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别说爱----瓶影重重
  发于:2009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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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自己反应太过了,魏航放软了语气,“哦,他和你说了什麽?”
  季斐看了魏航半晌才道:“他说你告诉他我们在交往,所以……”
  “那是当然,不和李说清楚,那家夥一定会打你主意。为什麽一直想这件事?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什麽?” 魏航看向季斐,想著莫非李说了什麽他不好的话。
  “没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为什麽说我们在交往?”
  身体突然被压住,季斐疑惑地看著处於上方的人,魏航的表情让他的心不安起来。
  “斐,在你心里,我们是什麽关系?”魏航的眼神很认真,这几天他反复思考著他和季斐的关系,几个月的相处,彼此从身体到性格都已熟悉,尤其是最近住进季斐家後,他完全断绝了和之前所有情人的联系,工作忙抽不出时间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人只有一个。魏航不是傻子,一开始他不愿承认,想著逃避,但每次季斐的畏缩都让他莫名不悦,他开始慢慢认清自己的感情,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季斐在一起,或者也可以把那种感情称之为“爱”。
  “床伴,满足彼此的生理需要。”这是他们一夜情後谈好的。
  “只是床伴?”魏航抱著一线希望。
  “恩。”季斐点点头,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著床单,天知道他要靠多大努力,才能把这些话讲得冷静淡漠,说好了只是床伴,不谈感情,等到厌倦了就分手。
  魏航紧盯著季斐的眼睛,他是成年人了,却常常在季斐面表现出孩子气的举动,连情事也失了以往的冷静,常会缠著对方做到尽兴,季斐也一直纵容著他。他以为这麽久了,季斐会明白他的心情,也默认这份关系,现在看来,他错了。
  “如果我说我後悔了,我不想和你一直停留在床伴关系呢?”
  “是吗?”季斐误会了魏航的意思,以为他厌倦了。终於到了这个时刻了麽?昨晚还热情的身体一下僵直下来,勉强扯开一个笑容,“也好,是时候结束了。”
  季斐推开魏航想坐起来,却又被拉了回去。
  “结束?你厌倦我了吗,还是你遇到了更好的床伴?”魏航的眼神有些危险。
  “没有。”季斐侧开脸,“不是你说不想和我是床伴关系的吗?”
  “笨蛋!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一直停留在床伴关系,没有感情的生理发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更进一步。”魏航强迫与之对视,“我喜欢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恋人,唯一的。”
  季斐的脑子空白了几秒,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虽然很像小孩子的独占表白,但他感觉到魏航是认真的,也因为这样更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没有开玩笑。”
  “我累了,今晚我想一个人睡。”季斐推开魏航下床往浴室走。
  委婉的驱逐,魏航捏紧了拳,几分锺前两人还热情的缠绵,他不明白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他相信季斐对他也是有感觉的,就算没有立刻同意也该露出欣喜的表情,突然间的冷淡让他的心也跟著慢慢变冷,难道季斐真的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要才答应和他在一起?换了别人也可以?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魏航起身穿衣,两个人都需要好好静一静,想清楚彼此的关系,他们之间一直靠一层屏障维持著平衡,之前谁也没去触动,如今一旦打破了,平衡关系岌岌可危,偏向於哪一方都是未知数。
  在浴室里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季斐靠在墙上,当魏航说出那些话时,他的心的确被触动了,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脑海里徘徊,相信他,答应他,如果彼此都有那份感觉,在一起有什麽不可以。
  但季斐有他的顾虑,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而懦弱的人,如果只是床伴,下了床就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他和魏航已经超出了这个度,但他宁可自欺欺人。曾经想好了,过了几年就不再找任何男人,安分的过日子,如果确定了关系,那就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他势必要面对很多问题,社会的,家庭的,尤其他还有个儿子,以後别人会如何看待达达,他有个同性恋的父亲,达达又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他怕面对这些,很怕……
  平静太久让他忘了思考这些,自私地享受魏航的给予,贪恋他的温柔,却从未想过对方的感受。
  是啊,魏航究竟是怎麽想的呢?他说他喜欢上他了,很认真的表情,很认真的眼神,是真心,又或是演技太高超了?明明在几天前还看到他带著别的情人去买车,一眨眼就在这里说喜欢他。
  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理智告诉季斐,他应该拒绝魏航,撇清所有关系,这样他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不用面对太多问题,平静的生活下去,可他做不到,脑子里很乱,仿佛有两种思想在打仗。
  忘了水的温度,就算是夏天,冷水也足以让人战栗。

