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没有说话不是给面子, 而是觉得像费奥多尔这种人有一套自己的人生哲学, 他的人生理念是很难被动摇的。
他能想到的事情费奥多尔也一定思考过。
一个人用了一生去思考的事情不是一个不熟悉的人用几句话就能打破的。
安东尼有点惊悚地扭头看着费奥多尔。
这个人是想毁灭异能者?
而且安东尼和费奥多尔都是异能者,这岂不是希望他们两个都死掉?
安东尼没法接受这种事情,
不过安东尼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但是仔细想想却又非常合理。
他经历过那个特异点之后知道费奥多尔对异能者的厌恶是从何而来的。
如果安东尼是费奥多尔的话, 他大概也希望能够给自己尊重的人一个安息的结局。
安东尼突然想到在特异点中那些拥有异能的人都是曾经的作家,现在的异能者是都和作家相关呢?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自己在某一个时间也是作家,也是应该死去的人。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费奥多尔不敢去看安东尼的眼睛:“这时候怎么不说您的公平了?是因为您也是异能者,您也是一个既得利益者吗?”
费奥多尔尖酸地嘲讽。
“如果要按你这么说的话,人类是不可能平等的。毕竟每个人都有高矮胖瘦之分。人类之所以是人类, 正事因为这些差距。总不可能指望人类都是一个样子的吧?我们决定不了先前,但是总能决定得了后天。”赫尔岑完全没有被费奥多尔激怒。
费奥多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如同赫尔岑觉得他是无法说服的一样,他也觉得赫尔岑是无法被说服的:“不过您既然出现在这里, 那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说。”
费奥多尔没有继续和赫尔岑的辩论。
“是关于森林猫的什么事情吗?可以,你也勉强算是他半个监护人。”赫尔岑从善如流。
太宰治在一旁小声吐槽:“这样说的真的好像是鬼父啊。”
毫无疑问, 他被费奥多尔瞪了。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
“安东还是一个孩子, 整天跟你们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 没有时间提升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费奥多尔的口气也的确像是一个老父亲痛斥和自己儿子一起出去玩的狐朋狗友, “我想让他继续去上学。”
“嗯?”安东尼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您还小,多学一点东西对你没有坏处。”费奥多尔看着安东尼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厌学的坏孩子一样。
“不是,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和我商量过呢!不要就擅自决定啊。”安东尼着急地说道。
万一去上学影响他赚钱怎么办?
赫尔岑在一旁托着腮慢吞吞的说:“说起来假面舞会猫也是一个孩子啊,她也没有比安东尼大多少。”
“是个成年人了。”费奥多尔果断的使用了不同的评判标准。
“如果森林猫要去上学的话,可以。但是他的任务不能停,他毕竟还是我们KGB的雇员,而且森林猫大概也不会接受自己的任务被彻底终止吧?”赫尔岑没有完全同意。
安东尼用力的点着头。
相比起上学,他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工资不被影响到。
安东尼算是发现了费奥多尔的毅力了,在发现安东尼不想辞职之后就开始另辟蹊径。而且赫尔岑也不会拒绝这个方案,毕竟他并不反对自己的手下进行自我提升——这是好事。
他这个人向来开明。
至于是在资本主义国家进行学习又怎么样?剑桥五杰已经优秀地证明他们在理论上的绝对优势。
其实费奥多尔很像一个人就把这件事情决定下来,但是如果安东尼坚持反对的话,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上学是为了他自己上的,费奥多尔总不能替安东尼上学——总要安东尼本人有这个意愿。
“如果是这样……要是赫尔岑先生要是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可以给安东尼推荐一个地方,而且有一个FBI正使用那里研究生的身份进行伪装,也算是和任务相关了。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去给他写推荐信。定好专业的话,今年就可以入学了。”对于帮费奥多尔的忙太宰治毫不感兴趣,但是如果说能帮助KGB执行任务的话,那么太宰治就来劲了。
“能方便透露是FBI的哪一位吗?”赫尔岑礼貌的问道。
“赤井秀一,那个FBI的银色子弹。”
“那还真是一条大鱼呢。”赫尔岑心中的天平彻底动摇了。
这么危险的角色费奥多尔肯定不会放心安东尼去和他接触的,说不定为了保证安东尼的安全,费奥多尔会直接把他处理掉。
费奥多尔盯着太宰治看,像是想要咬太宰一口。
这样和他让安东尼和KGB危险的任务分离开的初衷不就相去甚远了吗?
