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发于:2009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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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伊扎尔老将军是个很会精打细算的人,他在任斯塔烈德执政官期间,提倡节俭朴素的生活作风----外面的商人该怎样怎样,官员们的生活要尽量节俭。听米歇尔说他家的房子是十年前才买的,而且大家都看过,房子虽然大,可家具就是一般的家具。不过,到底他留给后代多少遗产,谁也不知道。
  蜡烛点燃了,神殿里的钟敲正七点,城里的人们潮水一般向神殿涌来。人人都穿上了深色的衣服,有些人还在左臂上缠了一块黑纱。他们只是安静地在神殿的里面和外面站着,座位上也是挤满了人。
  神殿中的神官们在最前面排成两队,念悼词的声音如泣如诉,带动了不少人,他们,甚至连神殿门口的守卫都开始哭起来,经过训练的军人是不哭的,但是他们中间不少人脸上还流着泪。
  明亮的烛火在手中摇晃。轻纱般的烟雾充斥了整个空间。
  今天的第一道阳光不很亮,天边有几缕如同血泪般的朝霞。
  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花草的清香随着清爽的晨风飘了进来,但是谁也没有注意。
  嘉烈把脸埋在手里,从指缝里偷偷地仔细观察来“吊丧”的斯塔烈德执政官们。暗暗记下了谁可能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悼词念完之后,葬礼就结束了。
  一切就像一部电影片一样。
  不过当电影散场后,观众们就从电影院离开了,神殿里的葬礼却没有在正式结束的钟声敲响时终结。人们仍然自发地伫立着,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嘉烈有点不耐烦,因为他等的那个人迟迟没有音信。不过他最大的长处就是能耐着性子等。
  云幻天说“Y"会在葬礼结束后在某街与他联络。
  直到中午神殿要关门,人群才三三两两陆续散去。
  从神殿的角门出来,他故意和大家走散了。
  他走到一条不算热闹的街道上,这是云幻天所说的街道,这条街的商铺们才开门,小吃摊也刚刚出摊。街上还有几个提着新鲜花朵沿街叫卖的少女少妇。
  他故意抬起手将头发往眼前梳了一下,装成一个加班好几天的普通公务员的样子。
  “先生,买花吗?白兰花?栀子花?新鲜的,刚摘下来。”一个穿着红色短袖背心,短头发,提着大花篮的卖花小女孩怯生生地走来问。
  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利用出身杀手的敏锐感应力,确定那个女孩隐藏着不错的身手和丰沛的天界圣光,她是“Y"派来的人。
  而且,接头暗号和云幻天悄悄告诉他的一样。
  他蹲下身往花篮里看了一眼,笑了笑:“有黑玫瑰没有?”
  “这里没有,家里有。”女孩眼里隐约发亮,他能看见她眼睛里“写”着一个小小的“安”字----天界安全局的标志。
  “白兰一束多少钱?”
  “九块九毛九,附赠情人贺卡,不砍价。”
  暗号完全正确。
  他挑了一束新鲜的白兰花,递给她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明天到你家去买玫瑰,这是定金。”
  女孩从钱包里拿出零钱,深鞠一躬:“谢谢,先生,这是找您的零钱,还有赠送的情人卡。”
  她将一个折叠起来的卡片放到他手里,悄悄地说:“他说请您按卡片上的地址去找他,越快越好,别忘了带上花。”
  他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捧着一束花走了。
