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成烟----筱糖
  发于:2009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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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成烟
作者:筱糖

文案

文章名改为《雨过成烟》

落雨时节,我们相逢;
落雨时节,我们相知;
落雨时间,我们相离。
一晃究竟有几个落雨时节过去了?不曾记得了。
留下淡淡的雨点的痕迹,也任风吹去了。
不曾记得你我究竟怎样,
只明白你我现在不复从前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怅然若失

主角:赫连敏若,宇文浩然 

【这样的归途】

离家一年有余。
当年若何荣耀。
而今尚不复兮。
雨蒙蒙,天灰黑。冰冷的秋雨,昭示着即将来临的寒冬。
缩在墙角的身影,四处打量着这间破旧的屋子,唯一说的过去的,大概就是那道牢固的门,和拴在自己脚上那个笨重的铁链了。墙角慢慢渗出水来,自从被带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
呵,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偌大的赫连家族,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破旧的地下室。
宇文浩然蜷缩了起来,面庞上虽不减当年风采,却因一年多来的风霜坎坷,瘦骨凸显,面上的线条明显而突兀。三天不吃不喝被关在这里,若是以前过着大少爷般的生活,早就撑不住了。而今,呵,他嘲讽的笑了笑,人是如此容易被改变。
低下头去,像任人宰割的牛羊,静静的等待着对他的宣判。头埋在膝盖中,尽量保持不动,他知道他还不能这么快把身体中的能量消耗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洋洋洒洒的进来。漆黑的屋子霎时间明亮了起来。看样子,三天前的雨已经停了,三天后,又是一片明媚阳光。
待眼睛稍稍适应外面的阳光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敏若……怎么?”实在没有想到,本以为是赫连家的人害自己的,没想到,真正的主导,竟然就是他。
“敏若吗?想不到你竟然记得。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叫我赫连先生。”弯下身子,手戏谑的抬起宇文浩然的下颚,在那明亮的眼眸中分明写满疑惑的时候,冷冷的笑了,“你已经被我买下了,这还不懂吗?”
眼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冷冷的笑意,他太明白不过了。即使是保护自己一年的打工老板,也逃不过钱财的诱惑。人世本就如此,又何须强求信任与依靠。那位大叔,怕早就在家美滋滋的数着数也数不完的钞票了吧?
当年,害他落魄的,是自己。如今,让自己落魄的,是他。这便是人间的因果报应吧?
“没听懂吗?”赫连敏若眼含浅笑,冷而犀利。本能的骄傲使宇文浩然别过头去,如此看不起他,不予他尊严的人,还是那个敏若吗?
自然,宇文浩然的无视,成功挑起了赫连敏若的怒意,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敢跟我猖狂?
冷冷的笑了,无视一切的不屑。“来人,给我带上去。教教他做一个玩物该懂的规矩。”转身离去,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就冲上来,打开脚链,架着宇文浩然就要出去。浩然冷冷的摔开他们,冲着赫连敏若的背影大声吼道,“不就是一个玩物吗?赫连先生还怕我宇文浩然这点都做不到?”
敏若当即一愣,背对着宇文浩然的脸僵硬了许久。浩然,你真的,可以……做到……任人屈辱?你不是,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应该冷冷的大打一架,然后傲然出现在我面前,丢下那被你轻松打开的脚镣,然后不可一世的大步流星的走出赫连家的领地。这才是我爱的浩然。
转过身去,浮现出一种不屑的表情。“呵,难道你认为凭你够做我的玩物?给他们你都不够。”赫连敏若指了指那几个健壮的可以的保镖,冷冷的笑。
宇文浩然的表情自己是愣了几秒钟的,本以为敏若只是稍加挖苦就算了的,不想居然这么过分。于是,他选择了更加激烈的回应。破旧的西装潇洒的一摔,站在赫连家的花坛旁边,挑衅的对一个保镖道,“来吧,试试看。看看我够不够一个女人爽快。”
赫连敏若理所当然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竟不知道,如此不入流的粗俗话竟然能从宇文浩然口中说出来。看着保镖尴尬的站着,敏若稍稍有了些主意。

