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药片会出现在医院?
因为春澄前辈受伤,他需要去服用这个药片以获得短时间强大的恢复力。
为什么春澄前辈那一次受伤之后,每一次受伤的恢复期都很快,在那么多次严重的受伤情况下,春澄前辈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迅速恢复如初。
最严重的一次,春澄前辈甚至被“兔子”硬生生的用刀子,在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刻上了密密麻麻无数的像素兔子笑脸。
那一道道血淋淋的像素兔子笑脸,最后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恢复的时间简直是一个奇迹。
因为春澄前辈服用了这种药片,通过去透支他以后的生命来换取了短暂强大的恢复力,所以才能在一次又一次严重的伤害中,迅速的恢复健康。
之前和春澄前辈相处的时候疑点太多太多,宛如雨后的春笋一瞬间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似乎在他许多完全没有察觉的记忆角落里,春澄前辈就有掏出这种白色的药片,吃下肚子。
松田阵平死死低着头,眼睛中有些许的苦涩和难受,他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纤细的颈脖上青筋暴起。
他脑海里是还浮现出了,和春澄前辈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医院里拿着这个没有贴任何标签的白色药品,询问春澄前辈。
“这是什么药物?”
春澄前辈青绿色的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笑盈盈地看着他,用着温柔平和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任何破绽的说到。
“是维生素——”
在说完之后又态度极其自然的伸出手,温柔不着痕迹的将这一瓶“维生素”从他手中拿走,然后塞进了背包里,再也看不见。
现在重新回头去看,春澄前辈当时是存在些许的不对劲,当时笑盈盈说是维生素的那个笑容,虽然温柔和往常一般。
但眉宇间多了微妙了感觉,甚至是在回答之后,就直接将他手里的“维生素”自然而然的拿走塞进了背包里。
而且是塞进了背包的最里面的夹层,仔仔细细的拉上了拉链,他那一系列的动作下隐藏的心理,就像是怕这瓶药品在松田阵平的手中再多停留一秒。
为什么可以那么一脸温柔的说出这是维生素?
几乎是牺牲以后的时间,透支生命去换取短期的健康的维生素???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也完全搞不懂自己心里是什么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拽住了心脏,每一下跳动都用尽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气。
他早该发现的,早该发现春澄久司前辈身上的所有不对劲。
无论是那一次一次案件里面,下意识的牺牲自己去保全其他人,还是那一次又一次笑靥如花的吞下透支生命的药品。
严重的自毁倾向,春澄久司前辈存在着巨大的心理上的问题,他不应该相信警视厅之前对春澄久司前辈,那一次的心理健康调查的结果,得出那一位黑发绿眸的青年心里十分的健康。
春澄前辈那么的优秀,之前就有听说,春澄前辈在警校时期的心理学也十分的出色。
他如果真的想要隐瞒过那一次的心理健康调查,是完全有可能的……
应该相信自己脑海中发现的所有不对劲的细节,早一点发现……
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发现,再早一点发现春澄久司前辈身上都不对劲……
是不是事情的所有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是不是春澄前辈在那一次游轮事件中,就不会采取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短暂而绚烂的生命。
明明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接受了春澄久司前辈因公殉职的事实,也接受了“兔子”那令人作呕对春澄久司前辈的行为。
但这短短的一天一夜里,先是原本仇恨的目标“兔子”带着春澄前辈的遗体,自愿在大火中烧毁。
在紧跟着发现了春澄久司前辈,私底下一直都有在服用透支自己生命换取短暂健康的药品。
那名笑容温柔灿烂的青年,是不是就不会用手术刀硬生生的抛开腹部,取出藏在里面的证据,带着炸弹跳入大海。
松田阵平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当时春澄久司前辈跳入大海的那一刻,那一刹那之间回眸里轻松释然的笑容。
是他的选择,他只不过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是自愿赴死的。
无论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服用透支生命的药片中,还是每一次牺牲自己去拯救其他人的时候,还是最后带着炸弹跳入大海的时候。
在之前的日子里,春澄久司警官没有提过自己以后的计划,一次都没有提到过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任何的规划。
他根本没有想过以后……
第164章
在烟花工厂事件结束之后,“兔子”消亡,组织给安室透和波兰雪树的任务,也自然而然的因为“兔子”的死亡结束。
波兰雪树又恢复了之前复一日的咸鱼生活,作为组织里比较神秘的干部,组织里的一般任务也不会找上他。
