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国性恋·零:松田!你在干什么啊,松田!]
[2333,研二至今仍未知道雀雀的名字。]
【今晚的表演还是不得不被延迟了,善后的队伍很快到来。
“萩,你先送小鬼去医院,我去汇报情况。”松田阵平给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催促萩原研二离开。
“好。”萩原研二也没客气,当务之急是确认悠平的身体状况。
抱着弟弟离开混乱的东京巨蛋,萩原研二正打算打车。
“萩原警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萩原研二转身,认出了来人:“浅神医生。”
擒着温和笑容的医生走近,视线落在萩原研二怀里昏迷的少年身上,神色间染上真切的担忧:“萩原警官,也许,比起去医院,您有更好的选择。”
医生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傲慢:“毕竟,最好的医生就在这里了,不是吗?”
曾经被这位医生治疗过的萩原研二对他的信息还算了解,他回忆起这位医生的履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傲慢并非空穴来风。
“我的私人诊所就在这附近,请跟我来吧。”】
第19章 长相·照片
浅神弥耶的诊所确实就在距离东京巨蛋不远的地方,或者说,他的诊所恰好处在一个距离许多繁华地段都不算远的地方。
按理说这种地方因为不够安静,并不适合诊所这样的地方,但这位浅神医生足够财大气粗,给自己小诊所用上了音乐厅级别的隔音设施,哪怕处于这种喧闹的地方,在诊所内也足够安静。
说是诊所,在踏入过于豪华的接待厅的时候,萩原研二觉得这更像一个专为有钱人打造的私人会所。
“萩原先生有些营养不良,别的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给萩原悠平做完全身检查,浅神弥耶面带忧色。
这种表情让萩原研二愈发紧张起来:“只是什么?”
“萩原警官,人类的精神是很奇妙的,它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脆弱,萩原先生的年龄还小,我无法肯定这种事件是否会给他留下什么影响,作为家长,我希望您多注意一点。”
“好的,谢谢您。”
“没什么,我挺喜欢悠平的。”不动声色地换掉称呼,浅神弥耶笑起来,“不介意的话,这些天可以让悠平在这里修养,在日本,不会有比我这里环境更好的疗养院了。”
能够给弟弟良好的修养环境,萩原研二当然不会拒绝,他感激地笑道:“那就谢谢您了,浅神医生。”
松田阵平是在第二天才赶来浅神弥耶的诊所的,他给自己和萩原研二都请了假,拎着水果篮到了萩原悠平的病房。
进入病房的时候,萩原千速正要出去接热水,萩原研二则坐在病床边,视线停留在弟弟沉睡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嘶——那位浅神医生也太有钱了吧。”看到豪华舒适的病房,松田阵平感叹一句。
发现萩原研二神情恍惚,松田阵平又问:“萩?怎么了?”
“阵平,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觉得那孩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萩原研二语气飘忽,“那孩子……长得和悠平很像。”
在见到那孩子的瞬间所产生的熟悉感,并不是那抹几乎模糊掉的苍白,而是对方那无比熟悉的眉眼。
只是那孩子比起被从小精心养护的悠平不同,那孩子消瘦、浅淡,苍白的头发像是他几近消逝的生命力,赤红的眼底总是压抑着暗沉的情绪。
他的颜色是与悠平完全不同的暗红,沉重得令人窒息。也因而难以与乖巧柔软(?)的悠平联系到一起。
可是现在,认真地观察了弟弟的五官后,萩原研二才惊觉,那抹熟悉感来源于自己的弟弟,而确认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则是来源于对对方情绪的感知。
那孩子想要亲近自己。
这种近乎于依赖的感觉,在去年的事件里也同样被意识不清的萩原研二捕捉到,直到昨天才确认了源头。
“等!等等!萩,你在说什么?”满头雾水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松田阵平讲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去年的那场炸弹案连带着昨天的案件一起讲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那个小孩是你们家的?”松田阵平表情复杂起来,颇有一种“欲言又止,忘了说啥”的感觉。