  回到米歇尔家,见大家都在,身材娇小的芭芭拉维琪也在,老不修云幻天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吱吱喳喳说这说那。此刻她没有穿铠甲,而是穿了一件合体的深红迷彩紧身军装。黑色头发扎成两根辫子,额前的头发用一个深红的新月形发夹别起来。芭芭拉维琪是一种普通型的漂亮,既不会让人嫉妒到毁她容,又讨人喜欢。也许看久了,还能挑出点眼睛有点大,鼻子有点塌,皮肤有点黑的小毛病。
  “云叫兽,您真会泡妞啊."亚纳尔酸不溜丢地说。
  米歇尔则用两手撑着脑袋,看着遗像发愣。
  路斯菲尔和文斐在厨房里刷茶杯。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什么时候你这个君子改做家务的了?”路斯菲尔涮他。
  “吾非君子也,乃真小人也。”文斐笑答。
  两人会心一笑:你敢涮我……
  米歇尔神志有点恍惚地走进来,此时路斯菲尔正用手拧干一条抹布。
  红色短发的斯塔烈德人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此刻他只是把长长的头发用一条鹅黄色布带扎起,额前的几缕碎发不时调皮地滑落下来。
  没有穿神官的制服或干部装,只是穿了普通的,洗的有点发黄的白衬衫和棉布学生裤,显得轻松敏捷,系着军队炊事员们用的迷彩短围裙,袖子高高地卷起来,露出两条白净的手臂。
  米歇尔脸上一红,迅速地低下头去。
  “麦克……你怎么了?杵在这里一动不动,不是因为本官打扮得太帅,把你的大脑吓傻了吧?”如此打扮的毒嘴蛇把拧干的抹布搭在挂抹布的横杆上。
  “你真像我的母亲……当年她也是这个样子……”米歇尔喃喃地感慨道。
  “什么?我靠……”毒嘴蛇刚要张嘴喷毒破口大骂,米歇尔又摇晃出去了。

  对战

  那根长枪被乌瑞尔从楼上带了下来,大家围成一圈仔细研究它。
  那杆枪大约长4米左右,刚好是从天花板到床铺的距离,枪杆用粗糙的乌木制成,还是相当新鲜的木料,木芯里面的青色尚未退去,枪头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锐利金属制作而成,枪尖闪动蓝幽幽的光芒,上面的剧毒文斐也检查过了,是一种强烈的麻醉系毒药,虽然涂抹得不均匀,但一点就能让人动弹不得。
  “有什么结论?”米歇尔向乌瑞尔等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刺客对你家很熟悉,而且他是在仓促之间接到的命令,这杆枪也是仓促之间制成的,你看,另外,毒药也涂抹得不均匀。”乌瑞尔指着白中泛青的木质说。
  嘉烈也仔细观察片刻,抬起头环顾四周,说:“看来从长枪上找不出什么东西来。"
  谁也没注意到他嘴角浮现的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长枪表面上有空气清新剂的微弱香味,还有一种洗衣液的味道,和玛蒙房间里的”强力空气清新剂”一样。“天然日化公司”出产的空气清新剂质量果然优秀啊。优秀到对得起广告的地步了。
  “刺客使用或接触过橙子味的空气清新剂。”乌瑞尔感知力果然敏锐。
  嘉烈牙根有点痒痒:他妈的,什么都让你说了。
  他递给他一个眼色:要是你阻碍了我们的计划,要你好看。
  他回他一个眼色:如果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要是有利于斯塔烈德回归的话,我不会阻碍。
  谢谢。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种空气清新剂名气大,使用者广泛,所以不能光凭空气清新剂就查出来什么的。”乌瑞尔接下来的一席话使众人又陷入苦恼中。
  “总之,是内鬼就是了。”文斐说。
  “你不要说些没有价值的话好不好?”查德呲牙咧嘴地说,"一群人里数我的实力最弱!”
  “有这么多高手在你身边,不用担心安全。”乌瑞尔语气冰冷地安慰着他。
  “你总比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妇女和儿童强吧?他们都有勇气面对,你怕什么!”路斯菲尔白他一眼。
  查德一下子就垂头丧气起来:“难道我就没有被保护的权利吗?”
