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格瞪著大眼睛看著这个让他一见到气就不打一处来的欧阳辰,又转头看向娄战:“能解释一下吗?”
“其实,那天辰子和王雪柳是要去篮球场划一块可以排练的场地,他们那会就是去找篮球部的人研究搬动篮球架的事,被我们俩给误会了。”娄战把手搭在欧阳辰的肩上,笑眯眯地说著。
“你什麽时候改行当判官了,我都不知道呢!”韦格酸溜溜的说道。
“既然之前都是误会,那我们就冰释前嫌吧!”欧阳辰淡淡地笑著,把伸向韦格。
韦格犹豫著该不该伸手,说实话,长这麽大还真没跟人握过手,一般情况下要麽用拳头,要麽就是互相拍两下,这麽正式的打招呼还是第一次。所以他慢吞吞地伸出手与对方握在一起,这时娄战拉著两人的手仿佛是不经意的用自己的手将两人的手隔开。虽然看似不经意,但是韦格凭著认识了娄战十三年的直觉,可以感觉到这两人背著他有问题。
这时天上开始飘零星的雪花,坐在室外看著雪景吃著烤肉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现在韦格没什麽心情吃东西,看著眼前的娄战几乎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一样跟欧阳辰有说有笑的聊著,他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看著他们两个干什麽,还不如回家算了。
韦格刚站起身想说自己要回家了,就看见远处跑过来十来个人,看架式不是来吃东西的,倒像是来寻仇的。韦格立刻警觉起来,拍了一下娄战的肩,娄战看韦格神色不对也立刻站起来转身向後看去,的确有十几个人过来,手里好像都拿著家夥。
到了近处才看清是房伟民,他就突然带著人闯了进来,也许是因为上次受到的事来寻仇的。他们不敢轻敌,这一次他们居然是带著家夥来的,尤其是房伟民手里拿一支棒球棒,看样子也是专门为了打架准备的。而且这次他带了十几个人,娄韦他们跟本没有准备,只有三个人在这里,很显然他们是要吃亏的。
不屑片刻烧烤店已经被拆了似的,被踹散了架子的椅子腿都被随手抓过来当了武器。
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四个人围著韦格打,韦格虽然打架够狠,可必毕竟不会分身,一个不小心被人从背後用带钉子的椅子腿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下,疼得他全身一紧,回身就是一脚,把那个打他的人踢出去三米多远。但是旁边又打过来的匕首划过来时韦格已经躲不开了,他的耳朵被划伤,瞬间鲜血暴出,流了半边脸,也不知道伤的有多深。另外两个人看他因为伤了耳朵走神,几棍子打下来全都实实在在地打在他身上,这时又过来了两个人,都朝他打过来,眼看实在打不过,他只能向小巷里面跑去,而後面追他的人好像并没打算停下来,韦格拼命向胡同里冲去。
韦格跑进一个小胡同之後停下了脚步,後面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他勉强撑著又走了几步回到胡同口,看了看没有人追过来。
他大口地喘著气,重重地靠向身後的门板,铁制的门板在没有一点儿保留的重量冲撞之下发出“咚”的一声,惹得院里的狗大声狂吠。
刚才的一路追打他的背又受了一些伤,用手捂著耳朵上流血的伤口,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完全摊在那面门板上。
心里担心著娄战,却提不起一丁点儿力气,院子里那条该死的狗吠得更凶了。他恼火地捶了一下门板,完全无视这麽深更半夜的会不会吵到这户人家休息。
“他**房伟民,你要是敢伤了娄战我就……”还没骂出口的话随著身体平衡的失控被咽了回去。
金属的摩擦声伴著一个柔和的声音:“是谁啊?”他倚著的门被打开了。
韦格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後脑勺磕上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摔得他几乎晕过去。
映入瞳孔的是一个男生的脸,韦格愣愣地看著面前或者说是脸上面的这个人,看不清脸只看得出架著一副眼镜。
男生也愣愣地看著他,发了片刻的呆,突然一个很友善的微笑,向韦格伸出手,拉起韦格男生微笑著问:“你没事吧?”
