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白云之外————靴子猫
靴子猫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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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让光不了解塔矢亮,每一个侧面都是他,但拼在一起光就不认识他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喜欢他。
"你说过我们是神明的棋子--你是白子,那我是黑子。。。"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今天我就把我的‘黑子'给你,做你的生日礼物。"
光终於明白,这家夥在他家门口站了大半夜只是为了要把"他"送给他啊,心中顿时涌涨出暖流。秋夜里的亮,似乎比平时小了好多,他不再锋利,不再气势迫人,他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
"傻瓜!"口是心非地骂他,光也从自己休闲服的口袋里掏出那个颗白色的鹅卵石,"我也有啊,我们交换吧!"
两个带著对方体温的石子,交换在彼此的掌心。我们多麽希望我们就是这卑微平凡的石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靠在一起,只是这麽简单地靠在一起。。。
"好了,现在你的‘白子'在我这儿了!你的烦恼也在我这儿了!"亮握著手里交换来的白子,自信的眼神就像又赢了一局棋。
"好,那我走了,幸好明天没有棋赛。"亮在完成了光的"庆生会",马上告辞,绝对是塔矢亮式的效率。
"哦。再见!"机械地和他道别。
吭,等等!我还是没收到生日礼物呀!
"喂!塔矢亮!我们的‘棋子'是交换的,那我还是没‘生日礼物'啊!你,你也太诈了吧!"
亮在街口停住脚步,不满地转头,他回给了光一个最历史悠久的昵称:"笨蛋!"接著就消失在路口。。。
"你!混蛋。。。嘿~~"叫嚣到一半,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他18岁的生日礼物真是光怪陆离,可是却包著某个人虚假表面下的真心。

下定决心要带亮去河合先生的棋会所,完全是拜北岛先生所赐。互相表露了心意并不能根除他们的"棋会所恶习",而且这个"恶习"不但没有根除,还有愈演愈烈形成三人混战的局面--而这第三个人就是北岛先生。
"塔矢,我领你去个和气点的棋会所看看吧。"光在棋院里和亮商量。
"你的意思是我家的会所不‘和气'吗?"
哦~~这个喜欢挑字眼的家夥!
"不是,不是,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去了,我当院生的时候都到他们那练兵的。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
"好吧。今天下午我没有棋赛,你呢?"
"那就今天下午吧。"
下午,在地铁站接了亮,和他一起往会所进发。
"喏,给你。"亮给他个袋子。
"什麽?"好奇地问。
"补你的生日礼物。"
"开玩笑啦,你还当真?"光觉得塔矢亮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他都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他倒还记得。
"移动电话?!"光叫出来。
"哦,我不想再在你家门口傻站著等你。"
"那就给我拴个电子狗铃?而且好丑!"光抱怨。
"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亮为他这不知好歹的挑剔很不满,"怎麽丑了?!能用就行了。"
"塔矢,你就在棋盘上有眼光啊~~"
"不用拉倒!我用的也是一样的!"
"嘿嘿~是不是一起买的!"光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哼!"
光明白,塔矢亮的"哼"就是"是"。
"你的号码是多少?"
"快捷键1。"
"哇~这麽霸道!在哪?"翻出那个号码,看了几遍,就用操作键把亮的手机号码给删掉。
"你!"亮的黑眼睛瞪著他,要喷出刀子来。
"你的号码要记在这里。"指指自己的心窝,冲著亮笑。
"傻瓜!"
"哼!哦~~到了!"

