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尽快走……一定要尽快走……
这个,是个现在已经麻木了的脑袋里唯一的一个念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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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水紧紧拧著眉看著房里的那些人,头隐隐约约的开始犯疼,一段又一段残破的模糊片段在他脑海中飘来飘去,却又拼不出什麽关系来,更与眼前的所有人都似乎没什麽关连。
然而,当听到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事实时,却又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似曾相识。
“你们是说,我姓叶,叫日丞,全名叶日丞,就是那个什麽医仙?”祈水以一只手撑起了身子,另一只手则抱著赤红色的小狐狸,疑惑的问道
一个看起来娇小瘦弱的可爱小东西逃出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睁大水汪汪的眼睛跑到床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叶大哥……你忘记了啊?我是清儿啊!是你救了我的!你真的都忘记了?!”嘟起了红润的嘴唇,要可怜有多可怜。
被他触碰的一刻,心里有些害怕,却又不太排斥这种感觉。简单点来说,并不反感这个人碰他,而且当这个人碰他的时候,有种让他觉得伤心的错觉。
真的很奇怪。
祈水无奈地摇摇了头,“我一醒来脑袋便一片空白,什麽也都记不起。”如果他记得的话,他不会想要去医仙较量医术啊……真是一大笑话。
在一旁看好戏喝茶的幽本睿心里乐翻天了,这个可恶的叶日丞真的什麽都忘记了!最重要的是,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喜欢过清儿!
“祈大哥,记不起也不要紧的,你会饿吗?要不要吃些什麽?”宋辰儿甜甜地笑著,一反从前的佻皮,甚至体贴的捧起满是点心的盘子走向了他。
“这些……”看著满盘子的食物,高兴地看到了清蒸柱鱼早就给挑起了鱼刺,只剩下白嫩的鱼肉。祈水立时食指大动,接过了他捧著的盘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食相极其粗鲁。
满意地看著祈水狼吞虎咽,宋辰儿毫不吝啬的赞美:“果然还是炎哥哥最了解祈大哥!知道你喜欢吃鱼,还细心地吩咐人给你挑起鱼刺!”
是他吗……祈水的动作一愣,看著碗里的鱼肉,竟然记起了第一天在客栈里,他给他挑起鱼刺的情形……有种不知名的暖意从心底升起,他抬头对宋辰儿道:“是了,他要走去哪里?”
宋辰儿听不明白的皱起眉头,“炎哥哥要走吗?”怎麽刚刚没有听炎哥哥提起过?还有他不是喜欢祈大哥的吗?喜欢为什麽要走啊?
“是啊,刚刚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咽下一口鱼肉,又想起了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辰儿,你跟殷棠之在一起後,你知道什麽是爱了吗?”对他们认真的眨了眨眼,就像个好学的孩子。
他想要知道,到底什麽才是爱……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其中幽本睿和清儿、宋辰儿与殷棠之以及立鹰和瑾若都有了爱人,对於这种问题,当然自有他们的看法。可是当被祈水这麽直直的问到这种事,宋辰儿却也忍不住的微微红了脸,害羞起来。
倒是瑾若这个东歧国的率性女子不怕害羞,还甜蜜的笑著,挽住立鹰的手臂,“我觉得爱是喜欢的进化,喜欢到了某一个地步的时候,便会转化成爱。爱是一种生死与共的强烈感情,你爱他,你会无时无刻的注意他、想著他,习惯了他在你身边,没有他会觉得有种不安;看不到他会想念……”
清儿顶著一脸兴奋的小脸兴致勃勃的接下去:“爱就是总是为他著想,事事以他为先,却又很想被他宠著,很对他撒娇,只想专宠自己一个……最重要的是,你为了他,可是连性命都不要,想要与他同生共死啊!”
“你们两人很肉麻耶……爱来爱去的!”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抖的锦梅朝他们丢了记白眼,极度无奈。
不满地瞪了锦梅一眼,“你说谁肉麻?本王很喜欢……再是清儿能再说多一遍便好了……”幽本睿大手一搂把清儿捞进怀里,魅惑地笑著,诱导他再说一遍爱的宣言。
“殿下做、梦!”骄傲地哼了一声,鼻孔朝天,好不神气。
没把他们的打情骂悄放在眼里,祈水停下动作,仔细地回忆著瑾若与清儿对爱的解释。
若伪君子说他不够爱自己,那麽,即是他不想专宠自己、不会想念自己了?不为自己著想,为别人著想、想念别人?这是怎麽搞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够躺进伪君子的怀里?
一想到这,祈水不由得一肚子气。
“辰儿,他要到哪里去?”祈水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色的问宋辰儿。他要把这伪君子小人给找回来好好问清楚!
“啊……我真的不知道炎哥哥要走……这样吧,我现在去找他过来!”说罢,宋辰儿便转过了身,欲举步前行。
谁知却让殷棠之有力的手给拉住了,他停下来不解的转过头以眼神询问对方,却见前对他无奈一笑:“不用找了,宫主应该已经走了。”
宋辰儿瞪大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啊?你早便知道炎哥哥要走了?”
