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少年稚嫩的声音和眼前青年成熟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同样的坚定不移。
电影中,已经得到了工作的未成年少女在大家都入睡的白天,被救过她的男孩子叫出来,两人一同坐在花墙下。吃着饭团的少女积攒了一夜的恐惧,终于在这份温柔之下被全部抒发,大声哭了起来。
借着昏暗的电影院的隐蔽,神代以知将脸转向没有降谷零的另一边,良久才用略有些绵软的语气说道:“好肉麻啊,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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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人放映室里出来,两个人都比之前看起来要轻松多了,降谷零斜坐在机车上,问神代以知:“你去哪里?警署的话我只能送你上出租车了,回家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这么轻易就想跑?”神代以知略微抬了抬下巴,用两根手指在胸前比了一个‘x’,颇有警部气势地说道,“你送我去总务省,议员的川上户先生被指控涉嫌选举舞弊,我负责查清楚这件事。”
这种得罪人的工作一看就是被人穿小鞋了,哪有警部去做这种事的?
降谷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担忧,但他知道幼驯染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便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知道了——总务省离这里这么远,你是不是在消遣我?”
“你要是不叫我来这么远,咖啡厅离总务省也只有两公里。”神代以知又一次坐在了机车的后座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身体略微前倾对降谷零说道,“你也要和我一起进去,你把我的副手赶走了,你要代替他站在我旁边,防止川上先生恼羞成怒叫人来打我。”
降谷零:。
“搜查二课的工作居然这么复杂……”
“毕竟是被怀疑作弊,警方那边也会提前通知派人过去。有的人还会提前叫记者过来,以便拍下他惊讶的表情,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神代以知解释道,然后才坐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抱住了降谷零的腰,“可以出发了,安室先生。”
降谷零却没有立刻就动,而是站在原地仔细品味了一下神代以知刚刚的那句话,转过脸笑着问道:“侦探安室透的时薪是三万,你确定吗?”
“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半,要是迟到了就怪你。”神代以知顿了顿,才压低声音说道:“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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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人猜琴酒给以知的耳钉有监听器之类的东西,其实没有!这么多年了,该放的设备早就放上了,像是以知家里还有车上以及一些随身物品上都有,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往耳钉上做手脚。而且琴酒给他这些东西并不需要这么隐晦,都是直说的。
耳钉就是单纯觉得好看。(指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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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种方法
014
机车停在了总务省办公楼的附近,神代以知对着车上的后视镜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发顶被勾起来一缕碎发,干脆把发圈解了下来。
他用口衔住发圈,伸手把头发收拢整齐。
降谷零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长发,柔软中带着一丝微凉,手感十分好。
“我来吧。扎成一束可以吗?”降谷零将工作整个接过来,询问道。
神代以知应了一声,把发圈递给他,享受着幼驯染帮他梳头发的特殊服务。
降谷零的手很巧,马尾也不是什么需要技术含量的发型,将头发束好后,降谷零极其自然地从发根处握住,顺到了发尾。
就像是撸猫时,顺便摸了一把尾巴的动作。
被这个联想可爱到,降谷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轻声说道:“好了。”
神代以知从机车的车座里拿出他的文件,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温文尔雅又不失公职人员的严肃感,正准备出发,却被旁边的人叫住了。
“神代警官?”
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对父子站在不远处,从小孩子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他们大概已经看了很久了。
“工藤先生。”神代以知对来人打招呼,然后又低头和小朋友说,“新一君。”
来人正是世界知名小说家工藤优作和他的独生子工藤新一,神代以知和他们见过一次。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工藤优作笑了笑,说道“我受到川上先生的邀请,正好新一之前说对总务省的内部感兴趣,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与工藤优作相处起来极其舒适。他虽然经常会帮搜查一课破案,但他基本上只是站在一个引导的位置,只是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才出言提醒一下。
神代以知也算是工藤优作半个书粉,虽然不会特意关注,但对方出新书都会去买,所以才在见到工藤优作的第一面时会觉得对方眼熟。
“那确实很巧。”将文件夹在小臂与腰部的空隙之间,神代以知露出了微笑说道,“我这次也是代表搜查二课来监察川上先生的选举舞弊事件的。”
工藤优作听到这里就明白川上议员为何要邀请他过来了,无非就是要利用他的名气来证明自己的无罪,典型的政客手段。
不禁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不过这次出行的首要目的是带着儿子出来长见识,他便也没直接打电话表示婉拒,反而和神代以知一起走了进去。
工藤新一跟在父亲身后,不禁地想起了毛利兰告诉他的小秘密。
[我答应了神代警官不告诉别人,所以我只告诉新一一个人。]毛利兰趴在幼驯染的耳边,小声地告诉他,[神代警官和那位安室先生好像是……]
工藤新一压根没信,还劝小兰不要总是和铃木园子一起看些奇怪的东西。
但是在看到了刚刚安室透帮神代警官梳头发的场景,他忽然有些迟疑了。
——应该不是……吧?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和父亲走在前面的神代以知忽然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神代警官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初春吹开湖面薄冰的微风,这让正在内心八卦他情感生活的工藤新一略微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继续看人家了。
偏过头的时候却正好撞进了与他并排的私家侦探安室透的视线里,他脑内剧场的另一位当事人同样也对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但相比起神代警官,工藤新一总觉得安室透的笑容有些危险。
川上户的秘书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简单的寒暄过后,准备去办公室叫领导出来。
从神代以知站着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川上户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秘书小姐轻轻叩了叩门。
只是里面似乎没有应答,秘书小姐敲门的动作也变大了些。
神代以知有些感觉不对劲,他看了旁边的工藤优作一眼,名侦探的脸上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秘书小姐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手上拿着手机,没过几秒钟电话铃声从房间内响了起来,直到结束都无人接听。
她有些焦急地说道:“门被从里面反锁了,有客人要过来的时候,川上先生绝对不会锁门的。”
神代以知从他带过来的文件夹里面抽了个回形针出来,半蹲在门锁前,掰直了回形针伸进了钥匙口里。
工藤新一看得目瞪口呆,现在的刑警居然还要会开锁吗?
