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枪击中的大腿痛得锥心,血顺著深色的裤管流到地上。
门外站著的几个adrian的手下齐齐抬枪对准他们两个,却没有人敢动手。
“再走我就开枪了!”adrian甩著枪,眼中布满红丝,看到地上的血迹神情越发狰狞,“我开枪了!”
圈套 41(黑道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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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丛的感冒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哎,吃药啊吃药……快些好吧快些好……
感谢大家的支持,小丛去睡了,晚安哟~=w=
希望明天醒来感冒就好~!
(感冒:怎麽可能?!= =我可是很顽强的!)
(小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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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停的发抖。
Adrian张了张嘴,手指抽动著就要按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枪声。
“趴下。”凌轩程一听见枪声,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抱著季非的头把他牢牢按倒在地,顺势滚到暗房的门和走廊形成的夹角,避开枪手的袭击。
蓝旗的人有几个因为不备而中枪倒下,但剩下的人反应很快,马上根据走廊特点组织回击。
Adrian见状立刻关掉了走廊灯,把自己的人藏在暗处。
这招很快见效,外面的人因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又不敢贸然闯入而频频失手,里面的人却因为外面大厅够亮而便於瞄准。
外面冲进来的人伤亡开始不断增加。
凌轩程把季非推进角落,用钢笔里的小刀撕开裤管,紧紧绑住大腿,接著把枪从腰间摸出来。
正要瞄准前面的人,却被一只手拉住。
凌轩程回头,看著男人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
枪林弹雨中,一个好像定格般的热吻。
交缠的呼吸和温度。
彼此交换的不是欲望,是坚定。
抬起头,麽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嘴唇,凌轩程一笑。
“放心。”
季非闻言极慢极慢的摇了摇头。
凌轩程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却听见这个男人用他们第一次在码头上见面时那种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态度清晰的说著。
“你对我做过的事,够你死几百次了,所以你的命是要留给我慢慢折磨的。”
凌轩程点头,将季非身上的外套扣子扣紧,右手置於胸前微微行礼。
“遵命,我的王。”
再度拿起枪,在一片混乱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秒杀了最近的三个人。
在走廊没死的那些人以为是外面的人开枪杀了里面的人,注意力竟然是没有放到动作极小的凌轩程和季非身上。
“我已经找到了adrian的位置,一会要挟他停火,你跟外面的人先走。”
外面这些人撑不了多久,现在只剩下这种方式了。
“不行。”季非撑起身体,“要走一起走。”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妈就要来了,他不敢杀了我。”
“不行。”
刑江那个时候为了救他要挟了顾淮庭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今时今日,这样的事情他不希望重来一次。
凌轩程没有做声,却在下一秒扑向一个人影。
这一搏,毫无偏差。
枪口顶上了adrian的脑袋,双手牢牢架住对方疯狂挣扎的身体,那条受伤的腿已经痛得麻木了。
“全都停火,把枪放下!”凌轩程在枪声中大吼,“不然我毙了他。”
突然间,走廊里的灯亮了。
凌轩程眯了眯眼睛,首先看见的是灯光下单手撑著电灯开关的季非那张异常愤怒的脸。
“谁敢放下枪我一定毙了谁。”adrian咬著牙,微微侧头看向凌轩程,“想走人,没门!”
“季非!”冲进来的人赫然是杨文轶,边上竟然还站著受伤的翡林,“快跟我走!”
季非一动不动的任由杨文轶拽了两把,眼神始终落在凌轩程身上。
“还愣著干什麽,快走啊!”凌轩程吼道,受伤的腿微微踉跄了一下。
“开枪!”adrian疯狂大叫,“别管我,打死他!”
“你吵什麽!”凌轩程给了他的头一下,随即顶得更紧,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翡林身上。
“翡林,带著他们一起走。”
“凌……”
“罗嗦什麽!快走!”
再不快一些,他就要撑不住了。
杨文轶知道孙旭东在另一头已经顶得相当辛苦,虽然对不起凌轩程,但再不走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当下不再犹豫,硬拖著季非往外走。
“不要让凌轩程的功夫白费了,我们可以再回来。”压低声音,急急说著。
季非看了看杨文轶的脸,又把视线转向那个在灯光下面色苍白的男人。
汗水浸湿了衬衣,抓枪的五指和大腿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当凌轩程的视线从翡林身上再次落回到季非身上时已经有些模模糊糊。
虽然看不清,但他该是在生气吧。
凌轩程朝著季非的方向勉力一笑。
季非,快走吧。
放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
“我们走。”
季非突然转身就走,杨文轶上前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形,剩下的那些手下拿枪指著蓝旗的手下,直到退出大厅,消失在夜色中。
“翡林,快走。”杨文轶把季非送进车里,侧头发现翡林还呆呆站在门口。
“我不能走。”翡林垂下手里的枪。
“你说什麽?”
