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倾身窗外,溪边摇曳着一株坚强和柔韧的红杉,从它身上泻下的急急湍湍的雨水,像极了微观的瀑布之景,只是时缓时急没有定性。急的像是要匆匆归家而不慎跌落,缓的却像是那闲庭信步的游者,用徐缓的悠闲展示着款款的雅致。没有大的漩涡漾溢,只有一晕一晕地扩展,似无彩的霓虹成串闪烁,如无声的交响乐奏响着,虽然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珠玑濡润,但也有着嘈嘈切切错杂弹的铿锵。
允浩看着在中专著的盯着外面的一切,刚想说话,在中就打了个小小的冷颤,立即把在中抱起轻放在自己双腿上,拥抱着他,温暖着他,动作温柔的让在中几乎叹息。
“冷吗?”允浩抵着在中的额头温柔的问道。
在中看着他细长妩媚的凤目,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在中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双手似不经意的揉捏着在中大腿根部,邪气的凤目美得似要滴出水来。
即便是个双腿残疾的人,也经不住他这样的挑逗啊。在中的身体微微发烫,似要燃烧起来。
“放开!”在中按住他的手,恼道。
允浩并不理会在中的反抗,支了刀削般凌厉的下巴微笑道:“在中,明明很喜欢呢!”
在中语塞,想想那个可以在朝堂上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面对敌人都可以谈笑风生的允浩,如何能让他停手?与他斗智无疑于以卵击石。
轻叹了口气,在中只是执拗的看着允浩。
允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眼神炙热而诱人:“烈酒如火美人如玉,都需要好好品尝。”
抬了在中的下巴,细碎的吻,延着他的颈一路往下,稍一用力,在中的衣服就在他掌中滑了下来,松松的挂在腰间。
在中红了脸,抓住了允浩不安分的手,拨开了允浩耳边的头发,伸出粉嫩的小舌,轻轻舔了舔他的左耳,引得允浩浑身瑟缩了一下。
这是在中唯一的一次主动。
这个小小的,甚至谈不上是勾引的动作,却惹得允浩心弛荡漾,醉眼迷离。
在中圆润上扬的眼角魅惑妖娆,漆黑的眼珠,犹如养在白色水银里的两颗黑色琉璃珠儿,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小桌边,一株绿得发碧的芦荟青郁的挺立着。允浩顺手剥了一片,揭了薄嫩嫩的皮儿,稠滑芳香的汁液沾满了允浩细长的指。
身影交叠,耳鬓厮磨,十指相错。
在中的柔软美好的身体如暗夜的花,带着芦荟独特的清香,在允浩身下绚丽的绽放。
含住他圆润的耳垂舔噬着,允浩满意的看到他为自己而颤栗。
小船儿荡漾在碧波上,不知道舱外的雨是何时停止的,鸟鸣声掩盖了满舱的旖旎。
深秋的雨微凉,风也微凉,却遮不住舱内一片春意盎然。
在江南的这些日子里,允浩似乎特别的爱粘着他,不论白天玩得如何累,晚上定是要去绕着在中缠绵一番。几天下来,在中终是体力不支,失了游玩的兴致,一个人懒懒的窝在床上,不愿起来。
“怎么了?今天不想出去了?”允浩拉开他蒙着脸的被子,点点他的鼻尖。
在中忿忿的看着他,看他一脸轻松,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被你闹的!”说罢,又觉得不妥,自己红了脸,别过身子不愿看他。
允浩笑了笑,隔着被子把他抱了个满怀:“害什么样羞啊?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啊?”
在中越发气急,只把被子蒙了脸,不敢看他。
二人正闹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殿下,宫里急报!”侍卫长林风压低了声音。
二人皆是一惊,允浩放开了在中,整了整衣服:“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在中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吧?
等候允浩的时间,仿佛有一个甲子那么长。终于,允浩推门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天,俊秀,还是昌珉出什么事了?”在中心急的看着他。
允浩握了他的手:“别急,他们都没事。是番子来犯,父皇命我速速回宫商量对策。”
在中松了口气:“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别让父皇等急了。”说罢就要起身。
允浩将他又按了下去:“你这身子,怎么赶路啊?”顺便坏心眼的按了按他的腰。
在中果然酸咬住了唇,一时直不起身子来:“那你先走,我休息一日,便跟过来。”
允浩思索了一下:“也好,我把他们五个留给你,我带了林风先赶回去。”
在中伸出手来,帮他理了理衣服:“自己小心些。”
允浩捉了他的手,深深的看着他:“在中,你身子不好,不用赶那么急,休息好了再出发。”
在中笑了笑:“快走吧,再不走,父皇要等急了。”
允浩临走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带着林风先赶回了京城。
没了允浩的陪伴,路程似乎长了一倍。在中一路上兴趣索然,碍与身体不好,只得放慢了速度。比来时,多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回到了京城。
“王爷,您回来啦。”管家李德将在中扶到轮椅上。
在中刚想答应,便听到门外传来俊秀的声音:“皇兄!你可回来了!好不讲义气!和七皇兄出去玩,也不捎上我们!”