"哇哇哇哇~~进藤,你果然厉害,把塔矢棋士给带来了!"
和光预想的一样,大家象看熊猫样的把亮给团团围住。亮在这热情的观众中央局促而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
既然塔矢棋士来了,当然不能放过和他对弈了,大家踊跃报名,就像要买全明星赛的门票。
"这样吧,我们一人和多人对弈怎麽样?"
看亮只有傻笑的份了,只好出来替他解围。说著,光就自说自话的把桌子拖动起来。他把和亮的位子背对背排好,周围8个桌子围成一圈--他和他一对四人。
"让我7子!"
"让我5子!"
"让我6子!"
"。。。"
"。。。"
"。。。"
他们两个背靠著背,1对4战了起来。体温通过脊背传递给彼此,手中的棋子是他们的利剑,他们互相倚靠著面对棋盘上的撕杀。
一直是这样啊,对手兼朋友,即使爱著也是朋友。。。
"哇!我这边全赢了!"
"进藤,有什麽好得意的。塔矢棋士也是呀!"
光终於发现,只要有塔矢亮在的地方,他永远是没地位的那个。起身,看著亮耐心地对著每个棋盘讲解,认真的表情就如同在解说一个国际大赛。
这就是几天前晚上那个即强悍又脆弱的塔矢?在他那冷静面孔下隐藏著多麽汹涌的感情,光一想到他那惊涛骇浪般的情感都是因为他,他就清晰地感到幸福。
原来爱著就是这样平凡而简单--不是非要拥在怀中的占有,而是一举手一投足,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火,如同锐利的啮齿撕磨著烟灰缸里的照片和底片,塑料制品烧焦的糊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绪方精次面无表情地看著照片里纯金和纯黑发丝的纠缠,火苗在最後的高潮昂首,接著就和所有的灰烬一起低头在黑暗。
他沈沈地吐出最後一个烟圈,把烟头狠狠戳在烟缸里。
"这次是幸运,那下次还会这麽幸运吗?"
他自言自语,他知道没有答案。
绪方是个不会去关心别人私生活的人,说他冷酷也好,无情也好,有时候这种人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的确想不到,一向温顺的亮会做出这样叛道离经的事,可转念一想倒也就不奇怪了。亮是个安静的活火山,从他的棋里就可以看出来--霸气,热烈,横扫千军。
客观的说,进藤的性格和他真是互补,又旗鼓相当,如果他们不是同性,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如果是那样,他们就也不会相遇了。
"嗤~~"绪方送给自己一个嘲讽的微笑,他实在不用费脑子想这麽鸡婆的事。不管塔矢亮选择什麽样的伴侣,他在棋盘上的气势依然让每个棋士又害怕又兴奋,这就足够了!
绪方精次体内的细胞会因为马上要和塔矢亮对局而兴奋地膨胀。
他转头,目光落在桌子上放著的日本棋院的比赛通知书上:
日本第xx届名人战挑战赛5番棋第1局棋定在10月25日,日本东京。。。

"小亮,收到棋院的通知了吗?"棋院里,绪方遇到刚走出对弈室的亮。
"绪方老师,你好。"礼貌鞠躬後,亮回答,"是的,我昨天刚刚收到。"
还是周全的礼节,还是礼貌的表情,还是不远不近的态度,从小就看到大的孩子,却从也没看到过他的内心。
"有空吗?陪我去买鱼食吧。"
"这。。。"亮略一迟疑,"唔,好吧。"
绪方知道,他一定是要和进藤打声招呼,所以对他说:"我在停车场等你。"

绪方对著水族箱砌成的墙发呆了好久,或是说他就喜欢对著这些色彩斑斓的冷血动物行注目礼。水是什麽温度,它们就是什麽温度,永远妥协著环境,所以可以永远安逸地生活。

在亮以为绪方都忘记了他还站在他身後的时候,绪方精次终於说话了:
"小亮,有时候微不足道的事就可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所以做抉择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亮给他说地一愣,沈声问:"绪方老师是说给我听吗?"
"你说呢?"绪方转过身来,犀利地望著他。
"我会掌握好我自己的人生!"亮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不自觉地强硬起来。
"呵呵~~小亮,以你的实力总有一天会拿到头衔的,那时候你还敢说那只是你自己的人生?"
绪方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必要淌这个混水,他的底线应该保持在烧照片的那个晚上。但,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不是别人,是他的小师弟,虽然他没有能力阻止,但有资格提醒。
亮不敢确定绪方到底知道了什麽,但他明白绪方是在忠告他什麽。难道?!瞳孔一缩,不,不可能知道的这麽快!他明白他和光的事终会暴光,他有这个觉悟,但他没想到是这麽快!
"你希望你的未来有污点吗?"
"我没做错什麽!"
"小亮,不是每个人都会象我这样提醒你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棋院知道了是不会保持沈默的,唉~~你们好自为之吧。。。"绪方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都已经表达到了,就也不想再多说什麽。
"我要回去了,载你一程?"提著鱼食,绪方在跑车边上,回头问亮。
"如果顺路的话,请载我去棋会所。"亮平静地钻进绪方的车子,扣上安全带,转头对绪方说,"请您不要也同样地‘忠告'进藤。。。"
听了亮的话,绪方的嘴角不屑地上扬了一下,他不说话,发动了车子。
塔矢亮知道自己多话了。
静默,静默,静默。
静默地连让人想打个喷嚏的勇气也没有,车子里的空气似乎是固体。绪方从反光镜里看著亮,他知道,亮是铁了心要坚持自己的路了。
打算自己扛吗?捍卫自己领地的年轻狮子,你知道你要面对多凶猛的狼?
"我不想今天的谈话影响到25号的对弈!"绪方是从反光镜里看著亮,对他说了这句话。
听了绪方的话,亮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起来,微吊的眼睛利剑样看著反光镜中的绪方,愣是把绪方看他眼睛给逼了回去。他没说话,但他的眼睛已经回答了绪方。
绪方精次知道自己多话了。。。

