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问问对方好了。
白山朝伊达看去,刚想邀功,就被伊达伸来的手给吓得缩了下脖子,“干嘛啊。”
“受了伤也不知道。”伊达蹭去白山脸上的擦伤,“估计是被玻璃碎片划
到的,转个圈我看看。”
白山:......
白山老老实实转了个圈,浅色西装不耐脏,有点血迹很容易就能看到。
伊达满意点头,“还可以,只是点擦伤。”
*
“擦伤!还是伤在脸上的!”
萩原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天塌下来没有个高顶着的绝望,“快说,是哪块玻璃干的,我要找它算账!用炸弹把它炸成粉末!”
白山被他抱紧在怀里,拍拍后背安慰道:“放心啦,不会留疤的。”
“你以为我会这么安心下来吗?我在意又不是留不留疤,在意的是你又受伤了啊!”萩原使劲蹭蹭白山的脑袋。
松田嫌弃地白他一眼,拽住白山一条胳膊往自己这边拉,“好了萩,快点放开他。”
萩原哼哼唧唧地松开手,“好吧,既然小阵平想要,那我就勉为其难松开好了。”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啊。”端着四杯咖啡的伊达从电梯走出来,递给他们的同时问这两个不同部门的好友。
“不是说要去会议室参加例行会议嘛,我还以为买回咖啡来你们就走了。”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萩原和松田是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正巧遇到出警回来的白山和伊达。
伊达要去买咖啡,白山本来也想跟他一起去的。
萩原得意的捧着自己那杯咖啡,“虽然伊达是这么想的,但还是给我们两个买了咖啡嘛~”
“感谢款待咯~”松田晃晃自己的咖啡,话锋一转,“对了,晚上我要再加烤鲑鱼和凉拌鳕鱼肝。”
“好啊,那研二呢?研二想加什么菜。”白山应下松田的要求后,又看向萩原。
萩原摇头,“已经够了哦~再加的话,不说吃不吃得上的问题,就是小清辉做起来也费劲吧。”
“没事的,那菜单就这么定了。”白山刚打开手机备忘录就被松田抢去,不出几秒功夫把两个菜名加进去。
归还前,松田握着手机轻敲两下白山的额头,“笨蛋,费劲的话不做就好了,别我说要什么就给什么。”
“不费劲的。”白山收回手机,催促道:“快去开会吧,我们还要写案情总结报告呢。”
四人在走廊暂时分开,反正晚上还要一起回去。
在刚从警校毕业来警视厅实习的时候,白山就已经连撒娇带撒泼的让大家提交了外宿的申请,住宿地点就在离警视厅最近的别墅区。
警察基本没有固定下班的时间,尤其是搜查一课和爆破组这种需要全天待命的,更是只有休假才能好好休息。
白山打开电脑,调出总结报告的提交格式,拍拍脸颊,想想早点写完就能早点回去给好友做饭,顿时有了干劲。
好不容易批下来的休假,晚上零和景光两个大忙人也答应要早点回来,他绝对不能因为一份报告给耽误了。
......
超市,白山被松田揽着肩膀走在前面,萩原和伊达推着两辆购物车跟在后面。
购物车里,一个已经堆满了东西,另一个装了一半,还有不断加高的趋势。
“这个也不错吧。”白山拿着份烤肉味的薯片,想也不想扔进购物车里,“一种口味来一份吧。”
“这些已经够咱们吃两三个星期的了。”伊达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劝道:“现在大家工作都很忙,万一过期就不好了。”
“肯定能吃完的,伊达你也不想一下,有一天你身心俱疲回到家,家里除了一大堆猫猫什么都没有,你想吃点东西缓解下压力,但冰箱和柜子空空荡荡,多惨啊。”
白山说着说着自己打了个哆嗦,“真的好可怕啊,对吧伊达。”
伊达提醒他,“我还可以去娜塔莉那啊。”
白山噎了一下,在松田不屑着嘟囔现充的时候,用力点头附和。
总是处在热恋期的情侣就是过分。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还天天和他们在一起,实习以后就三天两头的跑去娜塔莉住的地方过夜,他们都懒得管他。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别墅,他们收拾东西,白山就跑去猫屋把猫给放出来。
紧接着撸猫的撸猫,做饭的做饭,打下手的打下手。
萩原把切好的菜端到备菜桌上,背对白山询问一句,“小清辉知道他们俩到底在忙什么吗?”