用力把宋辰儿拉进自己的怀中,他点点头,“嗯,刚刚从宫主进房的时候便猜到了个大概。”
“喔……炎哥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才会比我们提早回宫的……”宋辰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又突然嫌恶地皱起眉,“该不会是赶著回去见那个臭女人吧?啊?难不成炎哥哥真的喜欢上她了……?”
相比起小情人,殷棠之在意的可不是这样的芝麻小事。他别有用心的看了一眼祈水,转头对幽本信这个一国之君道:“皇上,那现在要怎麽的处置他?”这个祸水,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宫主身边……
幽本信难为的沉吟,好了半晌,他才抬头,“这个人……暂时由五行宫看守著吧,只要不让他出宫的话,应该不会出什麽大事的。现在,天魔教大乱,只要等教主现身便行了……”更何况,若是把祈水囚在皇宫里,只怕炎祺天天没事往宫里跑呢!
虽然对幽本信决定把祈水囚在五行宫里有些不同意,他却不敢提出丝毫异议,只听得怀中的宋辰儿欢呼一声,显然是极高兴祈水能够重回五行宫。他没好气的揉了揉他的头,轻轻叹息。
“那麽,叶大哥就留在这里养好脚伤才回去吧!我多陪陪你,好让你重新记起清儿!而且,这样你又不会怕闷了啊!咦?那只小狐狸很可爱啊,我能不能摸摸看啊?”几乎不等祈水说话,清儿便连珠炮的说著,跳出幽本睿的怀中,冲祈水一笑,眨了眨水眸。
明明头犯疼想要休息,在看到他脸上阳光的笑容又忍不住的答应下来,祈水心里奇怪的看著这个小东西,为他们两个介绍道:“它叫小焰。”
到底,这个小东西要他记起的是什麽重要的东西?为什麽……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不太愿意重新记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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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在今天再掘个新坑的……!
可是又放弃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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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他吗……?
疑惑地在远处看著站在房间门外的两个人影,虽然有点模糊,却依稀能够看见一人身穿白色的衣衫,一人身穿深蓝色的衣袍,二人背靠著门,似乎在偷听房里的什麽。
影象不清,根本看不到那两个人的容貌。他专心的看著那边,倏地听到了令人害羞的娇媚呻吟声以及喘息声……
那个白色的人影站定在门外动也不动,就像一尊人像似的,几次身边蓝衣人都伸出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想要把他拉走,可是那个白衣人却怎麽也不愿走……
呻吟声愈来愈大声,喘息的声音也是,似是快要达到了高潮。他站定在远处,看著模糊的白色人影,心好像突然被挖空了似的,好疼、整个身体都好冷……
从梦中清醒过来,祈水尽他所能的张开嘴深深地呼吸著,额上、脸上全都是薄薄的汗水。他能感觉到,连背都被冷汗给弄湿了。在入夜的秋天里,这样的湿著睡让他觉得更冷,些许秋风吹入,让他不自觉的抱紧了怀中熟睡的小狐狸。
又是这个梦……自从入住了三王爷府的这两天起,他每一夜都会作这个梦……
每次作完这个奇怪又模糊不清的梦,他总会觉得好冷……不单止是身体上的冷,那种冷是由心底里发出来的……
怎麽的一回事……他不要这样……
抱紧小狐狸,紧紧咬著有些泛白的唇瓣,祈水倔强地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著桌上变暗了的油灯一明一暗的燃烧著,带给他一点儿的温暖和光明,还有就是轻抚著右腕上的银圈,由它一下没一下的发出铃铛声。
该死……到底伪君子跑去哪了?为什麽……为什麽留下来抱他睡觉……?留下了银圈儿把他绑住,却又不来……还说他是如何喜欢自己……骗人……!
每次从这个梦中惊醒过来後,一睬开眼就只想看到伪君子……好想他……好想他就在自己身边、在一个自己伸手便可以触得及的地方……想他在自己很冷的时候会抱著自己,给他安全与温暖……
他也许真的是疯了……
到底从什麽时候起,伪君子已经能够像小小和绿叶那般,能够在怀抱自己的时候让自己感到安全和温暖、能够完完全全的放松下来?
舍不得把小狐狸弄醒,一个人在夜里静静的待在房里,只有在想著他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那冷峻的心在慢慢的回复暖意,让他觉得那麽的好过了些。
望了望那只刚勉强接上了骨的脚,他不由得浅浅的轻笑。
这个男人,生气起上来,比他还要凶啊……一直以来都不曾看过他生气,那一次还是头一次……让他的脚差点真的好不起来了……断骨本来就极难治好,有时候若好了还会留下後遗症,从此要一拐一拐走路……难道他不怕自己好不起来了?!
想骂他该死,可是却又蓦然想起,当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大部份的时候他总是会打横的抱著他,根本用不著祈水自己用脚走路!
