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发于:2009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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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尚德奉听见了,一定会和这群无聊的人干上一架吧?万幸的是,他没有听见。
  接下来,人们就轮流追述自己的冒险经历,只有麦基冼德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又唱了许多歌,并且唱得非常好,最后赫尔和路斯菲尔分别把他们的琴也拿了过来。于是轻快的天使之音和迷幻的恶魔乐章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响遍了整个房间。
  那天晚上,两个人演奏得非常出色,而当卡穆尔和赛穆尔这对双生子意外地跳起了民族舞蹈的时候。路斯菲尔改变了优雅的曲调,像一阵旋风般奏起基调欢乐的《龙骑士之歌》来。
  “喂~!好消息!兄弟们!同志们!敌人现在伤心啦,因为我们的龙骑士,把他们的总部挑翻啦……”
  赫尔也不甘示弱,接下来,他用六弦琴奏出了激昂的乐章:“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随着热烈的乐曲声,像跳跃着的火焰精灵般起舞的不是别人,正是麦基冼德,她满含热泪地舞蹈着,仿佛要把过去的一切都要抛弃在这激情的舞步里。
  这边唱歌跳舞,那边尚德奉正和梅丹佐他们说话。
  “你不跟我说一句,就结婚了,像什么话!”尚德奉不高兴地说。
  “你也不跟我说一句,就把留了几百年的长发剪了,像什么话。”梅丹佐反唇相讥。
  婚礼结束后,几个人在回宿舍的路上说话。
  “没想到梅丹佐那么女气的人,竟然这么早结婚。”亚纳尔闷闷不乐地说。
  “女气就不能结婚啦?你看看阿烈,从模样看简直就是一美女,他可是死了老婆又续弦的。”路斯菲尔抢白道,而当事人扑哧一声笑了。
  卡穆尔也在回忆中:“我小时候,曾和梅丹佐在新月城同学,他转来的时候,穿得很好看,老师把他安排在我身边,就有人起哄了‘嘿,小乌鸦,你从哪里拐来这么漂亮的lolita!还穿着一双好看袜子呢!’大家都知道当时‘好看的袜子’是什么吧?就是配洋装和舞鞋穿的那种白色蕾丝长筒袜。除了少数女孩子,学生们根本不穿那个的。他很有才气,也会打扮,喜欢演戏,我们都叫他公主。虽然……这不是什么尊敬的称呼,但他并不介意。”
  “我在拉托城的‘Chikyuugi’学院上学时也和他是同学,当时‘Chikyuugi’每年都会面对公众演一场戏,有一次他在校园话剧《阿多尼斯》里扮演精灵界的上古美神阿芙罗忒特,结果,第二天他就收到好几摞一人高的求爱信,有男人写的,也有女人写的,快把他埋起来了!嘎哈哈哈哈哈……我到现在还不会忘记那光景!”一旁的维丝诺乐不可支地补充道。
  "被埋的不是你,你当然幸灾乐祸,其实这也是嫉妒心的一种表现啊。”路斯菲尔装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啊啊,要是我也这么受崇拜该多好。”米歇尔羡慕说。
  “你?你上了台只配演个剑士乙。”路斯菲尔总是抓住一切能损人的机会损人。
  米歇尔却一下子振奋起来,将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我决定了!就是当剑士乙,也要当最出色的剑士乙!呀!”
  好冷,虽然这是夏天,众人一致这么想。

  夏天到了,烦恼来了

  傍晚,444宿舍,文斐在写对联,嘉烈在整理笔记,查德,亚纳尔和路斯菲尔在玩斗地主,卡穆尔在查阅各种远程攻击武器的资料。
  “上联:庙小妖风大,下联:池浅王八多,横批:卧虎藏龙。啊,好对子,好对子。形容444宿舍的人再恰当不过了。”文斐乐滋滋地把刚写的对联贴到墙上(连自己都骂了,绝!)。
  “靠,庸医,你再往门边瞎贴东西我砍了你。”米歇尔从外面回来,没好气地说。
  文斐抽了两下鼻子:“不对,味道不对,麦克,你身上怎么有沥青和鱼肠子味?”