  别说爱29

  季斐感冒了,因为昨晚用冷水冲澡的关系,一个早上头都有些晕晕的,嗓子也疼得厉害,记不得多久没生过病了,忘了原来有这麽难受。
  “季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赵锦走过来担心地问。
  “没什麽,可能昨晚著凉了。”季斐揉了揉太阳穴,到了一个学期的最後,往往也是事情最多的时候,学生的考试,各类总结评价,他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倒下,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自己会好的。”季斐摇摇头,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一感冒就去医院他可做不出来。
  “这可不行,你额头烫的厉害。”赵锦的手贴上季斐的额,明显就是发烧了,温度还不低,“走,我带你去校医室,先量一下体温。”
  “我真的没事,很快就好。”
  “不行,你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赵锦说完,不顾季斐的反对硬是把他压到了校医室。
  腋温三十八度九。
  校医给季斐开了两颗退烧药,让他回去吃了以後就好好休息,如果体温降不下来就需要去医院看看,持续的高温对脑子不好。
  季斐自是不会乖乖听话,出了校医室就想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书记说了让你回去养病,好了再过来。”赵锦清楚季斐的个性,知道光这样没法改变他的主意,又下了记猛药,“你也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其他老师吧?”
  季斐沈默了,片刻後点点头,“好,我回去。”
  “放心好了,你的工作能处理的我会帮你处理,不能处理的等你回来。”
  “恩,谢谢!”
  “笨蛋!跟我还客气什麽。”
  ……
  赵锦把季斐送到家里,脱了外套扶他躺到床上,看他的状态一点也没有好转的样子,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著,正想著要不要留下来照顾他时,季斐外套里手机响了。
  季斐已经睡著了,扰人的铃声让他在睡梦中皱了几下眉。
  赵锦掏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魏航便接了起来,他记得魏航是季斐的表弟。
  “斐,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那头的声音有些欣喜。
  “喂,我是赵锦。”赵锦怕影响季斐,拿著电话出去说,魏航的话让他微微疑惑,以至於没有察觉他对季斐过於亲昵地称呼,“你们怎麽了?”
  魏航一惊,为什麽季斐的电话会在赵锦手里,那个人是他的同事吧,镇定下来,“我是魏航,没什麽,我和表哥闹了点小矛盾,我怕他生气。”
  “原来是这样。”兄弟间吵吵也是正常的事。
  “对了,表哥在吗?”
  “他在,不过他发烧了,刚刚睡著,我就自作主张地接了电话。”
  “什麽?他发烧了?你们在哪?”魏航急道,昨天还好好的,怎麽一个晚上没见就生病了?
  “在你表哥家里。”
  “好,我马上过来。”
  “喂──”赵锦还没来得及再说什麽,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二十分锺後,魏航就赶到了季斐家里,天知道他闯了多少个红灯。
  “他怎麽样?”魏航一进房间就看到季斐躺在床上,脸红得很不正常。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赵锦轻道:“我们出去说。”
  轻轻地带上门。
  “季斐吃了药就睡著了,有半个小时了吧,但是体温还没怎麽下来,还有三十八度多。”
  魏航皱著眉听著,他小时候也有高烧不退的情况,没有人照顾不行,“我正好没什麽事,我留下照看他吧。”
  “也好,学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正想著怎麽办,幸好你来了。”
  赵锦走的时候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季斐,“体温计放在床头桌上,多给他量量,实在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好,我明白的。”
  魏航坐在床边,平时季斐就是个很安静的人,两人在一起话也不多,此刻更是沈沈地睡著,偶尔露出不安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麽。
  魏航很後悔,如果昨晚他没有离开,季斐可能就不会病成这样。一个晚上的冷静思考,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要的不仅是季斐的身体,也要他的心。他从来没有这麽在意过一个人,没有从一个人身上得到过这麽多满足,或许这就是那所谓该死的爱,什麽谈好了别说爱,滚一边去吧。他不想因为逃避而失去季斐,所以他一定要和季斐说清楚,即便他拒绝他的感情,他也不会放弃的。