太宰撸着怀里的白色猫猫,微笑着看费奥多尔。
“那什么费佳……你别再生气了。”安东尼围着费奥多尔转着圈,“你以后说你想玩什么我都……不,今天晚上说你想玩什么我们就来玩什么吧。”
安东尼话说到一半又却坚决的收回了。
费奥多尔绝对是一个在某方面放纵无度的人,说着世人都有罪,他却不能学习一下七美德中的节制。
如果他不加上足够的限定词的话,费奥多尔绝对能够做到把他自己和安东尼都玩坏。
听到安东尼的话,费奥多尔深深的看了安东尼一眼,似乎在说他没有想到在安东尼眼中任务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平时提出想要和安东尼亲热一下,基本上都被安东尼拒绝了,或者说非常勉强地接受了,但是现在安东尼却主动提出随他玩,这种差别对待让他有点心理失衡。
安东尼被他看得有点心虚,然后他听到费奥多尔指责说:“您在操控我这件事情上可真是一把好手。”
特意用这种事情吊着他,他的天使现在就像是魔鬼一样。
安东尼觉得自己冤枉的很:“我才没有!那你是……”想要拒绝吗?
“您既然答应了,就别想反悔。”费奥多尔打了个电话。
等到安东尼和费奥多尔走到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他看到费奥多尔签收了一个包裹:“……这是什么?”
安东尼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等到他们回到房间,费奥多尔往桌子上放了一瓶酒,上面没有什么标签,只有黄色的液体和里面偏红如同血液一般凝聚在一起粘稠液体。
“……这是什么?”安东尼有点害怕地说道。
费奥多尔打开瓶盖,倒了一杯出来。
带着血腥的气味飘散出来,安东尼和费奥多尔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两个人都不怎么喝酒,带着面包香气的伏特加他们尚且不喜欢碰,更别说是这种怪怪的酒了。
“鹿血酒。”费奥多尔思考了片刻,觉得这东西他不需要喝,于是就推到了安东尼面前。
安东尼:“……久仰大名。”
有名的……壮阳酒。
森林猫瑟瑟发抖。
这只老鼠绝对早有预谋了!就等着他跳坑呢。
“您说好的什么都可以做。”费奥多尔的坐姿不再乖巧,而是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把酒杯递到安东尼的面前,“诚实守信是乖孩子的美德。”
第76章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失策了。
他早就买了这瓶鹿血酒, 之前他光是想骗安东尼把酒喝下去,自己不喝也无所谓。
费奥多尔本人的酒量并不好,这个酒又是自酿的,他自己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少分寸, 所以他没意识到这度数对于安东尼来说有点太高了。
还没等费奥多尔把安东尼的衣服扒光, 安东尼就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费奥多尔用力摇了他一会, 但是安东尼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酒品好的安东尼醉了就睡, 一点都不难搞。
费奥多尔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情到了这地步,费奥多尔也只能和安东尼一起睡觉了, 毕竟睡一个醉鬼的难度还挺高的。
费奥多尔郁闷地躺下来,决定明天等安东尼醒过来告状。
费奥多尔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猫追逐跑上了树的老鼠, 而那只把他追猫正在树下拿着棍子捅他,想要把他从树上捅下来。
为什么猫不爬上来咬它,而是要用工具?梦境中的费奥多尔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但是却完全没有深入思考,即使是费奥多尔的梦也是缺乏逻辑的。
一会又梦到手持教鞭的安娜训斥他昨晚没有完成他的数学作业, 愤怒地用教鞭捅着他的腿……
被捅来捅去去的感觉并不好受,而在到达费奥多尔的忍耐极限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梦境, 他是在做梦。
费奥多尔醒了过来。
哪里有猫?
