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能马上把你观察到的东西拿到当事人面前说出来，这是前段时间斯内普教授对我讲的。”罗曼干巴巴的道，“现在我得把它说给你了。”
　　“我选择和你一样的回应。”男孩狡黠的一笑，“所以你听从了吗？”
　　答案是没有，少年伸手去揉男孩的头发，“作为一个男孩，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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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莱茵府邸
　　12月20日，罗曼与斐回到了莱茵府邸，和布莱克老宅一样，莱茵府邸也是一座很久无人居住的老宅，莱茵家族曾经是英国非常著名的医疗家族，他的祖先在早年甚至资助芒戈先生建立了圣芒戈魔法事故医疗医院，也是当今英国最著名的魔法医院。但是随着子嗣的凋零，莱茵家族如今只剩下斐·莱茵一位女性在世。
　　莱茵府邸坐落在密林之中，府邸的周围同样施了麻瓜屏蔽咒，它的外围是一个巨大的药园，从外到里珍贵程度依次递增。
　　“因为你是在这里出生的，所以莱茵家族现在还尚存着两只小精灵。”斐带着罗曼一路往里走，“它们一直在负责维持药园的生长。”
　　随着她的介绍，两只小精灵出现在道路的两边，从外观上看不出它们的年龄差距，它们围着带有家族徽章的茶巾，表情激动但克制。“欢迎主人和小主人回来。”两个小精灵鞠躬道。
　　府邸的主体是一座蓝灰色的建筑，带着明显的中世纪风格，推开门后首先能看到两侧墙壁的画像，他们有男有女，正在兴致勃勃的交谈着，当大门被打开，画像的目光一同投向了门口的两人。
　　“欢迎回家，斐。”一位温柔的女巫笑着看他们，“还有你，亲爱的小罗曼。”
　　“这是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斐一一向少年介绍，罗曼发现几乎每一位画像都是外界曾经鼎鼎有名的医疗师或者魔药师，看的出来莱茵家族凋零的只是人口而非天赋，包括斐在内，如果不是远赴东方，她也会是圣芒戈的一块金字招牌。
　　“好了，和画像的话是永远说不完的。”斐拍拍少年的肩膀，“如果你愿意，你有好几天的时间用来和他们交流，但是现在，让我们先去你的房间好吗？顺便和我讲讲你在信里提到的那个转换汤剂。”
　　罗曼点点头，此时画像们已经在交流他们的外孙（或者重外孙或者干脆就用‘莱茵家最小的子嗣’来代指少年）获得梅林爵士二级勋章的事情了，自豪的画像们决定在画中举办一场宴会，用于庆祝家族的荣耀。
　　“你知道，画像们只是一段记忆，他们不具备思维的创新性，”斐在带着罗曼上楼的时候解释道，“你可以将它们当做具有固定思维和行事规律的魔法道具，他们继承了画像里的人在活着时候的一些意志和记忆，但是画像并不是真人。”
　　这个解释真的很糟糕，罗曼从女巫淡定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感伤，配合着楼下画像们热热闹闹的讨论声，女巫的背影甚至有一些萧瑟。她不愿意回到这里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的一切会时刻提醒她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一个莱茵了。
　　罗曼的房间和斐挨着，里面已经被小精灵们收拾的整齐干净了，放好行李后母子两坐在房间的窗边，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已经被改良过好几手的转换汤剂。
　　“我觉得，阴尸毒素也并非不可转换的，只是需要更强大的主材料，目前我认为最好的材料是魔法石。”少年说，“不过如果用于内服，它还需要配合一种指向性药剂，这样才能快速找到人体内的阴尸毒素，进而转换。”
　　“……靶向药剂，对吗？”女巫轻声道。
　　“是的，但是如果需要它定位阴尸毒素还需要一些改动，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办法弄到一点阴尸毒素。”少年眼巴巴的看着女巫，“这得靠你来办，妈妈，我甚至进不到翻倒巷。”
　　“翻倒巷也没有阴尸毒素。”女巫干巴巴地说，“如果不是需要实验材料，你打算瞒我多久？”
　　“可能……到这个学年结束……嗷？”罗曼发现两个月来自己的脑袋瓜已经连受两击了，难道这就是世人对天才的嫉妒？少年自我安慰了一番，突然道，“斯内普教授最后决定在交流大会上展示这个汤剂，所以他让我再起一个名字，因为转换汤剂太烂大街了。”
　　斐抚了抚掌，“看得出来，斯内普非常重视你，交流大会是一个扬名的宝地，参与这个大会是很多魔药师的毕生追求。”
