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欢殇----雪里红妆
  发于:2009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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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虽后发,却先至!
他料定辛岳大惊之下必会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三只利弩和一柄铁钩上,却不知这银针才是真正的杀招!
他为人阴险深沉,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怎会轻易出手。
这下就连地上的无欢都认为辛岳在劫难逃了。
谁知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辛岳的人忽然不见了。
他打出的暗器自然全部落空。
辛疾正惊骇交加之际,忽听身后剑锋破空之声,他的人立刻前扑!
他的反应虽然不慢,可惜他身后的剑更快!
他的身子刚一落地,就感觉到心口一凉,低头看时,才见到一截明晃晃的剑尖自前胸探出!
他的脸立刻扭曲起来,怔怔地看着那截带血的剑尖,一双突出的三角眼中充满了怀疑,恐惧以及不甘。
辛岳冷笑着自他身上拔出带血的长剑道:“我平日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你当真就以为我的剑法如此不济么?真是蠢得可笑!”
随着一股血箭喷出,辛疾的人终于直直倒下。
辛岳缓缓将剑上的鲜血在辛疾的尸首上擦干,然后收剑入鞘,并顺便一脚将辛疾的尸首踢出数丈之外,这才转身看向旁边的无欢。
无欢刚挣扎着自地上起身,那张俏脸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人因为无力也摇摇欲坠,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辛岳不由得血脉贲张。
“美人儿,现在麻烦全解决了,总该论到我们俩亲热一下了吧。”欲火升腾的辛岳一把将无欢拉入怀中,急不可耐地似扯他的衣襟:“美人儿,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撩人么?我已经受不了了……”

千钧一发

无欢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在辛岳身上,媚眼如丝,唇角带春,声音更是无比柔媚:“你也太心急了,万一被人看到……”
辛岳只觉浑身燥热,下身也变得肿胀火热,哪里有工夫去听无欢说什么,只顾喘着粗气在无欢纤长的颈子上不住地啃咬,同时手忙脚乱地去解无欢的腰带。
无欢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动人的嫣红,身子也开始发烫,微微喘息着发出一声醉人的低吟,同时抬起能动的左手轻轻环住了辛岳的脖颈。
辛岳的理智已被疯狂的欲火燃烧殆尽,正待大举进犯,完全占有眼前这诱人的胴体,却忽然感觉到后颈大动脉处微微一痛,仿佛是被蚊虫叮了一口。
辛岳宛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浑身的欲火都冷了下来,他惊惧地后退一步,指着无欢道:“你……你在我身上刺了什么?”
无欢脸上的潮红已奇迹般消退,一双眸子更冷得好似黑色的寒冰,口中却轻轻柔柔地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移花宫的独门暗器‘万毒秀玉针’而已。”
辛岳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口中却道:“你胡说,移花宫明明是不用暗器的。”
无欢微笑道:“正因为大家认为移花宫从来不用暗器,所以移花宫的暗器才能万无一失。”
辛岳忽然仰天大笑道:“你以为你能吓倒我吗?我身上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他的笑声虽响,却不禁有些发颤。
“不错,我是骗你的,”无欢的俏脸上仍是一抹可恶之极的笑容:“这针是我随手拿来学绣花的,针上自然没毒,连一点毒都没有。”
他若是一口咬定针上有毒,辛岳或许还不至于相信他。可他现在越一派轻松地说针上没毒,辛岳心中就越是惊疑不定。辛岳踌躇半晌,终于颤声道:“针上究竟下了什么毒?”
无欢轻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巨毒,只不过是从十七种毒花中提炼出来的,最多也就是能毒死十头大象而已。而且毒发作得太慢,要三个时辰后才能发作,发作后才能全身溃烂而死,死得也不算太痛苦了。”
辛岳听得心惊胆战,厉声道:“解药呢?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无欢悠然道:“你若是下毒害人,还会把解药带在身上,好方便别人来搜么?”
辛岳又惊又怒,一把掐住无欢修长的颈子厉声喝道:“既然如此,我先杀了你陪葬!”言毕,捏住无欢咽喉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辛岳又惊又怒,一把掐住无欢修长的颈子厉声喝道:“既然如此,我先杀了你陪葬!”言毕,捏住无欢咽喉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屋内的花无缺听到这里,一颗心也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捏住一般,痛得不能呼吸。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外面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辛岳被无欢刺伤时,他以为无欢已脱险,稍稍安心了些。
谁知情况竟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无欢竟然危在顷刻!
花无缺痛苦地闭上双眼。此刻他多么希望陷入险境的是自己而不是无欢。
随着对无欢的担忧不断加深,花无缺的胸口渐渐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这痛……好熟悉……
他不禁一震。脑海中霹雳般闪过一个念头:断爱绝情丹!