  “理查德同志,你是有能力的人,应该有保护弱者的义务!”乌瑞尔一下子严厉起来。
  “我才不要……”查德烦躁地捧着脑袋。
  这时天边已经微微现出曙光来。
  “大家,到房间外面去看日出吧……”乌瑞尔提议道。
  路斯菲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了一句。
  “你丫……深藏不露。”
  “……不过我还是去给大家做饭吧。”说完,路斯菲尔从衣袖里掏出袖带,将镶金边的衣袖扎好,就一溜烟溜进厨房了,因为大家一致认为他做的蛋糕还是值得一尝的美味。
  “我去帮他。”嘉烈也向厨房走去。
  “我说……要是有女孩子嫁给他们两个那才叫幸福呢。”亚纳尔看着他们的背影评论道。
  “可惜,一个是发誓不婚的童子神官,一个是命硬克妻的天煞孤星,我想没有女孩子会嫁给他们的……那些要模样不要命的花痴除外。”文斐耸耸肩说。
  除了自愿帮忙的杰西卡外,大家都出去了。两个女厨师去采购午饭用的食材----蔬菜必须在早晨去买,要是晚了,菜就蔫了,不好吃。
  一行人来到花园里早锻炼捎带看日出。
  此刻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东边天空上微微有点云气,天色还是半明不暗的,亮丝丝的蓝色,云彩好像让什么灯照着一样,也是亮亮的浅金色,今天风大,吹得树叶子哗哗作响。后来从东边地平线上出来了一点点红色的东西,半个橘子瓣儿似的,还是透明发亮的橘子瓣。那橘子瓣慢慢地向上升,完全升上天空的时候就像个红腾腾的火镜子了,亮得晃眼。
  云幻天急忙拿出纸笔来画速写。米歇尔打着哈欠:“有啥好看的,天天看。俺们这沙漠里日出不稀罕,下雨才稀罕。”
  “对我们来说还是很稀罕。”画家的画笔灵巧地在纸上移动。
  在厨房里。
  路斯菲尔熟练地往面粉里打着鸡蛋,然后开始和面。嘉烈在煤气灶前把切好的马铃薯丝倒进滚热的油锅里。火苗快乐地舔着锅底,随着吱吱响的声音,细丝逐渐变得金黄松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杰西卡似乎完全帮不上忙。
  “我的那份薯条上别洒糖。”系着围裙的神官回过头说,手里也不停,娴熟地把坚果仁镶进一个个小小的蛋糕坯里面,并用餐刀蘸着奶油,没有把蛋糕坯拿起来就在其中几个土黄色蛋糕坯上抹上厚厚一层白色奶油花边。
  嘉烈叹口气:“放心,不加,我终于明白你个子长不高的原因了。”
  “为什么?”
  “你不吃肉吧?”薯条熟了,关火,出锅。
  “不太喜欢。”
  “你不喜欢吃糖吧?”分成三份,装盘,一份洒上软软的黄砂糖,一份淋上胡椒粉。
  “不喜欢。”
  “你不喜欢吃奶制品吧?”刷锅,准备煎蜥蜴肉培根,当地的主要肉食来源是一种比较大而且鳞片粗糙坚硬的杂食蜥蜴,还有在沙漠中活动的长颈鸟,别看这两种东西长相对不住人,肉质可是相当鲜美。据说放养它们的养殖厂生意很兴隆。
  “当然不喜欢。”
  “除了蛋糕外,你不喜欢吃蛋类食品吧?”倒入黄油,烧热,将培根逐片下锅。
  “自然也不喜欢。”
  “那你还想长个儿?”将几片三成熟的培根装盘。
  “个子高矮和吃的东西无关吧。”路斯菲尔明显郁闷地叹着气。
  “也是,要是按照当地一般居民的身高来讲,你这算中等个子。”将五成熟的培根装盘。
  “拜托……人身攻击时挑我一个比较隐蔽的缺点好不好?难道我是除了身高之外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了吗?”路斯菲尔将蛋糕坯淋上清油,送进烤箱。
  “比较隐蔽的缺点……除了嘴毒一点,自恋一点外加唠叨一点……没有别的缺点了。”将八九成熟的培根装盘,利落地刷锅,准备煎鸡蛋饼。
  他听到他这句话,失落地叹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你做家事的动作真女性化。”嘉烈说。
  路斯菲尔愣了一下,随后把擦桌子的亚麻抹布扔到水盆里涮,笑着问:“什么?”
