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弯起的腰又平躺下去,亚梦在两人的视线中乖乖拉起一角被子,把自己盖住。
好冷啊。
几斗眉头一挑,在歌呗和他的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好奇自己不在这段时间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歌呗为刚才的异口同声感到气闷,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说有一些东西可能可以帮到我们。”
“我会去的。”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母亲,几斗对她依旧尊敬。
看他们打哑谜,亚梦也不是那种回去研究别人的事情的人,想起刚刚拿起手机看到的日期,连忙问道:“那个,歌呗,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有人联系过我吗?”后天就是演唱会的时间了,他估计得去彩排一下,练习练习,最后一次表演,怎么说也要有一个好的表现,留下一个好印象才可以。
“你那个经纪人和我通过电话,我告诉他你没事了。”想到那个人让她给亚梦带的话,歌呗还是没忍住关心了一句,“你要办演唱会,这段时间不太合适吧?”绯闻时间虽然被压了下去,可是人们的记忆却还是存在着,这时候办演唱会,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时间。
“没关系,我有自己的计划。”亚梦比了个大拇指,保证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歌呗没话说了。
这几天的合作,让她下意识觉得对方做事情很有章法,也莫名对他有一些信心。
虽然事后想起来,这种信心让她很恼火,可另一方面,也确实说明了亚梦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人。
再说了,她从什么角度来劝人。
视线瞥到几斗的身上,发现他依旧是一副纵容的样子,歌呗闭嘴,决定不干涉对方。
就让她看看,日奈森亚梦能做出什么了。
起身离开,给两人留下交谈的空间,歌呗出了门,和外面的空海对上视线。
“你还没走?”拧眉不高兴地问道。
“这不是等你嘛。”空海耸肩,笑着回答。
臭小鬼。
比他还小,却装得很大人的样子。
歌呗扭头,就直接离开。
空海连忙跟在她后面。
****
“那个照片……”只有两个人了,几斗说话却结巴了起来。
照片时间他已经了解了,却更让他感到抱歉。
在对方最艰难的时候,他还出了事,反而成了拖累。
“里包恩帮忙解决的。”亚梦现在乐观的很,想东西也尽量从好的方面想。
要知道,他要是没有认识里包恩,面临的情况绝对比现在惨多了。
还有死气丸,要是没有这东西,他可不一定能控制住几斗。
这么一想,对于里包恩越发感谢。
下次得多输入点能量送过去。
“你怎么想?”风哗啦啦从窗户外吹了进来,窗帘挺大肚子,迎接着风的吹拂。
亚梦被头发糊住脸颊,用手挡住风,透过手间的缝隙和几斗看过来的视线相对,里面有着期待以及莫名的情绪。
“这个嘛……”风静止,亚梦坐直,神神叨叨地重复了一遍,才说道,“等演唱会结束再说吧。”
他已经和最初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
几斗注视着亚梦的侧脸,看着上面残存的阳光的痕迹。
外表逐渐和变身后的样子重合,隐藏在内心的郁结消失让他的本性渐渐暴露出来,是讨人喜欢的样子。
心痒痒的,却忍不住答应他的要求。
“好。”
*****
演唱会如期举行。
登台之前,社长再一次求证,亚梦是否坚定了想法,下定决心这次之后要离开舞台。
对这件事情,他的想法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现在的他,已经不适合成为大家的偶像了。
登上舞台的时候,灯光打了下来。
亚梦不再和第一次一样,介绍的时候都两腿战战,声音颤抖着,说话都不利索。
场下寂静的很,有真心实意来支持他的,也有不甘心赌着一口气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还有特意来捣乱的,就等着演唱会结束,给这个辜负他们的人一个好看。
台下稀稀疏疏亮着几个灯牌,亚梦也没在意,只是视线微转,却在第一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几斗。
亚梦记得他说有事情要处理,今天不一定会出现,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了。
带着鸭舌帽,脸颊上还蒙着口罩,亚梦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举这个灯牌傻傻地坐在那里。
亚梦嘴角没忍住露出一个微笑,却很快压下去,防止下面的人发现。
“这是我最后一次登上舞台。”一句话,场下哗然。不管今天来的人是什么心情,等到这么一句话,都绝对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我能够保证的是,在这之前,我绝对对得起喜欢我的人。”这么一句话,没有做过多解释,亚梦说出自己的目的,“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将进行我的最后一次表演,之后,我将会引退。”