他为无欢担心竟会引得体内断爱绝情丹发作,难道说……
花无缺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忽然听到了无欢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你若是杀了我,自己还能活么?不杀我的话,兴许你还有条活路。”
花无缺听到无欢的声音,知道他暂时无生命危险,心中微微一宽,体内的疼痛竟也随着减轻不少。
辛岳本了就没打算杀无欢,只是想吓吓他,闻言手不禁又松开了些:“你有法子救我么?”
无欢悠然道:“法子自是有的,只是不知为何忽然想不起来了。我这人胆子小,别人一吓我,我就什么都忘了。”
辛岳忙松开手,陪着笑脸道:“我这人脾气不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要多多包涵。只要您能想出救在下的办法,在下一定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无欢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表情道:“这毒最忌发怒及运功,否则发作更快。在我想出办法之前你最好平心静气,安坐不动,或许能多拖些时间。”
辛岳一听,忙盘膝坐下,莫说动弹,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无欢不禁暗暗好笑,他用来刺辛岳的金针本是随手捡来的,究竟是否有毒他自己也是不知。
只是他身上的软筋散的药力需要时间才能散去,他此举只希望能吓到辛岳,好多争取些时间来恢复功力。
没想到辛岳竟真的被他吓的魂不附体,
无欢心知辛岳必不敢轻举妄动,放心地闭上眼睛依在身后的大树上,开始调整自己紊乱的内息。
无欢整全神贯注地运功,忽然感到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薄地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无欢大惊之下忙张开双眼,却见一脸淫亵表情的辛岳正站在自己身前。
无欢惊道:“你要做什么?”
辛岳色迷迷地看着衣衫凌乱的无欢,嘿嘿□道:“我要做什么,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么?”
无欢又惊又怒,强自镇定道:“你难道不怕身上的毒提前发作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这样的美人身上,我辛岳也算死而无憾了。”辛岳狠狠地将无欢压在身下,并开始撕扯着无欢本已凌乱不堪的衣衫。
无欢慌乱地抵挡着辛岳狂乱的攻势,同时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这辛岳又如何忽然胆大了呢?
原来他本也是用毒高手,刚才是事发突然,所以才被无欢吓得六神无主,无暇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此刻静下心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中毒迹象,小心翼翼地运功调息,才发现内息运转自如。方知是上了无欢的恶当。
他已知自己性命无碍,又见虚弱的无欢毫无防备地倚在树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越发的娇弱动人,刚刚开始消退的欲火不禁再次升腾,忍不住扑上去将无欢压在身下。
无欢惊惧之下只能拼命反抗,但现在的辛岳以被熊熊欲火烧得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以无欢此时的功力又如何能敌的过他?
辛岳将无欢压在地上,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他的所有抵抗,毫不费力地将无欢的双手压过头顶,并用无欢的腰带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然后狂暴地将无欢所有的衣物撕成碎片,使得无欢那玉雕般完美无暇的身子完□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强烈的羞愤与屈辱使的无欢的身子不禁开始微微颤抖,俏脸也涨得通红,颤声道:“你,你竟敢对本爵爷如此无礼……”
辛岳兴奋地看着身下人诱人的胴体,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汹涌的欲望,那里还去留心无欢在说什么。他低下头粗暴地在无欢绝美的胸膛上不断地啃咬着,同时双手用力分开那修长笔直的双腿,俯身狠狠压了上去……
无欢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极度的屈辱感使他拼命地挣扎起来,却被死死地压制住……
不!
绝不能让他得逞!
自己堂堂的北公爵若是被这样一个出身低贱的江湖草莽所侮辱侵犯的话,那么他也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了。
就算被他沾到一根手指,对无欢来说都已经是天大的耻辱了。
先前自己主动诱惑他,也只是事急从权,不得以只能被他沾些便宜。当然只要事后杀了他也就算为自己雪耻了。
可是没想到……
……强忍住心头汹涌的羞辱与恶心,无欢涨红了脸蛋,拼尽了身上的每一分力气,想将压在身上的辛岳那粗壮的,山一般沉重的身躯推开,但辛岳的身躯却反而更紧地覆盖住他□的身子,铁钳般的大手将纤细的双腿分得更开,粗大的凶器随之顶上了那隐秘的,小小的穴口……
无欢身子一颤,自己真的就要被□了么?原来被人□是如此羞耻,,如此难堪与痛苦的事。
现在辛岳还没进入他的身体,他就狠不得自己能立刻死掉好摆脱这些难忍的耻辱,若是他再继续……只怕自己会完全崩溃吧。
他忽然想到了花无缺。
难道自己当初不是这么对他的么?
无欢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后悔与自责。
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当初错得多么厉害。
当初他给花无缺造成的伤害恐怕也是难以想象的吧。
现在,报应终于来了么?