光把手抄在裤兜里,愤愤走在大街上。
"嗨,我女朋友!怎麽样,很好吧!"今天,在和谷的住所,光就是给和谷用胳膊夹著脖子带到阳子面前的。
"你真是讨厌啦!"女孩子半真半假地嗔怪和谷,洋溢在脸上的幸福能给捏出蜜来。
"放开我啦~你这个坏蛋!"光挣脱了和谷的牵制,用手胡乱理了理给和谷弄糙的头发。
"喏,喝饮料吧。"阳子体贴地把易拉罐上的拉环撕开,弯腰递给光一听可乐。直顺的披肩发在低头的时候,扑簌簌划落肩头,就这样把阳光挡在光的视线以外。光一愣,抬头看去,女孩子乌黑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儿。
哼,没有塔矢的眼睛黑呢!
这是光的第一个反应。
"哦,谢谢!"下意识接过饮料,和谷就又凑了上来。
"怎麽样?很温柔吧?"
"你会下棋吗?"光没理他,抬头问阳子。
阳子笑了,如春风拂过的湖面,笑就慢慢荡漾开来。
"很可惜,不会啊。每次义高打谱的时候,我只有发呆的份呢~~~"

哼!连和谷的棋都没塔矢下得好呢!
光一想到这里,自己就有点得意地笑了。
"你傻笑什麽呢?"和谷很奇怪今天下午光的神情恍惚。
"什麽叫‘傻笑'?"光很不满,他转头看著阳子说,"阳子,这家夥嘴巴很毒的,你怎麽受得了哦?"
"哇,不是吧!进藤光,你不是要撬我墙角吧。你放心,你没机会的!"和谷跳了起来,一把就把阳子拉到自己身边,好象护食的小狗。
光翻翻眼睛,送给和谷一个"真受不了你!"的表情,在场的人就都大笑了起来。
"你小子给我说实话,真没女朋友?"看到光的反常表现,和谷的三八豪情迅速高涨,他盘坐到光的身边,"那个,那个叫什麽藤崎的不是吗?长的不错哦~~是不是人家看不上你呀?"
"不是,不是啦~~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光心虚地避开他的鸡婆眼,心想,我总不能说我喜欢的人是塔矢亮吧?
和谷摆出一脸你早晚会告诉我的自信神情,颠颠地去阳子那里招呼大家吃水果去了。下午的阳光照耀进来,打在和谷和阳子身上,幸福的光晕围绕著他们,周围是朋友们豔羡的祝福。这个温馨的瞬间在光看来就好象电影里的慢动作,一祯一祯缓慢前行。而光的心里现在就如同有台针式打印机,哒、哒、哒,一点一点在心上敲上了叫"嫉妒"的字迹,一行又一行,把心包在中央。
那麽优秀的亮是不能和他出现在阳光下的,朋友们也不会给他们祝福,他们的感情就像美国恐怖片里的"吸血鬼",见不得光,只能给关心他的朋友们带来恐慌。
他不能骄傲地对朋友们说,那个优秀的亮是他的爱人,他不能,所以他嫉妒和谷。。。
含糊著说要回家睡觉,狼狈地从和谷处逃出。
就这样,他把自己丢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盲无目的地走著,亮今天不在棋会所,所以暂时不想回家的光实在想不出自己要去哪。路越走越熟悉,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了塔矢家棋会所的招牌。光自嘲的笑了,转来转去还是来这里啊。
远远的,看到绪方那台扎眼的跑车出现在路口上,里面居然走出了亮。亮看到他一愣,眼睛里转瞬间浮现出好几种情绪。两人就在同一条街上站著,各自怀著心事,却不靠前。
逆光的亮,给下午的光线剪辑出一个完美的轮廓,明亮的黑眼睛里流动著这世间最难描述的斑斓色彩,倔强的鼻梁在脸的一侧投下一个完美的阴影,神话中最美的神是什麽样子,光没见过,光只知道,除了佐为,亮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
看著这样的亮,光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拉起亮的手在大街上疯跑,他不知道要带他到哪里去,他只想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大胆喊出"他爱他的地方";世界的尽头也好,最深的海底也好,只要一个他可以自由说出"他爱他的地方"就好。。。

当两个人虚脱地站在一栋高层建筑的顶层时,天地间已经慢慢渲染上暮霭的彤色。整个城市好象都在他们的脚下,听不见人声嘈杂,只有风在耳畔呼啸,这个高处只有他们两个。
光拉起亮的手,他的手因为跑的而罩上了微微的薄汗,握在手里的温润如同棋子。纤细的指尖上,是历经岁月的茧子,那些茧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丑陋,那是他作为一个优秀棋士的证明。光就握著这样的手,大声地向天际喊去:
"佐为!!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我好喜欢塔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啊!!!"
是的,我爱著塔矢,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做什麽你都支持我,可是我却失去了你。。。
全世界女人都可以深情喊出的名字,我只能在这无人的高处喊向天空;全世界女人都有资格牵的手,我只能在这无人的高处轻轻揉搓。
我只是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这麽优秀的他和我相爱著,而我唯一能倾诉的人却去了。。。

亮的手给他握的生疼,可是真正让他痛的是,光叫他"塔矢",而叫他"佐为"。
"我有只属於我自己的名啊。。。光,你为什麽不能象我叫你一样叫我?"亮幽幽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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