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瓶影重重
  发于:2009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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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健康歌将旖旎的氛围破坏殆尽。
梁宇翔放开秦玉弘直起身体,嘴角上勾,笑得一脸暧昧,“原来你喜欢这么做运动,什么时候我们也来试试?”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黑线又爬上秦玉弘的脸,健康歌竟然被他曲解成那个意思。他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遇上他了,他宁愿去努力掰弯一个直男,也好过现在时时刻刻处于被动状态。
“怎么不接?怕我偷听?”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梁宇翔看着秦玉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样子,还是打算先放过他。既然他是这里的学生,以后有的是相处的机会,他不急在一时。
见他仍旧不动,梁宇翔自作聪明地起身退到窗户旁,摊了摊手,面向窗外,表明我不会偷听,你尽管接好了。
秦玉弘坐起身,拉了拉衣服,又瞪了他好久,才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号码,有点头疼地抚上额头。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
“你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课程表,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被催死了……”黄秘书在另一头大吼,秦玉弘暗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非被她震聋了不可。
等对方安静下来,秦玉弘才将手机贴近耳朵,“马上回来!”立刻挂断了电话,免得又被轰炸一番。
“好了?”梁宇翔转过身,其实电话里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似乎对查出他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帮助。
“我叫阮玉弘,我还会再过来。”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梁宇翔坐回电脑前,手在键盘上飞快点了几下。
“阮玉弘,一年二班,18岁。”梁宇翔玩味一笑,这份资料可真是有趣呢,竟然连家庭地址,电话,父母之类的什么都没有。整个身份就是个谜,还真是让人好奇呢,这个小孩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想着,又随手打开另一份资料,嘴角再度勾起。
许枫,一年三班,19岁……
夜已深,黑幕上点点繁星闪亮,幽幽的,带给人不真实的幻想。
梁宇翔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公寓的门,身上是一股浓浓的酒味。虽然腿里有点软,但他并没有醉,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仿佛一滴酒都没有喝过。
反手关上门,还未来得及触到电灯的开关,整个人就已被一股大力压在了门上,背重重的撞上门板,发出“砰!”的声响。两手被固定在身侧,唇也被堵住,然后有什么濡湿的柔软窜进口腔疯狂地肆虐。
正打算反抗,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梁宇翔放松了绷紧的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狂烈的翻搅。
野性的霸道。
□的欲望。
梁宇翔笑,这个人一向就这样,完全不知道温柔为何物。
一条银丝从双唇交接处挂下,带着淫靡的味道,顺着梁宇翔尖尖的下巴经脖颈滑入衬衫领口。光线很暗,看不到,但梁宇翔感受的到,那银丝犹如一条小蛇般在他皮肤上游走,蜿蜒,灼烧……
身体被紧压着,很结实的胸膛,隔着几层衣服传来平稳的心跳,梁宇翔苦笑,自己现在还真是狼狈,本来就无力的双腿,此刻更是虚软,似乎失去对方的支撑,自己就会立马倒下来。
突地身上的压力消失,就当梁宇翔觉得重心不稳时,下滑的身体再度被撑住。很大的手劲,他不禁皱了皱眉,估计手臂上都被掐出了红痕。
“怎么这么晚回来?还带着这么大的酒味?”低沉的嗓音,口气里是浓浓的不满与责问。
梁宇翔完全能想象出对方现在簇着眉,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轻笑,“你不是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吗?”男人的声音寒澈似冰。
梁宇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真是强词夺理呢,不过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你去找男人了?”男人凑近他,在他的脖颈处闻了闻,除了刺鼻的酒气,还有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梁宇翔是从不用香水的,他的身体原本就若有若无的体香,闻着很舒服,而他自己更是讨厌香水那种虚伪的味道。
“你都回来了,我还用出去找吗?”梁宇翔说的轻松,心却绷得死紧。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能渐渐看清眼前的东西,男人的冰冷表情让他心生寒意,勉强自己忽略那种感觉,故作冷静。
“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回来,你就要去找了?”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梁宇翔的耳朵说的,热热的气息却让周围的空气冻结。
“你说呢?”梁宇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确是常出去,但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寂寞。什么原因,他自己也没理清楚,无聊?还是小小的反抗?至于今天,或许是因为微微的烦躁吧。但最终还是拒绝了别人的邀请。
这样你一问我一问的交流方式让一切显得更加诡异。
“我会让你的身体说。”
男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上他的,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梁宇翔颤了一下,随即轻笑主动勾上男人宽阔的肩膀,献上自己的唇。呵呵,什么都好,只要逃脱那样诡异的气氛。
男人是感官动物,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随着吻的加深,体温的升高,欲望的膨胀,两人的衣物被一件件地扯去,相互抚摸着彼此光裸的躯体。
浓烈的喘息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汗水交织,之前想的东西早已被抛至脑后,只剩下不满足的渴望。
