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若兰之华  发于:202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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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隋衡点头:“儿臣现在就滚。”
  “……”
  颜皇后将他扯回来,怒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颜冰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颜氏自己人,日后你登基为帝,他会尽心辅佐。文官虽不会舞刀弄棒,可那张嘴,有时候比刀子厉害多了。你父皇当年也是战功赫赫的皇子,最后还不是靠着文官帮助,才顺利登上皇位?你看不上颜氏,莫非是要拉拢那个整天骂你的即墨清雨?”
  “……”隋衡直接:“母后可是在诱我结党营私?”
  “随你怎么想,春日宴马上就要到了,三年前的亏,你还想再吃一次么?没有颜氏门下那些名士才子帮助,你要如何赢得比赛?你还想再丢一次脸?我可警告你,你不是三年前的你,颜氏也已不是三年前的颜氏,这几年,颜氏门生故吏遍及朝堂,你看不上,有的是人想拉拢。你别以为光靠着打仗,你的太子位就能固若金汤,无人敢撼动,你都瞧见,那兰心茹都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昂成什么样儿了!”
  隋衡扬眉:“母后是说,老二老三也想当太子?”
  “这是重点么!本宫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父皇可不是!除了拉拢文官势力,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子嗣。”
  “颜冰现在有意与你修好,你视而不见,等他转而支持别的皇子,我看你怎么办!”
  隋衡:“母后说完了么?”
  颜皇后:“怎么?”
  “若说完,儿臣就告退了。儿臣的贵妾,还在等着儿臣呢。”
  “……”
  颜皇后气急攻心,险些没吐出一口老血。
  “娘娘。”秦嬷嬷及时扶住她,道:“殿下是个明白人,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接受颜相好意,您这样步步紧逼,他反而会抵触。”
  颜皇后摇头,深吸一口气:“我了解这个混账的性格,他根本不是在与本宫赌气,他根本就是看不上颜氏。”
  秦嬷嬷:“可殿下素来要强,今年春日宴,不仅有江北诸国参宴,还有江南诸国,殿下总不想再重蹈覆辙,闹出三年前那样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嘴硬?”
  “奴婢不敢妄言。”
  颜皇后冷静下来,继而皱眉:“他和那个颜齐,到底怎么回事。两人以前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仇人?”
  秦嬷嬷道:“殿下念旧,想必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怨怪颜齐公子吧?可这旧日的情谊,何其珍贵,岂是轻易能割舍得下,听说这回颜齐公子听闻殿下在陈都遇险,千里迢迢的赶过去,还感染了风寒。殿下嘴上不说,心里哪能不明白。依奴婢看,心药还需心药医,今年春日宴,正是殿下解开心结的绝佳机会。”
  隋衡并不在意颜皇后说得那些话。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储君,关于前路如何走,如何平衡朝廷武将文官势力,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坚持。
  隋衡急着出宫,一方面是受不了颜皇后唠叨,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时辰,小情人体内的沁骨香恐怕又要发作了。
  进了马车,果然见车厢一片昏暗,江蕴咬唇躺在榻上,后背一片湿腻的汗,连衣裳都浸透了。
  “对不起,孤回来晚了。”
  他小心翼翼把人抱住。
  江蕴手指攥着袖口,额面上也全是汗,以致肌肤呈现出一种白皙透明的质感。
  “没事。”
  江蕴伏在他肩头,发尾潮湿,为了保持清醒,随便找话题:“皇后找你何事?”
  美人肌肤如瓷,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隋衡轻笑声,道:“自然和你有关。”
  江蕴皱眉。
  和他有关?
  江蕴想到了兰贵妃出来炫耀那襁褓中的婴孩时,颜皇后翻出的大大白眼。想到,隋衡作为储君,颜皇后唯一嫡子和儿子,没有子嗣的确是一件危险的事。
  颜皇后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应当是无法容忍儿子有特殊癖好的。
  莫非是要设法将他除了?
