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靠近洗手间的时候,安妮塔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在走廊上快速移动。安妮塔眯了眯眼睛,谨慎地贴着墙站定,将魔杖举在身前作出一个备战的姿势。
这个身形似乎不是很对,太高大了一点,安妮塔皱了皱眉。本来安妮塔怀疑冠冕君控制了一个学生,因为身为魂器的冠冕君和日记本君一样也是不能自由移动的,必须借助另一个人的帮忙。但是,霍格沃滋这么高大的学生也只有七年级的寥寥几个,而且那么敏捷的移动方式,不像是一个学生会有的,甚至不像是一个巫师会有的。
这时,那个身影已经很靠近安妮塔了,来不及多想,安妮塔直接出手了,“stupefy!(昏昏倒地!)”
那个身影敏捷地一侧身,躲过了安妮塔的魔咒,并且不退反进,丝毫没有停顿地向安妮塔逼近。
安妮塔瞳孔微缩,在这么近的距离,并且是在她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的情况下,那个人竟然就这么躲过去了,这是多么快的反应速度!安妮塔可以肯定,就连西弗勒斯都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的躲闪。
只是稍稍愣神了一瞬,那个人已经欺近到安妮塔面前,这时用攻击性的魔咒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再次被他躲过的话,安妮塔就完全暴露在那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了。安妮塔已经发现那个人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巫师,如果被他近身的话,安妮塔这个脆皮巫师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所以安妮塔果断用了一个障碍重重来阻挡那个人的靠近。
那个人显然发现了在障碍重重的作用下,他在安妮塔周围的速度被大幅减缓了,很容易被魔咒击中。他也不恋战,立马转身就跑。
安妮塔果断在那人身后补刀,但是他就像背后长着眼睛一样,对危险的感知敏锐的可怕,一个前滚翻躲过了安妮塔的神锋无影,同时脚步不停地向前跑。
眼看不可能抓住那个人了,安妮塔最后施了一个阳光咒,试图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可惜的是,那人跑得太快,安妮塔只看到了那人金色的卷曲的头发。
“你看清那个人是谁了吗?”安妮塔问。
日记本君摇了摇头说,“没有,虽然我是灵魂状态,不过我的视力并不比你好。”
“奇怪。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拿出魔杖过,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不可能的,用魔杖战斗几乎是巫师的本能,而且他的身手也出乎意料的好。所以他有很大的可能是麻种巫师,但是就算冠冕君只是黑魔王的魂片,也不可能附在一个麻种巫师身上吧?”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肯定冠冕君不在他身上。”日记本君说。
“你怎么知道?”安妮塔疑问道,“你不是无法感知到其他魂器吗?”
“因为在你和他交手的时候,我感知到密室那边的魔咒又被触动了一次,这次应该是冠冕君离开密室。”
“什么?该死!冠冕君肯定又一次得手了。我们先回寝室,要是被人抓到在有人被石化的同时我在夜游,再加上我会蛇佬腔,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安妮塔边小声地和日记本君说话边向斯莱特林的宿舍跑去。
“怎么回事?又一个被石化的学生?”
“这太糟糕了。在这么下去,霍格沃滋会被迫关闭的。”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就在安妮塔走上在楼梯上走了一半的时候,她听到几位教授低声交谈的声音,接着几个身影出现在楼梯的另一端。这时候再回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安妮塔僵硬地站在原地。
好在安妮塔的小伙伴—霍格沃滋的意识—还是很靠谱的,楼梯突然动了起来。安妮塔虽然因为楼梯的突然移动失去了平衡,不过她摔进了日记本君的怀里,没有受伤。
“谢谢。”安妮塔轻声说道,楼梯晃了几下,似乎在回应安妮塔,这下连阿飘·日记本君都失去了平衡,父女两人同时摔倒在楼梯上。安妮塔看着被摔得一脸懵逼的日记本君,捂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第105章
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寝室后,安妮塔疲惫地扑倒在床上。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这是安妮塔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惊险的战斗,再加上之后为躲避教授们的折腾,现在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安妮塔不禁有点昏昏欲睡。
“去洗个澡,然后早点睡吧。”日记本君说。
“嗯嗯。”安妮塔嘴里胡乱地应着,但神志已经渐渐模糊了。
日记本君叹了口气,心疼地帮安妮塔拉好了被子,轻声说,“好梦,安妮塔。”
安妮塔却在这时突然刷地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洛哈特!”