“我不能再次丢下老大。”翡林抬头看著杨文轶,“你应该明白的。”
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操!”等他回过神,翡林已经被蓝旗的人团团围住。
杨文轶一咬牙,开车飞速离开了现场。
圈套 42(黑道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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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果然是一点没好,现在又因为喉咙痛变得有点咳嗽了……TAT
感谢大家的支持~小丛先去吃药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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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凌轩程听到外面的人进来汇报说季非已经离开,这才放下手里的枪。
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头晕得眼前什麽都看不清楚。
一愣神,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想要再提一口气,却发现摇晃著的身体已经接触到了地面,然後……
“唔……!”大腿上的伤口被人猛力的踏著,脚尖在伤口来回的拧。
本来已经麻木的腿再度被唤起痛觉,感觉血肉好像都被踩烂直直踏在骨头上一样疼痛。
人拱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捂住伤口,却被边上几双手牢牢扯住,动弹不得。
还好,季非离开了。
不然他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被adrian踩在脚底下无法反抗衰到极点的样子。
极度的痛楚中再度迎来麻木,凌轩程觉得嘴唇很干燥,伸出舌头轻舔。
淡淡的血腥味中还夹杂著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或许是和那个男人接吻时留下的吧。
“老……老大……”身边的人看著暴戾的adrian哆哆嗦嗦的说道,“人已经昏过去了……”
Adrian看了那个手下一眼,收回脚,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瞪大眼睛看著腿部几乎浸泡在血液里的男人躺在地上微微抽搐,脸色灰白。
黏稠的,血液的味道。
渐渐冷静下来,另一股恐惧又在顷刻间占满大脑。
“快去叫救护车!快去!”
看著一下子又失去冷静大吼大叫的adrian,手下慌慌忙忙的应著,拨通了医院电话。
坐在手术室外,adrian看著从另一边赶过来的人马,“那边情况怎麽样?”
“被他们逃了。”那名手下说完话便低下了头,等著adrian的责骂。
却没想到adrian并没有说什麽,只是抬头看了眼还亮著的手术灯。
冰冷的手,灰白的脸孔,裂开的嘴唇。
到处都是殷红的血,像死了一般。
垂下头,手用力的扯了几下头发,adrian再次抬头的时候,眼角发红。
“算了,逃了就逃了吧。”
其实早就知道是他们的调虎离山计了。
派人在偏远的地方闹场,等他离开去闹场的地方後去宅子里救人。当时他扣下了凌轩程所有的人,唯独跑了翡林,这才有机会让翡林和季非手下的人碰头联手。
尽管知道是这样的计划他还是离开了宅子,然後再半路折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赌些什麽,明明知道会是什麽结果,却还是要用言语去刺激凌轩程,仿佛能从他愤怒和慌张的表情中得到快感一般。
傍晚时,他替他脱去衣物,抚摸他紧实的肌理让他联想到小时候他吵著缠著要和他一起洗澡。
小孩子心性,只是想找哥哥陪他一起玩水。
然而,哥哥好不容易同意了,却只是脱去了他的衣服,替他洗干净後让他到外面去玩。
不要说是玩水了,哪怕是话都没怎麽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开门。
“adrian,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怎麽样?”adrian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似乎是站得太急了,眼前微微发黑。
“很幸运的是子弹没有打中大动脉,不幸的是骨头裂了,我已经替他打了钢筋,但他失血过多,伤口又被刻意……嗯,你明白吧?所以他暂时不会醒来,什麽时候醒来得看他身体底子怎麽样,还有,这两天可能会发烧。”年轻的医生看著adrian,“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Steven。”
adrian伸手抱了抱对方肩头,声音里混杂著一丝鼻音和懦弱,“请务必用最好的药,里面的人……是我哥哥。”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季非跟著杨文轶去他们先前住的宾馆,一路上一言不发。
稍微停顿一会儿後,杨文轶拨通了前台电话,告诉她他的朋友突发心脏病,虽然吃了药已经好些了,但仍想请一名医生来他房间帮忙看看情况。
脱去凌轩程披在他身上的外套,露出纱布包裹的身体,很多地方已经被染红。
医生提著药箱来看心脏病发作病人,却没想到对方身上缠满纱布,再看看房里的人顿时生寒。
“别紧张先生。”季非扬了扬手,杨文轶立刻拿出一叠钱放在年老的医生面前,“我想请您帮个忙。”
“好的,先生。”年老的医生顿时会意,把钱塞进口袋,打开药箱,“还好,我带了外伤药。”
“那我真是幸运。”季非笑笑。
“年轻人,你得先忍耐一下,我要先撕开你身上的这些纱布。”老医生抱歉的笑笑,“可能会有点痛。”
季非点头,深呼吸。
尽管在场的人都有心里准备,可看到那一身恐怖的鞭伤仍然是惊到了。
甚至是那位老医生都在不停的喃喃著“天哪、我的老天”,到後来连扯纱布的手都发抖了,粘著的皮肉被纱布带下来,伤口又开始流血。
