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说我是大色狼。」尹晓夏这样的姿态诱人品嚐,童宇熙逗他,听见童宇熙这麽说,尹晓夏皱起眉头,他贴著童宇熙,探出自己的舌尖轻舔他的嘴唇,於是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
「可……可是我喜欢……」
「喜欢……什麽?」童宇熙还不放过尹晓夏,他就爱听小恋人诚实的把心里想的话都给说出口的模样,那模样之迷人,总是会让自己按耐不住。
「嗯……」因为童宇熙离自己太近,还有他的温度和始终没有停过的舔吻,让尹晓夏的意识已经有点迷蒙,他环著童宇熙的脖子,讲话模糊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喜欢……宇熙……我喜欢宇熙……」
「我也是,我喜欢晓夏,最喜欢……」听见尹晓夏这麽说,童宇熙爱怜的吻住了尹晓夏,他顺手拥抱住尹晓夏的腰,让自己和恋人更贴近。
「嗯……宇熙……」沈迷在童宇熙熟练的吻里,尹晓夏根本无法招架,他很快的就软了身体,只剩下扭动的力气。
然後是门口传来砰的一声,童宇熙抬头看,尹晓夏挂在他身上喘气。
「嗨,love love的情侣,当红实力派歌手亲自来迎接两位回家了~」纪浩然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的冲进来,童宇熙皱眉头,自己虽然有锁门,不过凭纪浩然,要拿到钥匙太简单,他瞪著纪浩然,「明天就要举行演唱会了,现在竟然还敢来打扰别人谈恋爱?」
「啊哈哈哈,演唱会是一回事,打扰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夏天,我来接你回家~」纪浩然完全不否认自己就是故意进来打断的,後头跟著许绍纶,他手插口袋靠在一边,童宇熙抱著尹晓夏站起来,同时瞪许绍纶,「算我拜托你,不要一天到晚跟他吵架好不好?」
每次这两个人一吵起架,倒楣的永远是自己,在童宇熙怀里的尹晓夏朝纪浩然可爱的微笑,「浩然……」
「唔啊~小夏天还是那麽可爱,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喔,绝对要来喔。」纪浩然一把拉过尹晓夏,将他抱在怀里死命蹭,尹晓夏有点不自在,却没有抗拒纪浩然这样的拥抱。
比起别人来说,尹晓夏的朋友实在不多,但他能够像现在这样,和这三个人有不同的互动,已经很够很够了。
听天使在唱歌·23完
(两年後)
圣诞节前夕,街上已经充满浓浓的过节气氛,纪浩然正在上一个现场直播的歌唱节目,许绍纶窝在家看著恋人在节目里又唱又跳,主持人问到纪浩然和童宇熙既是好朋友又是很好的工作伙伴的关系,许绍纶在电视前哼笑。
shaun昨天才打电话回来,说他们要回来,颐指气使的说自己要吃这个吃那个,明明人在维也纳,要回来也还有一段时间,只有在想到吃的时候会想到我?shaun你还真不愧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啊……
两年前童宇熙带著尹晓夏到维也纳去,尹晓夏立刻被那里浓浓的音乐气息给吸引,童宇熙让他在那里短期留学,尹晓夏对什麽都有兴趣,一年并不能让他满足,於是两个人连著两年都到维也纳去,虽然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童宇熙还是在那里租了房子,好让两个人在往那里跑的时候有地方住。
童宇熙继续创作歌曲,制作的部分已经渐渐减少,也比较没有再涉足其他的部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陪在尹晓夏身边这件事情而已。
有童宇熙在身边的这些日子,尹晓夏的情况好了相当多,怕阳光的情况也改善很多,虽然还是没有办法晒太久太阳,不过穿著长袖在阳光下散步,只要不太久,是没有问题的。