“什么?”日记本君一时想不起来洛哈特到底是谁,先在小本本上记下这个名字。女儿竟然在睡梦中喊他的名字,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
“和我打架的那个人影,很有可能是洛哈特!”安妮塔坐了起来,眼中睡意全无,满是有了线索的兴奋,“身型高大,金色卷曲的头发,不怎么会用魔杖,很符合洛哈特的特征。不过,那个人的气场,和洛哈特的气场差得也太多了吧。而且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麻瓜……等等,麻瓜!档案中记载洛哈特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是个麻瓜。但是这也不合理啊,洛哈特虽然魔咒用得极烂,但他确实是个巫师没错。”
“不管洛哈特是什么人,只要他没有威胁就可以了。凭他那么糟糕的魔力,也很难造成什么威胁吧。”日记本君终于想起了洛哈特是谁。不过对于日记本君来说,不管洛哈特有什么目的,以他的低微的魔力都不可能成功,所以日记本君并没有把洛哈特放在眼里。
“洛哈特的战斗力并不弱。”安妮塔的态度比日记本君郑重多了,“而且一个麻瓜混入霍格沃滋不是很可疑吗?”
“你打算怎么做?”日记本君问。
“我打算写封信。”安妮塔说。
“写信?”日记本君有点茫然,女儿的思维太跳跃他完全跟不上怎么破。
“我无法调查一个麻瓜,但是有人可以啊。我打算委托一位咨询侦探,帮我调查一下洛哈特的麻瓜兄弟。”安妮塔说着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边写边嘀咕道,“唔,要怎么让夏洛克同意帮我调查呢?这种事他应该会觉得很无聊吧,要不把密室的事情也栽到洛哈特头上好了,这样就是一个比较跌宕起伏的悬疑案件了,应该是?希望能引起夏洛克的兴趣。不然的话我可能得试试吐真剂对洛哈特有没有用了。”
安妮塔把信纸仔细叠好,打算明天一早就到猫头鹰鹏把信寄出去。
“对了,如果下一次我们还是没有逮到冠冕君,就先解决掉蛇怪吧。”安妮塔转头对日记本君说,神情十分凝重。又一个学生被石化了,安妮塔忍不住担心如果下一次被袭击的人直视了蛇怪的眼睛怎么办?他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不是吗?在她明明有机会可以阻止的情况下,安妮塔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因此而死,她会有负罪感。至于冠冕君,他们总会想出办法抓住他的,即使会比现在困难几百倍,也总比有人丧生好。
“好。”日记本君没有异议。
第二天,安妮塔发现几乎没有人关注她是个蛇佬腔这件事,整个学校都在议论昨天晚上有一个学生被石化了,并且哈利·波特又出现在案发现场。
感谢哈利帮她转移了焦点,安妮塔默默松了口气,又为倒霉的救世主点了根蜡。现在只要哈利走过的地方,简直就是众人退避,就算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一样,只有赫敏和罗恩还坚信哈利和这一系列袭击事件无关了。
另一边,德拉科自从起床之后,就发现自己诸事不顺。首先,他的闹钟竟然没有响,德拉科检查了好几遍,完全没有任何故障,但是就是没有响。同时他的生物钟似乎也失效了,这导致他直接睡过了上午的魔药课,为自己赢得了一周的禁闭。
而且在去上课的路上,德拉科以不同的姿势在平地上花式摔了好几次。就算是德拉科刚学步的时候都没有摔过那么多次好吗,还是以那么羞耻的姿势摔的。德拉科恨不得把见证他摔倒的人都阿瓦达了,可惜见证的人太多了,安妮塔更是每一次都在场,德拉科觉得他把自己阿瓦达了会比较容易一点。
往好的方面看,安妮塔笑得很开心,看在他那么惨的份上,说不定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德拉科打算在午餐的时候和安妮塔谈谈,但是德拉科刚张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并且咳得惊天动地。眼看德拉科脸憋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安妮塔不得不将德拉科送去了校医院。
在庞弗雷夫人诡异的目光和安妮塔憋笑的表情中,德拉科咳得生无可恋.jpg。
这还没完,在德拉科去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关禁闭的路上,他看到安妮塔和讨厌的波特“相谈甚欢”。
好气哦,波特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哈利其实是来找安妮塔询问蛇佬腔的事情的,虽然哈利知道自己不是打开密室的那个人,但是拥有蛇佬腔这一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特点还是让哈利感到很困扰。正好安妮塔是另一个会蛇佬腔的人,哈利就想和安妮塔交流一下,顺便也试探一下安妮塔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安妮塔当然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哈利,就和哈利说蛇佬腔虽然是一种罕见的天赋,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是一个十分著名的蛇佬腔,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会蛇佬腔的人了。
