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y(兄弟)----沉弥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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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又是一阵沉默,“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教室了。”
  “你一个人能走回去吗?”我担心地问,“都说没事了,不信你看。”你站起来,不料一个踉跄,身体往前一倾——
  我及时站起来,你倒在我怀里,那股熟悉的柠檬香扑鼻而来,在我怀里的是蓝啊,好久没有这样拥抱着你,“不好意思,看来自己是走不回去了。”
  结果我还是背着你回教室了。你环着我的脖子,紧贴我的背,感觉到你的体温,我的心疯狂地跳,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奇怪的又甜甜的感觉?
  快到校庆了。
  人人都忙,各个班都准备着校庆当晚的表演活动,就只剩我们班还在苦思冥想着应该表演什么——
  “咳咳,今天的班会,主要是讨论校庆表演活动,大家都知道……”班长站在讲台,滔滔不绝讲着一堆废话。
  “岚,你有没有听说啊,你那个双胞胎弟弟。”坐在前面的光突然转过来对我说。
  “那是我哥哥,听说什么?”听到关于蓝的事,我不禁有点好奇。
  光露出鄙视的眼神:“什么嘛,本来还想说在你这确认下事情的真相。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都快哭了,那个死小子,竟然连校花也钓到手了,看样子你也不知道校花是哪位吧,就是他们班的……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脑子里“轰”一声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好,那就请岚好好准备吧,期待你精彩的演出。”待我清醒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于是我问光:“刚才说演出什么的,怎么回事?”光用笔戳了戳我脑袋,“你是不是听到你哥哥钓到个校花就傻了呀?一直发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平时的岚了……还是我来重复一遍吧,是这样的,刚才班长问有谁自愿在校庆当天上台表演,你就站起来了,这时突然有人说你弹吉他弹地不错,于是大家就决定让你那天去弹吉他了,至于弹什么呢,喏,就是你手上那张纸,校歌。”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个无底洞……
  真不知道天给我开什么国际玩笑,还有三天就校庆,本想回家拿你的吉他,琢磨了好一会还是算了。我去音乐社借了把吉他,每天一到中午就跑去天台练习,两天下来都快累死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是校庆。中午,我又上了天台,当初也是想了好一会才决定来天台练习的,每次来到这里,总会想起往日和你在这的种种嬉戏,心里感觉特别舒服。整准备拨动第一根弦,我看到了你——
  你正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那个女生很漂亮,应该就是传闻中你的女友吧,不知两人讲了什么,那女生就嘟起她的樱桃小嘴,然后我看见,你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就如那时你吻上那朵红艳的玫瑰般轻柔。原来啊,这里能看到你的教室,早知道,就不要来了。心脏的位置针刺般的痛,感觉脸上有点湿湿的,舔一舔,有点咸,什么时候眼泪掉下来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多么蓝,多么蓝。这里和你的教室,不过是几十米远,但这个距离已经让我觉得可怕,它能让我看见你,却不能让我触碰你。现实的距离可以估算,那心和心之间的距离,也可以估算吗?还是说,我们的心,早已远到不可估算的地步。
  这下我完全傻了,灵魂好像被人抽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空白的一天,空白的世界,我只记得,从天台下来后就看到柳笙,她似乎被我恍神的样子吓到了:“岚,你没事吧?看上去不大好。”
  “对不起。”柳笙有点迷惑,“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分手好不好,你先说吧。”
  柳笙惊讶地望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只是我已经无法再借她来逃避自己内心真实感情,“是我的错,你先说分手吧。”
  其实柳笙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我知道了,谢谢你,岚,和你交往的一个月,我很快乐。”她停了下,继续说:“那,我们分手吧,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分手的拥抱呢?”我轻轻把她抱在怀里,突然想起,和她交往的一个月,似乎,连拥抱也不曾给她……

  五

  ……
  浑浑霍霍地,看见你和女友接吻。浑浑霍霍地,和柳笙分手了。浑浑霍霍地,直到校庆当晚。
  “岚,加油哦,你看上去心不在焉呢?”班长关心地问,“没……只是有点紧张而已。”这时广播也响起,“下面是零三一班的吉他独奏,掌声欢迎!”
