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旅行琴蛙[BL同人]——BY:流初
流初  发于:2023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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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泽眼里,这可能是种软弱无用的行为,“只有蠢货才会淋雨生病。”——他大约是这么想着,出门从来不带伞。
  那把黑伞,本就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第68章 (营养液12w加更)
  没过多久, 满脸写着“真麻烦”的Top Killer,手里拎着印有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回来了。
  “谢谢——Gin酱——”
  北条夏树十分诚恳地道谢,摇着尾巴上前迎接, 并在把袋子翻了一通之后发问:“冰激凌呢?”
  黑泽阵冷酷地说:“没有。”
  言出必行的TK,说不买是真的不买。
  北条夏树也没太大意见, 把关东煮的盖子打开,就着《东京达人秀》吃宵夜。
  他总算想起景汪的假名, 搜了下, 在第三期, 于是特地翻到第三期、拖动进度条,看景汪的表演。
  “让我们欢迎下一位选手——”
  带资进组的就是不一样,位次上压轴登场, 出场时自带BGM。
  北条夏树叉起一颗丸子, 张嘴想咬。
  屏幕中,舞台四周突然起了一阵烟,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 戴着面罩的黑发青年骑着悬浮的青蛙扭扭车,从天而降。他的身材比例优越,长腿蜷在扭扭车的两侧, 显得格外可怜可笑。
  在哀伤低沉的大提琴BGM,景汪人间体骑着扭扭车降落在舞台上。
  他摆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忐忑, 深吸一口气,开口:“大家好,我是绿川, 爱好音乐, 来自……”
  景汪是一只外形威风凛凛、有着温柔蓝眼睛的德牧, 它的人间体形象看起来也像个气质温和的大哥哥。为了上节目卖惨, 他特地穿了一身一看就相当廉价且直男的旧衣服,看起来和‘警察’、‘犯罪集团卧底’之类的词完全不沾边,反而像个勤工俭学的男大学生。
  但,前提是无视他坐着扭扭车从天而降。
  再哀伤的气氛,在青蛙扭扭车出现的那一瞬间,都被破坏得淋漓尽致。
  景汪声情并茂地背诵身世,扭扭车就在他身后浮动着:“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就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
  台下的观众绝对是托,面对如此离谱的场面,镜头给到一个女观众的反应,妆容精致的女人眼含泪光,用手不停在颊侧扇着,看起来感动极了。
  夏树惊呆了,忘记吹,直接把丸子放进嘴里。
  “……唔……好、好烫!”
  舌尖上仿佛炸开爆竹,那一瞬间的滚烫,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三两口把丸子嚼了咽下去,然后吐舌,用嘴巴深呼吸、试图降温,像热得冒汗的小狗似的。
  北条夏树偏头,发现黑泽阵手臂搭着一条浴巾,正盯着他看。
  第一次深呼吸还没做完,他立马停止动作挽回形象。
  黑泽也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走了。
  几秒后,传来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景汪人间体开始弹吉他唱歌,他的音色不错,技巧欠缺一些,有种未经雕琢的真诚感,如果在街头卖艺,大概是能吸引一众人停下观看的水平;但放在达人秀这种大型平台,并没有显得特别突出。
  比表演更抢镜的,是他身后那台在空中转圈圈的扭扭车。
  北条夏树这辈子没看过这么生草的‘达人秀’。
  如果在动物视角看,肯定很好笑,然而放到真实环境中,他不由得替景汪尴尬起来,甚至连一整首歌都没听完。
  他打开【模拟经营】,想看看零喵和赤井鱼鱼对此有什么repo,哦,它们在加班。
  不过[弱牵制]自带【斯托卡】效果,他能看见松田卷卷和萩原马二在做什么,它们虽然不是玩具厂的员工,但可以随时被探视。
  于是,北条夏树选中松田卷卷,结果买一赠一,萩原马二也在场。
  这个点了,勤劳的爆处组警察,正在加班。
  【松田卷卷】:好,我和hagi
  马上就到
  【松田卷卷】:十分钟之内
  松田卷卷是只长得像松鼠的宝O梦六尾,马二是眉清目秀的马马,光从两只的立绘上看,无法看出它们的体型差距,但放在一起,显得尤为明显,松田卷卷就巴掌点大小,随随便便能被一只精灵球关住。
  萩原马二脚下踩着一部警车(电动滑板车),两只前蹄搭在滑板车的转向手柄上。
  它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镜头放慢,仿佛是一匹自带BGM的绝世美马。