不知何时,两人已转移到了床上,从窗户里透进的月光记录了此刻的一切。
当身体被进入时,梁宇翔忍不住喊出男人的名字——“毅”,早已被调教过的身体很容易的产生快感,一波一波地直冲击着他的大脑。
男人的手抚上身下人光滑细腻的背,沿着那优美的线条一直滑到腰间,在那里轻轻地按压着,唇也叼住他的左耳垂,轻轻吸吮。
梁宇翔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他身体上所有的敏感点都被对方掌握了,两人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理由故作矜持地隐忍,所以他放任自己的快感暂时的驾御理智。
当一切结束时,男人退出自己,“我先去洗澡。”
“恩。”无力地应了一声,梁宇翔像无骨动物一样瘫软在床上,懒得去扯边上的被子,任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汗水半干未干,粘腻的很不舒服,但他不想理,只想静一静。
夜微凉,丝丝透入人心。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梁宇翔翻了个身仰躺着。这一动,就感觉有什么湿滑的液体从那羞耻之处流出,沿着股沟而下没入床单。
呵呵,羞耻?心早已麻木,何来羞耻一说。
心在笑,却扯不开嘴角。
梁毅从浴室里出来,顺手开了卧室里的灯,他身上已经着装整齐,西装外套因刚才的撕扯有些发皱,却丝毫不损他的气势。细长的眼睛恢复了一惯的冰冷,很难想象不久之前这双眼睛的主人刚经历过一场狂烈的□。梁毅薄唇紧抿,冷冷地直视着床上□的诱人躯体。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似乎带着一丝嘲笑。
梁宇翔的身体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尤其是两颊,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激情还是酒精的作用,双目有些迷离,撩人心弦。柔柔的灯光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映出点点红痕。他侧了侧头,没做多大反应,似乎早已习惯了男人的冷漠。
梁毅走到床边俯身,两人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你是我的,最好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
“呵呵,我怎么敢?义——父!”浅浅一笑,却故意咬重那个父字,没忽略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怔忡。梁宇翔竟有些得意,虽然知道惹怒他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内心的某些反抗因子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下巴又被捏住,迎上对方冷厉的眸子,梁宇翔有一瞬间的后悔。
“一个月不见,你变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只有在□时才能叫你毅。我只是听从你的指示罢了。”勉强自己保持淡淡的口吻。梁宇翔知道如果他脸上出现其他表情,一定会让这个男人得意。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梁毅松开手,直起身体,眯起眼,目光从梁宇翔的脸沿着起伏的曲线一路往下,细细观赏每一寸肌肤,落在他双腿间时,有了数分之一秒的停顿,随后再度回到他的脸上。
梁宇翔任□的身体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没什么可在意的,自己身上有哪处是他没见过没碰过的,自己也早已不是什么纯情男子,何必浪费力气去遮掩。
他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同以前一样,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大痕迹,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给人的感觉仿如三十,英挺的眉,狭长的眼,淡薄的唇,是女人们最钟爱的类型。而他却不喜欢女人,至少在梁宇翔眼里是这样,除了红蝶,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近他的身。男人似乎也不行,或者应该说他从来没见过他自己以外的哪个男子能上得了他的床。
这算什么?
专情?
他不信。
他有一种感觉,男人喜欢的只是他的躯壳而已,在□的时候,他常能看到男人瞬间的迷茫,那时他把身下的自己当成了谁?男人抑或是女人?
“希望你的身体记得一样清楚。”梁毅退开一步,拾起地上乱成一团的衣物丢在他身上。
梁宇翔没有动手去接,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知道他来并不是只是想发泄。
“你见过他了?”
“恩。”轻应一声,明白他说的是谁。
“事情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明白了,不会让义父等很久。”梁宇翔道,扯开一抹笑容。
梁毅扫了一眼室内,很乱,似乎几星期都没有打扫过,不禁皱了下眉,“我会让人来帮你整理一下,我不想下次来再看到这么乱的房间。”
不容拒绝的口吻,梁宇翔也无所谓。
“有事我会再来找你。”
男人离开不久,卧室的门又被推开。
梁宇翔抬眼看了看门口,微微吃惊,来的人竟是红蝶。正在想着她来做什么,又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
打扫?
红蝶在打扫?
太抬举他了吧,竟然派出自己的贴身保镖帮他打扫屋子,他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
梁宇翔将身上的衣服甩到一边,缓缓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再悠悠地跨下床,接着又慢慢地走进浴室,丝毫不在意男女有别,而他在对方面前赤身裸体。
事实上,红蝶也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专心地干着自己的事,脸上也一直冷冰冰地看不出表情。
等梁宇翔出来时,卧室已换了个样,吃惊的同时也暗叹,原来保镖还可以当清洁工用。
半干不干的身体重新躺回床上,斜瞄着做最后整理的红蝶,懒懒地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恨我。”
明显的看到红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梁宇翔继续说道:“你一定很不屑我这种人吧,靠出卖身体来换取宠爱。呵呵,在孤儿院的时候你们是多么厌恶我,现在却沦落到帮我打扫房间,你很不甘吧?”
“你爱上了那个男人,所以你恨我,恨到想杀了我。”梁宇翔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但你的心里一定在狠狠地嘲笑我吧,一个男人,却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欢,呵呵,真的很贱……”
似乎是忍受不了他的自言自语,红蝶在整理干净后,迅速退了出去,一直都没看床上的人一眼。
房间里静得可怕,梁宇翔闭上眼,独享这份沉寂。
他和那个被他称之为义父的男人是何时开始这种关系的?