被萩原研二这么一提醒,松田阵平才突然发现,那个孩子确实与悠平长得很像,只是他的个人特征过于鲜明,令人无法一下子把两个乍一看完全不同的人联想到一起。
甚至,只要不是两个孩子站到一起,除非是像他们这样非常熟悉悠平的人,也很难察觉到两个孩子五官上的相似。
“我不知道。”萩原研二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你也知道,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可是爸爸妈妈也只有我们三个孩子,退一万步来说,我的印象里也没有家里丢过孩子的事情。”
不知名的少年看起来跟悠平差不多大小,悠平出生的时候萩原研二都五岁了,如果发生了这种大事,萩原研二没道理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揉了揉眉心,仔细回忆:“非要说的话,我只记得悠平走丢过一次,别的就没有了。”
此刻还在沉睡的萩原悠平并不知道自己的副人格的长相在两个哥哥这里引起了怎样的震动,实际上,他还真没有察觉过自己与两个副人格之间长相上的相似。
最初的时候,两个副人格的幼年相貌都是由他自己设定的,这基本能给副人格的主要相貌风格定下基调,例如威雀的无害、浅神的温和。
这些基本都是他觉得比较适合对应人格特质的buff的相貌风格。
而在两个副人格的长相因为灵魂影响而逐渐向本体靠拢后,萩原悠平又因为太过熟悉两人的脸,反而没有察觉他们跟自己样貌上的相同。
这就跟父母可以轻易分辨长相一样的双胞胎一样。
再者说,浅神弥耶与萩原悠平年龄差较大,眉眼比之更加锐利,神情气质总带着些疏离冷漠,温和的假面使之与两个少年都差别极大,很难看出眉眼间那点神似。
反而是同样看起来乖巧无害、又差不多同龄的悠平和威雀更像一点。
“算了,人总归不是在东京,我们总能再找到他。”松田阵平道,“悠平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说到弟弟,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悠平没事,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醒了,但是却一直昏迷到现在。”
松田阵平皱眉:“医生怎么说?”
“浅神医生说,悠平只是睡着了。”萩原研二苦笑,“不知道是这次犯人所使用的精神性药剂还是受了刺激的缘故,医生说,悠平可能患上了嗜睡症。”
……
悠平离开了……
感知中的宁静渐渐远离,取而代之地又是无穷无尽地烦躁,威雀戴上自己的耳机,踩着马路牙子走着。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Gin,任务目标全部清除了。”威雀简洁地汇报,“来接我,我在XXX。”
说完,没等对面的琴酒说话,就直接挂断电话。
哼!才不要等着被琴酒嘲讽呢!
手机震动一声,威雀本以为是来自琴酒的嘲讽短信,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浅神弥耶的。
对方什么都没写,只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黑发的少年安稳地睡在柔软的沙发里,脑袋枕在不知道是谁的大腿上。
骨节分明的手从镜头的边缘伸进画面,手指轻轻捏住少年有些微肉的脸颊。
威雀捏碎了手机。
第20章 组织·下属(微修)
作为日本这边行动组的总负责人,琴酒也是很忙的。
但他总不能就把威雀丢在外面,人弄丢了是小事,以威雀的性子,很难说把人丢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琴酒可不希望自己要跑到公安的牢房里去捞人。
不过稍微晾一下这小子倒是可以的。
等到琴酒到达定位上显示的地点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冬日的寂静夜晚冷得如同医院的停尸房,深入骨髓的寒风呼啸地吹着。
这个点,就算是深夜的居酒屋都已经关门了,琴酒摇下车窗,看到了蹲在墙角的威雀。
他把沾了一层灰的风衣脱下来蒙在了脑袋上,抬着头盯着天空中的月亮,露在外面的小脸冻得发白。
他好像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小疯子,上车。”丢下这句话,琴酒摇上了车窗。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冷风迫不及待地钻进来,又很快被车门阻隔。
有血腥味。
“啊,威雀,后面有小药箱。”开车的伏特加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看到了威雀手上已经凝固的伤口,伤口的边缘已经冻得发紫了。
是谁有本事把这个小怪物弄伤的?