　　“不如叫它逆转汤剂。”少年笑眯眯的道，“总有一天，它的名字会因我而变得特殊，我认为这就是我回馈给斯内普教授的最好消息。”
　　斐惊讶的发现，比起11岁时那个忐忑的站在火车边的男孩，罗曼变化了很多，师长和同学的喜爱让他更加活泼，而既得的荣誉和卓越的学识让他能够更加自如的面对世界。
　　圣诞节前的几天，斐依旧在忙，罗曼则沉迷于和画像聊天无法自拔，就像斐所说的那样，画像是一段记忆构成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对自己生前掌握的学识非常清楚，这也是许多小巫师的启蒙老师是先祖画像的原因，与画像交谈罗曼能迅速获得许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而少年的到来让沉寂许久的画像们有了新的事情可做。
　　圣诞夜晚宴他们是和马尔福一家共同享用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斯内普教授，这在罗曼看来是一个完全的家宴，尽管斐和斯内普教授表现的并不怎么对付。
　　“你们打算哪天出发？”纳西莎温和的问，“听说今年的交流大会是由法国承办。”
　　“六天后。”斯内普教授简短的道。交流大会的邀请函上写的是1月1日开始，实际上在31日的晚上诸位参会的魔药师就会有一个短暂的碰头会。
　　“罗曼应该是所有参会人员里最小的。”纳西莎笑道，“不过虽然如此，你们两个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斐发出一声哼笑：“大名鼎鼎的普林斯家族继承人，学生时代把自己照顾到医疗翼的经历比比皆是。”
　　罗曼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面对这样的沉默，斐将视线投向正在吃布丁的儿子身上，摇头道，“我恐怕这个傻孩子更不会照顾自己。”
　　罗曼眨了眨眼，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无辜的说，“但是我很好养，妈妈。”唯二的两位女巫对视了一眼，被少年的的傻话逗得嘴角上扬，
　　“马尔福在法国有一处庄园……”纳西莎开口道。
　　坐在一边的卢修斯立刻紧张的看了她一眼，还有自己蠢蠢欲动的儿子。“小龙过几天要学习大脑封闭术。”
　　“哦，好吧，亲爱的。”纳西莎宽容的道，“虽然我确实有去一趟法国的想法，但既然如此……”
　　“我很快就可以学完大脑封闭术。”德拉科突然道，完全无视了来自父亲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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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悬崖
　　圣诞节的早晨，罗曼是从礼物堆中醒来的，他的房间里有一棵圣诞树，现在圣诞树的周围被各式各样的礼盒围满了，狮子乖巧的坐在其中，完全看不出刚才是谁将礼物叼到少年的床上。
　　这是每年都会发生一次的环节，从来不会睡懒觉的少年被早上永远起不来的大猫吵醒，然后睡眼朦胧的拆礼物。如果要评选一只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宠物，狮子绝对可以当选为榜首，没有人能拒绝毛茸茸又威风凛凛的大猫，这也就导致了狮子每年收到的礼物都是成堆计算的。
　　少年的礼物也不逞多让，大部分礼盒里包的是配饰或者魔药材料，前者属于打扮洋娃娃心理的一厢情愿，或者则是从实际出发考虑的务实思想，至于书籍？没有人想要送给小百科一本书籍，据说斯莱特林级长先生寝室书架上的书能把人淹没。
　　“这边还有一堆，小精灵检测出来它们内含加料。”斐看着走下楼梯的少年道，“大部分孩子在13岁的时候都有了第一个交往对象。”
　　“但不包括我，妈妈。”罗曼在桌子边上坐下，在餐桌上是一份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封面的内容是头戴圣诞帽进行发言的魔法部部长，他夸张的表情使整张报纸失去了阅读性。
　　“没什么重要内容。”女巫撇了少年的动作一眼，“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好的。”少年放下报纸，“你看上去不太好，和今天要去的地方有关吗？”
　　斐坐到少年身边，拍拍他的狗头，“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悬崖上，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几块很大的岩石似乎是过去某个时候从悬崖的正面脱落下来的。四下里光秃秃的，满目荒凉，除了苍茫的大海和岩石，看不见一棵树，也没有草地和沙滩。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位，是罗曼称得上熟悉的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就是他最后前往的地方。”斐轻声说，“我曾经来过，但是不能进入。”
