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可是感情却一直在他耳边不停的呢喃着,让他去完成的富江的愿望。
不行!
不可以杀人!
七海又陷入了那种混乱之中,神情渐渐变得癫狂。
“你对他做了什么?”夏油杰哪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自己背对着富江都被这样的磁场影响,直面富江的七海建人……
“抱歉了。”夏油杰对七海建人说了声对不起,撕开了床单,将勉强控制着自己的七海建人捆在了病床上,固定住七海让他不要乱动,不会因为被富江影响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富江不满的喊道,“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的身上,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么跟他说了而已。”
“你也别走了。”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禅院家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好好的呆在这里。”
“凭什么!”富江被下游盘半拖半抱着拉回到病床上,用剩下的床单将富江死死地固定住,为了防止富江再影响七海建人,他还把富江的嘴用碎布塞紧了。
富江被固定在床上,现在只能呜呜的挣扎着,把固定在地上的病床弄得嘎吱乱响。
夏油杰拉好两张病床中间的帘子,让两个人彻底隔开。
其实分别关进两件病房是最好的,只是医院里面病房告急,能给他们两个腾出一间单独病房已经是硬挤出来的,现在根本没有单独病房给夏油杰关人。
夏油杰反手关上病房的门,拉开了走廊上的窗户,深深吸了一口夏夜的冷风。
太可怕了。
被夏油杰死死握着的不锈钢窗框被捏出了几道不深的手印,他的眼眶有些发红,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在窗边吹冷风冷静了一会,这才随手抓了一个小护士,勉强温柔的问了一句,“禅院家的那几个病人的病房在哪里?”
小护士看到夏油杰的时候还迷糊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在三楼的手术室,第一批都没有结束。”
按理来说这些手术并不难做,一整套下来一个小时也做得完,可是那些人都被送进去快两个小时了却一直没有出来,护士也很好奇,但她进不去。
夏油杰从电梯下到三楼。
三楼人不多,一大半都是手术室和重症监护病房。
他一下到三楼就看到了隶属于禅院家的辅助监督和禅院家的那个所谓的下一任内定继承人。
“夏油杰?”禅院直哉也认出了夏油杰,“你怎么过来了?”
他倒是知道夏油杰也在这里,但是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会在医院。
“硝子呢?”夏油杰问道。
“进去给长老们疗伤了。”禅院直哉也纳闷。
不是说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很厉害吗,为什么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禅院直哉也有点担心。
倒不是担心族里的那些老头子,比较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危害禅院家的事。
但说到底,他的担心也很是微乎其微,不然他早就进去了,而不是在这里玩游戏。
就在夏油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术中的红色急救灯灭了、
手术结束。
可是他们两个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出来,手术室里面极为安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夏油杰心头一跳,也不顾什么规矩的,直接推开了手术们。
手术室里一片血红。
手术室的地面搭着一块被染成红色的布,而金属的手术台上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他的上半身连接着手术台,黑色的半长发搭在脖颈上,**着身体,后腰和臀部相连的位置还有几颗小痣。
哪怕他没有回头,夏油杰以及认出来了。
这是富江。
至于他为什么看不见富江的下半身,不过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下半身。
从胯部开始,他的身体就长在了手术台横躺的那个人身上。
他的肚子剖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内脏和骨头,医生和家入硝子或躺或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夏油杰大惊,将趴在地上的家入硝子扶了起来。
家入硝子只是晕了过去,而其他的医生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晕了过去似的,倒是没有什么伤痕。
“……杰?”背对着富江的男人听到开门声看了过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颊边上。
这一幕和前几天把富江从福尔马林鱼缸里带出来时有点像,可是那个时候他身上流下的是福尔马林,而不是血。
“富江?”
“你果然来了,这个老东西,这个老东西一直在欺负我!还想让这些医生杀死我!”
就在和夏油杰说话的这段时间,富江的身体还在慢慢地生长着,而随着他的生长,身下的那具身体在以相同的速度枯萎。
就像是被烘干了一样。
“……搞什么。”禅院直哉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却发现其他手术室的大门也打开了。
因为是好几个人一起做手术,中途有其他手术室空出来,将剩下两个老头子也推了进去。
那些手术室的门先后打开。
禅院直哉本以为是手术已经成功,可是走出来的却不是医生和护士,而是全身**,身上还带着血痕的富江。
六个富江扶着门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齐齐看向唯一还有动静的禅院直哉这里。
“……啊,是你啊。”六个富江在同一时间说了同样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啊,好帅哦……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富江长的好看吗?
当然好看。
至少禅院直哉就没见过几个长得比富江好看的人。
如果放在平常,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向自己告白,说对自己一见钟情,他大概还会把这种事情当成谈资跟其他人说一下。
可是现在不一样,
这个叫富江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啊!
现在几个一模一样的怪物对他们发起了精神攻击,说对自己一见钟情,说爱自己……
他现在只想跑。
“喂,夏油,你不跑吗?”禅院直哉冷静了两秒立刻说道。
他本以为夏油杰会是自己的同盟,只是他没想到这哪里是同盟,分明是被这个怪物蛊惑了。
手术室里发出了一声哀嚎和哭泣:“不要吃我,不要——”
惨叫声戛然而止。
夏油杰咽下咒灵玉,表情平静,仿佛吃下去的不是恶臭的咒灵玉而是一块巧克力。
已经长到大腿根的富江直接被夏油杰转化为咒灵玉吃掉了。
……夏油杰已经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了吗?
