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古代架空]——BY:花卷
花卷  发于:2022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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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泠:“……”
  云州亮晶晶地望着曲泠,献宝似的,说:“它没坏!”
  曲泠看着云州的眉眼,罕见的有了几分惆怅,年轻真好。
  云州红着脸想压上来,曲泠反应快,抬脚抵住他的胸膛,道:“等一下……”
  他动作急,扯着了腰腿,疼得抽了口气,快感褪去,纵欲过后的疲惫酸乏开始漫了上来。
  曲泠是决计不肯承认自己招架不住这生龙活虎的傻子,只能归咎于傻子比他年轻,还是习武的,便咬他的耳朵,正儿八经地说:“你是要把你的小崽子弄死吗?”
  傻子:“……啊?”
  曲泠说:“说不定,我已经怀了。”
  傻子:“……!”


第23章
  直到云州打了水,曲泠清洗完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云州仍然震惊在曲泠揣上了他的崽子这件事情上。
  曲泠怀了?
  怀了他的孩子?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曲泠肚子上瞟,曲泠舒舒坦坦地洗了澡,浑身清爽,终于又提起一点劲儿,拿起团扇扇凉。傻子的目光太过明显,曲泠说:“看什么,快把床擦干净。”
  云州噢了声,又看了眼,曲泠心想,傻子这眼神不是当真了吧?不是吧?不能吧?
  他是男人!
  曲泠索性哎呦了一声,吓得云州腾地站直了,紧张地看着他,还走近了,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曲泠装模作样地说:“肚子疼。”
  云州当即扶住他,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摸他的肚子,说:“我去找大夫。”
  曲泠顺势靠在他身上,可怜巴巴道:“你儿子他闹我!”
  云州呆了呆,惊得结巴了,道:“我……我儿,儿子?”
  曲泠说:“不想认?”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曲泠佯怒,“操我的时候只管自己爽,说要我怀上你的种,现在怀上了又不想认了。”
  云州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不认……”他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曲泠哼了声。
  云州又看了眼他的肚子,忍不住摸了摸,小声道:“肚子小了,”他傻愣愣地问曲泠,“孩子呢?”
  曲泠敷衍道:“月份小,不显怀。”
  云州:“……哦。”
  曲泠说:“扶我过去坐着。”
  云州有些无措,好像曲泠成了易碎的琉璃,越发听话,曲泠让倒水就倒水,没成想,他一回头,就见曲泠不知打哪儿翻出一个箱子,又从里头拿出一方小小的罐子。
  云州捧着水杯,看着曲泠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了几口水,脖颈白皙,长发黑软,不知怎的,心莫名地软了,只觉曲泠漂亮又灵秀。
  他忍不住伸手摸上曲泠的脖颈,曲泠缩了缩脖子,一抬头,就撞入云州的眼中。
  云州一双眼睛生得好,专注地看着他,好像眼里只瞧得见他,尽都是温柔喜爱,不带半分痴傻劲儿。
  曲泠愣了下,旋即就回过神,心想,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见云州去放杯子,兀自蹬了裤子,塌下腰,翘着屁股。罐子拨开,露出里头白软的脂膏,泛着清淡的香气。
  云州回过神,就看见云州手指抹了药膏就送自己穴儿里,他怔住了,干巴巴地问曲泠:“曲泠,你做什么?”
  曲泠没看他,眉心微蹙,随口道:“脂膏,保养的。”
  云州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曲泠熟稔的动作。
  脂膏是他自春日宴里带出来的,效果极好。风尘中人难保不会碰上难缠的客人,玩起来不将人当人看,花楼里自然不乏这些东西,药效远比医馆里的好。
  曲泠屁股丰腴,腰肢细,塌着腰臀时线条极为勾人,腰窝浅浅的,透着股子成熟的情色。
  云州喉结动了动,还未开口,曲泠又抽出一方锦匣,递给他,说:“过来帮我。”
  云州抬长腿走近了,一打开,里头竟是几根小小巧巧的玉势,他砰地盖上了,看着曲泠,一脸严肃道:“不能用。”
  曲泠说:“嗯?”
  云州认真道:“你有宝宝,会伤着宝宝的。”
  曲泠呆了呆,顿时就笑得不行,他一笑,云州眉毛都皱了起来,有些窘迫,却将锦匣往一旁放。
  曲泠笑得花枝乱颤,云州下意识地抱住曲泠,曲泠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曲泠便也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那玩意儿小,捅不着你的宝宝。”
  云州看着曲泠。
  曲泠在他耳边道:“穴都让你捅松了,不拿它温养,以后怎么含得住你的精,给你生崽子?”