  便不动声色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惑了孤的心,自然和你有关。”
  隋衡声调愉悦:“母后说了,让你今年之内,务必给孤生一窝小崽子。”
  “……”
  江蕴终于反应过来,此人又在故意戏弄他。
  立刻张口,在他肩头狠咬了口。
  隋衡啧啧:“你现在咬孤是越来越熟练了,回回都跟仇人似的。待会儿,可别求着让孤饶过你。”
  江蕴耳根发热,又咬了口。
  回到别院,嵇安亲自领着宫人在门口迎接,就见车门打开,隋衡大步下来,怀里抱着个清瘦如玉的小郎君。
  小郎君已经没有意识,只有一截雪白的腕垂在外,夜色下,莹白如幽昙。
  嵇安忙低下头,一面让宫人快去备热水,一面疾步跟了上去,听候隋衡差遣。隋衡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道:“取一盏热茶过来。”
  “是。”
  嵇安很快奉上茶。
  隋衡用指腹沾了茶水,一点点涂抹到小情人柔软布满暗红血色和干皮的唇角,用巾帕擦拭干净,看着水泽慢慢渗进去,方道:“里面有孤就行,都去外头。”
  嵇安领命,躬身退下。
  隋衡慢慢摩挲了下唇角一道碎印和破皮处,有些后悔,都怪他后来把人欺负太狠了,又让他咬伤自己了。
  第二日江蕴睡到日头大亮才醒。
  隋衡已经上早朝去了,嵇安依旧准时恭立在廊下伺候。
  “今日殿下特意让膳房给公子做了补身体的鱼糜粥。”
  江北这个季节鱼少见,鲜鱼更少,一份鱼糜粥,用的还是没有腥味又少刺的珍稀鱼种,自然更珍贵。
  江蕴拿起勺子尝了口,软烂的鱼糜入口,很是鲜美可口,和他想象的不能忍受的味道并不一样,便不知不觉,吃了一小碗。
  嵇安忙问:“可要老奴再给公子盛一碗?”
  江蕴摇头,道不用。
  如范周所言,他不习惯将任何喜好包括饮食上的喜好暴露在人前,平日即使偶尔尝到合胃口的食物,也不会超过三口。像吃这样一碗粥,已是极限。
  但嵇安依旧很开心。
  因他能看出来,他们的殿下,是把眼前小郎君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的,一餐一饮都要亲自盯着,可见上心程度。
  能让小郎君吃一碗可口的食物,恐怕比他做其他费心费力的事都更能讨好殿下。论察言观色,高恭虽然也不错,但嵇安自信,远不如他。
  而且江蕴漂亮优雅,如仙鹤一般,脾气也和善,并不仗着殿下宠爱骄纵,苛待下人,嵇安十分欣喜,殿下能找到这样的小郎君。
  樊七瘸着腿立在廊下,显然和嵇安的看法截然不同。
  他已饿着肚子拖着腚上的伤站了一天一夜,前胸都快贴着脊梁骨了,可因为不满时辰,殿下即使上早朝时也没开恩让他坐下或回去休息。
  还不都是因为小狐狸精。
  看着江蕴坐在亭子里优雅喝粥,自己却要挨饥挨饿地站在廊下受罚,樊七十分不平。
  好不容易站够了时辰,樊七嘶一声,活动了一下已经快僵麻的手脚,一瘸一拐的往府外走。一辆马车恰好辘辘驶来。
  虽然外观低调,但装饰精致考究,驾车的马也雪白矫健,一看就是贵族专用。
  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下,仆从打开车门,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年轻公子从里面露出身影。
  樊七大喜,近前行礼唤:“颜齐公子。”
  颜齐看着他奇怪站姿和惨白的脸色:“樊副将又挨罚了?”
  樊七脸一红:“公子就别笑话我了,我近来一定是得罪了太岁,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缝。公子这是特意来探望殿下么?殿下他——”
  “我知道,殿下这个时辰,应该上早朝去了。”
  颜齐温然接话。
  “我是过来给殿下送春日宴的请帖的。”
  春日宴一直是右相颜冰负责筹办,作为颜氏嫡长孙,颜齐自然是祖父颜冰得力助手。但颜齐声名在外,身份高贵,又在朝中担着职位,若是寻常显贵,显然还到不了他亲自上门送请帖的地步。
  樊七忙道:“殿下还要晚些才回来,公子不放进府里等。”
  颜齐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制作十分精致的请帖,道:“我还有事,就不进去,既然遇着了樊副将,就烦请樊副将代劳,交给殿下吧。”
  樊七双手接过。
  见颜齐放下车帘,准备离开,樊七想起昨日和十方讨论的事,问了句:“今年春日宴,公子一定会和殿下一起吧?”
  颜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只要殿下需要,我自然乐意效劳,在所不辞。”
  顿了顿,他问:“殿下……近来是在发愁春日宴的事么?”
  “应该是吧。”
  樊七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从十方的话中,感觉殿下面临的问题应该很难。
  颜齐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和樊七作别,便离开了。


第26章 春日集宴1
  颜皇后刚回到自己居住的宫室,宫人来报,高恭回来了。
  颜皇后皱眉:“他回来作甚?”
