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中界限----全盎司自
  发于:2009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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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进餐时间,大多数就是女孩子清脆的声音配上偶尔响起的温和男音,雷智宣只是坐在那看著,把手边剩下一些还没有放回去的甜点放到中央,最後自然都进了别人的口。
  宴会结束的时候,没有亲自送雷佐萤回去,雷智宣反而只是送到停车场便叫了司机送她回去,一步三回头地向方雅儒道了再见,人这才上了车。
  送走了妹妹,却迟迟不见雅儒有什麽动作,雷智宣有些奇怪。“你不回家吗?”
  “做特助的总不能让总裁一个人加班吧。”
  “雅儒,其实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完。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说,有时候你是不是也需要一些私人的时间,空间?”严格地要求自己,并不是说明雷智宣他想要任何人都和自己一个样,他要求的只是各人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而不是全部的私人时间,他并不是一个独裁者。
  “我有分寸的,两个人做不是更快一些吗?爸妈不在家,夜生活妨又碍明天的工作,所以我回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再说了要热爱自己的工作,学长这不也是你教我的?生日PARTY开过了,庆祝已经完毕,走吧。”
  还好留下的工作真的不算多,那两个人的效率也高,一个小时以後就处理完毕。‘今日事今日毕’公司有这样的规定,最为遵守的,想必非这个高高在上的总裁莫属。
  虽然绕了一大圈,结果事情奇异地又是回到了原点,和雷智宣一起站在上升的电梯中的时候,方雅儒这麽想著。
  用钥匙打开门,看到茶几上面放著的蛋糕时,雷智宣微微一愣。
  “这是之前上来帮你拿胃药的时候,叫人送来的。”
  去厨房拿来剪刀,剪开带子,翻开盖子,切蛋糕,动作一气呵成。“这里没人看,学长可要多吃点。”
  心里一震,随後释然,“离开学校久了,我都忘记你当时在学校中的女孩子中间是以心思细腻著称,好像还有个‘温雅王子’的称号是吧?”
  没有想到当初被戏称的外号连雷智宣都知道,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许久过後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被人调侃了。恼羞成怒地一把抓起小半块的蛋糕,往那一脸‘我很正经’的人脸上抹去。
  难得起了童心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涂抹起来,到後来不甘心了,地上就慢慢出现了衣物,再後来那冰淇淋味的鲜奶油喂到了雷智宣下半身不断张合的嘴里……

  断裂的中界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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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年前玩得开开心心,满面红光的两位老人家回来了。
  方雅儒正值周末休息在家,被抓著就原地转了一圈。
  一个劲嚷著说是瘦了瘦了,方家妈妈一头装进厨房展现她的厨艺。内敛的当家爸爸估摸是受了老婆的嘱咐,旁敲侧击地开始询问‘那个不知名的神秘女友’,哭笑不得的方雅儒只好认真解释他们被认为是女友的雷佐萤,只是自己学长的妹妹,帮自己过生日只是为了答谢自己做她家庭教师。
  知道了所谓的事情真相,方妈妈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方爸爸觉得年龄差距大了点,可能确实是自家妈妈想岔了,双方各执己见,最後以方爸爸败北告终,对於这样的结果方雅儒是见怪不怪,家有二老,如有二宝,唠叨打嗑从来是免不了的。
  辛苦挨到了大年30,难得打工的大家都放了假,休息了几天,挨家挨亲戚,朋友的拜了年。大年初二方雅儒也去了一次雷家,开心得小鬼孩子笑呵呵了一天,直拉著他不肯他回家。
  在雷家呆上不过一天,方雅儒就发现原来雷智宣爱吃甜食这个习惯,连静谰学姐都不知道,心情意外有些沈重,瞧著站在一起和谐得让人嫉妒的一个家庭,给他的感觉又似乎每个人都离得很远。
  过了年,大家身心都得到了一定的休息,刚来上班的那几天,到处都是拜晚年‘乐呵呵’的笑声,公司著实是热闹了一把。
  只是方雅儒可就没有这麽轻松了,复习了近3年高考的模式、习题,到底是离开学校好些年,所幸脑袋好使,没多久也全都拾了回来,开始他的家庭教师生涯。
  周一到周五上班,周末两天做家教,雷家一家子算是完全占用了方雅儒的全部时间,一开始得知这样的工作安排,方家二老自然是不肯。平时在公司加班加点,好不容易双休可以休息,又改了地点要到你家去加班,这样简直是为了你家孩子虐待我家娃儿,就他们儿子那身子骨可禁不住这样!