俊秀过来,接过轮椅:“可给我带礼物了?”
在中笑了笑:“当然带了,不然,你又要噘着嘴,说我们欺负你了。”说着,就在包袱里找礼物。
俊秀笑咧了嘴儿:“我就知道六皇兄最好了!不像七皇兄,也不给我带礼物,只顾着回来娶太子妃了。不过,大婚前,他还有空带六皇兄出去游玩,对皇兄可真是好呢!”
在中手中的动作滞了下来:“俊秀,你说什么?大婚?”
俊秀没留意在中的反应,自顾说着:“是啊,你们去江南前日,父皇就帮皇兄定了婚期,明日就是太子大婚呢!皇兄啊,我准备送什么给七皇兄?”
在中再也听不见俊秀说什么,眼前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俊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允浩,原来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要大婚了。是怕我伤心,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大婚典礼?允浩,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吗?你不愿我和你一同回来,所以,才……
在中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房里,心里明明痛得要命,却流不出泪来。
又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提笔起来写了些东西,小心的折好,唤来了管家:“李德!将这封信,交与太子,记住!一定要交到太子手里!”
李德接了过来,直奔太子殿。
“梨花树下,不见不散!”允浩久久的看着这几个字,窗外开始下起雨来,秋雨丝丝,分外寒人。雨水沾湿了浅黄的棉纸,如多情人滴下的泪珠。
允浩,我会等你,一直等,一直……
次日,太子大婚,举国欢庆。太子妃赵琪然是大将军赵奎贤的妹妹,大方得体,美貌过人。赵琪然的出嫁,也无疑宣告了大将军赵奎贤的立场。自此,手握重兵的奎贤,成了允浩最重要,也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在中大病了一场,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有天,俊秀,昌珉,一直轮流的来探望他。太子因为新婚,不宜探望病人,一次也没有来过,倒是差人送了极好的补品给在中。在中病好后将那些名贵药材都压了箱底,再没拿出来过。多日之后,才发现,这些药材都已经被秋意侵得入了霉,不能再用。在中看着出了好一会儿神,然后就差人将这些扔了出去。
第八章
俊秀不知道在中和允浩去了江南后发生了什么,两人先后回到京城后,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似的。在中的脸上,笑容更加少见。自从那场大病后,整个人都变成苍白而消瘦,越发的沉默寡语。
允浩被立为太子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五人的见面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疏离感,这让俊秀很是伤心。俊秀也隐隐觉得自己和有天也有什么不同了,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一路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九王府的大门前,刚想进去,便看到了有天出门上了马车。俊秀急忙跑了两步,拦了有天:“九皇兄,你要去哪儿啊?”
有天挑了帘子:“俊秀啊,我现在有事,父皇叫我去宫里呢。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父皇叫你去,我去了不好。”俊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没关系的,你可以去看看你母妃,你不是也很久没见到她了吗?”有天微微笑笑。
俊秀想了想也对,也就不再推辞,上了马车。
车夫挥舞鞭子,一路奔向了皇宫。
进了皇宫,俊秀给他母妃请安去了,而有天则去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有天行过礼。
“平身吧!”皇上抬了抬手。
有天不知道父皇到底叫他为了什么事,也不敢枉自揣测,只有静静的站着等候。
“有天,前不久你七皇兄也大婚了,你也不小了。父皇给你定了个好亲事!李相有个女儿,长得端庄秀丽,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有天可有什么想法啊?”
“素闻丞相之女才情卓然,多谢父皇为儿臣择此良妻。”有天恭敬的。
皇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能这么想,父皇很高兴,那么,就这么定下了。下个月十五,为你大婚。”
“儿臣尊旨!”有天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无奈。
出了御书房,时间尚早,俊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有天想了想,又去昌珉那里坐了一会儿打发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又折回到马车前,等候俊秀。
俊秀在宫中与许久没见的母妃聊着天,心里却有些烦燥不安,不时的出神。
“俊秀,俊秀!”推了推他的宋德妃。
俊秀回过神来,看了看天,时候也不早了,遂起身,“母妃,时候也不早了。俊秀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向母妃请安!”
“那你就回去吧,天色晚了,容易着凉。”宋德妃替他理了理头发:“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来看母亲呢。”
“俊秀过两日便会来看母妃的。”俊秀看到宋德妃如此不舍得自己走,心中很是难过,但还是告别了自己的母妃,出了未央宫。
俊秀赶到马车前的时候,有天正靠在马车里打着盹儿。俊秀才一掀帘子,有天就醒了过来。
“回来了?不多聊会儿吗?”有天伸手拉了他进来。
铺着锦垫的马车里暖洋洋的,有天的手,却还是带着凉意。
上了车的俊秀,心情仍未平服,想到这几日兄弟的疏远,闷闷的应了一声,没再高兴理会有天。
有天不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见着了母亲,就不想再理我了?”
俊秀摇了摇头,靠在有天肩上;“皇兄,为什么我们要生在皇家呢?”
有天宠溺的捏捏他的脸:“又怎么了?什么事让我们俊秀这么感慨啊?”
