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总是在东京住院,父亲会在陪我的时候教我弹钢琴,没空的话,他就会用乐谱上的音符写信给我,从钢琴键的左边开始按照ABCD......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和他玩的游戏。”
在众人注视下,他迅速擦掉眼泪坚强起来。
“我刚才看完了,父亲和我说了很多,包括他以前曾帮那几个人贩毒的事,但之后,他不打算再继续帮他们了。”
白山:“所以12年前,麻生先生在世界巡演前拒绝了那几人的走私要求。”
“没错。”麻生成实虽然三年前就听前任村长说过这件事,但自己的父亲亲笔承认自己和毒有关,还是让他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而且,我父亲还提到他们当时想让他把毒藏到钢琴里,你们说会不会......”
月影岛最安全的钢琴,莫过于那台传闻被诅咒的钢琴了。
它静静伫立在空荡荡的钢琴房中,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仿佛正被火焰炙热的燃烧着,燃烧了整整12年。
如果那些人真的把毒藏在钢琴里,那今天他们两次踏进钢琴房,肯定会触动毒贩的敏感神经,将毒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麻生成实从公民馆出来,走到隐蔽角落冲他们摇摇头,“他们把钢琴房的门锁了。”
伊达:“白天人多眼杂,公民馆又是个公共场所,他们如果真的会来,一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月影岛的居民大多是老人孩子,天黑没多久,街道上就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了。
白天时候,那几个从东京过来的游客对钢琴很感兴趣,尤其当他们想见村长时,其中一人还说自己是东京的什么名侦探。
心虚的人就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联想到各种糟糕的结果,尤其他们背地里做的事情,根本见不得光。
趁着夜色,一道身影匆匆跑向公民馆,开锁后看看周围,发现没人时,立刻闪身进去,自里面将门反锁。
空气中只能听到他自己急促错乱的脚步声,很快,男人到了钢琴房门口,找钥匙的声响更是刺破了周遭的寂静。
一架钢琴静静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哪怕不借助手电筒,也能看清钢琴清晰的轮廓。
他迅速钻到钢琴下,手指摸索一阵,打开暗格,当摸到里面东西时,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陡然跟着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窗外的海浪声便清晰传入耳中,而同时传来的还有隐隐约约的钢琴声。
钢琴声?
男人猛地睁大眼睛,如噩梦般刻印在脑海中的《月光》此时正不知从房间何处传来。
他清晰记得自己今天离开时锁了门窗,进来时也反锁了公民馆的门,按理来说,这时候不该出现有人弹奏钢琴的声音。
难道......真的闹鬼了吗?
他浑身僵硬的躺在钢琴下,眼睛死死盯着上方,生怕自己朝钢琴凳那边看一眼,会看到有人坐在那,或者,再可怕一点呢?
一个浑身烧焦、死状凄惨的人正弯着腰,从钢琴下方直勾勾的盯着他......
“啊——!!!”
男人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凄厉惨叫着从钢琴下爬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冲向门外。
但就在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旁边走出,伸手轻轻松松的挡住了他不小的冲击力。
伊达随手把人推回钢琴房,高木则摸索着开了灯。
房间大亮的同时,洒落在地上的粉末也变得清晰可见。
“你、你们......”村长秘书颤手指着他们,突然意识到钢琴声不知何时停了,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你们的圈套!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警察。”伊达亮出证件,“现在有资格了吗?”
村长秘书的脸在看到警察证的瞬间便灰暗下来,人赃并获,他再想抵赖也没用。
“待在黑暗的地方,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脑补。”
白山颇有经验的感慨,“像我,我的胆大就是天生脑子缺根筋和后天锻炼出来的,缺一不可。”
“我觉得你只是天生缺根筋。”
诸伏实话说完,就被白山十分凶狠的曲起手肘轻轻撞了下腹部。
他很配合的捂住被撞的地方,露出痛苦表情的同时,可怜巴巴的靠到白山肩膀上,“对不起,后天锻炼占的比重才是最多的。”
“哼,以为装可怜,我就能原谅你对我心灵的伤害吗?”
“那怎么办啊?如果你一直不原谅我的话,我会一直想着这件事,万一在做任务的时候走神了,受伤...”