……

巧计脱险

花无缺一直在全心留意外面的动静。
尽管他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他却无法勉强自己不去关心无欢的安危,更无法不让自己不注意外面传来的那些声音……
那些极轻微的裂帛声,挣扎声,以及无欢愤怒却无助地斥责声……仿佛都变成了沉重的铁锤,一下下重重的击在他那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花无缺的心揪成了一团,剧烈的疼痛随之在身体内蔓延开来,仿佛有把锋利的小刀在胸腔内剧烈地撕扯着,切割着,将他的心脏,他的身体撕裂成碎片。
那种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疼痛,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尽管痛得身子缩成一团,冷汗也爬满了精致的脸庞,但花无缺的心却全放在了无欢的身上。
……身为尊贵的北公爵的无欢是那么的骄傲,傲慢,如果他真的被人□,恐怕他真的会没脸活下去了。
到时候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不!
无欢绝不能被污辱……否则他一定会生不如死的!他根本不可能承受如此重的打击……
可是,凭他现在的力量又如何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
花无缺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无欢承受这一切……这沉重到令无欢这个骄傲的小公爵根本无法承受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的无力。
竟然连保护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都做不到。
花无缺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原本因病而略显苍白的唇瓣已被自己咬出血来,胸口处更是疼到无以复加。但他的神志却是无比的清明。
清明得足以听到外面那声极轻微的闷哼声,以及人的身体被重重抛落声。
花无缺的神经铁丝般立刻绷紧。
发生了什么事?
他侧耳倾听,外面却再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
怎么了?
难道是辛岳恼怒无欢的拼命挣扎,所以就打晕了他?或者是将他掳走?甚至……是已经杀了他?
……不,不会的,无欢绝不会死的。他那么的狡猾,那么的诡计多端,他一定能想出办法自救,他不会有事的……
花无缺心中不住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他想的理由却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无欢根本连一分机会都没有。
他多么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该死的身体还是一点都不能动,不能动啊!
他只能强忍着身体的痛楚与心底的担忧,惊惧,与渐渐加深的绝望,一点点地挨着时间,希望能有奇迹的发生……
一刻,两刻……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外面已变得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无缺的心终于彻底地绝望。
看来,无欢是真的出事了……
花无缺有了这样的认知,人却忽然冷静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忽然有了决断。
——无欢活着,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无欢死了,他也不会自己独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无欢的生命,便已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虽然胸口的疼痛依然肆虐,花无缺却感到了一丝释怀。
因为,他的心忽然间豁然开朗,心底某些打不开的死结,就在那一瞬解开了。
那一瞬,他忽然看透了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出来的东西。
他看透了自己的内心,自己真正的感情。
以及,自己那曾经在迷雾中错失的,真正的爱。
紧蹙的秀眉一点点舒展,胸口的痛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了。
花无缺已决定,无论无欢是生是死,他都要把他找回来,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
无欢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现在是自己为他做一点事的时候了。
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花无缺那本已微松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自己也同样被擒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万劫不复,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脚步声渐近,终于到了门边。
吱呀!一声,门开了。
花无缺的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能听见脚步走进来的声音,然后是衣柜打开的声音。
对方应该是在四处搜寻他吧。
只是,对方又是如何知道他必定是躲在这屋子的某处,而不是早已逃之夭夭了呢。
花无缺感到诧异,忍不住拧眉思索,以至忽略了屋子里微微响起的,奇怪的悉悉簌簌的声音。
脚步声又朝床的方向靠近,很快到了床边。
花无缺只能看到一双脚到了自己前面不远处。
脚上的鞋是那种江湖人常穿的青布软底鞋,惟有鞋面上绣的一条金丝小蛇表明了鞋子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花无缺的心沉了下去。
他清楚地记得,向来酷爱奢华的无欢脚上穿的,明明是一双用极名贵的丝锻制成的,鞋面上镶了金丝的月白色鞋子。
而且即便是他忘记了,他还是可以猜到眼前那双鞋的主人是谁的。
——金蛇本就是海南剑派的标志。
而唯一够资格在鞋面上绣上金丝小蛇的却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海南剑派的掌门。
——辛岳。
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床掀开。
这时天已渐渐亮了。
淡淡的曙光透过门窗照了进来。
借着曙光,花无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花无缺不禁怔住。这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无欢。
没错,无欢。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那样妖娆明媚的笑容,以及那双融合了天真与狡黠与一体,虽然清澈却令人完全无法看透的黑眸?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花无缺完全糊涂了。
无欢当然看出了花无缺的疑惑,俊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地微笑,抬手将花无缺从床下抱出并顺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然后才用调侃的语气道:“无缺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啊?”
花无缺只觉眼睛一热,清亮的眸子不禁浮起一层水雾,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摇头。
“这就对了,”无欢宠溺地拨开遮住花无缺额头的黑发,附首轻吻着他光洁的额头,同时还不忘大言不惭:“本爵爷身怀绝技,就凭这些虾兵蟹将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呢?”
他话说得虽满,心中却还是不免有些后怕。刚才若非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决定孤注一掷,再加上几分运气,如今只怕已千古遗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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