“小焰……”把思绪收回,抚弄著小狐狸柔软的毛发,祈水轻声地低唤著它的名字。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却又顽皮的吐了吐舌,轻笑,“原来我给小焰取的名字与伪君子的名字差不多啊……呵呵……小焰和小炎……”
自己的名字里有水,他的名字里有火,那岂不是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呵呵,果然如此啊……可是……他并不讨厌……
专注地看著右腕上的小铃铛,在油灯的照耀下,银光闪闪生辉,极是耀眼。看著小小的铃铛,听著摇动铃铛而发出的清脆响亮铃铛声,他勾起唇,笑得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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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离三王爷府没多远的五行总宫里,“雨柔苑”中,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站在苑里,看著房间外种植的一颗大树,无声的感叹从那张豔红的樱桃小嘴逸出。
“姑娘,还在等宫主回来吗?”一身青色布衣的阿秋在少女面前停下,手捧著一盘清水,笑著问道。
“嗯。”吕依依极有礼貌的伸手接过,漂亮的黛眉微微蹙起,带点忧郁的道:“不好意思,我总是赖在宫里,给你们都添麻烦了。”
阿秋惊讶的扶起想要弯腰的吕依依,诚惶诚恐的道:“姑娘,过了不久你便是咱们的宫主夫人,阿秋可受不起这样大的礼呢。阿秋想,宫主大概真的有正事要办才会回来的,就连辰儿跟殷大哥也都还在三王府里没回来……”
吕依依眼神复杂地看了炎祺的房间一眼,别有用心地问道:“阿秋,你有收到什麽消息吗?就是到底辰儿跟殷大哥什麽时候会回来?”
“听常义大哥说,他们要在三王府一直待,待到祈公子的脚伤好了才会一起回来呢。”阿秋想了想,对她爽朗的笑了笑。
“是这样啊……谢谢你。那我先进去替祺哥把房间抹一抹。”美眸突然黯然失色,她彷佛份身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垮了双肩。
又是“他”……
“姑娘,其实这些由我们这些下人去做便行了……你是千金小姐,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阿秋有些奇怪的看一眼吕依依,不明白她为什麽从住进来後便执意要每天为宫主清洁房间。
她柔柔一笑,笑容中夹杂著太多别人看不明白的苦涩,“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种小事而已。”优雅地转过身,她捧著清水款步走进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
甫进入了房门,闻到了房间极浓的血腥味,她立即高高蹙起眉头,把清水放在桌子上,顾不上仪态的跑往床边。不意外的看到炎祺冒著热汗手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几下……
“祺哥!你怎麽了?!”吕依依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摸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温度一天比一天高!再这样高下去,炎祺一定会活生生的热死的!
“好热……”几乎已经只穿著一条裤子了,他赤裸著上身,浑身都泛起了粉红色。流出来的血似乎还冒著一丝热气,他双眼血红的看著吕依依,嘶哑的语调从已经乾裂的唇中吐出:“怎麽了……他们……什麽时候回来……?”
“他们只说要等祈公子的脚伤全完才会回来,可依依不知道他的伤什麽时候才会好……”看著炎祺这个样子,吕依依心疼的溢著满眼泪水,把清水捧到床边,以温水弄湿布巾,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拭擦身子和血迹。
炎祺咬紧牙关忍住从身体深处涌出来的热度,他有些後悔为什麽自己婆妈的要回来五行宫……
那天他蛊发作,但那个时候的蛊被起现在这轻微得多,他放了几次血,曾经一度好了一些。趁著好了些的那个时候,他便想回五行宫来,草草写下一纸遗书。谁知回来後,却又突然的发作一遍,他赶紧回到房间,却看见吕依依……
他要求吕依依替他保密,也把中蛊的事情告诉了她。回来有两天了,这两天他一直像置身於火炉之中,温度一次比一次高……
真不知道刘千四那厮到底是那根葱?!还好意思说自己的蛊毒有多厉害……明明他说蛊毒发作後若一个时辰内不服下药便会死的,可是他都整整发作了两天,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一天一天更难受!!
说到底,那该死的刘千四所说的话根本全都极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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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要乖乖的留言让我知道喔,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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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後,清儿娇滴滴的趴在幽本睿的身上,手指在他不见岁月痕迹的俊脸上摸来摸去,爱不释手,因为情欲而变得酡红的小脸蛋可爱得像个苹果一样。
“你有心事。”幽本睿同样专注的看著清儿的小脸,温柔却又不悦的微微拧紧眉头。为什麽他们一起这麽久了,清儿还会有事瞒著他?
被人道中心事的清儿有些心虐的垂下眸,咬了咬下唇,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声,“我不知道……殿下会不会不喜欢……”
“不喜欢也都要知道!我不想……不想再有那次的事发生。”想起清儿从小被欺负的事、为了他被幽本权强上的事……他已经不想再因为自己而令清儿受伤。
知道幽本睿所指的到底是什麽事,清儿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包住自己的手掌。“嗯……我今天记起了……我跟叶大哥一起生活的时候,他曾经制过一种药,叫忘却。他说吃下的话会忘记过所有之前所发生的事……所以我就在猜,是不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才会吃下那种药。”
他顿了顿,“然後……我整天又在想,到底我该不该告诉叶大哥这事,让他重新记起。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祈水很好,比起与我相处的时候更真心……殿下,你记得吗,楚姨姨曾说过叶大哥小时候的事?”他轻轻抬头,看了看幽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