  站在台上,我的手心有点冒汗了,眼睛快速扫过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奇怪的是,我一眼就能找出你——你的女友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你身上,你搂着她的细腰,两人甜蜜蜜地咬耳朵。调好麦克风,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闪过一幅幅和你在一起的快乐画面,移动着颤抖的手指,我发现,弹出来的并不是意料中的校歌,而是你第一次弹给我听的,海之行。
  偌大的礼堂,仿佛瞬间只剩下两个人,我和你。我抬头,正巧与你的视线碰上,在你眼中,我独到了惊讶,不解,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感情。我微微一笑,恐怕这次表演是被我搞砸了。
  “抱歉,我似乎搞砸了。”班长对我笑了笑,“没这回事,弹得很不错的呢!”班长拍了拍我肩膀,“你好像恢复了嘛,之前总是垂头丧气的,怎么一上台下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我越过班长高大的身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朝操场奔跑,“班长,帮我拿着,突然想起有些事。”我把吉他递给他,然后朝着那个背影狂奔。
  你站在操场中央,天太黑,我无法看清你此刻表情。向前走了几步,你大吼:“不要过来!”我定在原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不好。”我一个箭步,把你扯到我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你早已泪流满面。“不要哭,蓝,不要哭。”我抚摸着你的脸,轻轻擦掉你脸上的泪痕。
  “我讨厌岚。”你盯着我说,我苦笑,“我知道。”
  “我也讨厌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我也知道。”你沉默了好一会,眼泪突然掉得更凶,哽咽道:“岚,你放过我吧,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再折磨我好吗?”我瞳孔一缩,紧紧抱住你,“不放不放不放,死都不会放过蓝!”怀中的身体僵了僵,“对不起、对不起,蓝,我发现我真的太傻了。”我在你耳边低语着,“从出生到现在,我最不能失去的人,是你啊。”怀中的人开口了:“……喜……喜欢……”我只依稀听到这两个字,“什么,大声点?”你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抱着我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来。
  月夜下,我和你,在花木星空的见证下拥吻。没有太多的言语,接吻,就是传达彼此心情的最有效的方法。许久,紧贴的双唇才分开,在月光的渲染下,你微红的双颊有种说不出的妖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主动的吧。”
  “什么主动?”你问,“今天在教室和那个谁接吻,我看到了。”
  你切了一声,说:“那叫什么接吻,不过是敷衍下罢了。”
  “可还是你主动了。”你激动起来,“胡说!那种货色我会主动亲她?要不是看到你在对面天台我才……”你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嘴。
  “你才……怎么样啊?”你捂住嘴摇头。我拉开你捂住嘴的手,经过刚才的激吻,你的唇有些微微红肿,我缓缓靠近——
  “刚才不是才吻到快缺氧!还没吻够吗!”你别过头,“没吻够,我刚刚看到,你的嘴唇在诱惑我。”“我的唇哪里诱惑你了!”“这里。”我捧住你的脸,继续吻……
  “嘿嘿,岚,我睡不着啊。”身旁的你往我身上蹭了蹭,分床睡了一个月后,今晚我们又开始同床了,“嗯……那你想干嘛?”几次快睡着的时候都被你弄醒,我实在没什么精神,“你抱着我睡吧!”“哦。”你缩在我怀里,渐渐,睡意缓缓袭来。