  云州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耳朵却红了,讷讷无言。


第24章
  天气炎热,曲泠食欲不振,好在初六买了甜瓜,不等他去切,傻子竟似开了窍,抢了他的活。
  云州将切瓜当成了雕刻,皮削得利落,薄薄的,果肉都不见多带,偌大的甜瓜切成了齐齐整整的小方块,端给了曲泠。
  初六脸上没什么表情,沉沉地看着碗中的甜瓜,等云州离开了,才开口道:“主子,他这是怎么了?”
  他将到舌尖的傻子二字咽了回去。
  曲泠拿木签插了块甜瓜吃了,才慢吞吞地道:“我和他说,我怀了。”
  初六:“……”
  曲泠道:“他信了。”
  他话里有几分愉悦的笑意,初六看着曲泠,他跟着曲泠很久了,自然能看出他笑里固然有捉弄云州痴傻的笑,可却是真心实意。
  初六沉默了片刻,道:“主子何必这么逗他?”
  曲泠说:“好玩啊。”
  “再说,他这傻乎乎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几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曲泠和云州做那档子事瞒不过初六,曲泠压根儿没想过瞒,也没必要瞒。
  初六于他而言,只是个奴仆罢了。
  二人偷情似的避着初六过两回,曲泠想的时候,就支开初六,到了后来,就是光明正大了。
  屋子里尽都是情事中的呻吟和喘息,初六站在院外,日头大,晒得初六苍白的皮肉泛着不正常的红,大颗汗珠滚下,眼上的朱红胎记竟透着诡谲的艳丽。
  他恍若未觉,站了好半晌,才如同在春日宴里一般,去给曲泠烧洗澡水。
  水是从井里打出来的,木桶掉下井中时发出一声坠落的声响,砰的一声,初六没来由地觉出几分冷意。
  初六年幼时就被卖入了春日宴,因着那块胎记,他做着最低等,最肮脏诸如清洗夜壶的活儿。
  所有人都嘲他,丑八怪。
  他们不允许他去前院,道是会吓着客人——不,吓过的,他懵懂时被诓过一回,撞着了一位醉酒的客人。
  那个男人满身酒气,抓着初六,还当是楼中的小倌儿。
  初六吓得不行,仓惶要躲,男人只当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越发来劲,直到看到他的脸,吓了一大跳,当即冷了脸,狠狠甩了初六一个耳光,说,哪里来的丑东西。
  初六哪儿还能不明白,周遭眼神如尖刺,夹杂着客人的辱骂,他低着头,浑身不住的发抖。
  陡然,他听见有人笑了一声,说,多大点儿事,至于因着一个没规矩的小奴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说,还不下去?
  这话是对初六说的,初六听懂了,如蒙大赦,忙不迭往后跑,临离开前,他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眼。
  他只看到了曲泠的背影,他靠着朱红栏杆,同身前的人调笑。
  知道曲泠赎身要走,初六已经做好了死在春日宴的准备。
  没想到,曲泠会带他走。
  离开春日宴时,初六有些慌张,曲泠将包袱丢给他,道,慌什么,跟着我,还能将你卖了?
  初六看着曲泠,抿着嘴笑了笑,心一下子就安了。
  没了曲泠,初六茫然地想,他活不下去的。
  他们自由了,原本只有他和曲泠,只有他和曲泠的。
  初六垂下眼睛看着黑漆漆的井口,深井水凉,他心中道,早知道就该让那个傻子死在水里。
  初六提着热水过去时,门开了,他要进去,云州杵在门边,看着他,道:“给我。”
  初六霍然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傻子。
  云州皱了皱眉,身量颀长,比初六高了半个头,他将初六挡在了门外,不容他看一眼。
  初六自然也看不见曲泠,他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阴霾,轻声说:“滚开,傻子。”
  云州有些不快,道:“你不能进。”
  屋中传出曲泠的声音,懒洋洋的,餍足了,“云州?”
  初六开口道:“主子。”
  曲泠说:“初六,你去歇着吧。”
  初六脸色刷的白了。


第25章
  这一日,难得转了凉,是阴天,叶小楼邀曲泠去茶楼喝茶。因着曲泠常去听戏,二人渐渐熟悉了起来,颇有几分好友的模样。
  茶是甘甜的花茶,饮过唇齿留香。
  曲泠捧着茶啜了口,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和我说要闭关写话本,怎的就出关了?”