  没有办法,为了自家妹妹,雷智宣第一次采取怀柔政策──去了一躺方家。
  进门的时候还‘雷先生,雷先生’叫的方家老佛爷方太太,出门却不仅仅是送到家门口,而是一口一个‘小宣’不顾他人劝阻,拉著老伴儿一起下了楼,当场发了话:“我家的小儒他啊,就靠小宣你这个学长照顾这麽些年,现在能帮上忙,就是累死他都得给你做。”
  满意地笑笑,雷智宣露出‘真诚惶恐’的笑容:“伯母,瞧您说的,雅儒这个学弟可是难得的人才,哪里是我照顾,完完全全是他自己上进。这次的事情怪我家佐萤太任性,强人所难,真是麻烦雅儒了,而且没有想到伯父伯母能够这麽理解支持,真是太感谢你们。”
  “不麻烦,哪里麻烦,我肯定督促这孩子好好教。”自家的儿子被上司这样夸奖,吹捧,方妈妈风韵犹存的脸笑得合不拢嘴,什麽自然都好生商量,更夸下海口。
  一旁瞅著两人互动的方雅儒哑然失笑,毕竟能让学长像今天这样谦恭的场面并不多见。不过还未等他过个瘾头,那厢见目的达到,雷智宣看著差不多,递了一个眼神给雅儒,就开始告辞著进了车。
  “伯母伯父,多多保重身体,那我就先走了,回去告诉佐萤她这个好消息。”
  “好好,路上小心啊。”
  目送人家车子的影消失在拐角处,今天这一番下来方妈妈不仅打包外带地赠送儿子,说的是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一转身对自家孩子态度也变化了:“妈妈前些日子那些话,小儒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给人家教妹妹,不准打人家主意,影响学习。再说你们这个年龄差太多,可千万不要学那电视剧上赶新潮,什麽老牛吃嫩草,那根本是毒害国家青少年。”这记得是前些日子,老爸反驳时候提出的观点,当时不是被老妈一句‘爱情不分年龄’挡回去了吗?
  左右自己也没有那心思,感叹了下女人心思变幻莫测,方雅儒只好默然。回味著学长之前的那番表现,也是令他开了一次眼界,心想再辛苦也是值了票价。
  接下来的补习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困难,只是大家越来越熟悉,而且看见雷家夫妻的相处模式,方雅儒觉得和雷智宣的关系却愈加显得有点尴尬,不过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打算要结束这样的关系,再一想想,又觉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断裂的中界限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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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家的小祖宗现在能跑能跳了,每每见到方雅儒,抱著他那修长的腿就不放手,喊著“新娘娘”,於是家庭教师的补习教室里只能由两个人变成了3个人。
  周日早上,颜静谰要去学画画,这种黏人和被黏的情况就更加的严重,有时候周6晚上雅儒也都回不了家,只能被双小短手围著躺在有火箭战车的儿童床上。
  4月份的时候雷家的女主人提出举行一次郊游活动,说是要完成她的作业,需要去大自然中作画,其实大家都明白真正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给即将要高考的雷佐萤放松心情。本来属於家族性质的活动,可是雷耀死命哭著要求自己的新娘娘要去,主角雷佐萤也配合著侄子说要老师一起,最後难得忙里偷闲的方雅儒没有办法只能说盛情难却。
  万里晴空,微风徐徐,在南方这个多雨的季节里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碧绿大片的草地上,铺著大大的餐布,前面是长长的人工湖,背後是一棵棵茂密的大树。会员性质休闲公园的规划专门设置了许多私密的空间,因此周围并不能看见除了与自己一起来的朋友外的其他人,很是一派清静悠闲的环境。
  从很久以前就想这麽看著天,可惜到了今天才真正实现,算是方雅儒来这一躺意外的收获。不远处传来雷耀和雷佐萤吵闹嬉笑的声音,眯起眼睛,大树为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身上却暖洋洋的,他慢慢感觉到一阵睡意袭来。