  睡得真舒服。嗯,怀里软绵绵的身体似乎不见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你坐在床边笑眯眯的。我从背后抱住你,“早安,蓝。”你看上去似乎很开心,“嘻嘻,早安,终于起床了啊。”早餐过后,你就拖着我出门,“去哪?”你笑眯眯地说,“看电影啊。”
  电影院门口。“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吃的来。”“嗯嗯,去吧去吧。”当我捧着两杯爆米花回来找你的时候,我面前出现了一副怪异的景象——
  你和两名金发混混对峙着。“小美眉,一个人啊。”一个混混满脸Yin笑地说。听到这句话我差点笑出声,我躲在一边,看着接下来的好戏。
  你的脸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了,这时另一个混混说,“别这么冷漠嘛小可爱。”接着,他伸手抓住你的肩膀,“放手。”你冷冷地说,“哇,小美眉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迷人。”你甩掉抓住你肩膀的手,不料那手却紧拽着你那过于宽松的衣服,“皮肤好白哦,小可爱是在诱惑我们吗?”你的衣服被扯下,露出肩膀胜雪的肌肤,“妈的,老子今天不把你们打成猪头老子就不是男人!”你一拳往扯住你衣服的混混的脸打去,另一个混混趁机立即逃走,留下地上那被你打得唇青脸肿,一边喊着人妖啊一边连走带爬地逃掉。
  “哈哈,精彩!”我在一旁鼓掌,“算他们逃得快,不然他们就死定了!咦,为什么你在这里……啊!你刚全看到对不对!你还是不是人呐,看见你亲爱的哥哥被人调戏也不出来帮忙!”我戏谑地说:“别生气了,生气了就不可爱了小美眉。”你抢走我手上的爆米花,哼了一声自个儿往电影院里走。
  灯关了,电影快开始了。我吃着爆米花,嗯……这种阴森森的气氛,这种诡异的感觉,难道是……?“蓝……”我的声音开始发抖,“这个……不是战争片么?”你满嘴都是爆米花,“哦,关柴泥气买轰西葛习候哦把票汗了。(刚才你去买东西的时候我把票换了)”电影才开始,一个女人尖叫声从电影院那音效超好的音响传出,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为什么?明知我怕这种东西……”你喝了口可乐,“嗯,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当哥哥的成就感啊。”一个人头在大屏幕上晃啊晃,“觉得害怕的话可以躲进我怀里。”我闭上眼缩进你怀里,不敢看前方的大屏幕,感觉到你捂住我的双耳。在你怀里,感受着你的呼吸,你的体温,然后,我睡着了。
  “岚,醒醒!”有人摇晃着我的身体,“唔……早安。”“早什么安。”你敲了敲我的头,“你挺强的嘛,看恐怖片看到打瞌睡。”我伸了个懒腰,“因为太舒服了嘛。”你拉起我的手,“回家吃饭咯,我刚观察到原来岚睡觉会流口水。”我邪邪地笑,“呵~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睡觉才流口水吧,要不要我把你睡觉流口水的照片拿给你看看?”“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不告诉你~”你又开始抓狂了。

  六

  ……
  “哈哈,终于放假啦!!”一回到家,书包一甩,鞋子一丢,你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你啊……”我帮你捡起书包,放好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怎么还可以那么开心呢?下学期就初三咯,我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嘻嘻!”你捏着我的脸,“笑一笑嘛,下学期就初三,所以这个假期要疯狂点才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不过下次你还这样把鞋子乱丢的话,被妈妈看到可是会生气的。”你吐了吐舌头,“没关系,反正岚会帮我收拾的。”我无语,“你这个算盘打得真好……”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一整晚都被这诡异的笑声缠绕,终于忍无可忍了,“蓝,你闭嘴行不行啊,一个晚上都这样笑是很恐怖的你知不知道!”