  “操,还不是门口那两棵树!”米歇尔咬牙切齿。
  原来宿舍楼门口有两棵高大的果树,结的是一种香甜可口,又比普通山楂大上一倍的红果,开很漂亮的小白花,花的气味却令人不敢恭维。尤其是那些明黄色的花粉,更是讨厌,气温升高,南风一起,花粉就借着一阵好风四处飞扬。经常弄得人一头一身全是带臭鱼肠子味的粉末,花粉粘性也大,粘上了很难洗掉,经常致使水房里人满为患。经对植物学有研究的嘉烈和路斯菲尔鉴定,确定这两棵树是山楂的一个稀有变种“玉粉红袍”。这下完了,把它们小心地保护起来还来不及,哪能让人砍?所以大家就白白地受两棵树的气。不过,这也使本宿舍楼里气性大的学生们战斗力暴涨。
  “你啊,忍着点吧,秋天你还吃它结的果子呢。”文斐无奈地笑了笑。
  “对……我、要、吃、穷、它、们!”米歇尔一字一顿。
  “哈哈,麦克,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亚纳尔笑得满床滚。
  这时候,乌瑞尔进屋了,掸了掸头发和衣服上的花粉:“恩……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上级决定要在学校里修一个浴池,所以每个人应该为此尽一份微薄之力……”
  “直接说,多少钱?”米歇尔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要开始的演讲,比起花粉的臭鱼肠子味,他更讨厌乌瑞尔传达“上级指示”时一本正经的演讲和表情。
  “每人出两百,鉴于可能有经济困难或承担对未成年人抚养义务的学员(嘉烈的笔掉到了地上),这已经是上级领导们经过讨论后对我们所承担费用的最大限度的减免。”
  “我应该因此对它们最小程度的贪污歌功颂德吗?如果应该,真是人民的悲哀啊。”一向以草根神官自居的路斯菲尔轻松地在手上凝聚了一个天女散花弹,“啊,这个值五百,不过你得接住它。”
  查德吓得跳起来:“不,不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拿在手上!”
  他见识过天女散花的厉害----可比同样属于以爆裂形式攻击的空气炮和大气爆威力大上许多,前两种只是让空气爆炸攻击敌人,而天女散花能使指定空间内所有抵抗力低的原子爆裂。可以说,路斯菲尔万一失手,整栋楼就完了,今天晚上他们如果不受重伤的话就得睡教室。
  “路斯菲尔,你想公然与天界作对吗?”乌瑞尔的双手之间也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专门封印大天使级生命体的封魔领域。
  路斯菲尔端着魔法弹站起来,解开束着辫子的金属发带(部分精灵讨厌金属),两股强劲霸道的魔力在小小的房间内相互僵持,形成阵阵强风,把他红缎金边的神官法衣吹得忽啦作响,柔软的绸缎在他纤细的肢体上鼓荡翻飞,银蓝分明的柔顺长发此刻竟如同拥有生命般上下起伏。
  “怎么办?”查德焦灼地说。
  “凉拌。”嘉烈赏他一个卫生球。
  “看你的戏,他们都有分寸的,死不了。”卡穆尔从一堆弓箭图纸中抬起头。
  “就是,阿斐,你泡的玫瑰花茶真好,再来一杯。”亚纳尔端着茶杯说。
  “啊呀,只有茉莉花了,上好的茉莉花茶要不要?”文斐问。
  “给我也来一杯。”卡穆尔说。
  “下注下注,看这两个自称魔法实力最为雄厚的法师能撑多久?”米歇尔在一边起哄。
  “我是大神官!怎么能和实力差劲的一般魔法师相提并论?”路斯菲尔回头说。
  众人狂晕。
  魔力僵持战持续到晚自习,最终乌瑞尔以去上自习为由收场。自然,444宿舍除乌瑞尔外,谁也没有交那硬摊的两百块钱。
  熄灯号响后,查德端着盆去水房洗头发。
  一度热闹的水房此刻静悄悄的,光照度不是很强。查德走到水台旁拧开一个水龙头。看见最里边的水龙头边有个穿着红色纱袍的人,也在洗头,长长的头发垂到水盆里,看不太清他的脸。
  他正往脸上哗啦哗啦地撩着水,查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看到一股深红的液体从他靠近脸庞的头发上和脸上流下,是血。
  “哇啊!”查德吓得“花容”失色,像被人踩了尾巴似地尖叫起来。
  “我靠半夜三更水房没灯有人缺德地上挖坑你小子掉坑里摔断脚啦香蕉你个巴拉鸡猫子鬼叫个狗屁啊!”中途一点也没换气地说完这句话,那人把湿漉漉还滴着“血水”的头发往后一撩——是路斯菲尔。