回忆汹涌而来,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带给他的就是同性之间第一次□经验。真的算起来,他那时正好十八岁,若这是庆祝他成年的礼物,那这份礼物也未免太大了,将他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还记得那时自己的难堪与紧张,染血的床单,隐忍的呻吟,火热的躯体,第一次被贯穿时的疼痛以及接踵而来的快感与□。在那之前,他一直尊敬着那个男人,像生父一样,即使他不是个好人,即使他从没有给过他微笑。
现在他算什么?
养子?
泄欲工具?
男人果然比女人好用,没有生理期,也不会怀孕,随时可以用来发泄,就跟充气娃娃一样,而且是个可以随意借人的充气娃娃。想想他和多少男人上过床,记不清了呢,那个男人可以把他让给其他男的上,却不允许他自己去找,呵呵,真是不公平的待遇。
又想笑了,而这次真的笑出声来,笑地不可抑制,眼泪都滑出了眼眶,还是不能止住。
“唉。”叹了口气,再爬爬头发,秦玉弘趴倒在桌上,抬眼往边上瞥去,左右两边的文件差不多高,终于完成一半了。
虽然很多只要签一个名字就行了,但那样可不是他的作风,想到这里,秦玉弘不免对自己大大佩服了一把,自己果然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
不像他daddy,很潇洒地把“秦氏”丢给他,完全不考虑“秦氏”会不会被他搞垮,他已经被整整压榨了两年,回想起这两年的辛酸史,秦玉弘很想抹一把热泪,他的花季雨季就这样被埋没在一堆文件中,真是太没天理了。
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到了今天中午,敲敲脑袋,不能再浪费时间乱想了,要继续努力把剩下的文件看完。
午饭的时候,从许枫口里得知有几个班联合起来为梁老师办了个欢迎party,就今晚七点在他们班班长家里。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够不去?
为了赶上时间,他吃完午饭就来了这边,想想当时黄秘书看到他匆匆过来时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以前哪次不是要打电话来催,难得他今天这么主动,黄秘书一定要怀疑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瞄了一眼侧面墙上可爱的蜡笔小新卡通挂钟,“啊——”一声惨呼从秦玉弘口中发出。
五点半?
五点半!
三个小时完成一半,如果按这个速度再花三小时那就是八点半完成,加上路上用的时间,岂非要到九点?
秦玉弘仰天长叹,不对,应该说是仰天花板长叹,第N次发誓,他不干了。
眼珠转转,要不随便把名字签了?恩,估计只要一分钟就能搞定,至于过两天的会议内容可以等party回来再想,或者干脆临场发挥得了,没有事情能难得了他。
就在秦玉弘打算偷懒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黄秘书走了进来,她手里的东西让秦玉弘再度哀号。
黄淑仪早已见怪不怪,“啪”的将一堆文件放到桌上,露出一脸狐狸似的笑容:“这些是今天的。”
“今天的?!那这些呢?”手直指眼前的一叠文件,秦玉弘激动地瞪大了眼睛。
黄淑仪两手撑在桌上,倾身靠近,脸上是让秦玉弘寒毛直竖的笑容:“不知道是谁昨天一回来就一直坐着发呆,还时不时得鬼笑几声,把柳特助吓得直向我哭诉。某人倒好,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最严重的是,那个某人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几份文件全被他的口水波及,害我今天又忙着赶印出来。请问某人,我劳心劳力,全职秘书兼职保姆伺候某人,我是不是应该领双份工资?”
“呵呵,呵呵……”面对犹如母老虎似的黄秘书,秦玉弘傻笑几声,一口一个某人,让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往后缩了缩:“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出去逛街,黄秘书,我准你半天假出去放松一下。”
“太阳?!半天假?!”黄淑仪两手一拍桌子,来个河东狮吼,两眼几乎冒出火来:“我的小总裁大人,麻烦你往窗外瞧瞧,太阳都快落山了,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再过半小时我就下班了,不用劳烦你金口准假。还有,今天晚上我要晚点回去,晚饭你自己看着办。”
“哦,没问题,没问题。”秦于弘快被她吼翻了,却什么也不敢说,这世上能治住他的,除了daddy外,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黄秘书了。才三十二岁脾气就这么反复无常,要是到了更年期,那岂不是更可怕?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黄淑仪表面上维持着一脸恶相,心底却暗暗叫苦,刚才那一拍震得她两手又痛又麻,却不能在这小子跟前失了气势,否则铁定被他笑死。不禁暗叹,想她黄淑仪只想安安稳稳过一生,竟然遇上的三个老板一个比一个怪,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祸啊。
“你晚上不回来?去哪里?”秦玉弘后知后觉地问。
“小屁孩别问那么多,既然你今天这么自觉,就快点把这些任务完成,免得又拖到明天,你不困我还困呢。看看最近皮肤都变差了,我要申请化妆品的费用,记得在我工资卡里多打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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