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山和哉被赶来问候的人包围住,视线全都散开时,白山听到萩原和松田松了口气的声音。
他没忍住笑了笑,无奈说道:“我就说让你们不要装凶狠了。”
萩原:“难道我们装得不像吗?”
松田:“现在就该展示你不好惹,这样一来就没人敢打你坏主意了。”
“是~是,多谢你们为我考虑。”白山一边真心实意的道谢,一边看向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站立的地方。
遥遥相对,安室透举起手中高脚杯示意一下,随后便看到松田和萩原的脸顿时变黑。
安室透:......
行吧,装得还挺像的。
“看来你的小金主身边多了两条忠诚的护卫犬。”
贝尔摩德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就这样,我们分开行动,你可以努力套话,我要去做我的任务。”
顿了顿,她又道:“友情提醒,那两个人都是警察,帮我缠住他们哦~”
安室透扯扯嘴角发出两声冷笑,在贝尔摩德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朝那边走去。
贝尔摩德的心思不完全放在宴会上,根本没发现安室透表情下深藏的无奈和别扭——那是要用其它身份面对幼驯染时的别扭。
因为有贝尔摩德在,白山见到安室透走来时,开口喊的就是“透哥”,却忘了考虑身边两个幼驯染听到这称呼后的反应。
松田和萩原先是一愣,继而脸上装出来的黑脸就变成了真的黑脸。
透...哥?
前面不重要,后面那个“哥”是怎么回事?
好友之间不就该一碗水端平吗?凭什么不叫他们哥!
安室搂住扑过来的好友,在白山看不到的地方,朝两人露出片刻的挑衅嚣张。
不挑衅还好,一挑衅,松田和萩原立刻上前把两
人分开,尽职尽责的干着保镖该做的事情。
萩原:“这位先生,离我们家少爷远点。”
松田:“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一拳揍趴你。”
安室笑笑,视线和远处贝尔摩德对上一瞬,才又看向两人,礼貌笑道:“两位可能误会了,我和你们少爷的关系很亲密......”
贝尔摩德收回看向安室透那边的视线,又很快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了过来。
她顺着感觉看去,遥遥看到被人群簇拥着的白山和哉。
对方正和旁人交谈,半点没有看向这里的意思。
但贝尔摩德不会把任何感觉当成错觉,她宁可疑神疑鬼,也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上次就是这样,白山董事长好像很不喜欢她靠近白山清辉。
要说是担心孩子的清白也不太对,那三个男人都快当着白山清辉的面打起来了,白山董事长可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
贝尔摩德想到许多种可能。
虽然她不太了解那个圈子,但也知道同性恋、双性恋的区别。
所以白山清辉不喜欢女人,白山董事长才会对她作出警告?
或者,白山董事长相信白山清辉身边的两个人会护住自己儿子?
亦或者......对方相信波本不会对自己儿子不利。
奇怪,对方肯定知道波本的身份才对,对这种大公司的老板而言,哪怕是自己的手下也不会完全相信,更何况是其它组织派来讨好儿子的。
贝尔摩德喝了口杯中红酒,细数着在场有多少上层熟面孔的同时,也在思考自己的疑惑。
可能性太多,但根据以往的生存经验,她愿意相信最坏的那个——波本有异心。
她眸光深邃,看向一位匆匆走来的侍者。
侍者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将手中东西递到贝尔摩德面前,“克丽丝女士,这是您委托我购买的东西。”
“多谢。”贝尔摩德露出妩媚笑容,干脆给对方在明信片上签了名字后,便拿着东西从大厅侧门离开。
此时酒店走廊上,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走出房间。
园子一脸紧张,“不行啊兰,我一想到......就紧张,万一我装得不像怎么办!”