“啊—!别说了,我原谅你。”白山死死捂住诸伏的嘴,抱怨道:“我和你开玩笑的。”
诸伏露出的灰蓝凤眼含笑眯起,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在拉下白山的手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我也在开玩笑。”
“......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是,我错了。”
坐船的警察在临近清晨时赶到,这时候,村长秘书已经将贩毒同伙全部供出,包括村长在内共三人。
而12年前的杀人惨案,也在那份乐谱的佐证和分开审讯的技巧下得到了证实。
月影岛的案子结束,伊达带队返回东京,白山他们则又留在岛上多玩了一天。
麻生成实换回男装,向村子里的人坦白了一切的真相,有接受和感动的自然就又不
太能接受的——尤其是麻生女装出神入化,确实也吸引了几位同性的注意。
麻生这一坦白,让他们由暗恋一步踩进失恋,甚至比普通的失恋还要难受数倍,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些事都可以交给时间,等再过几年回头看时,就会发现这其实也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坎。
诸伏是提前乘船离开的,白山他们则仍坐着那艘游艇。
毛利小五郎在船舱里呼呼大睡,毛利兰在整理给朋友买的礼物。
柯南坐在船舷边,双腿穿过护栏高悬于海面上,脑袋也卡在上面,“白山哥,如果我们晚来或者不来的话,麻生医生就会在杀了他们以后自杀。”
“是啊,人一旦下定决心,真的还挺可怕的,对吧。”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巧合,他们贩毒的事情可能还要很久才会被人知道。”
“也不一定。”白山也跟着坐下,在柯南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
“我当时弹过那架钢琴,音是准的,就说明肯定有人给它调过音,但麻生不会调音,而那几个人肯定也不会在贩毒时候闲的没事给琴调音。”
“这样啊。”柯南恍然,迅速调整好了心情,迫不及待道:“话说我们这次出来玩了两天,她们会不会已经把解药研究出来了?”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快吧。”
白山笑笑,在新一耷拉下脑袋沮丧下来时,八卦问道:“话说,你这么着急想变回去,不会已经和小兰成男女朋友了吧?”
“什——才没有呢!”新一的脸顿时红炸了,结结巴巴的说着,“现在、现在还不是啊!”
“是嘛,明明是青梅竹马,进展还真是慢。”
“那也比你们好啊!”
第214章
东京港口, 游艇被专人开走停泊。
白山和毛利三人在附近停车场分开后便坐上家里的车,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到了警视厅门口。
回来时刚好快到傍晚,他问过伊达他们, 既不加班也没轮班, 四个人刚好可以凑齐一起回家。
不是回庄园, 而是回别墅。
松田和萩原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因为最近两天, 他们每晚都回来睡觉。
但白山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踏进门时,一种生涩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很快这种生涩感褪去,他深吸口气, 跑去猫屋把猫挨个撸了一遍。
正在猫屋悠闲躺平的猫猫们被打了个措爪不及, 顿时不满的叫起来,要不是白山躲得快, 可能脸上立刻就会出现新鲜的黑猫猫爪印。
“小阵平太凶了。”白山撸猫撸满足了,出来后才抱怨某只猫猫的服务态度, “都不让人摸,明后两天不给它吃猫条了。”
“......不给就不给,你看着我说干嘛?”坐在沙发吃零食的松田完全不想懂白山的暗示。
他别过脑袋,嘴里的薯片咬得咔咔响, 注意力却大部分放在身后的人身上。
白山盯着他后面卷曲柔软的黑发看了会儿, 撇撇嘴从沙发起身, 作势要走,“算了, 那我去找研二...”
松田气得够呛, 猫猫傲娇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吗?好友以前都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白山清辉!你就不能...”
他气冲冲转回身, 手里的薯片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声嚷嚷的猫猫脏话在白山阴谋得逞飞扑过来时,被重新吞回肚子。
虽然被耍了,松田却怒火清零,轻哼了声,抱着好友顺势倒在沙发上,“算你识相。”
“是是是,算我识相。”白山应和着,点头时滑落的头发丝掉在松田衣领里,随着动作轻蹭着后者的脖子。
松田揉揉好友柔软的头发,“去月影岛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景光都去陪着我了,我当然开心啊。”
“哼,要不是我请不下假,我肯定就去了。”
松田有些不服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白山的头发,“你不剪头发了吗?感觉比萩的都要长了。”
萩原:“什么,什么比我长?”