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都怔住了,等他们要说什么的时候,灯光却忽然灭掉,歌声响起,是亚梦第一次站在舞台之上的表演。
表演开始的那一刻,怨气,惊讶,怒火都忘了,心情只能随着舞台之上的歌声摇摆。
不管怎么样,歌声里传达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曾经被他的歌声所感染,也许因为其他原因而愤怒,想要离开,脱粉,甚至还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
可是歌声响起的那一刻,曾经在他的乐曲中受到的感动,又如井喷一样爆发,之前因为愤怒压下去的情感,再次升起的时候,却更加让他们深思。
一首,两首。
熟悉的歌曲,再听到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歌曲进行到最后一首,亚梦将之前他们准备了很久的曲子在今晚展示出来。
《bellflower》。
里面蕴含着他的感谢,以及对于这一年来给支持他的那些人的回应。
这是舞台之上,亚梦第一次与戴雅变身,与戴雅结合,让他的力量拥有了一层安抚人心的特点。
淡淡的星光随着歌声落到观众席上,悄悄遗落在他们的心灵之蛋之中。
这是亚梦最后一次能为他们做到的事情,有了这层保护,心灵之蛋受到负面能量的侵蚀会更加缓慢,必要时刻还可以做出反击。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曲结束的时候,亚梦对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继而离开。
从今以后,这个短暂的偶像生涯,也就与他彻底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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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梦:再见(*?▽?*)
还有十多章章(???)╯╰(???)?在加个番外,么么哒。
谢谢星凡的一颗地雷,亲爱的,么么哒,笔芯。
谢谢濪荼的八瓶营养液,宅宅喵星人的十瓶营养液,曦澄家的二小姐的一瓶营养液,devil析木的二十瓶营养液,冷月的十八瓶营养液,糯米团子的一瓶营养液,淡淡微笑的八瓶营养液,亦心的一瓶营养液,流歌醉夜的一瓶营养液,习习的一瓶营养液,玥的一瓶营养液,虚无的十瓶营养液,腐女子的十瓶营养液,花儿的两瓶营养液。亲爱的,么么哒,笔芯。
第六十九章 几斗并不开心
演唱会结束, 一片寂静,亚梦从容地走出舞台, 舍去内心的伤感, 与这个舞台做出告别。
人们的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对一个人的喜欢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那个人身上花费的心思多,就越不容易舍弃。
但是要放弃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会有更多的人值得他们去喜欢, 而对他来说, 已经有了私心,喜欢上了其他人的家伙,再消耗他们的热情, 就是偶像失格了。
希望他的歌曲可以陪着他们, 希望他们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
舞台之下寂静一片, 还有人没有从今天得到的消息里醒过来。
五十岚空, 引退了?
他们怀着愤怒, 急求解释, 还有一丝希望过来,没想到目标却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一场令人难忘的表演之后,就在众人面前消失。
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心中现在却平静不已, 除了震惊, 之前的愤怒早就消失无踪。
有人的手摸到胸口, 感受着内心的温暖,连精神都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以至于让人有一种想哭的冲突。
坐在前排的青年压低自己的帽檐,在沉寂的观众群中站起,平静地走了出去,只是匆匆的脚步,却证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
亚梦变身之后的装束很低调,谁也想不到刚刚给观众扔下一个大□□的偶像界新星就在他们面前淡然地经过。
穿过走廊走出场所大门,冲外面的保安点点头,收获一个笑容以及注视之后,亚梦淡定地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你可没说过几天是来引退的。”一只手伸出把他拽到了电线杆后面,几斗依旧是场馆里的那副装扮,捂在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低沉,“照片的事情不是压下去了吗,怎么就决定离开了?”