  却被轻轻压在身上的重量打散,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放大的可爱笑脸对著自己‘咯咯’地直笑。
  “小耀,不要吵你方叔叔。”一双大手伸出,揽住小孩小小的身子,不顾那委屈扁起的小嘴巴,把他抱开了到自己身边。
  雷耀的两只小手不停拍打著圈在自己腰部的大掌,拼命挣扎,“我要方叔叔,坏爸爸,我要回家告诉妈妈。”话说著,孩子嫩嫩的童声里已经带上了鼻音,像是快要哭下来。
  好笑地坐起身,轻轻捏捏那通红的小鼻子;“是不是有人要哭鼻子了?”觉得自己被‘心上人’看不起了,雷耀赶紧努力晃动他那小小的头,“耀耀没有要哭,是爸爸坏坏。”
  听到自己儿子对自己的控诉,雷智宣还是没有放开手,只是说道:“小耀,你忘记妈妈说的话了吗,叫你不准老是打搅你方叔叔。”
  努力挥起小手反抗自己的爸爸,对著他有些严肃起来的脸,虽然他没有对自己发火,雷耀还是开始感觉到害怕,又哭了起来。
  对雷智宣眨眨眼睛,雅儒伸手接过孩子,“小耀刚刚不是和爷爷,奶奶在烤东西给叔叔吃吗?”
  前天晚上的时候,颜静谰忽然接到她老师的出差通知,只好把这周,和下周的课程都改在了这周上,时间仓促,也来不及改变行程,何况还有雷耀和雷佐萤这2个期待了许久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遗憾地对大家说她不能来了。
  女主人不能来,2个大男人,带著一个未成年少女加上4岁大的调皮孩子出外烧烤野炊,怎麽都让人看得放不下心,於是,方家妈妈拉著她家爸爸放弃周末的跳舞培训,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了这次活动,来照顾孩子。
  “奶奶说那边烟太大,怕耀耀会被熏到,只要姑姑帮她就可以了,叫耀耀到这边来找叔叔。”
  - -|||听了孩子这个话,两个人看著在那边跑来跑去,收拾材料的方家爸爸,果然……妈(伯母)太溺爱孩子了,不约而同,心里都这麽出现了一行字。放下手中刚拿起的文件,雷智宣一边向炉子走去,一边卷起袖子,帮忙方家爸爸去了。
  今天的雷智宣不像上班时见到的模样,总是西装笔挺,显得稳重又疏离。也不像周末见到时,总是穿著衬衫,想起来,很少看见学长他会穿著家居服。即使是睡衣,也大都是暗色的格子衣,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和那些个老头似的灰暗,明明也不过才29,却有年近40的严肃。
  虽然有些人觉得那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觉得很帅,可是方雅儒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当初在学校的学长,年轻有朝气,就像今天他穿的是一套运动服,平时总是用发蜡固定住的头发散了下来,平白年轻许多,就如之前妈妈看见学长时候说的‘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各自有说有笑,也都有了任务分工,唯一可怜的就只有任劳任怨的方家爸爸了,雷智宣的主动帮忙被驳回,并分配回来继续呆在方雅儒他们身边背靠树看文件。副职是对某个爱胡闹的小孩,在他太过分的情况下,偶尔发挥父亲的能力起点威慑作用。
  不过显然在方雅儒的身边,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一大一小从头到尾乖乖躺在草地上一起看蓝天白云,除了不时讨论一下云的形状,然後‘咯咯’笑此外,‘小魔王’──雷耀,根本没有其他动静,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一物降一物’。

  断裂的中界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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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儒哥,你尝尝。”远远地,雷佐萤装了一盘食物过来了,“小耀,也尝尝。”拿了一次性的手套给方雅儒,之後又自己套上手套喂雷耀,“雅儒哥,……好吃吗?”