也许随著看的事情多了,懂得多了,能感受的也多了,尹晓夏的成长几乎是快速得让人吃惊,童宇熙在遇见尹晓夏时,尹晓夏虽然才十八岁,但行为举止完全只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而现在,他已经完全表现出二十岁的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虽然仍然稚气未脱。
明明还没到圣诞节,维也纳已经积雪,童宇熙很喜欢坐在阳台上写词谱曲,他很丑的裹著一条大棉被蹲在阳台的小小咖啡座上,嘴里叼著烟,头发乱七八糟的用他爱用的粉红发夹把浏海往上夹,正在转他的笔,桌上的纸胡乱的涂著怪异的符号。
优美的钢琴声从房里流泄出来,童宇熙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後眯起眼睛,那曲子不是什麽名家大作,也不是什麽有名的歌。
那是尹晓夏自己做的曲子。
清新的,单纯没有杂质的,情绪赤裸没有掩饰的。
童宇熙微微笑了起来。
这样的型态持续了相当久,直到琴声停了下来,尹晓夏跑到阳台,猛一下拉开门,「宇熙,你那样很丑。」
因为童宇熙坚持的关系,尹晓夏的头发始终维持在肩膀以上的长度,简单的剪出了一点层次感觉,让尹晓夏看起来相当亮眼,童宇熙维持他窝著的姿势摆摆手,「进去,你没穿外套会冷死。」
「我要去整理行李,你的要自己整理喔,我绝──对不会帮你的。」尹晓夏踢了童宇熙的椅子一脚说,外面的确冷得让他直发抖,他转身用力关上门,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一样又用力拉开,「烟……」
「好好,这根抽完就不抽了,亲爱的老婆。」童宇熙语气欠揍的回答,尹晓夏听见童宇熙的话,他眉毛一挑,不顾冷的赤著脚跑出阳台,童宇熙吓了一跳,他连忙回头,伸手将尹晓夏给拉进自己怀里,「你疯啦,外面冷的要命……」
「每次都敷衍我,别以为我会上当。」尹晓夏给童宇熙抱进怀里,温暖的让他眯起眼睛,他不甘示弱的瞪著童宇熙说,「现在,抽完。」
「是是是……」童宇熙无奈又好笑的将手里的烟很快抽完,烟屁股按熄在烟灰缸里,刚才把被子打开抱进尹晓夏的动作,让冷空气进来,童宇熙乾脆把尹晓夏整个抱起来,抓著他那张乱七八糟的纸进屋子。
「既然不准我抽,要给我来点补偿吧?」童宇熙边走边朝尹晓夏眨眼,尹晓夏挂在童宇熙身上,撒野一样的咬他嘴唇,然後嚐到有点苦的烟味。
「补偿,哼。」
「好小气喔……我想要更能安慰我一点的……」童宇熙按住尹晓夏的头不让他离开,尹晓夏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抱怨,全给童宇熙堵回口里,想摇头,童宇熙当然不会让尹晓夏有反驳的机会,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纠缠进房间。
「你这个大色狼、我、我明明说了不要的……」
等到尹晓夏好不容易可以完整说出一句话,也已经是童宇熙把他完完全全吃了两回以後的事情了,尹晓夏包著被子趴在床上朝童宇熙丢枕头,枕头软弱无力的掉在神清气爽走出浴室的童宇熙面前,童宇熙笑著捡起枕头朝尹晓夏走来,尹晓夏赌气的将自己盖进被子里不去看他。
不到三秒,童宇熙的手已经钻进被子里头,钻进被子里也就算了,还很准确的找到尹晓夏的双腿间,尹晓夏整个人触电一样的掀开被子,「童宇熙!」
「还是我的小夏天可爱……」童宇熙就等尹晓夏这个动作,他俐落的将尹晓夏锁进怀里,叹息似的说,尹晓夏本来想挣扎,不过听见童宇熙这麽说,他哼了一声。
「……说是这样说,昨天还不是看Winnie的胸部看了很久。」
「那是兴趣。」童宇熙倒讲得很光明正大,尹晓夏很不满,他推开童宇熙,「走开,我要去洗澡……」
「机票是後天的喔。」童宇熙乾脆的放开了尹晓夏,让他赤裸著身体往浴室走,童宇熙贪婪的欣赏尹晓夏整片美好的背,每次做完爱以後,尹晓夏的动作都会有一点点不自然,望著那样的背影,童宇熙微笑。
我的,我的小夏天。
回国那一天,尹晓夏和童宇熙两个在机场被眼尖的记者发现,尹晓夏因为一直都很低调,和记者们的关系其实不错,童宇熙很大方的跟记者们聊起来。
「会选在这种时候回国,有特别的理由吗?」一个女记者问,童宇熙眨眨眼,「说有也可以吧,我想。」
「会有新歌发表吗?」