“紧张的话,那我们就在休息室等到宴会结束吧。”
毛利兰叹了口气,本来还有直接离开的选项,但毛利小五郎一沾枕头就彻底昏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样...这样也行!反正休息室里有电视还有吃的,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
园子一向没有小姐脾气,只要能和好朋友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小兰:“嗯,我们好像也很长时间没一起看电影了。”
园子:“你还说,天天就知道和新一在一起。”
小兰:“对不起嘛~以后我们在一起,不理他了。”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卫生间在哪?”
女人的声音打断两人的交谈声。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看清来人时都有些惊讶。
园子:“您不会是...克丽丝吧?!”
小兰:“您好,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拐弯就能看到。”
她指的很清楚,但贝尔摩德就像是没听到般,径直走到她们面前。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直面大明星精致美艳的面容,都有些呼吸停滞。
尤其是毛利兰,她有种对方正在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感觉,那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温柔,毫无恶意。
毛利兰有些脸红和紧张,“您...您需要我们帮您带路吗?”
贝尔摩德眨眨眼,重
新变得有距离感起来,“谢谢,我刚才听清楚了。”
“那、那就好。”
“这个,今天是情人节,就当作送你...你们的情人节礼物吧。”她将侍者代买的情人节巧克力递给毛利兰。
可惜之前没有准备,不然她应该会亲手挑选,甚至亲手做的。
巧克力礼盒包装精美,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连忙摆手拒绝,但贝尔摩德很坚决,塞到毛利兰怀里后就摆手告别,“那我先去卫生间了,祝你们情人节愉快。”
“也祝您情人节愉快。”两人鞠躬,目送大明星离开后便进入休息室。
将关门时,毛利兰突然一愣。
不对,当时......当时她记得克丽丝小姐是和降谷哥一起来的。
之前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两位是什么关系?
降谷哥不是去当卧底了,又为什么和大明星一起来宴会呢?
毛利兰百思不得其解,但又很清楚一点。
今天的事情她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兰~快来,你想看什么电影?”铃木园子动作熟练的坐上沙发抱住抱枕,招呼着站在玄关的好友。
“来了。”毛利兰应了一声,“不如我们就看克丽丝女士主演的电影吧,刚好遇到。”
“好主意欸~我原本以为那种大明星都挺傲慢的,但没想到人还挺好。”
“是啊,又礼貌又温柔,就像有希子阿姨一样。”
——
大厅一侧的阳台拉着半透明的丝质窗帘,隐隐约约能看到其外的露天卡座坐着四个男人。
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白山三个看向安室的眼神里都透着“你确定”的怀疑情绪。
安室点点头,趁贝尔摩德不在的时间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三位好友,“没错,我希望你们两个,阵平和研二,揍我一顿。”
松田和萩原对视一眼,虽然都清楚好友这么做的用意,平时里也都嚷嚷着要把好友打一顿,但真到可以实践的时候,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和我一起的女人非常敏锐,在组织里的地位也十分特殊,如果我能打消她的怀疑,那和清辉的关系就完全撇清了。”
松田咬咬牙,“知道了,我需要下死手吗?”
安室:?
安室:“想杀了我就直说,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第204章
白山也明白安室的想法, 但真要把好友打个半死,那对松田和萩原也太残忍了。
“你们等我一下。”
他说完直接朝老爸跑过去,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白山和哉点点头, 拿出手机似乎联系了什么人, 很快白山又跑回来。
“你们要去酒店外打吧, 厅外保镖有准备血袋, 不要用太多,我会和贝尔摩德尽快过去的。”
这次轮到三人一致疑惑看向白山了。
萩原:“为什么...连血袋都有?”