“六皇兄和七皇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前他们感情可好了,可现在……”皱着眉头的俊秀,想起在中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秋日已经开始西沉,凉凉的晚风吹进马车里,温度似乎一下子低了许多。
“他们现在也挺好的,只是现在七皇兄贵为太子,身份自是有所不同。人前人后的,总得做个样子。”有天的话不真不假的。
“皇兄,我不小了,又不是傻瓜,你还想象以前那样骗我?”
有天没说话,马车里的光线开始暗下来,让俊秀看不清楚有天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太子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多加言论,俊秀,你明白吗?”
俊秀偏着头看向窗外:“我知道。皇兄,父皇今天找你何事?”
有天怔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父皇为我定了婚事,下月十五大婚。”说罢,紧紧握住了俊秀的手。
“是吗?”俊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心中想起了方才母妃的话。“俊秀,你还是与九王爷少来往,太子和九王爷素来不合,万一有一日……”
窗外的风开始大了起来,吹得帘子哗哗作响。有天的手凉得彻骨,握着俊秀的指尖,却在微微出汗。俊秀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一直凝视着窗外模糊的景色。
“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好吗?”有天试探着挠挠他的手心。这是他们俩的小动作,代表着二人不可对外人而语的小秘密。
“不了,我今天很累。”淡淡的口气。
有天有些不快,但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静静的靠在马车上。
俊秀仿佛思考了很久,“皇兄就快成家了,以后我们还是少走动的的好啊!”
有天睁开了眼:“你说什么?”
俊秀仍是望向窗外:“我说,我们以后还是少走动的好!”
一时间,马车里静的闷人。
窗外树影交错,有天的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愤怒,脸上却仍有笑意:“少走动?怎么个少走动法?又或者,我们应该少上几次床,才是你想说的?”
没想到有天会说那么难听的话,俊秀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朝外喊了一声:“停车!”
“不准停!”有天很少有怒气,平时温柔恬静的脸,此时看来,竟有些狰狞。
“停车!我说停车!”俊秀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怒视着有天。
车夫有些犯难,不过,他毕竟是有天府上的车夫,此刻只有得罪这位十一王爷了。
俊秀有些恼羞成怒,踢了门帘就想跳下去。
还未及有下一步的动作,手臂就被有天硬生生扯了回去,直接脸朝下的栽倒在有天的双腿间。
“你想去哪儿?”脸被有天握在手里,俊秀不得不抬起脸来看着他。
“你……”俊秀愤怒的抬起头瞪着有天,“放我下去!”
有天紧紧的攥着他的下巴,捏得他生生的疼:“我不放,你又待如何?看来,宋德妃教了你不少东西啊!”
这样陌生的有天,让俊秀的心,冰凉一片。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似乎可以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有天的绊脚石,有天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一脚踢开。
“你……你放手!”俊秀的脸憋的通红。
有天的双眼冷冷的看着他:“宋德妃心思过人,定是说了,我与允浩素来不合,如今允浩立了太子,你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哼……她也管得太多了。那她有没有教你,如何承欢于他人身下啊?”
有天被俊秀的话刺激昏了头,说起话来口不择言,丝毫没想到会伤了俊秀的心。
俊秀没有想到有天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有天,这样的他让俊秀心寒。
“怎么不说话了?她可曾教你如何讨好太子?六皇兄腿疾在身,二人此时又有了嫌隙,你正好借这个机会与太子亲近!他日,说不定允浩废了太子妃,立你为妃呢!”有天红了眼,一手撕开了俊秀的外衣。
衣锦破裂,犹如俊秀破碎不堪的心。
俊秀愣愣的看着有天将自己的衣物撕了个粉碎,突然回过神来,没经任何思考,抬起手来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啪!”
车外的马夫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了烟草,点了烟袋,抽了一口,又慢慢悠悠的继续赶车。
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印,有天抬手摸了摸脸:“你,打我?”
虽然心里痛的想大哭,但倔强的俊秀硬是咬紧牙关,不肯落下一滴泪珠。这一巴掌虽是落在有天脸上,可俊秀的心,却痛得像被人一片片的划开。
有天彻底疯狂了,如果刚才是他无法控制的冒犯了俊秀,那么,刚才俊秀那一巴掌,就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把将俊秀按倒在自己身下,不管他如何反抗,衣物还是在有天手里破如残蝶。
俊秀挥动着双拳,拼命的挣扎着,嘶哑的声音听着让人分外惊心:“朴有天!你这个混蛋!”
有天一向温柔如水,在二人鱼水之欢的时候,从来都是准备充足,俊秀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可这一次,没有任何事前准备,有天便挺身埋入了他的身体。
俊秀睁大着双眼,咬住了嘴唇才没喊叫出来,闷哼了一声。
痛楚,像一条极细的蛇,随着有天的动作蔓延而上,一直痛到俊秀的骨髓里,瞬间就将俊秀推入万劫不复。
有天将俊秀的腿压在他身体两边,将自身所有的重量几乎全压到俊秀的腿上。俊秀感觉腰似乎快要被折断,下身传来撕裂的痛楚,却让他无瑕顾忌其他地方。只有伸出颤抖的手,抵在有天胸前,企图减轻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