  “嘿嘿嘿嘿,我开心不行吗……”你揽着抱枕看电视,我实在受不了,关掉电视,命令式的口气,“现在,睡觉,立刻。”你依旧诡异地笑,“嘿嘿嘿嘿,知道了。”
  翌日,你一大早就在鬼吼:“岚!快~点~起~床~我们出去玩!”抓起被子盖住头,我嘟囔着,“什么啊,今天是假期第一天诶,我好困啊,明天再去玩好吗?”昨晚你连作梦都笑出声,这叫我怎么睡?你拉开窗帘,扯掉我的被子,突然的亮光让我有点不适应,“我们今天去海边玩啦,你看看今天天气超好的,明天也许就会下雨了。”“今天也可能会下雨啊……”你打断我的话“我说不会就不会!快起床,我来给你换衣服吧。”你手忙脚乱地帮我换好衣服,再拖着半睡的我去刷牙洗脸,嗯,我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七月中旬,天气热得让人想发疯。不过在车站等了十分钟的车,额头不断冒汗了,加上你不断抱怨,“岚,我好热啊。”“我快热死了怎么办?”对你我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个打热天就把我拖出来……过一会儿,终于有车了,车上的人并不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一辆比较老式的公车,尽管没有空调,迎面而来的风也把身上的热气驱散。一路上你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就像第一次郊游的小孩。这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去学校组织的春游——
  那个春天很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个春天几乎都在下小雨,碰巧的是,我们春游那天,天气竟然好转起来。小学一年级的我们,那天手牵着手坐上校巴,一路上你不停地说话,而我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时一名女生却插进我们的之间。她是班里最嚣张的女生,不仅仅是她长得很可爱,而且她爸爸还是有名的政府官员。她对着你说:“蓝,待会下车后你和我一起玩好了。”
  你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玩?”她诧异,“为什么?这哪有为什么?我就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玩啊。”
  “你是不是发烧啊。”你毫不客气地直说,“我又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开吧,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我要和小岚岚聊天了。”然后,你无视掉那名呆掉的女生,继续叽叽喳喳和我讲些有的没的。
  “喂喂,是你吧,就是你欺负李美美吧。”下车后,你去了洗手间,留下我一个,突然几名男生围住我,“李美美?李美美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号人物,“你还在撒谎!刚刚明明还欺负她来着。”一名男生气冲冲地对我说,刚刚啊,那就是刚刚和蓝说话的那女生了。“你们认错人了。”可那几名男生似乎完全没有听我说话,自个儿在那说,“我们把他带到李美美那吧。”“嗯,就这么办。”
  “你们在干什么?”你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我被人围住了。“咦,为什么,一模一样!”一名男生惊讶,“鬼啊!!”另一名男生夸张,结果他们都逃了。“真是没礼貌,什么鬼啊鬼的。”你拉着我的手,“走吧小岚岚,我们去玩咯。”
  “呵呵~”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我不小心笑出声。“笑什么?”
  “我觉得小时候的蓝比较有哥哥的样子。”你眯了眯眼睛,“那我现在就没有哥哥的样子咯?”我诚实地回答,“嗯!”你叹气,“唉,反了,反了,亏我一直以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到现在这么大,你竟然说我一点都没有你哥哥的样子!”啊,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到现在这么大……“呵呵,是这样么?”我的笑容有点僵硬,心里不禁佩服,你真是连撒谎都不脸不改色的……“呀!我闻到了,我闻到海的味道了!”刚刚还唉声叹气,现在就立刻雀跃起来,我正在暗自感叹你的情绪变化之快,你突然站起来,“是海哦!好蓝好蓝的,真漂亮!都快一年没有来了。”
  “是啊。你快坐好,等下刹车会摔倒的。”说时迟那时快,车子一个急转弯,你身子一侧,就倒在我怀里。你斜坐在我大腿上,姿势,暧昧得让人十分有遐想的空间,而且旁边还有其他人看着。热热的,我知道我的脸现在一定很红,你乖乖坐好,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看……看什么看。”你嘿嘿地笑了,“岚,你的脸好红哦,就像个小女生。”我别过头,你继续在旁戏谑,“害羞什么呀?来来来,把头转过来给哥哥看看你的脸有多红。”“我不要。”“嘿嘿,嘿嘿……”公车上,一个“变态大叔”不停调戏着一个“纯情少年”,这个奇异的景象引来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盯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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