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多谢你们了。”
虽然赫尔岑平时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热爱农民的KGB政委,但是没人会忘记他是一个异能者。
虽然异能名为克鲁波夫医生,但是召唤的异能体却并不止一个拥有治愈能力的医生,还有一群被设定为从农奴解放的异能体,他的异能体召唤数量上限是一个未解之谜,但是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只要靠近某国的政府重要建筑,就能实现凭借人数优势对整栋建筑的封锁。
只要多点技术支援,把他投放到美国,核弹发射井都能被他一个人控制。
赫尔岑所希望的不过是和平和普通人的富裕,所以这种设想不过是纸面上的计划、对美国的震慑以及被许多国家禁止入境的限制——对于后者赫尔岑向来是无视的。
他爱好和平,但是谁也别想控制他。
克鲁波夫医生帮安东尼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找了两个异能体帮忙把安东尼抬下这个小山坡。
“幸好您没事。”赫尔岑坐在面包车上,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安东尼,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不然我都觉得费奥多尔会杀了我的。”
安东尼脸上没说什么血色,而他正在输着血:“如果是以前我还会觉得您在说笑,但是现在我觉得即使是这个状况他也有杀人的心。”
克鲁波夫医生的能力是帮助愈合,但是身体内进入的异物、内脏破裂需要清理的腹腔都是需要先处理一下的。
“你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充分了。”赫尔岑笑着踩在地上的机关枪上,“之前知道了状况可能不大妙,但是为了防止干扰你,我就没有告诉你可能的危险,所以我们提前来这里准备了。还好白虎的撤退比较干脆,不然我和波琳娜只能开火了。毕竟你可是不能损失的角色。”
虽然FBI知道了西伯利亚森林猫的存在,可是并不知道连带着赫尔岑都来了,如果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也得调动超越者来对抗赫尔岑。
赫尔岑的异能强度虽然没有强到超越者的级别,可是他强在数量和控制投放异能体这件事上。
FBI的行动小组还没有走远,赫尔岑和波琳娜如果用重机枪开火,他们绝对会发觉的。
而且这堆武器还是赫尔岑找法国领事馆的秘密同志借的,CCCP在横滨被扼制得有点厉害,与其让本地的领事馆努努力,不如直接问法国租界的领事馆的人要。
通共的人可不止太宰治一个。
“这件事情瞒得住他吗?”安东尼躺在病床上,看着泫然欲泣的玛利亚,“对不起,亲爱的,让你担心了。”
趁着费奥多尔不在,他多喊自己的闺蜜几声亲爱的,下次有这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是我对不起你……”玛利亚看着安东尼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如果不是她带着安东尼加入KGB,安东尼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即使是在安东尼的特工生涯这也算是重伤了。
虽然论危险程度远不如潜入FBI总部,可是很多知名特工熬过了无数危机,但是就是倒在并不危险的任务上。
“很难啊……”赫尔岑有信心让安东尼身上看不出伤口,可是很多时候就不是伪装到位就能瞒得住的,安东尼在面对费奥多尔的时候的恋爱脑让赫尔岑不相信他的应变能力,“你面对的是费奥多尔,这让我双重不放心了。”
“那个琴酒是费奥多尔送进去的吗?”波琳娜拉开车门,“政委,我抽完烟了,烟味也散干净了,我可以进来了吗?”
桀骜不驯的波琳娜也就会在赫尔岑面前卑微一下。
“进来吧。”赫尔岑叹了口气。
“应该是。”安东尼看向了波琳娜,“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知道费奥多尔把他送进去的方法是什么吗?”波琳娜摸出烟在鼻子边上细细嗅闻着。
“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安东尼哽了一下,他又想到今早发生的那一堆心塞的事情,“昨晚的事情很密,他没有时间说,今天早上也发生了点状况,所以……”
波琳娜有点不满意:“什么状况?详细说说,这么模糊实在可疑。”
“假面舞会猫,森林猫还在这里躺着,您可以不要这么审问她吗?”玛利亚忍无可忍的说道,但是声音是越来越低。
安东尼有点怕波琳娜,玛利亚也很怕。
波琳娜冷笑一声,懒得搭理她。
“就是……一些……”安东尼的目光逐渐飘移,脸上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色,“不太健全的事情。”
“你有那么持久?”波琳娜大声嘲笑,“五公里都跑不全的家伙能忙一天?”