「有预定,请大家期待喔。」童宇熙朝摄影机眨眨眼睛,尹晓夏戴著大帽子和墨镜,又穿得相当厚重,让人分不太出来他的性别,童宇熙大方的拉著尹晓夏的手往前走。
「那麽这位呢?女朋友吗?在维也纳交的?还是?」镜头拍到两人牵著的手,童宇熙笑了一下,「恋人喔。」
童宇熙这句话一出口,镁光灯刹时闪个不停,尹晓夏对於那样的光线有些不习惯,他头更低了一点,习惯性的闪到童宇熙身後,童宇熙紧了紧握住尹晓夏的手,「他很害羞,大家不要吓到他。」
之後又是一连串的问题,能回答的童宇熙都尽量回答了,两人好不容易离开机场,许绍纶等在外头,童宇熙拉著尹晓夏钻进车子里面。
「呼~得救了。」童宇熙大声叹气,坐在後座的尹晓夏重重敲童宇熙的脑袋,「你是笨蛋吗?干嘛说什麽恋人的、大白痴……」
「发生什麽事?」许绍纶边开车边转头问,他问的是尹晓夏,大概对於童宇熙已经没有太大指望,尹晓夏相当生气,「这个大白痴,跟记者说我是他的恋人、笨蛋,你以为我这个样子大家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吗?」
才解释没两句,尹晓夏又忍不住指著童宇熙的鼻子骂,许绍纶眨眨眼,朝童宇熙扁嘴,「shaun,你家这个,和小然越来越像。」
「嗯,我已经决定要把他和那家伙隔离,不准他们两个人太多交流……」童宇熙语重心长的表示,话还没说完,尹晓夏已经从座椅後头伸手勒住童宇熙的脖子,那张可爱的小脸,如今带著阴恻恻的神情贴在童宇熙脸边,「宇熙……你说什麽……?」
旁边的许绍纶大笑出声。
有谁想得到,现在这个那麽活泼的大男孩在两年前连视线都不敢对上别人?许绍纶望著那两个人在自己身边打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慨和感动。
特别是自己认识了童宇熙大半辈子,怎麽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尹晓夏改变那麽多。
「小然正在录影中,怎麽样,要去找他吗?」许绍纶边专心开车边说,尹晓夏听见纪浩然的名字,很开心的要求童宇熙,「浩然哥今天有节目?我想看……」
「那有什麽问题,我本来也想去找……」旁边的童宇熙很快拿起电话打,讲了没多久,他就笑著挂上电话,「我们去找他吧,看他唱歌。」
「耶~~」听见童宇熙这麽说,尹晓夏开心的欢呼。
顺便可以做另一件事情。童宇熙眨眨眼,这句话选择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於是三个人来到纪浩然所在的电视台,许绍纶从来是不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他和纪浩然的事情可是保密到家,他於是在离电视台不远的地方将两个人放下来。童宇熙一样拉著尹晓夏,走没两步,就感觉尹晓夏有点抗拒,童宇熙回头,「晓夏,怎麽了?」
「……不要拉著我……」尹晓夏皱皱眉头,「这里……这样很奇怪……」
和童宇熙会这样牵著手,其实大概是国外养成的习惯吧,只是尹晓夏也明白,在这个国家,这样的事情,实在还是……
童宇熙当然明白他的想法,他在心里叹息。尹晓夏在意这些事情,自己真不知道该开心他懂事那麽多,还是该惋惜他失去了天真的思想,童宇熙微笑,他拉过尹晓夏,按了按他习惯戴著大帽子的头,「晓夏,会害怕吗,我和你的关系曝光。」
「现在才问……」尹晓夏咬咬嘴唇说,在机场明明就大方说了是「恋人」了,现在才来问自己害不害怕、担不担心,还有什麽用……
童宇熙笑出声音来,他低头,将尹晓夏给按进胸口,「有你在身边,我什麽都不怕。」
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尹晓夏怔愣的感受著童宇熙胸口传来的温暖,然後他缓缓抬手,抱住童宇熙的腰际,童宇熙听见恋人的声音,从自己胸口闷闷传出来。
「嗯,我不怕。」
纪浩然正在录的,是一个音乐访谈的节目,主持人针对纪浩然出道历程作详细访问,算是纪浩然的介绍特集,因为童宇熙也是熟面孔,一路上和工作人员边打招呼边进了摄影棚。早有人替他们两个准备了位置,童宇熙拉著尹晓夏在摄影机後头坐了下来。