“就是些考核之类的事情吧,我之前问景光,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作为六个人里唯二两个和公安挂钩的,诸伏和降谷从实习期开始就忙得脚不沾地。
问他们在忙什么也不说,连白山去问,也只得到一点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啊~”萩原敏锐察觉到什么。
白山问他,“你猜到是什么了吗?”
“不,没有,我也毫无头绪呢~”
萩原重新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从后面搂住白山的腰,下巴搁上去蹭蹭,开玩笑道:“不过他们忙起来正好,这样小清辉就是我和小阵平的了~”
“是嘛。”刚回家连外套都没脱的诸伏走到厨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么句话。
“要不是我和零提前回来,还不知道有人要翘我们墙角呢。”
“景光~”白山关掉火,跑过去抱他,“我还以为你们得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萩原:“没错没错,回来的太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想早点回来帮你做饭,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诸伏蹭蹭好友的脑袋,今天培训所经历的一切疲惫和酸痛顿时烟消云散。
他抱了片刻稍松开手,拇指蹭蹭白山脸颊的创可贴,“这是怎么弄的?”
“一点擦伤,没事的。”白山拍拍他肩膀,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你还是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但是......”
“没有但是,听我的。”白山扒下诸伏的外套,推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又抱起一只猫塞进他怀里。
“好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家就好好休息吧~我做饭很快的,饿的话就先吃点零食。”
诸伏崩紧的神经稍松弛些,不自觉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好,有需要就叫我。”
“清辉,你的脸怎么了?”降谷站在客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坐下,直到这时候才出声询问。
白山走过去抱他,降谷这才委委屈屈的埋头蹭蹭,极其小声的抱怨,“我最近好累......”
那声音真的很小,小到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
但白山还是听清楚了,同样小声回道:“辛苦你了,坐着好好休息会儿吧,饭很快就做好。”
“嗯。”降谷松开手,心满意足的坐到诸伏旁边,从好友手里抢走那只最乖的白猫。
诸伏靠上降谷肩膀,温声细语的询问松田、伊达今天发生的事情。
伊达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清辉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完经过后,两人都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萩原帮着处理完食材便洗手出来,“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诸伏说道:“我明天要去长野县,有点事情要做。”
“我和景一起去。”降谷晃了下手,“你们呢,能离开东京吗?”
伊达三个齐刷刷摇头。
松田没好气道:“毕竟是实习期,一
个电话就得中止休假回去干活。”
“不过我和小阵平还算顺利啦~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当队长。”
萩原喝了口饮料,话锋一转,“倒是你们两个究竟在忙活什么,神神秘秘的。”
“就是些考核之类的任务,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忙。”诸伏无奈回答着,表情看上去也毫无异样。
降谷揉着怀里的猫,同样毫无破绽,“公安要接手学习的事情太多了,等学习期过去就能轻松一点。”
“这样啊。”伊达三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厨房里听不太清客厅的交谈声,白山没有太在意,思来想去就是些工作上的话题。
他看着油锅中逐渐变得金黄的炸酥肉,思考景光和零到底在瞒他些什么。
公安负责涉及国家安全和反间谍的案件,具有“情报警察”的性质,专门处理威胁到日本国家机密治安体制的事件,拥有很高的执行权力。[1]
所以他们两个不会要去别的国家当间谍或者在什么组织当卧底?说起犯罪的组织,果然是那个了吧。
这样的话,之前不让琴酒和他们见面,就是完全说得通的。
他将最后的烤鲑鱼从烤箱拿出来,摘掉围裙的功夫出去喊了一声,“可以过来端菜了。”
客厅里闲聊的五个人立刻起身忙活。
*
第二天一早,急促的铃声就吵醒了打着地铺一起睡的六个人。
伊达摸到自己的手机,说了两句后立刻清醒过来,“清辉,走啦,休假结束!”