他也喜欢这种咸鱼一样的生活,满意当下的状态,除了偶尔会抽空看一眼论坛有关剧情的最新进展,其余的时间就是瘫着。
因为几乎很少有任务,波兰雪树和组织里的其他人的交际也变得更少了。
除了偶尔会碰上gin和伏特加,但大多数碰上的时候,都是波兰雪树主动和gin打个招呼,gin面色平静的回应,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
比起gin来说,其他人就更不会再有交际了。
像是再次在组织里面神隐,回到了最初那个组织里的神秘高级干部的形象。
波兰雪树和往常一样的在xx药品科技有限公司做完身体检查,拿着最近一星期的药片份量离开xx药品科技有限公司的大楼。
因为检查的越发频繁,加上药片剂量的加大,以及波兰雪树上一次在烟花工厂受伤后恢复速度减缓。
实验室的医生对波兰雪树的身体,观察和检测的更为细致,药品也紧跟着详细的身体状况,做出相应的改进,更加贴合当下的状况。
但也真是因为如此,原本拿一次药可以吃几个月,被调整为要一星期拿一次药片。
[呜呜呜,自从知道了这个药片的后遗症之后,看到漫画里出现有关波兰雪树的剧情的时候,心里就闷闷的。(摸住自己的小心脏.jpg)]
[每次看到这种漫画剧情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波兰雪树,长了一张和我早死的春澄老婆一模一样的脸,而且同样都在透支以后的生命去换取暂时的健康。有着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春澄老婆的影子。(小声BB)]
[特别是,漫画的很多细节中透露出波兰雪树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冷漠无情,觉得难受,总感觉会在他的身上看到春澄老婆一般的结局。]
[波兰雪树的漫画镜头出现,又是在拿药和身体检查的路上,作为克隆人实验品,他的身体情况好像存在很大的问题。(摸下巴)]
[波兰雪树吃的药片是春澄老婆遗物里的药片改进版,恢复效果更为显著,但是后遗症透支的生命也更为可怕。其实从这里看得出来,波兰雪树和春澄老婆两个人的状况就不太一样了,波兰雪树身上存在的问题应该比春澄久司严重。]
[根据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和药物的功能来看,我趋向于两个人都因为是克隆人实验品的身份,存在恢复能力差的情况?]
[应该是存在一定的缺陷,所以要用药物去短暂的控制。]
[漫画中每一次出现,波兰雪树都是一个孤零零的去实验室做身体检查,去拿透支自己以后生命的药品,我真的开始有点心疼他了。]
***
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一只手懒散的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装着药品的透明袋子。
波兰雪树停留在单人公寓楼外,他在口袋里的时候,在口袋里寻找着单人公寓的钥匙。
今天去实验室的身体检查和拿每星期的药物,是他这个星期以来第1次踏出自己的单人公寓,他已经彻底被这种颓废生活所蚕食。
就在他站在公寓楼门口摸索钥匙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gin,身后跟着伏特加从单人公寓楼门口走过。
波兰雪树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先后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式保温杯、眼镜盒、手巾等等物品,也没有找到了放在口袋里的公寓楼钥匙,但他也没有因此感到烦躁。
黑发绿眸的青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一边思索着钥匙有可能被被他落在了什么地方,一边转过身和不远处的gin还好伏特加打了个招呼。
“gin还有伏特加,早。”
身材魁梧的伏特加站在琴酒的后方,看到笑眯眯的波兰雪树,下意识的也回了一句。
“早,波兰雪树。”
然后他紧跟着反应过,这个时间段已经是下午了,怎么都和波兰雪树口中的早联系不起来。
伏特加憨厚的眨了眨凶狠的眼睛,观察一下波兰雪树此时此刻的形象。
黑发青年穿了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修饰的身姿颀长,整个人在微风中显得些许清瘦。
他们和波兰雪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交集,波兰雪树这段时间大部分都不会出现在组织中。
琴酒看着不远处眉眼弯弯的黑发青年,不紧不慢的掀起暗绿色的狼眸,平静的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
似乎在这段时间没见的日子里,波兰雪树似乎是变得消瘦了几分,连原本干净的下颌线也变得更加利落。
“波兰雪树。”
声音低沉,琴酒意味不明的喊了一句波兰雪树的名字,算作对他之前打招呼的回应。
然后,空气中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短暂的打招呼之后,波兰雪树又开始继续之前的找钥匙的工作,但令他没想到的是gin和伏特加并没有走,而是静静的注视着他的一系列行为。
伏特加纠结的看了一眼,站在公寓楼门口先后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老式保温杯,眼镜盒,手巾等等一系列物品。
看不出来那个深藏不露的风衣口袋,竟然能装得下这么多物品,在看到波兰雪树不停地从口袋里掏出物品之后,伏特加看那个黑色风衣上的口袋的眼神都不对了。
在纠结了很久之后,面目凶狠的伏特加才询问站在公寓门口拿着一堆东西的波兰雪树。
“波兰雪树,你是忘带钥匙了吗?”