  打完电话,松田卷卷也上了车——它一下子跳到马马的脑袋上,整个身躯正好能够霸占马二的脑门。
  卷卷掏出一副迷你墨镜戴上,酷酷地单爪扶了下。
  【萩原马二】:小阵平,出发咯。
  马二驱动滑板车,脑袋上顶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卷尾巴卷毛小松鼠,哔哔开车。
  不愧是可靠的马马,它开车技术看起来相当不错,将一辆小滑板车开出了法拉利摇摇车般的风驰电掣感。
  不久后,萩原马二和松田卷卷抵达现场,穿戴防保设备,和警犬同事们交流。
  马马和卷卷都是勤恳工作的好警察,爆.炸物处理这种高危工作,更是要求它们不能有一丝懈怠。
  面对新型自制炸.弹,两只小动物板着面孔,十分严肃。
  于是,北条夏树看见了更加震撼的画面,萩原马二后腿站立,给自己前蹄套上手套,开始——马蹄拆弹。
  北条夏树:“???”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的景汪表演,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马蹄拆弹替代了。
  “这游戏。”他恍惚地说,“别太离谱了。”
  恍惚片刻后,北条夏树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吊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黑泽阵买的豆奶……虽然他原本要求的是咖啡。
  他开始困了,困得要命,想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睡一觉。
  这可有点不妙,他并没有留宿的打算,原先是准备出去住酒店的。
  北条夏树的眼皮开始打架,难以维持住清晰的想法。
  困得有点不正常。
  浴室里的水声,沙沙的。
  大概是因为全息设备太费脑子了,加上刚‘吃’过东西,游戏替他模拟出了一种吃饱后困倦的感觉。
  先睡一会儿吧,等琴蛙洗完澡出来,肯定会把他叫醒丢出去的。
  北条夏树这么想着,脱掉拖鞋,侧躺到沙发上。他挪了挪身体,闭眼休憩,无比自然地认为这一觉并不会持续多久。
  十分钟后,黑泽阵推开浴室的门。
  半干的银发不停滴水,他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迈出浴室的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沙发。
  沙发上,北条夏树正睡得不省人事。
  黑泽阵走到他的身边。
  刻意收敛的时候,他走路和猫一样轻,不会发出半分引人注意的响动。
  黑泽阵蹲下身,观察睡着的夏树。这人睡着的时候,像一团蜷起来的小狗,黑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侧,怎么看都很好欺负。
  “醒醒。”他说。
  夏树一动不动。
  黑泽阵回头,看见杯子里的豆奶被喝得干干净净,神色平淡。
  豆奶里的安眠药,够一名成年男性睡上8小时左右。
  先前在玩具厂时,北条夏树喝下加了放有相同剂量、相同成分的咖啡,三小时内没有表现出困意。
  黑泽阵抬手,覆上他脖颈皮肤。他的手掌之下,脆弱的皮肤、汩汩流动的血液、稳定的脉搏,那是北条夏树的生命力。
  只要他愿意,捏断这个人的脖颈是转瞬间的事情。
  但黑泽只是让指腹
  停在那片皮肤上,似乎是想借此确认这是一个活着的人,没过多久,他得出结论,面无表情地移开了手;他坐到沙发上,依然居高临下地盯着夏树。
  黑泽阵背着光,侧颜线条落拓,低敛的绿眸埋在半明半昧的阴翳中,目光越发肆无忌惮。
  冷冰冰的、粘稠的。
  他像是在思考,同时又将人全须全尾地审视了一遍,冷淡神情浮上几分微不可察的满足感。
  ……
  北条夏树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是第二天了。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我为什么能睡那么久”,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身下是床,顿时一惊。
  这一瞬间,脑袋里跑过的想法很多,大脑像一台卡机的电脑,处理消息有些困难。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这是蛙的房间,蛙的床。昨天睡着之后,琴蛙非但没有冷酷地将他扫地出门,还把他搬到床上了。
  接着北条夏树开始熟练地感动:“他心里有我。”
  不过,这感动只持续了半秒就烟消云散,转而被一种微妙的尴尬取代。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的,黑泽阵当然没有帮他脱外套,毕竟,允许他睡在房间已经是种相当程度上的宽容,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他看了眼手机,太宰昨晚给他发消息。
  【太宰治】:出来了吗?