纪浩然正讲到他唱歌的动机,眼角馀光瞥见摄影机那里有人进来,他转头看,就看见尹晓夏拼命对自己挥手,纪浩然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童宇熙那家伙,真的把小夏天带来了……
广告时间,纪浩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尹晓夏。形象关系,虽然他实在很想给尹晓夏一个紧紧的拥抱,但他忍住了。童宇熙朝他眨眨眼,相交多年,纪浩然自然明白童宇熙的意思,他轻轻点头,伸手拉了拉尹晓夏的帽子,低头对尹晓夏低声说话。
「小夏天,要看到最後喔。」
访问继续,纪浩然谈到了他的歌,喜欢的音乐类型、唱歌对於自己的意义等等,节目剩下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主持人突然对著镜头宣布童宇熙来探班的事情。
尹晓夏有点吓到,他有点紧张的看著童宇熙,童宇熙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不要紧,你待在这里就好。」
「宇熙……」尹晓夏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童宇熙随手抓了抓头发,然後上台,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架好了键盘和简单的一支麦克风。
「听说童宇熙从维也纳回来以後,有圣诞礼物要给大家?」主持人笑著问,童宇熙点点头,「嗯,这个礼物我想了很久,似乎还满适合圣诞节的样子。」
「是新歌发表吗?」
「是新歌发表没错,但这首歌,和我以往的创作有相当大的不同。」
坐在台下的尹晓夏,看见童宇熙朝自己相当清楚的眨了眨眼睛,心里更是疑惑,宇熙在干什麽?怎麽……好奇怪……?
纪浩然偏头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吸引镜头,「而且这首新歌的主唱不是我,真可惜。」
「喔喔?是童宇熙自己要唱吗?那还真令人期待……」主持人相当惊讶,「据我所知,童宇熙虽然作词作曲,不过自己唱自己写的歌,似乎是第一次?」
「嗯,主要是想送给我的恋人。」这一次,童宇熙很明确的朝尹晓夏眨眼微笑,尹晓夏的心脏几乎都要停了,他不可置信的望著童宇熙。
……宇熙……在说什麽?
童宇熙这句话说出口,摄影棚里面所有的人,包括三架摄影机,瞬间都将焦点放在跟童宇熙一起来的尹晓夏身上,旁边的摄影记者也拍个不停。
「他很害羞,拍我就可以了。」童宇熙笑著请镜头回到自己身上,尹晓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情,他呆楞的望著童宇熙,童宇熙朝自己好温柔的笑。
「这首歌,送给我的天使。」
童宇熙按下琴键的瞬间,尹晓夏的胸口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撞到一样。
那是自己在维也纳结业时候做的曲子。
简单的钢琴曲子,被童宇熙重新编曲以後,感觉相当清新,没有太过繁复的包装,也没有太过沈重的节奏,天边流过的云一样。
「这算是我的私心吧,」童宇熙边弹著前奏边说,「从我遇见我的夏天开始,就一直很想为这样的感觉写一首歌,这首歌词,我写了两年。」
听见自己的曲子被童宇熙编成这样,尹晓夏呆楞的望著童宇熙,胸口翻腾汹涌,而後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视线模糊里,他听见童宇熙的声音,还有音乐的声音。
「那一年,我遇见了夏天,我的生命里,才有完整的四季,晓夏,我不能没有你。」
童宇熙讲话的时候,镁光灯闪个不停,所有的工作人员、主持人也都因为童宇熙说的话呆滞,童宇熙却像是完全看不见其他人。
他的眼底,只有尹晓夏。
然後他开口,轻轻唱起来。
走过雨天的广场,穿过晴天的长廊。
地面上摇映著不明显的光样,空气里摆盪著不完整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