【悲哀的相逢】

“慢,我可不急于欣赏你的表演。”赫连笑了,这一次,发自真心,他不想真的伤害宇文,只是一身的骄傲,不允许他冲过去,抱住那个曾经让他也落魄的爱人。
宇文挑眉,却谦顺的稍倾身子,“不知赫连先生有何吩咐呢?”保镖们自觉地退去,留下两人对峙。天知道宇文有多想念赫连,天又知道赫连又多思念宇文。但,两人却是一样的倔强,一样高傲的不可一世。
“你可知道做玩物的规矩?不如我来教教你吧。”赫连笑了转身而去,“跟我来。”
一个诡异的可以的房间里,放着一张素洁的大床,一张优雅的连柜书桌,一个手提。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却不是时尚气息。“今后,这是你在赫连家的房间。”
宇文心底里嘲笑了笑,连一个玩物都可以住在这样的地方,莫大的侮辱。我宁愿回去到那个又挤又小的旅店,和几个朴实的打工少年住在一起。我宁愿回去那个阴冷的地下室里,不要任何食物任我去死。我也不愿意,这么被侮辱。被,那个,曾经我爱的,也爱我的,侮辱。
“多谢赫连先生。”声音低沉,却不失敬意。从前良好的家世,练就了他多面化的处世为人之道。纵使心中暗暗盘算,面上也从不表露。
当初,他之所以会爱上他,或许正是那盘旋于利益之间的商界,却已经清晰傲然的气质,吸引了他。而他,亦被他冷静沉着,淡漠众生的眼神打动。
赫连敏若若是连一点暗讽都听不出来,他也不必驰骋商界多年了。“既然做玩物,就要守自己的本分。晚餐过后把自己清理干净在床上等着我。”敏若的确是故意的,他知道浩然决不会这么做,为确保自己的小小胜利,他又补了一句,“玩物是不需要任何衣物的。”
宇文的脸色终究变了变,若是面对这样的打击还能泰然自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硬撑到何时,他曾经的敏若一次又一次冲破他的底线。对,他是存心的。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赫连先生。宇文浩然会照做的。”微俯下身,表达对眼前人的敬意。赫连敏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需要什么就问管家要,只要你守玩物的本分,本少爷什么都可以给你。”
呵,宇文心底里暗暗冷笑,玩物,玩物……自始至终你都在强调这个词。的确,一年前发生的事是不能让你释怀,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我不想让你知道那幕后唯一的真相。是的,若你知道,会伤害你一辈子。
所以,我愿意,背上这个罪名。那时,变远离了富裕的家庭,选择了离开。
本以为会孤寂一辈子,没想到竟然被你找到。
这样也好,至少这一年,我心静了很多。
也该是我让你静一静的时候了。
“那好,我会让人送晚餐给你的。”赫连转身,离去。干净利索,身影不带丝毫犹豫。宇文的心,没有来的一凉。