“是~”白山也已经醒了,和伊达快速穿衣洗漱后,匆匆和四人道别就离开别墅。
松田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卷毛,迷迷糊糊的抱怨,“搜查一课也太忙了吧。”
“这也没办法啊。”萩原拍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穿好衣服的两人,“你们现在要走吗?我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诸伏开玩笑道:“不会耽误你们睡懒觉吗?”
“嘛~醒了以后就不想睡了。”
......
白山和伊达是直接赶到凶案现场的,未等穿过警戒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男性裸尸,弃置在一片废弃游乐园的荒废草场上,发现者是一群住在附近的孩子,趁着假期来这里玩寻宝游戏。
最后宝藏没寻到,寻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吊死在树上,下面还放着一个翻倒的凳子,尽管凶手竭力想要伪造自杀的假象,但脖子上的勒痕却足以证明死者并非自己上吊自杀。
根据尸体腐败程度和最近几天的气温等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
白山和带着他的石原前辈被分配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死者名叫九里光,25岁,在航空公司当空乘,阳光帅气,身高180,人际关系混乱。
凶手可能是男性单独作案或双人作案,单独一个女人很难将他吊在树上。
看着本子上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白山只觉得它像蛛丝一样混乱,“可怕的交际能力啊......”
伊达和负责他的前辈调查周边监控和死者最后出现在监控的时间,见到白山和石原前辈回来,立刻关切问道。
“怎么,调查出什么了?”
“没有,他的交际网太广了,所有人都说他像个老好人一样,根本没和谁结过仇。”
“是嘛,这样的说法本身就很可疑啊。”
“那你这边呢,他最后出现在哪?”
“三天前晚上9:23,酒吧。”
“酒吧的话,难度就更大了。”白山耸耸肩,“我和石原前辈去酒吧看看监控。”
“行,搜查令
下来了,我和前辈打算去他家里。”
两人分开后,白山开车,带着石原前辈来到死者最后出现的酒吧。
石原前辈在经理陪同下去查看监控,白山坐到吧台,拿出九里光的照片询问调酒师是否见过这个人。
调酒师仔细端详片刻,摇摇头,“不好意思啊警官,来这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我不太记得这个人。”
“是嘛。”白山看看照片上的脸,虽然比他差得远,但也算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帅哥了。
而且以九里光出色的社交能力,如果这家酒吧是他常来的,那他和调酒师的关系应该不错。
“嘛,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还是去看看监控。”
“好的,辛苦警官了。”
白山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回来,“对了,之前九里光就坐在那个卡座里和人聊天的吧。”
“啊,对,他就是......”调酒师下意识说道,随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捂住嘴,脸也吓得惨白。
“他就在那,对吧。”白山重新坐回去,“因为那是卡座中唯一的监控盲区。”
调酒师垂下头,终于说了实话。
“我确实认识九里,他是酒吧常客,而且、而且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是怕我和案子扯上关系,所以才...所以才......”
“所以才说谎,我能理解,只要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白山翻开本子。
“说说吧,他当时在那干嘛,又和谁在一起。”
“我不是太清楚,他一个人来到吧台后点了杯鸡尾酒,当时很忙,我没有和他说话,但他一般来酒吧的时候都是现场钓人或是网上约人去开房的。”
“没过多久他就起身到那个卡座里,我只匆匆看了一眼,那是个戴着大宽檐帽,身材特别好的女人,看起来也特别有钱。”
“女人?除了有钱就没有别的特点了?”
“身材特别好。”
“......除此之外呢?”
“嗯......”调酒师仔细回忆着当时的记忆,“对了,她穿得很严实,是那种...童话里那个女国王你知道吗?黑紫色的,领子直接包到下巴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