十秒不到,锁芯“咔哒”一声,他站了起来,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秘书小姐尖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川上户面朝着门口坐在他的位置上,脑门上被开了个洞。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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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是他杀,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在警察到来前,反而是他们几位客人可以进去查看现场,毕竟他们中有警察和侦探,又是与事件无关的人。
虽然身处负责智慧型案件的搜查二课,神代以知见过的死人其实不算少。
他跟着琴酒这么多年,虽然没做过几次任务,但深夜迎接浑身是血的琴酒回家是常有的事。
加上一些奇怪的案件体质,他经常遇上各种案子,也因此和搜查一课的人都熟悉了起来。
不过查案分明和他没关系,只要凑合到搜查一课的同事过来就好。
本来要见面的对象突然死亡对神代以知没有半分影响,而且降谷零和工藤新一没有被允许进入现场,他甚至都不怎么需要装。
神代以知悠闲地跟在工藤优作身边摸鱼,实际上正在想怎样才能落下脚步的时候将声音降低到最小——他们没有鞋套,借了几个塑料袋套在了鞋子外面进来的。
——毕竟杀人案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啊。
他随便地在桌子上翻看着,桌子上文件堆了很多,在墨水瓶的下面,压了一个信封。
就算那是一本《小学生作文》,正在摸鱼的神代以知也会打开看看的。
只不过他拿起来的时候摸了一下里面,这似乎是个空信封。
他漫不经心地将信封翻过来,虽然是个空信封,正面却用火漆印封了口。
然而在看清上面的东西的瞬间,仿佛触电一般,他把那东西扔了出去。
火漆印上有一只即将飞翔的乌鸦,身上缠绕着一条凶猛的毒蛇。
毒蛇随时能将乌鸦缠绕至死,乌鸦也能随时将毒蛇扔下高空,但二者却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和平状态,形成了这样一个有威慑力的图案。
他见过这个图案。
十年前,他父亲在狱中意外去世后,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个相同图案的宝石胸针。乌鸦的眼睛是绿宝石镶嵌,毒蛇的眼睛是红宝石镶嵌,至今还在他的手中。
父亲是组织的成员,组织的代表物就是乌鸦。神代以知最初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只是单纯觉得可能是组织发的纪念物之类,虽然和组织的标志不一样,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的,放在了某人意外身亡的现场。
“怎么了,神代君?”
工藤优作注意到了这边的官司,轻声询问着他,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信封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图案……”
“优作老师。”神代以知换了更亲近些的称呼,抬起眼看向工藤优作,“您见过这个图案吗?”
工藤优作微微一愣,稍微扶了他一下,才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对于工藤优作这种类型的聪明人,光靠同情心是不够的,想要让对方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还需要一些别的技巧。
“我还在念小学的时候,见过这个东西。”
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睛里似乎也有些晶莹的东西,声音阻塞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优作老师……如果有相关的线索,可以告诉我吗?”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睿智的视线透过玻璃镜片落在了神代以知身上,一瞬间神代以知甚至觉得工藤优作戳破了他的谎言。
但对方什么都没说,温声对他承诺道:“我会仔细找的。”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就赶到了。
神代以知藏起了那封信,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工藤优作也没拆穿他。这也省了他的力气,如果被发现,他还要去证物课想办法取回来。
处理案件的警察到了之后,神代以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工藤优作带着新一帮助警察破案,他和降谷零因为没有嫌疑已经可以离开了。
坐在降谷零的机车上,神代以知的脑袋里有些混乱。
最初他以为父亲的死是和组织有关的,为了查明真相才加入了组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否定,他也没再想过这件事。
但是今天却意外发现了这个信封,不,或许不是意外也说不定,有人故意给他看的。
仿佛被阴冷的爬行动物盯上的粘稠感让神代以知微微皱起了眉,他并不畏惧危险,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身边的人因此而受伤。
降谷零的机车停在了神代以知的公寓附近,看着恍惚着下了车却还记得和他道别的幼驯染,降谷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以知。”
“对你说的话……”神代以知重复了一遍,低头扶了扶额头,努力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半晌,才说道,“今天辛苦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他松开了对方的手,上前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变得十分的近:“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