波兰雪树笑眯眯的转过头看向伏特加,微微歪了歪头,眉宇间一片平静,用冷静而叙述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疑问句。
“目前来看,应该是忘带了。”
还没有等到伏特加再次回答,波兰雪树的手指微微敲了敲下巴。
“我还是联系其他人把备用钥匙送过来。”
说到这里,青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说道
“等待时候做什么?要去喝一杯吗?”
看着转过头笑眯眯询问他的波兰雪树,琴酒微微的眯起了暗绿色的狼眸。
眼神里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的下移到波兰雪树手里拎着透明袋子。
轻而易举的可以透过透明的袋子,看到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没有贴任何标签的药瓶。
是现在透明袋子里没有贴任何标签的药瓶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重新挪回了波兰雪树弯弯的青绿色双眼上。
银色长发的男人点了点头。
波兰雪树居住的单人公寓是组织的单人公寓,附近就有组织相关人员开的酒吧。
离他居住的单身公寓并不远,只有一小段走路就可以到达的距离。
于是乎,局面变成了银色长发的琴酒和,黑色短发的波兰雪树并肩走在前面,伏特加微微落和他们一个身位。
组织暗线人员开的酒吧所处的位置稍微有点偏僻,下午的酒吧很冷清再加上地理位置偏僻,根本没有其他人员所在。
推开酒吧的门,春澄久司、琴酒和伏特加自然而然的坐在吧台前,穿戴一丝不苟的调酒师,花里胡哨的调制着手中的酒水。
琴酒率先开口打破了酒吧里,若有若无的奇怪安静氛围,声音像是细小的沙砾摩擦过纸面,带着点微微沙哑和冷厉的感觉,让人摸不清楚情绪。
“‘兔子’死了?”
波兰雪树将刚刚拎着装着药瓶的塑料袋随意的放在吧台上,手里端起调酒师摆到面前的酒杯。
酒杯里清澈的酒液,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酒,轻飘飘,没有包含任何情绪波动的看了琴酒一眼,声音十分平静的说道,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已成的事实。
“嗯,死了,在烟花工厂的烟花爆炸里被烧的干干净净。”
银色长发男人暗绿色的狼眸,从波兰雪树精致的侧脸上挪开,神色冷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声音平静的回答完琴酒的询问后,波兰雪树从吧台前的椅子上站起了颀长的身体,熟悉的走向了走廊的洗手间。
灯光照在通往洗手间悠长的走廊上,照亮了一个一个干净整洁的瓷砖,瓷砖上倒映出波兰雪树面无表情的脸庞。
在波兰雪树离开之后,酒吧里的吧台上也陷入了一片安静。
琴酒端着透明的酒液,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将酒杯放回吧台桌面上,暗绿色的狼眸中晦暗不明的看向吧台后面的调酒师。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调酒师看了一眼,波兰雪树在走廊深处渐渐融于黑暗的身影,那道身影在走的时候,手里还不忘拎上了放在吧台上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