　　他们的面前是一处洞穴，斐的手指准确的按上其中一处，轻轻地念起咒语，在她的声音消失后，岩洞处出现了一道拱门，“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在他们的身旁，邓布利多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墙壁，“出色的破解显形咒，斐。我记得你在学生时代非常不擅长魔咒学。”
　　“现实会改变人，也会逼迫人。”女巫回应道。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老人温和的道，“但是显然，伏地魔不明白这些。”他蓝色的眼眸缓慢的从拱门上挪开，语气中透着失望，“的确，穿越拱门需要一些代价，我想是血液，确切的说，是纯血统的血液。”
　　罗曼默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明白了现在身在何方：这里就是雷古勒斯最后受伤的地方，这一次的伤势导致他13年来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如果不是斐的拼命救治，或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年伏地魔打造这里，用的应该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的血液。”邓布利多道，“因为他相信哪怕是为了布莱克家族，他也不敢背叛。”
　　“这些都不必说，邓布利多，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阴尸毒素，作为代价，我已经把‘那个东西’交给了你，希望你尽快销毁。”女巫打断他的感慨，将魔杖抵在手腕上，“莱茵家族是纯血家族……”
　　“请让我来。”站在一边的少年说道，看不出他黑色的眼眸中到底是平静还是冷漠，少年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此时刀尖已经刺进了他的手臂。
　　“无杖无声魔法？”邓布利多打量着罗曼，“令人惊叹的变形学天赋，米勒娃会因你而自豪的，孩子……把手放在这里，这个凹槽处。”在他的引导下，少年的血液逐渐被石壁吸收，随着血液的消失，眼前的拱门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过后，拱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门洞，阴冷潮湿的空气从里面扑面而来，比起悬崖上猎猎的海风，这股湿气反而更叫人心底压抑。
　　邓布利多率先走进了门洞，斐和罗曼紧随其后，门洞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波，如果从外边悬崖的宽度来讲，它的大小远远超过了，湖波的表面非常平静，并且一望无际，罗曼猜测这里被施展了一个空间拼接咒，但是他目前还不能发现施法的痕迹。
　　沿着湖泊走了一段后，罗曼隐隐看到了湖中央的地方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在这幽暗的环境中，绿光本身就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大概五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处地方。“这里有魔法使用的痕迹。”邓布利多轻声道，“通过这里可以去到湖中间，也就是……被替换的地方。”
　　“那不是我们今天的目标，那里只是一个假的……”斐静静的说，“这里不值得再付出更多的东西了。”
　　“好吧，好吧，如果你坚持。”邓布利多道，“我想，只要不是取走湖心的东西，暂时不会惊动它们，”他的目光看着湖面，“或许我们可以引诱单独的阴尸，这不是很难。”
　　他确实非常强大，邓布利多说着，走到了湖边，他的手在空气中轻轻的划动，很快，一个黑色的物体飘到了湖边，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的眼睛睁着，但就像罩着蜘蛛网一样模糊不清，头发和袍子如同烟雾般围绕在他身边，当他被邓布利多的操作吸引着飘向湖边时，尸体出现了一些仿佛要苏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