  “嗯,很不错。”吃著手上的鸡翅膀,给了期待赞赏的女孩一个肯定答案,虽然有点焦黑,可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倒也不算是方雅儒在骗人。
  只是另外个小夥计可就没有这麽配合,瞧著那只黑黑的东西,“姑姑,耀耀不吃,黑黑的,难看,耀耀要和叔叔一起看天。”
  没有伸手接过,窝在雷佐萤怀里又准备朝自己扑来的雷耀,方雅儒说道:“耀耀,叔叔过去帮忙烤东西,你要乖乖地让姑姑喂你吃东西。”
  拿出一些他们自己带来的熟食摆在餐布上,指了指其中几样东西,“耀耀,你看这个还有那个,都是耀耀妈妈特地早起做给耀耀吃的,妈妈做得那麽辛苦,要是耀耀不吃,就不是乖小孩了,以後爸爸,妈妈,叔叔,姑姑,还有方爷爷和奶奶都不疼耀耀了。”
  果然被喜欢的人这麽一说,雷佐萤马上感觉到怀里的小侄子安分得不动了,惊喜地看向方雅儒,并暗暗在心底把这个哄孩子的招数学了起来。
  “佐萤,小耀就拜托你照顾了,你喜欢吃什麽?我去烤点拿过来。”
  “我……随便。”雷佐萤还没说完,那边吃著茶叶蛋的雷耀已经不甘寂寞地叫起来,“耀耀也要吃叔叔烤的东西,耀耀要吃火腿!”
  “小谗猫……”摸摸那嫩嫩的小脸,等雷耀听话地点点头,才又道:“乖乖在这里等著,叔叔去烤来给你。”
  一站起身来,就看见雷智宣还保持著一动不动的姿势努力工作,只不过把手上的文件替换成了笔记本电脑。
  在心里小小叹了一口气,起身从大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朝他递过去。
  “真的有这麽多东西要处理吗?”
  讶异地抬头看向遮住自己的阴影,雷智宣道:“雅儒?!”
  摇摇手中的药和矿泉水,转身又看了看坐在那边笑得很开心的雷耀和雷佐萤,“学长,我可不记得公司有这麽多的公事要处理,过来陪我一起烤东西吧,让我们大展手艺给他们看看。”
  走近炉边,让两位老人都去休息。大展手艺可不是吹嘘,拜当初在学生会的福,经常组织出外野营的活动,就是谦虚地说两个人的烧烤技术都是可以算上是不差的。
  烤东西的过程无聊,他们慢慢开始交谈上几句在以前学校发生的趣事,想想以前的朋友,随後方雅儒偶尔也插进些雷智宣离校之後发生的事情,还有公司里的八卦。
  在学校的时候,方雅儒就经常被推上台演讲,他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诠释把一些无聊的事情讲得让人听起来津津有味儿,何况这时候他因为之前看雷智宣兴致缺缺,更是花了心思,自然听得雷智宣笑声不断,真正算是放松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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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完了东西,方雅儒装作小二上菜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了榜样,雷佐萤和雷耀姑侄俩儿,硬是跑著闹著也到炉子旁端了盘子要学,最後连雷智宣都耐不住众人期望的目光,也扮了次像个皇帝的小二哥儿,皮笑肉不笑地摆弄自己那俊脸给大家端菜递盘子。
  围成圈坐在草地上,一起笑著闹著,玩游戏,扮鬼脸,打扑克。
  放开了心,雷耀把屁股移到了爸爸的背上,拿著雷智宣当马骑,雷佐萤拿著带来的笔在输了牌的大哥脸上画乌龟,方家妈妈做了慈僖,爸爸成了老太监。
  雨季里的天就像个淘气的孩子,前一刻还阳光普照,下一刻就变成了细雨绵绵,指不定接下来就要嚎啕大哭。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於是大夥儿决定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兴致的火焰被雨浇灭了不少,可是昂扬欢快的心情让他们的心贴近了许多。
  “婆婆和伯伯,雅儒哥(叔叔)再见。”
  约定了下次再一起出来玩,也相互邀请了要去对方家串门,老少之间的情谊似乎建立得总比其它感情快。
  依依不舍地道了再见,雷佐萤跟著雷智宣後面到了车前,犹豫了一下说道;“小耀,喜欢不喜欢做在前面看风景,比後面看得清楚哦,姑姑带小耀做前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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