被他紫色的眼睛盯着,亚梦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挠着脸颊寻找解释。
在他不敢说实话的情况下,其他的都是谎言。
总不能说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不能遵守偶像条约里那条恋爱禁止的规矩了吧。
想了半天,亚梦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解释,几斗一直等待着他的回答,看起来很有耐心的样子。
“这个……等到我们的锁链解开了再解释吧。”亚梦把手腕递到他面前,眼神可怜巴巴地注视着几斗,企图拉起他的同情心,让他暂时放过自己。
两人还捆绑着的时候说喜欢,到时候几斗要是不愿意,多尴尬。
没准还觉得他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呢。
还是等到双方自由了再说吧。
“解开锁链?”几斗下意识地呢喃一句,扯下脸上的口罩,视线在亚梦的手腕上流转一圈,看到他双眼中期待的目光,心里忽然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奇怪的是,现在的心情,已经和最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亚梦奇怪他的沉默,不过现在快要散场了,再呆在这里容易引人围观。
拽起几斗的胳膊向车站的方向走去,途中给自己也扯了条口罩戴在脸上,确定两人现在完全隐匿脸庞的时候,亚梦和几斗坐上了回家的车。
“你不是回去见你妈妈了吗?”亚梦窝在最后,晃了晃依旧没回神的几斗。
“恩。”几斗神情一晃,拉回了神思,应付着他的问题,“去解决了一下星名一臣的事情。”
“真的?”亚梦惊喜,“事情有进展吗,现在星名一臣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了。”星名家的人也已经有些不满星名一臣了,之前几斗就有和他们联系过,没想到中间被实验给控制了思维,根本没办法把合作继续下去,幸好歌呗当时及时找到了星名奏子,星名奏子又和他们重新有了联系。
攻上复活社大楼顶端的时候,几斗也没有想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最后的老板,居然只是一个孩子。
“还很小的年级,听星名一臣的意思,应该是他的孙子,因为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想要胚胎。”几斗叹了口气,觉得生活真是戏剧化极了,“没想到害了那么多人的星名一臣,之所以想要胚胎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那胚胎真的存在吗?”亚梦好奇,那个引起众人争抢的东西,还真没有谁得到过的传闻,也许,传说就只是传说呢?
“不知道。”几斗也没有答案,他最初也是想要找到胚胎的一员,因为自身也有愿望,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身边这家伙的影响,对于胚胎存在的可能性居然也觉得不大了。
还真是影响深远。
“几斗,你为什么想找到胚胎?”亚梦好奇,他能看得出来,几斗不止是为了复活社在寻找胚胎,他自己对于胚胎也是有想法的。
“你这家伙,还真是……”几斗把他头发弄乱,胳膊拦在他的肩膀之上,两人之间的气息有一瞬间的迷乱重合,亚梦在这种氛围下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几斗看他这样子,想笑,又害怕他恼羞成怒,只能努力憋着偷乐。
“你到底说不说?”亚梦埋在他手臂间的脸通红,就连耳朵上,也能看到因为不好意思染上的红晕。
明明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交情了,现在也仍旧在为这种猝不及防的接近感到惊讶与羞涩。
太丢脸了。
在心里这么说着,却有一丝惊喜。
“我想要找到父亲,询问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在亚梦身边,几斗总是能更加放松一点的。
没有丝毫压力,即使有锁链的束缚,也没有不自由的感觉。
以至于当他听到要解开锁链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一些害怕。
他的父亲是崇尚自由的人,当初为了自由,甚至离开了他们。
那么他呢?
没有了锁链的束缚之后,他是否也会像父亲一样,觉得自由更重要。
这样的话,不如就让锁链留着,也许会更好一点。
“实在不行,就先不解了吧。”几斗做着解释,“目前也没有办法知道,解开锁链的最后一个点到底在哪里吧?”
“知道啊!”亚梦的一句话让几斗刚刚挤出来的微笑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知道的?”事与愿违,谁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