  【夏树】:还没
  【夏树】:速来救驾,或者通知森先生,help
  北条夏树简单回了消息,眉头一拧。
  度假时间不多了,必须得抓紧。
  他起床,把被子抖一抖,重新铺好,去洗手间,盥洗镜前甚至已经放好了新的洗漱用品。
  迷迷糊糊间,北条夏树把自己拾掇整齐,接着突然想起来:“我蛙去哪了?”
  【Natsuki】:!
  【Natsuki】:人呢,说好今天去玩具厂的!
  【Gin】:美式还是拿铁
  【Natsuki】:美式,冰的
  【Gin】:哦
  北条夏树感到一丝迷惑:“?”
  他不明所以,翻看历史系统消息,发现在他睡着的这八.九个小时中,呱背着他做了不少事。
  琴蛙结束它那短暂如同应付的睡眠,把伏呱摇起来开车、出门处理了一个叛徒、顺手解决一桩任务、好感+10;目前正在距离他1.2公里的地方,命令伏呱给睡到十点钟的废物玩家买早餐。
  北条夏树:“……”
  #没用的玩家,和他万能的蛙#


第69章
  虽然洗过脸了, 北条夏树还是觉得睁不开眼睛。
  这种困意,不是早上醒来没来得及完全清醒的感觉,更像是过度加班、或是服用助眠类药物的后遗症。
  显然, 先排除“过度加班”。
  假如现在是现实,北条夏树大概会怀疑有人在他的水杯里偷偷加了东西;但目前人在游戏里, 昨晚食用的东西是琴蛙买的,他不太乐意去怀疑他的呱。这个揣测还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 很快便被其他的想法压下去, 他一反往常地没有去深思。
  直到喝上了冰美式, 这种倦意才开始渐渐散去。
  北条夏树一边慢吞吞地吃早餐,一边看手机上的新闻推送。
  连政治新闻都如此逻辑自恰、自成体系。
  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里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了。
  同样的,这一猜测刚产生, 就被“怎么可能, 只是做得很好的全息游戏罢了”所取代。
  潜意识仿佛在一遍遍地说:“这是个全息游戏,不是现实。”
  黑泽阵坐在餐桌的另一侧,随手翻一份晨报。
  他懒着嗓音, 状似满不经意地问:“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北条夏树动作一顿,有点茫然, 他将两只手翻过来看了看,没找到哪里有伤, 只有腕骨上存着一道经年的旧伤疤,淡到几乎看不见。
  “是这个吗?”他捋袖子,露出手腕。
  黑泽微微颔首。
  “哦, 它啊。很小的时候弄的。”北条夏树随意地说, “动手改造一辆旧自行车的时候, 不小心划伤了。”
  “动手改造一辆旧自行车”, 指他八岁那年异想天开,给儿童款自行车装上辅助轮似的喷气式引擎,计划把它变成一辆飞天自行车;“不小心划伤”实际上是用力过猛,自己用螺丝刀划伤了自己。
  “伤口当时很深,我的监护人是医生,亲自给我打了针破伤风;那针真的好痛啊,他肯定是故意的。”想起旧事,夏树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不过也是我自己不好,其实我早就知道在改造自行车的过程中会受皮肉伤,但是不信邪,非得试一试,果然没出意料。”
  黑泽阵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早就知道?”
  “嗯……”他不太愿意谈这件事,“一种直觉,一种超直感。”
  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北条夏树进行过许多反抗‘书’中内容的尝试。
  ‘书’说他第二天会遇到某个人,他想不出门,但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家,遇到那个人;‘书’说他会某天受伤,那么他必然会受伤。
  所有人的命运,白纸黑字地写在书里。
  在事情刚开头的时候,终点就已经定了下来。
  ‘书’上的内容,是可以被人为篡改的,然而在那之后,万事也必然沿着修改的方向前进,不会发生偏倚。
  对于重欲者、当权者,它大概是天赐的神物。
  但之于北条夏树,‘书’就像是游戏外挂、修改器之类的东西,一旦使用,就让整场游戏变得索然无味,从根本上破坏了它本身的趣味性。
  他的整个童年,都在致力于让自己的生活轨迹脱离‘书’上所写的内容,然而结果显而易见。
  正如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庸人,当他产生‘我想变得不凡’的念头之时,他便已经落入窠臼,成为了最普通的存在;渴望不凡的本身就是平凡,渴望不同的本身就是无趣。北条夏树总觉得生活无趣、无所事事,保持着这个雷打不动的想法,一路长到了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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