松田和安室点头。
白山理所当然,“你们难道不知道,真正的有钱人身边都随时带着器官捐献者吗?我只是带个血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
好吧, 这样听起来, 常备血袋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他们没钱见识短,大惊小怪。
商量好后,白山借口上卫生间离开阳台。
又过片刻, 松田和萩原强揽着安室的肩膀离开酒店。
白山和哉注视着儿子离开的方向,抬手打断一人的讲述, “抱歉, 请允许我先回复条信息。”
“当然当然,白山先生请。”
夜色已深, 一辆保时捷安静停在酒店门口。
路灯透过半开的车窗,照耀在袖扣的蜜黄色猫眼石上,使它的每一次转动都反射着光, 灼伤着观察者的眼睛。
像一个光明的噩梦。
琴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从贝尔摩德那要走这东西, 也不知道之后该如何处理。
他早就做出了选择, 也早该斩断对白山清辉的感情。
酒店推搡着走出三人, 琴酒收起袖扣,注视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眼。
很巧的是,那三个人他都认识——波本,以及白山清辉的两位警察好友。
有意思,看上去是要找个安静地方打一架。
回忆起和那两个警察的短暂两次见面,对方都像是要把他杀了般凶狠敌视,现在他的位置换成波本......
他等了片刻,开门下车,走动间有清脆的手枪上膛声,但很快他想起此时酒店里的人,又将枪退膛,重新放回口袋。
不行,这里人太多,停车场有监控,而且还不知道白山清辉什么时候找来,不能这么冒险。
酒店侧面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内部有灯,隐隐传出拳脚相加的沉闷声响。
做戏要做全套,因此现在松田和安室是真的在打。
萩原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放风,等会松田打累了,就该换萩原动手了。
白山和贝尔摩德找来的时候,打架的人已经换成了萩原和安室。
松田靠在墙边,嘴里叼着根没抽的香烟,微皱的黑西服里是溅了点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平白添了几分桀骜凶狠的气势。
“研二,别打了!”
白山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真打,但看样子要是再不拦住,零好像真的要不行了。
他拉开萩原,扶住摇摇欲坠的安室透,“透哥,你坚持住啊,我送你去医院。”
“安室!”贝尔摩德也露出作为女明星应该有的表情,上前搀扶起安室透,紧张又恐惧的说道:“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人呢!”
“切,我们就是切磋切磋,他也同意的。”
松田撇嘴抱怨,眼睛瞪向贝尔摩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等着吧,迟早把你们都送进监狱!”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贝尔摩德毫不意外白山身边的两个警察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只要他们没有证据,就
不敢随便抓人。
这就是警察,而她现在是遵纪守法的大明星克丽丝。
“白山少爷,您的保镖实在太过分了!”
她看向白山,嘴上说出的话分外可怜,但面上表情却收敛起恐惧惊慌,再度变得从容暧昧起来。
“没有证据,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胡乱抓人打人啊。”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白山勉强笑笑,在安室咳嗽时,又忙紧张问道:“透哥,我们马上去...”
安室一把推开他,渗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算了吧,我不放心跟你一起去医院。”
白山被推的一个踉跄,站稳后颇为无措的望着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离开的背影。
他搀扶对方时手指沾了黏稠的血,尽管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是演戏,但零却是真的挨了一顿打。
“没事吧?”萩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细致擦掉白山手指上的血,“放心,我们就是切磋,他伤得不重,就是装得像。”
“没错没错,我们怎么可能真打他啊。”松田也点头附和,“我们又没他犯罪的证据。”
白山眼圈一红,险些要哭出来,“你们真的没下狠手?”
松田/萩原:“没有没有,绝对不可能。”
“那就好......”他终于放心下来,又委屈抱怨道:“透哥以后肯定不能再和我联系了,都怪你们。”
松田:“别叫透哥!你跟他又不熟。”
萩原:“清辉,他是犯罪分子,关系还是断了得好。”
两人半搂半推的带着白山离开停车场。
酒店地下停车场很大,有数根承重墙和区分AB区的墙壁隔绝视线。
直到他们离开后又过很长时间,琴酒才从靠墙的姿势直起身,迈步走向另一个出口。
一根燃烧到尽头的香烟被随手扔在地上,皮鞋踩过,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不见。
宽阔寂静的停车场内回响着琴酒一人的脚步声,但就在即将到达出口时,他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同时冷声说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