好好一句正常的、普通的、随意的话,在萩原研二听到后便被涂满了黄色。
从厨房走出来的某人端着微波炉里热好的菜,脸上带着暧昧的坏笑,“谁的比较长,小阵平不是早就感受过嘛~”
“咳咳。”伊达穿着花里胡哨的围裙,走出来时轻轻咳了两声。
显然作为男人,对于这种长啊、粗啊,行不行啊之类的词,敏感至极。
白山听到耳边传来拳头捏紧的声音。
松田最后一点理智用在让白山先起来这件事上,待白山坐好,他深吸口气,朝着萩原就冲了过去。
“哎哎哎!”萩原绕着桌子和他对峙,嘴上还在逗猫,“小阵平怎么生气了啊,我说的是头发嘛~你想到哪去了~”
“萩原研二,有本事给我站在那别动!”
“哈哈哈,傻子才会站着不动让你打呢~看我——欸?”
正想要施展和开车一样高超的身手辗转腾挪时,萩原突然感觉命运的后衣领被人拽住。
也就身高比萩原还高的伊达能轻轻松松拿捏住搞事的小黄人。
他叹了口只有老父亲才会理解的气,把人拽离饭桌,“阵平,剩下的交给你了,不要打死。”
松田露出狞笑,“我尽量。”
在萩原惨叫救命的同时,白山把厨房里剩下的饭菜端到桌子上——这些都
是保姆做好放到冰箱冷藏的,热一热就能吃。
刚才伊达和萩原——这两个不会做饭但会使用厨具的,在厨房捣鼓的就是热饭这个简单工作。
“别打了,吃饭吧。”白山过去把人拉开。
萩原连忙躲到白山身后,虽然后者的身高体型根本挡不住他,但他可怜兮兮缩着脑袋的样子,松田也不想再打了。
“哼,下次再口无遮拦,信不信让你一年的工资全花在补牙上!你就戴假牙过一辈子吧。”
“对不起嘛。”萩原表面认错,在松田转身去饭桌时,立马变脸吐了下舌头。
谁料刚转过身的松田又扭头看回来,刚好看见这个,顿时挥了挥拳头,“你等我吃完饭再揍你!”
萩原很‘难过’,但萩原不说。
他把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到白山身上,装模作样的哼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山拍拍萩原的脑袋,“先吃饭吧,等会阵平要是再打你,我就帮你拦着他。”——能不能拦住,就和他没关系了。
今天难得是个轻松的日子,四个人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在这里享受下班后的清闲。
萩原想开启一个轻松的话题,“对了,其实我之前就想问,清辉你为什么要叫透哥?”
伊达疑惑,“透哥?”
萩原解释的有点愤愤然,“小降谷不是叫安室透嘛,那天宴会时候,小清辉就叫透哥。”
说起这个,松田也沉下脸瞪向白山,“我也想问。”
“为什么要叫透哥......”白山十分认真的想了想。
他记忆里,好像第一次叫透哥的时候是在和贝尔摩德假扮的安室透见面的时候。
当时他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想表现和安室更亲近才脑子一抽这么叫了。
宴会则是第二次,同样由于贝尔摩德在场,他才这么叫的。
萩原和他靠得近,很快又凑近一点,低头蹭蹭,“那小清辉也这么叫我一声。”
“叫你?”白山反应一下,略带迟疑的开口,“研二...哥?”
萩原研二深吸口气,捂住有种被羽箭贯穿感觉的胸口。
热气从胸口开始,顺着脖子一路上升到头顶,裸露在外的皮肤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白山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
他又看向另一侧默不吭声的松田阵平,主动开口,“阵平哥,你也想要我这么叫吗?”话尾稍向上扬,带着种轻柔撒娇的感觉。
“我才没有!”松田完全别开脸,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和上翘的嘴角。
白山越叫越顺口,笑嘻嘻的冲伊达喊,“航哥!”
伊达有种自家品学兼优的小儿子被不学无术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教坏的感觉,怒火直冲脑门,“别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