六个富江已经靠近禅院直哉,禅院直哉看了眼窗外,发现外面有一颗可以接着自己的大树。
自己大概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吧。
咒高的人都好变态啊!!!
禅院直哉确定自己从三楼跳下去不会死,但临到跳楼的时候还是有点忐忑。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夏油杰突然问道。
剩下的几只富江歪头看着他:“对啊,我就喜欢这样长得帅气的,符合我口味的男孩子啊,你已经被我甩掉了,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现在喜欢的,是建人那样的人哦。”
*
“……他们活过来了。”七海建人突然听到隔壁床传来了声音。
他一愣,没想通富江是怎么说话的。
夏油杰临走前不是把他的嘴堵住了吗,为什么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明明这个世界上只能有我一个富江啊……”隔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哭腔,还有抽泣的声音。
听到富江哭泣的声音,七海建人心不自觉的揪紧,“怎么办啊建人,夏油杰杀了另外七个我……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夕阳透过窗子投射在中间的窗帘上。
原本映在窗帘上的影子是被捆着的富江,可现在窗帘上投下来的身影,则是慢慢的变成了巨大的咒灵、那只咒灵越变越大,直到撑满了整个屋子。
那只咒灵从帘子上方弹出投来,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了七海建人面前。
富江?
咒灵?
被咒灵吃了?
还是被诅咒?
七海建人的思绪十分混乱,原本可以想明白的事在这个时候突然乱七八糟,满脑子都是杀了面前这只咒灵。
咒术师想去杀咒灵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然……会伤害普通人。
七海建人睁开了床单做成的简易绳索,拿起放在包包里的咒具,和咒灵交战。
这间病房里的动静闹得很大。
可是比起三楼的动静,这间病房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只咒灵很弱。
七海建人杀死这只咒灵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真的是咒灵吗?
七海建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根本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七海?”
门刷的被推开,夏油杰推门而入。
他本以为七海和富江还在床上,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
七海建人站在门口,面前一片血污的,鲜血溅到了周围的床上和墙壁上。
被七海建人挡住的人……
夏油杰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拉开七海建人,看到了那具死不瞑目的身体。
【七海建人黑化值已满】
【七海建人好感值已满】
【攻略对象:七海建人 [成功]】
【夏油杰黑化值已满】
【攻略对象:夏油杰[成功]】
【剩余攻略对象:伏黑甚尔】
【是否存档?
yes/no】
富江点击了存档,
面前的CG自动读取,富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一口气攻略完伏黑甚尔尽快脱离这个游戏世界。
到亲手杀死自己之前,七海建人的好感度其实是没有满的,但是当他亲手杀了自己之后,好感度就自动填满。
其实是比较狠的一个办法,只是对自己和对攻略对象都比较狠,所以富江之前并没有用。
可他现在用了。
总感觉继续纠缠下去会发生不好的事。
富江又点击了新的时间线。
【一个月后】
自己死亡的一个月后吗?
富江眼前从固定的CG画面转换成了一个学校。
这个学校是女子教会学校,穿着校服的初中女生在教室里面欢笑打闹。
而自己……
则是在五条悟身边?
富江陷入了茫然。
自己就剩伏黑甚尔没有攻略了,按照系统的要求,自己现在应该在伏黑甚尔的身边,而不是五条悟的身边。
啊,对了。
富江想起这段时间线是哪里了。
应该是星浆体事件。
那个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奉命去保护星浆体天内理子,在女子学校呆了一整天,在回到学校的时候被伏黑甚尔偷袭。
原来是这个时候吗?
既然现在没有什么事,富江索性从五条悟身边离开,去找伏黑甚尔了。
再不去找伏黑甚尔就死了!
到那个时候怎么攻略伏黑甚尔?
除非伏黑甚尔变成咒灵。
“悟?”见五条悟突然扭头看向身边,走在一边发现五条悟没跟上来的夏油杰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才的确是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东西,而且非常熟悉……
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谁?
夏油杰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自从一个月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夏油杰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
夜蛾正道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夏油杰和七海保了下来。
但在出发完成这次任务之前,夏油杰和七海分别被关了半个月和一个月。
七海建人就快要出来了。
“有人袭击。”见五条悟的确是没事,夏油杰这才说到。“我去解决他们。”
“OK~”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我在外面等你。”
“好。”
伏黑甚尔还在赛马场。
他用盘星教的钱去了赌马场,趁这段最后的空闲时间爽一下。
当然,在观看赛马的同时,伏黑甚尔也比较有责任感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悬赏。
有不少人接下了这个任务。
不过……
“禅院家把这件事瞒的很死。”孔时雨坐在了伏黑甚尔身边,“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要想全部压下去不太可能,我还是查到了点东西。”
孔时雨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资料给了伏黑甚尔,“你不是最讨厌禅院家了吗?为什么还要搜集他们的资料。”
“他们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谁去关心他们?”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富江那个家伙又回来了而已。”
孔时雨没想到会从伏黑甚尔口中听从富江的名字。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孔时雨无奈,“既然人已经死了——”
“你在放什么屁,我们就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好不好。”听孔时雨这么说,伏黑甚尔烦躁的啧了一声,想去抽烟但是又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只好靠回椅子,“你带烟了吗?”
孔时雨把自己的烟给了伏黑甚尔,“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带。”
“抽完了。”
伏黑甚尔接过,狠狠吸了一大口的,这才松开了眉头,查看手里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