安东尼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着,脸上的红色瞬间变得苍白。
波琳娜什么时候死啊?烦死了。
虽然他也觉得那种器官可有可无,可是被拿来嘲笑就是让他火气升腾。
“好了,无论是优势还是劣势都不可以拿来做傲慢或者嘲笑的资本,这是对任何弱势的人的不平等。”赫尔岑用力拍了几下手,让波琳娜过分猖狂的笑声停了下来。
“抱歉。”波琳娜被迫低头向安东尼道歉,但是似乎并不算太真心。
“您还是给他写一封道歉信吧,我先检查一遍再给他。”赫尔岑翻了个白眼。
波琳娜这家伙可真是有够像脱缰的疯马了,他得时不时地扯一扯缰绳才能让她勉强走在正轨上。
“还有,你要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赫尔岑在裁决完之后进入了正事模式。
“我就是觉得费奥多尔不可能让琴酒活着,所以他很可能会再次动手,但是我连他第一次动手的方式都不知道,自然没办法去预判他下一次会怎么做。”波琳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随意道,“也无所谓了,反正不过是一个犯罪分子,我管他怎么死。”
而此刻,安室透心情复杂。
他是要作为一个卧底去营救琴酒呢?还是作为公安去保护琴酒呢?
作为卧底,琴酒虽然讨厌,但是组织的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琴酒死了他就要接受惩罚。
作为公安,琴酒就算讨厌,也要走完法律途径才能够让他死亡,在此之前他要保证犯人的生命。
……不管那种选项都太生草了吧!
为什么两种选项就没有一个是能够一枪崩掉琴酒的脑子的?
安室透长这么大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琴酒的生命而战。
第41章
“程序正义可以尽量减少冤假错案, 但是当面对这些狂徒的时候又显得有点儿累赘。”就在安室透警戒的时候,一个人无声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安室透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薄汗,汗毛倒竖,
卧底身份的最大优势就是隐蔽,一旦被揪出来, 即使是像赤井秀一那样的角色,也只能仓皇逃窜。
他用**抵住了身后的人的脑袋:“不如解释一下你是谁吧?”
安室透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人。身后的人有和他相似的金发, 但是金发的颜色却并不怎么纯正, 更像是泛着金光的浅黑色。
“赤井先生跳过了程序正义,我很赞赏他的做法, 而且他的果决避免了后续的一些麻烦……就比如看着琴酒被”丹尼尔完全无视了自己额头上的枪, “那么你呢, 你也要坚持你的程序正义吗?”
“我不需要坚持正义,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安室透的手指略微用力,他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了, “你完全可以坚持利用赤井秀一而不是我……不过可惜你选择了我。”
坚持着邪恶疯狂人设的安室透邪魅地笑着。
然而丹尼尔连眼睛都没有眨,他不是不懂死亡的意义。只是以他现在的状况, 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自己会在计划完成之前死亡。
“我习惯做两手准备, 在调查过你意外有意思的背景之后。我相信你其实是一个理想的合作对象。”丹尼尔的双手插在口袋里, 他的口袋很深, 整只手都能塞进去。这样不方便动手的动作无疑是降低了他本人的攻击性。
“你和琴酒有什么仇吗?”安室透想了想自己作为波本的人设是一个纯正的乐子人,这样的人会幸灾乐祸也很合理的, “该不会就是你把琴酒送进去的吧?”