“但是,你觉得我们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什么联系吗?”哈利问,他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妮塔。
“我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巫师界的人口一向不多,这千年的联姻下来我们的身上估计什么血脉都有,没有人能说得清。”安妮塔说,“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决定我们是什么人的从来都不是血脉,而是我们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告诉我,哈利,如果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我不是。”哈利打断了安妮塔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你会遵循所谓的斯莱特林的意志,做出伤害霍格沃滋的事情吗?”
“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所以说蛇佬腔只是一种天赋而已,和我的魔药天赋或你的飞行天赋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可是……”哈利想说他曾经听到的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可是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说的是对的。谢谢。”哈利觉得安妮塔说得很有道理,可能他的担心真的是杞人忧天而已,或许他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想这件事。
成功地把哈利·小可爱·波特忽悠瘸了之后,安妮塔决定跟日记本君好好谈一谈人生。
安妮塔当然注意到了德拉科今天的倒霉十分不正常。被人撞倒一次还算正常,但是一天之内经历了被撞倒,被绊倒,踩到水滑倒,楼梯突然移动摔倒,被皮皮鬼推到,某个人的魔杖走火正好把德拉科击倒,等等奇葩的摔倒方式,德拉科绝对是被人诅咒了。
想想有动机和能力诅咒德拉科的人,似乎也只有日记本君了。安妮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种诡异的感动,不过,玩笑开一天也就够了,再继续下去就太恶劣了,日记本君必须停止。
再说了,德拉科现在肯定也意识到有人对他施了诅咒了,在不知道日记本君存在的情况下,这口黑锅也只有安妮塔来背了。希望德拉科不会因为这个而更生她的气才好。
“父亲,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诅咒别人。”安妮塔无奈地劝道。
怎么能说是随随便便呢?任何惹女儿伤心的都是敌人。
“谢谢你帮我出气啦,不过一天也够了。我和德拉科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一天怎么够,他的诅咒最少能持续一周的。其实他希望诅咒能一直持续下去,马尔福家的小崽子离安妮塔越远越好。
“父亲!”
女儿竟然为了德拉科那个臭小子凶他!日记本君有小情绪了。
“好吧,我会把诅咒解开的。”日记本君委委屈屈地说。
“等等,我们不是立过牢不可破誓言,你不能伤害德拉科的吗?”安妮塔问。
“这个……”日记本君略有点心虚地说,“伤害的定义也挺模糊的,这种程度的小恶咒不能算是伤害。”
“你还有什么’模糊’的定义没有告诉我?”安妮塔狐疑地问。
“没有了。”日记本君飞快地否认道。
安妮塔眯着眼睛打量了日记本君一会儿,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第106章
德拉科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处理了两大桶的鼻涕虫。在此期间德拉科一直提心吊胆的,根据他今天的运气,如果发生类似于把鼻涕虫甩到西弗勒斯的长袍上或是他自己摔进装满鼻涕虫的桶里的事情,德拉科一点儿都不会吃惊。
好在德拉科的坏运气似乎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停止了,他顺顺利利地处理完了两桶鼻涕虫。德拉科意外地挑了挑眉,松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