  “是你啊,吓死我了。”查德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又紧张起来:那“血水”竟然是从路斯菲尔的眼睛里流出来的。
  “启明啊,你的眼睛在流血唉,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出于对同宿舍舍友的关心,他多嘴问了一句。
  “是啊,有毛病,不然我怎么会挑了个有你的宿舍。”他说话总是夹枪带刺,不论是其他人关心他还是侮辱讥笑他。
  “我回去了。”路斯菲尔将头发上的“血水”洗干净,又洗了洗脸,没好气地端起盆走了。
  “慢走不送,别掉到坑里!”查德冲他的背影说。
  路斯菲尔回过头,幽幽地说:“其实……你留在后山墙上的大坑该填了----在你的那篇耽美小说里,主角跳崖已经三天了,还没有落到地面!还有,你写的表面是耽美小说,实际上是玛丽苏,我已经把那头女猪写死了,被人先奸后杀,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查德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那我走了,拜~”路斯菲尔迈着猫步走出去。
  查德一回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表情僵硬,龇着牙,咧着嘴,脖子冲南眼朝北,真的,比哭还寒碜。拍打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面部表情调整过来。
  咦?刚才没注意到,路斯菲尔这家伙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和米歇尔的蓝眼睛颜色一样,就是淡些。看花眼了吧。
  回到宿舍里,路斯菲尔开着床头灯看书,头发湿乎乎的,还有很多水珠没有擦干净。手边的茶杯里有半杯冒着白汽的绛红色茶水,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的眼睛呈现出奇异的蓝紫。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查德还是有点好奇。
  “不关你的事,三八公!”路斯菲尔抬头奚落他一句,接着看书。
  既然他这么说,查德也不去管他了,反正明天学校体检,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体检过后。
  "唔,我一百三十八斤(市斤500g,不是公斤),对于我的身高来说还不错。”嘉烈满意看着手里的体检表格(他一米八四)。
  “不错个什么啊,武士一排骨就完了。”米歇尔洋洋得意地将表格拿到他眼皮底下显摆:“看,我一百七十六斤,一米九二呦,这可是千年出一个的大剑豪的标准体格啊哈哈哈!”
  “我是刺客出身。”嘉烈瞪他一下:“刺客一高一壮就完了,像我这样在刺客行里还算个子高的。”
  路斯菲尔拿着表格,嘴里骂着查德,游魂也似飘过来:“该死的三八公!硬拖我去检查视力!这不很正常吗?”
  米歇尔抢过他的表格,扫描了一下:“呀,我一百七十六斤,你一百三十六斤,不过看上去差不多啊。”
  “差不多?你知道二十公斤王八肉多大一坨吗?你到市场看看!”路斯菲尔又把表格抢回来。
  米歇尔一下子被他的话噎住了。
  “啊啊我不活了!为什么我的身高还是一米六!”小个子查德哭哭唧唧从门外冲进来。
  “你不是一米六六吗?”米歇尔问他。
  “那是穿上鞋之后的身高。”亚纳尔从窗户跳进来。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反正你是召唤师,要身高干什么。”路斯菲尔不屑地说。
  “那你是法师,你还长一米八二的个子干什么……呜呜……呜呜呜……”身材娇小的鸳鸯眼召唤师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过了,我不是法师,我是一个神官,神官!”路斯菲尔又强调了一遍他的职业。
  米歇尔在一边嘀咕:“反正都是那种神神叨叨的职业,区分那么清楚干嘛。”
  "诸君,鄙人来爆料!”卡穆尔元气十足地晃着拳头站起来,“李查德同志前一阵子制定了一个增高计划:就是他每天去练习双杠时挂在双杠上,让鄙人和麦克轮流拽他!结果他一点没长,我长了三公分,现在鄙人已经有一米八六的身高了!”