“没事儿了!”韦格拍拍身上的雪,打了个招呼转身要走,被那男生拉住了。
男生指了指他的背,“你後背好像有血。”
“没事!”韦格逞强地想走。
“你是尖峰的吧?”
“是不是又怎麽样?你想告诉学校?”韦格转回头一步步逼近男生,心里嘀咕著:我还怕你告诉学校吗?只要家里不知道,你爱哪告哪告去!别看你长了个傻大个,我还能被你吓住?笑话。
“不是。我是看你一直在流血,不如进去,我帮你处理一下,你这样弄不好会破伤风的。”男孩推开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不用了,我还……”失血过多和体力的严重透支使他开始头晕,只说了半句剩下的就忘了,还好没倒。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地靠近,同时伴著说话声:“那臭小子,刚才明明是往这边来了,肯定在哪个胡同里躲著呢!找。”
“是在找你的吧?”男生看了他一眼:“先近来。”不由分说拉他进了院子。
男生朝里面的狗做了个手势,那狗竟然能听懂似地回窝“假装”睡觉去了,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男生锁了大门扶韦格进了屋,让他坐在火炕上,又到门口去听著。
突然放松下来,韦格全身酸软地躺在炕上,安静中只觉得头晕目眩,沈沈地陷入了黑甜乡。
一直听著外面安静下来,男生回屋叫韦格,却见韦格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著了,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叫了几声还是没醒,男生急了:“你……”犹豫了一下,男生解开韦格的衣服,看见背上有一条血淋淋的刀伤,男生当时吓了一跳。
男生愣了一下,马上扑到电话旁,拨了某人的电话。
“喂!大玉,我有个朋友受伤了,你快点过来把他送县医院去,快点儿啊!?”说完又给韦格穿回衣服,自己都没来得及穿,穿著睡衣就直接披上了羽绒大衣,连毛裤都没穿,脚上只踩著棉拖鞋,背起韦格就往屋外跑。
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在路边等著,男生把韦格塞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一路直奔县医院。
冯祈瑞坐在韦格床边的椅子上,旁边站著那个开著奥迪送他们来的大玉。
“什麽时候认识的这种小地痞当朋友?”大玉开口问。
“其实还不认识……”冯祈瑞微微一笑:“……我要是一开始就说不认识,你能大半夜的出来送我们来医院吗?”冯祈瑞的眼睛一直锁在韦格的身上,没有回头看说话的人,语调十分平静,看著韦格的眼神中透著一丝激动,但是他隐藏的几乎看不出来。
男人脱下大衣给冯祈瑞裹在腿上,“惹上这种人,你就不怕以後有麻烦?不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冷不冷?”就为了这麽个不认识的人,你就那麽紧张,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走急了,没来得及穿。”
“你呀……看他这一身名牌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儿,用不著咱们操心。打个电话给他家里,咱们就先回去吧。”
“那你知道他家的电话吗?” 一句话问得那男人没了说词,冯祈瑞伸手用中指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那我在这看护他吧,你还是少跟这种人有联系,明天还得上课,你先回去睡吧。”
“明天星期六,我们学校休息。倒是你,明天不是还得加班吗?还是你快点回去吧,我留下。”冯祈瑞站起来,硬把男人推了出去。
那个叫大玉的男人走了,冯祈瑞回到床边坐下,把大玉留下的大衣又裹在只穿了条睡裤的腿上,刚坐稳当,突然听到“嘀嘟……嘀嘟”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韦格的衣服领子里一闪一闪的发光。
冯祈瑞伸手过去在韦格的领子开口处看到了手机,原来那声音是他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的响声。
“高中生竟然有手机?你家还真不是一般阔啊!”冯祈瑞翻开手机。
“韦格,你现在在哪呢?没事儿吧?”电话另一边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对方的环境十分嘈杂,只是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并不能确定是谁。
“我……你找……”冯祈瑞言语有些犹豫。
“你是谁?韦格呢?让他接电话。他怎麽了?”对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他在医院里,正睡觉呢!”
“医院?他怎麽了?”欧阳辰大声咆哮的声音,让冯祈瑞十分确定打电话来的就是和自己每天都在学校见面的欧阳辰。
“你先别著急,他伤得不太严重,只伤口感染了,现在烧也已经开始退了,到明天基本就没事了。”
“在康医吗?几楼?”欧阳辰口气缓和了一点,看来终於放心的一些。
“在县医院。”
“县医院?怎麽去那边了?”