  高恭脸上鞭伤已经结痂,他跪在院子里苦求一日,都没能求到隋衡心软。隋衡发话,他若再胡搅蛮缠,要直接教人将他丢到青奴营去当奴隶,一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高恭只能灰溜溜来见颜皇后。
  颜皇后听完他诉说,直接骂:“没脑子的蠢货,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不知?小时候他钟爱的一匹马,被九阳王家的老大给抽了一鞭子,他都要冒着被皇帝责罚的风险,跑到人家府里,抽人家十鞭子报复回来,何况是人。他一路把人千里迢迢的从江南带回来,自然是正珍爱热乎,你倒好,不好好讨好侍奉,还自作聪明的逞什么管家威风,活该!”
  高恭:“……”
  高恭以为颜皇后会为他做主,没料到颜皇后骂他骂得更狠。
  高恭有些冤枉,因他当真不是为了逞什么管家威风,而是私心以为,颜皇后应该更乐意见到颜氏一族的贵女或公子来做太子妃,一定不愿看到殿下被其他人迷惑,所以才自作主张把江蕴安排到客房去。
  颜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不仅气高恭没有眼色,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学不来,更恨高恭被赶回来,别院那边的一切事务便要被太后派去的人把持。
  高恭苦着脸,可怜巴巴望着颜皇后。
  颜皇后:“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本宫帮不了你。本宫也不会收留你,你自己想办法,继续跪也好,自己抽自己一顿也成,让太子继续允你回别院办事去。”
  高恭欲哭无泪,只能又灰溜溜退下,继续回别院跪着去了。
  **
  樊七握着请帖折返府中时,江蕴已经吃完早膳,正坐在凉亭里看书。
  嵇安知道江蕴喜静,不敢在旁边打扰,带着几个宫人远远避在一边整理花草。
  樊七想到什么,粗眉一扬,步入凉亭里,将那张请帖放在了石案上。
  他动静颇大,江蕴不由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樊七挑眉:“春日宴,你一定听说过吧?”
  作为江国太子,这等敌国盛事,江蕴自然听过。
  但江蕴并不喜热闹,流觞宴只是为了维系诸国联盟,不得不参与,因而并不怎么感兴趣。
  江蕴不知这大老粗何意。
  樊七歪着一半屁股,直接在对面坐下,将请帖往江蕴面前一推:“在隋都,文人士子,公卿名士,都以能参加春日宴为荣,类颜齐公子那样的文章高手,更是只有在春日宴上,才会有新的文章问世。看你成日待在这里看书,瞧着挺用功,恐怕也识不得几个字吧?能完整做出一篇文章么?”
  江蕴淡淡:“我读书只是喜好,不是为了做文章,更不是为了与人比试。”
  樊七轻哼:“那可不,小时候我练武练不好的时候,也这般与师父说。可谁都知道那是为了方便偷懒的假话。像你们这些心肠弯弯曲曲的读书人,文章做得不好,都会给自己找借口,说是因为不喜欢,而不是不会。不过,你说不喜就不喜吧,左右像你这样的水平,也是没资格参加春日宴的。”
  江蕴没兴趣与他争论。
  低头间,不经意扫见请柬上的两行端雅小字。
  三月三,曲水河畔,静候君至,共襄盛筵。
  字体隐约有些熟悉。
  江蕴忽然想起,当日他和隋衡被困在崖底,某日傍晚归来,他无意间在荆棘丛间捡到一只死去的黄雀,黄雀背上,便是用青墨刺着两行这样的端雅小楷。
  江蕴不动声色套话:“听说春日宴是由右相颜冰筹办,这请柬,想必也是颜府派人送来的了?”
  江蕴直觉,这老大粗应当不至于闲得无聊过来和他讨论什么春日宴,多半和案上这封新鲜出炉的请帖有关。
  果然,樊七得意道:“其他人自然是颜府派下人或管事送,殿下的这份,却是颜齐公子亲自送来的。”
  “那上面的字?”
  “自然也是颜齐公子亲手书写。颜齐公子不仅是文章大家,还是书法大家,隋都城里临摹他字帖的文人,数不胜数。寻常书坊里,颜齐公子的真迹,都已经炒到千金一幅了。”
  江蕴“哦”了声。
  “那可真是厉害。”
  “自然,颜齐公子自幼由颜阁老亲自教导读书习字,颜阁老年轻时就是有名的书法大家,除了那个即墨清雨,就数颜阁老厉害了。当然,听说还有个早就遁到山中修行的徐孺子,听说字也很厉害,甚至压过即墨清雨,但那只是传说而已。你这样小地方来的,恐怕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字体吧,要不我借你临摹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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