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琴酒会被送进去。
昨天的事情因为相关人员全都被送进去了而变成了一个悬案。
“因为他是一个会产生对人类产生重大威胁的危险角色。”丹尼尔并没有否认,在这种情况下,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是吗?这是由你自己判断的吧?如果有一天你也这么判定我是这种危险角色该怎么办?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安室透庆幸自己之前因为太过于恶劣而被所有人排除在外, 单独行动。
如果现在边上有一个人的话, 他就直接当场暴露了。
黑衣组织内就像是一个黑暗丛林,即使知道有其他组织的间谍存在,可是相信不属于同一组织的其他卧底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处理。
“你会杀人放火?还是扫射人群密集的地方?”丹尼尔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安室透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可笑。
总有人会担心发生这种情况,实际上有些人就是不会做某些危险的事情。
为没有必要担心的事情而担心也算是人类的一个特性了。
然而这些都是琴酒做的事情。
“这可说不好呢。”安室透觉得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在是否要解救琴酒这件事上了,他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应该是眼前的人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是说他有什么坏心思,而是人类对控制自己的存在本能的排斥。
“当你认定一件事情是正确的时候,就不要被任何理由束缚,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丹尼尔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我没办法强迫你去做任何事情,决定权一直在你。”
“但是你完全可以想想琴酒如果被放出来那会是什么结果。”丹尼尔诚恳地说道。
“你这次可真的是丢人丢大了。”贝尔摩德把一件黑色的风衣丢给琴酒。
但是也只有风衣了。
现在可要争分夺秒地离开这里,不允许琴酒还能有换衣服的时间。
贝尔摩德给琴酒准备也只是因为披上黑色的风衣行动不怎么显眼罢了。
“我会感谢那位先生的。”琴酒的声音平淡,但是他的内心一点都不平淡,他一想到那个坑了他的异能者,便怒火中烧。
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屈辱。
一想到从此以后自己的下属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恭敬,而是随时想要嘲弄他,他便感到过量的屈辱想要让他杀人。
“事情肯定还没有结束。”琴酒看着被打开的牢门,虽然恼火,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动作,他一边出门一边说道,“我怀疑把我送进来的人还在附近看着,把我送进来绝对不是他的最终目标,只是途径之一。”
“所以还有人想要杀你,这也太危险了吧?”贝尔摩德翻身跳上了上面的通风管道,像是一只灵巧的猫一样,然后她俯身去拉琴酒的手,把他也拉上来,“不如我就在这里把你丢下去吧?”
贝尔摩德脸上挂着笑意,但是琴酒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九假一真。
千面魔女这四个字,就没有一个字是赘述。
“贝尔摩德,不要发疯。”琴酒冷声说道。
这是他现在为数不多可以说的话了。
贝尔摩德的力气一点也不小,一下子就把琴酒拉上来了。
琴酒见她只是打嘴炮,于是语气平静地开了嘲讽:“如果你现在就把我丢下去,我倒是会赞赏一下你有点骨气……可惜没有如果。”
贝尔摩德没有这么做无疑证明了琴酒的猜想,这个女人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是想杀死琴酒,也不敢落到实处。
她早就成了组织的一条狗,再怎么想背叛也没有这个胆子,无形的锁链扣在她的脖子上。
她如果真的想害死琴酒的话,不用做太复杂的事情,只要不来救他就好了,何必闯进来再把他丢下去呢?
琴酒像是小说电影中的反派一样,逃离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地就开始大放厥词,如果这真的是电影场景的话,琴酒这个人如果没有被凄凄惨惨地抛弃都算是导演对不起观众。
可惜这里是现实,而现实有太多不合理的事情了。
他能活到现在就证明,即使他说的再过分,对方也无法拿他怎么样。他的一切狂语都是来自他精准的判断。
像琴酒这样成功但是却又谨慎的人,总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总也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干了太多乍一看上去无关痛痒,却偏偏让人气得胸口发疼的事情了。这件事情不说出来气得自己胸口疼,说出来又觉得自己斤斤计较。
贝尔摩德是属于不太想和他计较的类型。
“这一次是谁在接应?”
贝尔摩德斜了他一眼,虽然她不嘲讽回去,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给琴酒好脸色:“你还想对我发号施令吗?”
但是她想到了接应的人是她也不怎么喜欢的波本,于是她眼珠子一转,果断的选择了卖同事:“是波本呢。”
“我不相信他,他还是朗姆的手下。”琴酒跟着贝尔摩德,向来喜欢占据主动权的他说道。“应该是有备用计划的吧,启用你的备用计划。”
这一次行动的主要行动执行者是中岛敦,
为了避免本来该站在正义以及秩序的FBI被别人知道他们偷偷地干了这种违背法律的事情,而被群众批评指责,他们果断的选择了由其他人来担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