  “不把蛋糕拿起来抹油是天界老一辈女性的烹调方式,还有你拧抹布的动作:左手向外侧,右手向里侧……”嘉烈瞟一下他拧着抹布的手,欲言又止。
  “都是欧巴桑一辈的动作吧?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路斯菲尔将抹布拧干,搭在架子上,接着走到烤箱前,端出一盘蛋糕来,"真是奇怪,麦克偏偏喜欢吃不到五成熟的蛋糕。”
  “当然管不着,那他吃几成熟的蛋糕你管得着吗?”嘉烈把鸡蛋饼均匀地洒上胡椒粉,装盘。
  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早锻炼和外出购物的人陆续回来了。
  早餐就像各位刚才看到的样子,继承了斯塔烈德城人一贯的喜好:新鲜的奶油小蛋糕和水果蛋挞,淋上浓烈甜味果酱的蔬菜沙拉,鸡蛋饼,按个人口味喜好煎成的培根,油炸薯条。由于斯塔烈德城比较靠近龙界和魔界边境,常年征战,城民们大多偏好能迅速补充能量的油炸类和肉类食品。
  “呀,真了不起,暗黑神殿的红衣执教神官竟然也这么会做菜。”玛蒙由衷地赞叹道。
  路斯菲尔脸上一红,随后不屑地回答:“切,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让神殿里食堂逼出来的手艺,食堂简直是祠堂的同义词,除了死人,没有人能在那里完全吃一顿饭。”
  在座各位凡是嘴里含着饮料的都把该饮料喷了一桌子。
  “我要到米迦勒的墓地去参拜一下,另外要把我父亲的灵牌埋到墓地里。”米歇尔说。
  “我和你去。”路斯菲尔突然说。
  商量半天,最后让嘉烈和莱亚、云幻天、卡穆尔、文斐跟着他们两个,其他人看家。
  从城中出发,飞了大约十几分钟左右,就到了约定之地。目前不是露营旺季,所以才有稀稀拉拉几顶帐篷。帐篷里住着的大多是魔法师,还有少数魔武双修的战士。
  约束之地平整得连一块石头都没有,全是淡金红色的细沙铺成的。它是个长1000米,宽999.5米的严正的长方形,与其他沙地有明显的分界线。奇怪的是,尽管成天刮风,细沙一粒儿也吹不到这里来。
  “有米迦勒残存的力量形成的结界,沙子跑不到。”米歇尔说。
  “原来如此,这地方安全吗?”卡穆尔问。
  “很安全。”米歇尔开始拿着铁锹在地上挖坑,一会就挖成了一个深坑。
  他把手里的灵牌小心地放到坑里,转身就走。
  “喂,填上土。”卡穆尔说。
  其他人跟着起哄:“填上土!填上土!”
  “滚!”米歇尔回头骂。
  卡穆尔走过来拍一下他的肩膀,递给他根烟:“兄弟,快点,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安全,老是要出点什么事。”
  "我打死你个逼里掰……”那个“的”字还没出口,米歇尔手里的烟卷就落到了地上。
  “天哪,那是什么?”几个露营的魔法师惊呼道。
  地面如同初春翻浆的马路一样高高地鼓起,然后土丘表面出现了条条裂缝。
  许多白骨士兵,抖动着没有血肉的身体从土中钻出。开始向毫无防备的露营者们发动攻击。
  而且,有数以百计的飞翔型亡灵魔兽:骨龙。
  “骨龙怎么这么多!就是我,也只能一次招十八个!还有……它们怎么不怕光?”预料到大事不妙早已飞得远远的路斯菲尔惊异地喊道。
  “快去救人!他们还没有逃出来。”他身边的嘉烈从虚空中召唤出自己的灰色长剑,拽起路斯菲尔,振动翅膀飞到高空,用风刀乱舞把两只正欲起飞的骨龙打得粉碎。冰水系魔法对亡灵系敌人作用较弱,但好在他同时精通各系魔法----除了对亡灵作用最大的神圣系和光系。
  “天女散花!”路斯菲尔打出了他的得意招数。无数破碎的星子一般绚丽的光团袭向地面上的白骨军团,爆炸声,白骨碎裂声此起彼伏,骨头碎片散落一地。
  留在地面上的文斐拉过两个被白骨士兵砍伤的魔法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黄色符纸,熟练地注入魔力,手一扬,每个人身上都贴了一张发光的咒符:"我帮他们疗伤,你们快击退它们!符咒的无敌效果只能保持五分钟!”
  “五分钟足够了!”米歇尔从背后的剑带上拔出吃饭睡觉洗澡向不离身的红色大剑,一马当先冲入了白骨士兵群里大肆砍杀,剑身上的火焰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战意,猛烈地燃烧起来,金红交织的火焰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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