  “哈!我也是受益者!长了四公分。”米歇尔心情很好时总爱眯眼笑。
  “呜……你们欺负人……”查德趴到床上抽抽答答抹眼泪。
  亚纳尔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还有我嘛,我和你一样高。”
  “你是贼嘛……个子矮容易钻狗洞,都是你……不长个子,把我连累了……呜……都是你都是你!”查德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锤打着亚纳尔的肩膀。
  路斯菲尔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不敢想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情深吗?”
  “不对吧?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打架。”卡穆尔的损人功夫也得到了进步。
  “说来也是,你和赛穆尔就不是这样。不过,卡穆尔SAMA,最近坊间出现一些你们兄弟乱伦的传言,请问是否属实?”路斯菲尔像娱乐报刊记者一样缠过去问。
  卡穆尔青筋乱冒,一拳把路斯菲尔打飞:“别他妈学那些狗崽的行径!”
  晚上,文斐和乌瑞尔也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帮医师们整理资料,回来晚了点。”文斐讪讪地笑道。
  “我去财务处核实修建公共浴室的实际支出费用。”乌瑞尔说。
  “没错,趁机捞一把。”路斯菲尔嘴边贴着OK绷(被打的)仍然不改贱嘴本色。
  “哦,尤莉亚可不是那种人,经他核实,每人应该少交50元。”文斐为他的双生子辩护。
  路斯菲尔邪气地笑了:“哈!每人应该少交50元!你以为财务处和审计局的工作人员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些会计出纳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全都像你一样一丝不苟清廉纯洁吗?尤莉亚,我奉劝你不要当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了。照你这种为人处世,早晚会被淤泥里的癞蛤蟆吃掉的,哈,哈,哈……”
  “路斯菲尔,你想说什么?”乌瑞尔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骨节都捏白了,能清晰地看见在白皙的皮肤下的深紫色血管,指尖下的肌肤被他掐出了血迹。
  “我是夸你,你是天界里许多贪官污吏中最清廉的一个,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忘了十四年前亚德那切丽和安比丽的事是你一手造成的……啊!好困。”路斯菲尔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谢、谢、夸、奖!”乌瑞尔强忍着火气,脸色铁青地说。
  “呀,启明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查德忘记了体检时的不快,从床上坐起来。新鲜咨讯的吸引力对他来说是比任何东西都强大的。
  “就是‘calendar'部队十几年前的内讧,队长安比丽杀了政委亚德娜切尔……啊不对,是政委叛变逃到人界,队长奉命追杀……咳,反正就是这个样子,具体情况要问当时负责‘calendar'的尤莉亚,而他是不会说给你的,安啦,记者同志,我可以去睡了吗?”路斯菲尔快乐地边打手势边回答。
  “啊?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这么详细的资料是只有‘calendar'内部和少数天界要员才知道的事。”乌瑞尔一腔火气顿时化作乌有,脸上也隐约透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亚德娜切尔?安比丽?难道‘calendar'是由女性战士组成的?”亚纳尔也兴奋地坐起来。
  “错了,‘calendar'男女全收,他们只收每个部队里武艺高强又不守纪律的人渣!不过,你要是想挣钱,本领高强的话也可以报名,那个部队的薪水高得让人眼红,在那里服役一年,领的年薪可以买下一家一千多人的企业。”路斯菲尔回答道。
  “靠,那么有钱啊。”查德小小地吃了一惊。
  “有钱是有钱,但是这可是在刀头上吃饭的工作,除了亡命之徒,谁去干那个,我劝你还是别想了。”路斯菲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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