  叶小楼寻思着自己写一折新的话本改成戏来唱,他信誓旦旦地和曲泠说要闭关,全心全意地写本子。
  这才过了五日。
  叶小楼没了筋骨似的,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道:“写是写了,写到瓶颈了,毫无半点头绪。”
  他叹气地摸了摸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说:“我今日梳洗时,头发都掉了一把,不能再闭关了!”
  曲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小楼瞥他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折扇,一晃一晃的,“我可不是请你来笑话我的。”
  曲泠认真道:“我这有几个生发的偏方,你若是需要——”
  “我不需要,”叶小楼当即打断他,哼哼唧唧道,“我还年轻,生什么发。”
  叶小楼说:“我和你讲讲我的话本子吧。”
  曲泠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叶小楼坐直了,兴致勃勃道:“话说在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一户人家,家里有个少爷,少爷年少慕艾,和一个采莲女看对眼了。”
  曲泠:“然后呢?”
  叶小楼说:“正当盛夏时分,满塘荷花摇曳,采莲女在河畔,那是人比花娇,富家少爷一见钟情,就决定,要娶采莲女为妻。”
  曲泠:“少爷的家人同意?”
  叶小楼啪的拿扇子敲了一下掌心,说:“那自然不能同意了,门不当户不对嘛,少爷他爹震怒啊,斥责少爷不思进取,还将他关禁闭了。”
  曲泠道:“那岂不是来一出轰轰烈烈的私奔?”
  叶小楼说:“那就太俗了!我的故事怎会如此落于俗套!”
  曲泠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叶小楼继续。
  叶小楼说:“他爹生气啊,就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将少爷迷成了这个样子,后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见色起意,给采莲女的爹一笔钱,就把她抬进了后宅成了自己的妾室。”
  曲泠:“……”
  “不要老脸!”曲泠评价道。
  叶小楼说:“可怜二人再见,一个成了庶母,一个成了庶子——”
  曲泠说:“母子再续前缘?”
  叶小楼:“……”
  曲泠理所当然道:“老头子如此好女色,一看就是个短命鬼,让少爷把他熬死,娶了庶母,钱财两得。”
  叶小楼噎了噎,道:“那这出戏,约摸是要被人丢烂菜叶子的。”
  曲泠一想,也是,“那熬死老头子,庶母去做尼姑,尼姑庵里再见,颠鸾倒凤暗通款曲,奉子成婚?”
  叶小楼抽了口气,曲泠望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难不成你竟想有情人终成怨侣就此抱憾终身,郁郁而终?”
  叶小楼结巴道:“……那倒也不是。”
  曲泠面露悲伤,“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棒打鸳鸯。”
  叶小楼:“……”
  一旁云州笑出了声。
  曲泠当即转向他,说:“云州,你说我说的好不好?”
  云州不假思索道:“好。”
  曲泠满意了,叶小楼瞧着戴面具的男人几眼,道:“阿泠,你这仆人为何日日都戴着面具?”
  曲泠道:“年少时家里走水,伤了脸。”
  叶小楼笑道:“我会一点医术,不妨让我看看?”
  曲泠笑盈盈道:“他伤得重,又过了这么久,已是药石无医了,再说,火烧伤的脸吓人得紧。”
  叶小楼说:“阿泠当真心善。”
  曲泠喝了一口茶,笑道:“自然,何况我们云州除了脸,别的可都是一顶一的。”
  他话说得暧昧,朝叶小楼眨了眨眼,叶小楼失笑,抬手和他碰了个杯。
  不多时,茶楼中人声渐响,却是一个说书人走到了台前,惊堂木一拍,男人道:“我们上一回说到江南陆家庄的陆老庄主和岭南瑶光剑的那一场比试,那二位一个是刀道宗师,一个是当世剑圣,刀剑相逢,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一战啊。”
  “这一比之后,陆老庄主以一招之差输给了瑶光剑,陆老庄主也因此郁结于心,不过三年就撒手人寰。临终之际,让他的嫡子,陆少庄主将他的刀封入刀匣,一并埋于黄土……”


第26章
  说书人讲的是江南陆家庄的故事,道是那陆少庄主陆酩年少扬名,继任庄主,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重振陆家惊澜刀的威名。
  叶小楼说:“阿泠,你听说过这惊澜刀吗?”
  曲泠对江湖事并不感兴趣,江湖市井,于他而言,那就是两个世界。他对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只过耳不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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