  别说爱30

  三十八度八。半个小时後体温还是没有下来。
  魏航很焦急,他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看著睡得很不安稳的季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
  对了。他怎麽这麽蠢?
  魏航几乎要拍自己脑袋,打个电话给柳晋霖不就好了,现成的医生不用,他真是昏头了。
  “喂,晋霖,季斐发烧了,你马上过来看看,带点药或者针什麽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恩。他体温多少?”柳晋霖放下盘子,他刚做好午饭,正打算和夏威一起吃。
  “三十八度八。”
  “哦,死不了。”柳晋霖淡淡地应了一声。
  魏航额上青筋跳了跳,俗话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若现在发烧的人是夏威,看他还怎麽冷静下去。“快点准备!”
  “三十分锺後到。”
  “给你二十分锺时间。”魏航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谁的电话?”夏威从浴室出来,擦著头发问。柳晋霖的的住所离他学校很近,前面是诊所,往里走就是临时住的地方,他刚下体育课一身汗就跑这来洗澡,顺便享受柳晋霖的手艺。两人交往快一年了,夏威留下来住的日子并不多,学校是寄宿的,每次出来都得躲过宿舍管理员,从後围墙的缺口爬出来。柳晋霖不准他这麽做,但夏威也不是每次都听话。
  “魏航,他情人发烧了,让我去看看。”柳晋霖边套外套边说。
  “还是之前那个?”夏威挑眉,在他眼里魏航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上次柳晋霖和他说到魏航在追某个人时,他还不信。
  “恩,如果饿了你就先吃,我大概要出去一个小时。”柳晋霖把检查药箱的东西是否准备全了。
  “没关系,下午上课还早,我等你回来。”夏威走到柳晋霖身边,主动吻了他一下,“去吧,魏航要急了。”
  ……
  柳晋霖果然在二十分锺内赶到了,他重新测了下季斐的体温,“我给他打一针。”
  他打开临时医药箱,把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开始抽药。“你把他翻过来侧著睡。”
  魏航点点头,季斐的身体很烫,手脚却是冰凉得很,明明是看上去很成熟的男人,竟然都没有照顾好自己。
  柳晋霖一把扯下季斐的裤子,露出半边臀部。
  “你干什麽?”
  “打针自然是要把进针部位露出来,航,就算你这次玩真的,独占欲也不用这麽强,我对他没兴趣。按著点,别让他乱动。”柳晋霖边说边熟练的消毒、进针、推药,拔针,动作一气呵成,“好了,他醒的时候让他多喝点温开水,还有拿温水毛巾在他的脖子、腋窝、肘窝等大动脉经过处多擦擦。”
  看著柳晋霖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魏航不满道:“这样就走了?他烧还没退。”
  “有你留下看著不是吗?若是还有什麽问题,随时打我电话,我回去了。”柳晋霖用消毒液洗完手,就拎起药箱。
  “夏威在你家?”魏航猜测,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麽是可以让柳晋霖急著回家的?
  “对。”柳晋霖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
  “有了情人就没了医德的家夥。”魏航低喃一句,不过他也相信柳晋霖,他认为不会有大问题,那就真的没什麽事。
  帮季斐盖上被子,魏航认命地去拿脸盆和毛巾。
  迷迷糊糊中,季斐感觉有人在帮他擦身体,那人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虚软的身体皮肤异常敏感,轻轻地碰触就带来疼痛感,他皱起眉,想抬手阻止那个人的动作,可用不出力,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软绵绵的。
  察觉季斐的反应,魏航停下动作,“斐,感觉好点了吗?”
  “恩。”应了一声,季斐微微睁开眼,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自己是烧糊涂了在做梦吧。那个晚上,是他拒绝了魏航,魏航不会这麽快来找他的。
  “累了就再睡会。”魏航知道这个时候季斐最需要的是休息。
  “恩。”微微地点了点头,季斐闭上眼睛,很快又睡著了。
  魏航叹了口气,二十几年来,他还从来没这麽伺候过人,不就是想成为恋人麽,想不明白为什麽他不肯答应,难道他表现的真的有那麽差,在他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把毛巾扔回脸盆里,魏航从口袋里抽出根烟来,正想点燃,突然想到魏航不喜欢别人抽烟,又悻悻地放了回去。拿起体温表甩了几甩夹到季斐腋下,刚才出了一身汗,应该好些了吧。
  ________
  我今天早上就烧到三十八度八,不过好像没文里写的这麽严重,汗,我忽悠

  别说爱31

  再次睁开眼睛时,季斐已经清醒了不少,头没有之前昏昏沈沈的感觉,唯一的不足就是身上没什麽力气。他印象中在他昏睡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照顾他,他以为那个人是赵锦,“赵锦?你还在吗?”声音干涩沙哑。
  “你醒了?”魏航一进房间就看到季斐挣扎著想要坐起来,连忙走过去扶住他,“烧已经退了,饿不饿?我刚刚打电话叫了外送,十分锺就到。”
  “水……”
  一口水下去,干哑的嗓子总算好了点。“你一直在这儿?”
  “恩。”手抚上季斐的额,“烧已经退下去了,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
  如此体贴细心的魏航让季斐难以面对,他微微侧开脸,“为什麽来照顾我?”
  “我再说一次,我爱上你了,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下去。我说给你时间考虑,不是让你拒绝我,而是考虑到你也愿意接受我为止,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魏航的表情很认真,说话的时候一直看著季斐,他以前都是好聚好散,从来没有强硬的要求过什麽,但经过上一次的分手,他知道,如果这次他再放手,那麽他一定会後悔。
  “我不想和男人过一辈子。”季斐的声音轻轻的,带著无奈地味道。
  “为什麽?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别告诉我拟突然改变性向了?”魏航平时和同性情人进进出出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此刻自然也没意识到季斐的意思。
  “我是喜欢男人,那又如何?”季斐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他不得不考虑以後众多的事情,“达达快懂事了,他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个同性恋吗?他周围的人又会怎麽看他?还有我的父母,他们都是保守的乡下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真不知道会怎麽样。你也有家人,他们肯定也都希望你以後娶妻生子,而不是整天抱著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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