“嗯!这边近一些,就送他来这边了,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他的。”
“哦!那麻烦你照顾他一下。”电话只到这里,之後对方就挂断了。

青春有价4 狂妄的代价

4
韦格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床边伏著一个人,看样子是睡著了。
韦格光著的上身缠著一层纱布,觉得背後很疼,脑袋昏昏沈沈的,全身酸软,他仔细回想著昏迷前的事情。
一整个晚上都是侧身睡的,他全身僵硬,忍著疼动了一下,觉得舒服了一些。
也许是感觉到了韦格的动作,冯祈瑞醒过来,顶著黑眼圈、打个呵欠笑著问:“你醒了,觉得好点儿了吗?”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嗯,已经不烧了。”
“我这……医院?”韦格看著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生,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这下大发了,居然打架打进医院了,要是被老姐知道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这就叫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你送我来的?这是什麽医院?”
“这是县医院,你昨天晚上在我家里晕过去了。”冯祈瑞很习惯地推了一下眼镜。
“我只是睡了一个晚上而以,谁说我昏了,胡说八道。”这麽丢人的事当然不能承认了。
韦格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定是常温又问:“你到底是什麽人?干什麽帮我?”
“我也是尖峰的,都是同学,帮个忙也算不了什麽。”
“我怎麽不记得在学校见过你。”韦格撑著上身坐起来,头还有些昏昏沈沈的,他慢慢地穿上上衣。
“你没见过我也完全有可能,我在你对面楼的。” 冯祈瑞笑了笑,拿起枕边的病号服帮韦格穿上。
韦格睁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画满了问号,嘴上没说,心里想著:尖峰楼的?还是高一的?那这小子跟欧阳辰是一路货色啊!胆子不小哇,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换谁也不敢沾边吧?他还把我送医院来了,真是不怕死的!
韦格开始对面前这个男生有些敬佩,同时也开始奇怪他的穿著,上身和下身穿的都是……上衣。
冯祈瑞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看出了韦格觉得自己穿得奇怪,掀起腿上盖著的大衣,解释道:“昨天晚上送你来医院时太著急了,没穿毛裤,我朋友留下的大衣,我拿来盖著腿。”
“你一个晚上就这麽坐著?”韦格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算是同校却又不认识,怎麽会有这麽好的人,难道这人傻?
冯祈瑞只是温婉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韦格的问题。话峰一转说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你的手机有个电话,我帮你接了,说是你的朋友。”
韦格听了这话立刻拎出手机查看来电,竟然是娄战爸爸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的,那麽说明娄战一定受伤了,因为一般的小伤他从不让家里知道,为的是免得他们罗嗦的没完,现在是他爸爸打过来的电话,说明受的伤不轻。
韦格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床,拎起大衣就往外跑,全然忘了自己也带著伤。一路冲出医院大门,一边跑一边穿大衣,把病号服罩在里面。到了大门口刚好有车过来,韦格头也不回地直朝新站赶去。
跟著追出来的护士没拦住他,冯祈瑞穿著棉拖鞋也赶不上他,只能看著他上了出租车。
韦格上了车後喘了口气,觉得外衣好像大了一圈,低头一看才知道,刚才走得太急,拿了人家的衣服出来。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真是倒霉!
韦格这会儿只想著娄战的伤,根本没空管别的,半个小时後到了康复医院大门口,韦格冲下车,一边跑一边拎出手机拨了娄爸爸的号码。
欧阳辰胳膊吊在脖子上,脸紧紧地贴著玻璃,看著昏迷不醒的娄战。
娄爸爸看著欧阳辰全无血色的脸,走到他身後轻轻扶著他的肩膀,“回去躺著吧,你已经这样站了快两个小时。”
欧阳辰地摇头,一声也不吭,就是不肯走。
“听话,去歇一会儿。你麻药刚过,现在应该特别疼吧?在床上躺著会舒服一点儿,你这样看著娄战也不会醒,大夫说了,娄战他怎麽也得下午才能醒。”
“欧阳辰,你胳膊怎麽了?娄战呢?到底是谁受了伤?”韦格一路飞奔著跑楼上的加护病房外,正看到欧阳辰站在病房门外不肯走,娄战的爸爸正在劝他,看见欧阳辰吊起来的胳膊,焦急地问著。
“我没事儿,但是……娄战伤得很重。”看见韦格来了,欧阳辰仿佛看见了海岸,扑过去搂住韦格,无法控制地哭了出来,哭得呼吸也断断续续说不出话来。
韦格有些莫名其妙,为什麽抱著他哭啊?这人怎麽一点儿都不像看上去的那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反而有点孩子气!