而且安娜也变成了男人……
安东尼正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蹭着费奥多尔的大腿外侧,胳膊紧紧地抱着费奥多尔,这是完全无意识的动作, 费奥多尔望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在做梦。
安东尼在费奥多尔边上经常会睡得死,而费奥多尔被安东尼捅了这么多下才醒过来也是因为他在安东尼身边睡得更安心。
安东尼这个样子应该是做了关于春天的梦。
安东尼这个样子非常稀奇。
在费奥多尔的印象中, 安东尼一直都无欲无求。
除了费奥多尔撩拨他的时候, 他向来没有什么生理反应, 真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可以去做修女。
如果不是确认过,费奥多尔甚至都怀疑安东尼是不是有什么身体上的疾病。
费奥多尔推了安东尼几下,安东尼哼唧了一声,动作停滞了片刻,但是还是没有醒。
酒精对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杀伤力拔群。
费奥多尔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裤子,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什么人。
费奥多尔感觉自己就像是损失了一个亿一样。
森林猫是一个性冷淡的人,他之前就算是再爽了,费奥多尔提出想要再做一次,他也不会同意不愿意继续下去了。
安东尼之前无论再怎么享受,也不会在兴奋过一次之后主动继续下去。
现在安东尼居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抱着他蹭了好几次,这难道不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吗?
费奥多尔又试着推了安东尼几次,他发现这个人还是没清醒过来。
于是他只能把安东尼放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虽然还是被喂着吃饭比较舒服,但是偶尔吃一次自助餐,也是不错的选择。”
安东尼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凌乱,大脑也是晕乎乎的,腰也像是快要断了一样。他昨晚是多么狂野的睡姿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虽然他平时早上醒来的时候开机比较慢,但是他并没有这种仿佛完全没有休息的感觉。
安东尼扭头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费奥多尔,心里更加的怀疑了。
绝大多数时候费奥多尔都比他起得早,安东尼基本上都是被他叫醒的,他醒了费奥多尔还没有醒的次数比较少。
安东尼怀疑费奥多尔应该在他昨天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安东尼把费奥多尔推醒了。
费奥多尔的睡眠并不深,所以安东尼推了一下他便睁开了眼睛:“有什么事儿吗?”
费奥多尔的声音沙哑。
“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费奥多尔慢吞吞的坐了起来,阴沉的盯着安东尼,然后说道:“您应该问问您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安东尼心里咯噔一声。
费奥多尔的口气就好像笃定了他昨晚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您昨天说好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结果喝完酒您就睡着了,我打算休息的时候,您却抱着我的腿蹭了起来,硬生生的把我蹭醒了,害得我完全没有休息好。您现在却在问我昨天晚上对您做了什么?”费奥多尔不爽道。
“啊,什么?我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安东尼果断否定。
说完他又有点心虚。
他听说过很多有些人梦游、磨牙、说梦话,本人却坚持没有干过这种事,直到别人拿出录音录像出来才震惊自己睡觉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谁会知道自己做梦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话说得越是绝对,之后被打脸就会被打得更疼。
“来,您看这里。”费奥多尔侧过身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裤子上的痕迹。
这是安东尼唯一干过的事情,当然这并不妨碍坏仓鼠用这个当成增加自己可信度的话。
安东尼有点讪讪,感觉被室友展示了磨牙音频的夜晚噪音肇事者。
“那我怎么身上这么疼。”安东尼把自己的衬衫扣好,一路扣到脖子上,他现在没什么安全感。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睡觉扒自己衣服的习惯?
“这是昨晚您自己摸的。”费奥多尔肯定道,“喝多了拦都拦不住。”
实际上这是费奥多尔干的。
安东尼做春天的梦的样子就像是他本人一样,缺乏创意,他只知道照着本能抱着费奥多尔蹭,压根不会把手放到其他的什么地方,就像是他本人一样,带着点老实的感觉。
“那我的衣服……”安东尼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