【身心的隔阂】

看着托盘中盛着的丰盛的晚餐,宇文一点心思都没有。是的,曾经想过要用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回一个曾经的赫连。现在,自己能做到吗?真的,要脱去衣物,像古代嫔妃一样,等待他的临幸?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七八点钟,似乎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急急忙忙的找了个地方倒掉饭菜,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转身冲进了浴室。
赫连不觉得笑了,他当自己是笨蛋啊?这么明显的,才进来就听到水声,太幼稚了。有趣的坐在床上,等着他怎样出来。我恨你,却又爱你。
恨你一年前那么无情的对我伤害我,再一走了之。却忍不住还是像一年前一样的那份心,即使从不曾说出,但你却是明白的。
正彷徨之际,宇文已经用极端的速度出来了。赫连很不满的扫了他一眼,“你的确还不够做一个玩物的资格。”又是在强调,连赫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开始只是为了刺激他,伤害他。现在呢?
“我很抱歉,赫连先生。”宇文本经过清水洗涤的隽秀面庞,刷的黯淡了下去。赫连似笑非笑,“我记得,让你在床上等我的,当然,那个要求你应该记得吧?”
宇文心里有些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恨我,可以杀我,可以折磨我。但为什么你要这样折辱我?你明知道现在的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但为什么真的要冲破我的底线。
宇文不再妥协,只是稍弯下身子,不卑不亢的道:“赫连先生,很抱歉。宇文浩然的确不够格。”这倒是在赫连的意料之中,不知为何,越恨他却就越爱他,永远都忘不了他。这样直白,一腔的坦率。
“那我来教教你。”不知何时,一跟青色的藤条居然出现在赫连敏若的手中。宇文无所谓的笑了,脱掉衬衫,转过身去,“还请赫连先生动手。”
藤条并没有打上他那白皙如玉的背脊,只听见赫连的笑声,“你果然不知道玩物该怎样做。你应该脱掉裤子,懂吗?”那短暂的嗤笑声不绝回荡,宇文心里一凉,顿时明白了赫连要做什么。
他笑了,释怀的笑了,然后,在赫连目光诧异的注视下,冷冷的收起笑容,穿上那一身破旧的外套,却丝毫不减那份英气。“赫连敏若,我的确不是玩物。”
“要走了吗?” “对。” “你有什么立场可以离开?”
“那你觉得我离开需要什么立场?”
“一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宇文不知该说什么,此刻的他,只想逃避。
“没话说了?你应该知道,宇文家族……”赫连故意顿了顿,分明看见那眼中顿时闪过的担心,却转移的话题,“赫连家被你们宇文家所害,你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宇文悲愤地笑了,笑的凄惨。赫连,那是你不知道的真相。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牺牲宇文家独子的身份,去指使手下染上你姐姐和姐夫,还有你父亲的鲜血?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亲情,从来都是你最看重的。
“抱歉。赫连先生。请原谅我的莽撞。”这样吧,让我背负着那三条人命,向你偿还让你失去亲人的痛。呵呵,亲人……那不过,是你单纯的认为罢了。
宇文竟然自己脱下刚刚穿上的外套,所有衣裤。当那光洁如玉的身子伏在大床上时,赫连莫名的心颤。为什么,每次提到那惨案,你都会妥协?难道,那事真的有蹊跷?
提了提藤条,刷的用力打上了白皙的臀,蓦地,一道鲜红浮现。宇文下意识的抽紧了身子,攥住床单,额头顿时浮出冷汗。从小娇生惯养的宇文家独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啪啪啪。” 藤条接二连三的落下,仿佛没有尽头疼痛霎时间弥漫了宇文的脑子,忍,只有忍。
……
“啪啪啪。”约摸三十来下之后,赫连便停了,再看宇文的臀上已经是绛紫,也看得出赫连心中的烦闷。宇文满心都是疼,却还要强迫自己,说那些恶心的话:“谢赫连先生责罚。宇文浩然会学着怎么做的。”
“刚才不过是责你浪费粮食,还有不按我的话做和不敬主人私自要走没有清算呢。你不必这么急着谢我。”赫连再折了下藤条,反手又打了起来。
藤条不间断的落了下来,无边的疼再次漫进脑海中,宇文甚至绝望的闭上眼睛,疼痛却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大脑。想要挣扎,傲气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想要离开,真相却又不让他这么做。
后来,似乎渐渐没了知觉……