韦格听著欧阳辰在耳边哭得这样歇斯底里,不知该怎麽安慰才好,欧阳辰几乎用尽全力死死的抱住他,紧紧地扣住他背後的伤,痛得他皱紧了眉头,不过算了,也不是完全忍不了,这个时候人家想哭个痛快,他总不能很扫兴地请他找别人哭吧!
等欧阳辰情绪冷静下来,韦格才有机会问清楚娄战到底伤得怎麽样。
欧阳辰显然对自己刚刚的生态有些难为情,微红著脸说:“伤在头顶,还好那刀已经没那麽锋利,比想像中要轻一些,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但是情况还是不太稳定,还需要加护。”
韦格看著欧阳辰别扭的样子心想:真该让那些没事无聊玩排榜的女生看看现在的欧阳辰,这才叫水嫩、可爱、妖娆、妩媚,以後就不用总是说他可爱了,哼!但是他算有良心没忘记要关心人家一下的:“你胳膊怎麽样?”
“没什麽?只是小伤,医生说有点骨裂,打几天石膏就可以了,没什麽大事。”
“没事就好,我昨晚一直担心你们两个。”

青春有价5 交恶

5
娄战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已经听到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
“你说我没照顾好娄战,那你跑哪去了?一见有事就跑了,你自己比谁好多少?还说我下套,我下什麽套了?连我也受伤了,要是我下的套,我会不先把自己保护好麽?”这是欧阳辰的声音。
“那你也是太不够意思,娄战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你倒好,连点皮儿都没擦破,够娇气的!”这是韦格冷嘲热讽的声音。
“那刚才你怎麽不去打那人呢?你说的你那麽够意思!”欧阳辰也气得声音越来越大,对著韦格一通冷嘲热讽。
韦格本来就是无理全仗声高,现在被欧阳辰毫不客气的戳中痛处,眼看就要发飙:“Kao,我没那麽不仗义,房伟民跑了,我拿他小弟出什麽气。”
“你不能动手那是你的事,你往我身上撒什麽气?”
听到这里,娄战总算听明白他们两个在为什麽吵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直接引发的後果有两个:其一,两个人终於注意到他醒了;其二,肌肉的颤抖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脸上一阵怪异的抽搐。
看到娄战醒了,两人都停下了吵闹,一起扑到娄战的床边,娄战虽然猜到自己在医院里,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所以看到两人把他当国宝一样的围观心里有些诧异。
“干什麽?难道我濒临灭绝了?”
“你差点就壮烈了。”
“你没死算你命大!”
两人几乎同时朝著娄战大吼。
自从那次在医院和欧阳辰吵了一架後,韦格一直不肯答理他,对他一律采取不听不看不管的方针政策。
娄战的伤一点点好了,因为伤的面积比较大,所以原本的碎发全剪了,目前的娄大帅哥是看破红尘往事的光头,只能整天带著帽子。
看著他的两个好朋友闹冷战,娄战有些著急,虽然都知道是误会,韦格没有弃他们两个逃跑,欧阳辰也没再给他们两个出阴招,可是就是谁都拉不下面皮,一直死撑著谁都不服软,总不能一直这样想处吧。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他在跟两边说话,可是另外两个人互不答理,弄得他在中间尴尬的很。欧阳辰还算好,虽然不顺气,可是起码懂得分寸知道进退,最让他头疼的是韦格,一句话说的不顺心就开腔顶人,所以娄战无论是为了他们的友谊还是自己的心脏,都必须让两人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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