等处理好伤口之後,在场的所有人都冷汗津津。
“虽然都是皮外伤,但面积很大,容易引起伤口感染,这会儿还有点发烧。”老医生把药交给季非,“这些药要定时吃,必须好好养一段时间。”
送走了医生,杨文轶立刻办理了退房,带著季非和别的人用假身份证换了一家酒店入住。
孙旭东带著一身伤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看到季非满身纱布的坐在床上,那个坚硬的汉子红了眼圈。
“不用道歉。”季非指指床边的椅子,淡淡道,“坐下,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麽办。”
抬手一抹眼睛,孙旭东在椅子上坐下来,“好。”
圈套 43(黑道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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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些事情的真相,狗血出没,小心闪避~= =||||哈哈哈……
喉咙痛死了……吃什麽都是苦的TAT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
我去睡啦,晚安哟~=333=
(由於出现常识错误,所以修改了一下,羞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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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感觉身体浮浮沈沈,就好像上次被打中一样,飘起来的感觉。
突然间又好像失重一般从天上掉落,被风刮过的皮肤就好像是烧起来一般疼痛。
“咳咳……”
喉咙痒得难受,抬手拨开氧气罩,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里很亮,忍不住皱起眉头眯起眼睛适应著光线。
视线里,一个女人走到窗边“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顿时眼睛好受了许多。
“你醒了。”女人转过身,回到椅子边上坐好,“觉得怎麽样?”
“还不错。”凌轩程侧头看著看上去依旧十分年轻的女人,“我睡了几天?”
“两天。”女人转身倒了杯温水,“要不要喝点水?”
凌轩程点点头,看著女人在杯子里插上一根吸管,送到他嘴边。
喝了几口,微微摇了摇头,女人便把杯子放回原来的地方,“有什麽话等会儿再说,先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顺从的被医生摆弄了一番,终於确定已经没有问题,只要等著三个月後拆石膏就可以了。
医生带著护士从病房出去之後,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母子多年没见竟然相对无言……”女人说著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真相和理由,你应该明白的,你没有理由杀了他。”
“没想到你会那麽执著。”女人拨了拨耳环,“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父亲不是我杀的,我那麽爱他怎麽可能杀了他。”
“这世上有个词叫因爱生恨。”凌轩程淡淡道。
“你不明白,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你会忘记去恨他,或者忘记自己恨著他,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凌轩程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那女人也看著他。
“那是谁干的。”
“是benny。”女人调整了坐姿,“还是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据说在我母亲怀孕检出是个女孩的时候,benny的父亲就和我的父亲订下了亲事,说等我长大後一定要嫁给benny,所以其实我和benny一早就认识,从小到大我和他经常见面。然而我却碰到了你的父亲,和他相识相知相爱。我躲避著benny,偷偷和你父亲结婚,生下了你。眼看木已成舟,他们也没有更好办法,直到那个男人告诉你父亲我杀了人。”
女人拿出烟盒,眼睛瞥到凌轩程,又把烟收了回去,略微清了清嗓子,“那个男人跟你父亲是朋友,你的父亲可以容忍他的朋友是个杀人凶手,却不能容忍他的妻子是杀人凶手,你知道为什麽?”
“因为你的父亲是个同性恋,他心里真正喜欢的是那个男人。”
片刻的沈默中谁都没有说话,房中的两人似乎都在静静等待。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女人微仰起头,率先沈不住气了,“他会和我离婚根本不是因为我是杀人犯,而是因为他知道原来那个男人也喜欢他。”
“那後来他怎麽会死?”
“benny杀的。一个女人要混黑道本来就不容易,我还要背著他不让他知道,结果他却和我离婚了,我後来想通了,女人终归是女人,是女人,哪怕是个混黑道的女人同样需要一个有力的靠山。”
“所以你带著我找到了benny,而benny知道了这事情後替你杀了他。”凌轩程接口道。
“是。”
凌轩程闭了闭眼睛。
他的父亲竟然喜欢季非的父亲。
难道冥冥之中,这都是早就注定好的吗?
“但是这件事benny终究是做错了。”
本来以为故事已经结束的凌轩程闻言又睁开眼睛。
“尽管我和他离婚了,我却仍然希望他活著,毕竟他是我真正爱过的人。”女人微微叹气,“你知道我为什麽从来不带你进黑道的社交圈吗?因为我已经厌倦了杀人,厌倦了黑道,所以我要adrian继承他的事业,而你,我只希望你能像你父亲一样轻轻松松的活著,找一个爱人过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