【彼时思念愁】

望着宇文浩然沉睡中仍微微蹙眉的面庞,赫连敏若的心没有来得一受。浩然,究竟,你在瞒我些什么?究竟是什么能让你放下那样骄傲的自我?可是,一年前的事情,你要怎么对我解释?赫连家的三条人命,都被你毁掉,这样对你,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赫连沉思中略带恨意却又不住掩饰张皇的眼神,恰巧被刚刚转醒的人儿对上。四目相对,谁都是一阵尴尬。赫连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宇文居然先道:“赫连先生,很抱歉……”
话未说完,唇被冰凉的手指抵住,宇文明白的闭了嘴。动作还是从前的动作,温度却早已经消失了。突然发现自己就这么光着身子伏在被子里,脸上蓦的一阵红晕。赫连只是嘲讽般的笑了,心里实则矛盾不已。
见宇文浩然已经清醒了,便收敛心思,起身走了。不一会儿,一个约摸十几岁的小仆人端了一杯水进来了。“这位少爷,小齐该怎么称呼呢?”少年的可爱与幼稚,让宇文竟然开心的笑了笑,“小齐吗?我不是什么少爷,和你一样的身份。叫我浩然好了。”
接过小齐递过来的水,才听小齐絮絮叨叨的说道,“浩然不是少爷吗?可是赫连少爷对你真的很好啊。”宇文一愣,小齐生怕他不信似的,紧接着就说:“浩然你晕倒之后,赫连少爷一直在照顾你呢,上药也是他亲自的呢。坐在这里一直等到你醒呢。”
小齐说的一脸羡慕,宇文却不禁觉得这孩子可爱,也许,以后在赫连家,这孩子可以陪自己说说话吧?小齐还在叨念着说赫连少爷怎么怎么怎么的……宇文不自觉地笑着看他。
小齐本是个孤儿,叫王小齐,后被赫连敏若收留,一心忠于敏若。
“小齐,在这儿干什么呢?”门被推开,就听见赫连敏若略带怒意的声音。“对不起,赫连少爷……”
“没事儿,先出去吧。”敏若摆摆手,示意小齐先出去了。“感觉好一些没有?”
宇文甚至觉得自己当时的表情是受宠若惊,点点头。
赫连敏若只是微微点头,又吩咐小齐没事多陪陪宇文,照顾好他。接着,一连就消失了好多天。这些天里,宇文终日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已经失去了随着外界上流一起生活的资本。
在别墅的日子,只是和小齐聊聊天,偶尔会打扫打扫房间。心中,却还是不觉得挂念着敏若。这都十三四天过去了,怎么连一点音信都没有呢?
问小齐,小齐也不清楚,只是很尽职尽心的陪着宇文浩然。宇文心头上,不禁涌起满满的担心。小齐劝他,“浩然,不用担心,赫连少爷是很厉害的。”
宇文浩然却只是摇了摇头,沉默着。赫连敏若,你究竟在做什么?一年来,宇文从未染指曾经的驰骋纵横的商界,但凭着以前那敏锐的直觉,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齐,知不知道赫连先生去哪里了?”宇文浩然还记得,那天,他清清楚楚的这么问的。而小齐的回答,他也是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是……城南麓武山。”
宇文浩然心底里一惊,以前的麓武山上,有个偌大的山庄,那便是宇文家。若说是豪宅,也说得上,别墅虽然不但,但几乎麓武山的那两座丘都属于宇文家,温泉、凉亭、溪流……还依稀记得,小时候,经常因为在家里迷了路而晚归,被父母担心的责怪。
去那里做什么?

【真相是如此】

城南麓武山……城南麓武山……城南麓武山……
夜里,宇文浩然满脑子都是这五个字,不停的回荡不停的回荡。父母亲,应该在家里吧?敏若去那里做什么?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吗?还是……去寻仇?
不可能啊不可能,那件事明明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连父母都快要相信是他们那个曾经的好儿子做的,赫连敏若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呢?他最多知道,是宇文家的手下做的,但凭敏若对世交家里的了解,不应该会怀疑的。
敏若,你要我怎么办呢?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
咚咚咚。宇文浩然躺在大床上,只是以为是小齐那个胆小的孩子害怕住这么大的房子来找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门咔嚓的被推开了。“你就是这种态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却是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宇文浩然头猛的疼的厉害,真糟糕,那种该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撑起身子,站起来,摸开灯,“赫连先生,很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赫连敏若没有责怪的意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略带疲惫的问道,“知道我去哪儿了吗?”眼里含着的,是说不出的意味,有怜悯,有恨意,有快感……复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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