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威雀在摸索着给自己处理伤口。
把自己的手包成粽子,威雀就继续缩在黑暗里,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这种状态……
琴酒皱眉,低头发了一条简讯。
没一会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琴酒接通电话,递到了威雀的面前。
接通的电话界面显示的是一串数字,早就将这串号码倒背如流的威雀当然知道这是谁。
他接过了手机。
“威雀?”电话那头传来青年失真的声音,“电话怎么打不通?”
威雀抓着手机,缩成一团,半天才回答:“坏掉了。”
青年忍俊不禁地笑了:“别伤心,明天,不,今天让琴酒带你去买新手机。”
“最近有交到新朋友吗?”
“没有。”
“嗯?还是天天呆在基地里?”
“没有,今天去做任务了。”
“是吗?可是除了做任务,平时也要多出去走走,威雀不想多交一些新朋友吗?”
“不要。”威雀有些抗拒,又沉默下来。
“今天去实验室做一下检查,过几天我会过去。”
“艾维克利大人。”
被喊了代号的青年发出疑惑的鼻音,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恼,只是安抚地说道:“威雀,别害怕,我在。”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我们是永恒的朋友,终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回归宁静,获得我们渴望的安宁。”艾维克利的语气轻缓,天生美好的嗓音让他的语言自带蛊惑人心的魔力,“别害怕,威雀,我一直都在。”
威雀被直接送到了组织在东京的研究所。
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一直都是组织的重要研究对象,可惜因为自身地位特殊,哪怕组织那些疯狂研究员再想把人送上解剖台,也只能遗憾地打消想法。
睁开眼睛,视线里充斥了大块大块的空白,恶心的眩晕感挤在脑袋里,让人无法思考。
威雀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这种类似断线重连的状态在每一次体检后都会持续几分钟,威雀已经习惯了。
“好啦,例行的检查完成啦!”代号为杰克丹尼的研究员笑眯眯地说道,看着威雀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活生生的人类,更像是在看某种实验材料。
她也只敢在这个时候这样看威雀了,她只是个纯粹的研究人员,武力值几乎为零,根本不敢惹怒威雀。
之所以不直接等于零,还是因为她身上带着木仓,然而她也根本不敢对威雀开木仓。
虽说因为她本身负责的是精神类实验,在组织里的地位与那位天才研究员雪莉平齐,但也正因为这些特殊性,她对那位大人了解不少。
真向威雀开木仓了,打不打得中是一回事,打中了之后会不会直接被那位大人处理掉又是一回事了。
注视着少年黯淡的红眸逐渐有了光彩,杰克丹尼收敛了自己眼底的怜悯,挂上甜腻的笑容:“好久不见啦,雀雀。”
“这一次的体检结果不错,下一次是在三月哟~”
重新掌控了身体的威雀坐起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
“滋!”身上的点击装置突然发出了细微的电流,这点电流对于威雀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只是在告诉他。
艾维克利来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脚步轻快地冲出了实验室,徒留被忽略的杰克丹尼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
艾维克利,一种酒精度数高达95%的烈性酒,其代号就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了他的危险性。
但真正站在这个人面前,任谁也想象不到,这个看起来像大学生一样的亚洲青年会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的首领。
威雀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狙击训练室的栏杆上,认真地看不远处几个组织成员的训练。
“艾维克利。”威雀快步跑上圆台,蹭到了青年身边,安安静静地呆着。
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艾维克利要求威雀直接喊自己的代号,事实上,至今组织里知道艾维克利的身份的人也只有高层的几个干部。
艾维克利温和地笑着,伸手揉弄威雀的头发,时不时地用拇指按压威雀的后颈,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下午好,威雀。”
“唔……琴酒跟我说了你最近的情况,看来你还是适应得不太好啊。”艾维克利叹息道,“琴酒的建议是为你找两个搭档,你是怎么想的呢?”
威雀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