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琴闻言不敢说话,只把茶水放在了公子羽的手边就离开了。
青龙会总坛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中,白玉京躺在一间房子里,他胸前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虽然已经没事了,但是那流的血已经足够吓人了。
白玉京身边的暗卫三十一端着一碗补血的红枣粥走了进来,白玉京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不由睁开了眼睛,用着他那微哑的声音开口问道:“小羽毛那里如何了?”
三十一闻言颇为无语,不由道:“主人,你都这样了还念着那个公子羽。”
白玉京闻言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道:“轻伤。”
“如果小羽毛真心想杀我,就不会特意避开重要的部位。”
三十一闻言一阵牙痛,这都快往心脏捅了,还特意避开。
“您快喝粥吧,老大让我熬的,说是补血。”说完,三十一便把碗递给了白玉京。
白玉京看着面前女子用来补血的红枣粥,然后面不改色地全部喝完。
接着,白玉京开口向三十一问道:“大夫说我还有多久能够养好。”
“毕竟羽毛很轻,要一直握在手中才好。”
三十一闻言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接着他便回答道:“至少十天半个月,您也别老想着撩拨人家了,我怕你下回回来就是断胳膊瘸腿了。”
第五十九章
杨疏影和原随云帮公子羽拿下青龙会后便骑马回了千岛湖,谁知一回到千岛湖,杨疏影和原随云便听见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从河北押来的五万两黄金被人所盗。”暗一半跪于地上沉声说着这个刚刚传来的消息。
正在教杨疏影下棋的原随云闻言顿时沉了脸色,这五万金是他通过金钱帮的产业赚来的,本该与杨疏影四六分,然而原随云却想全部给杨疏影的礼物。
杨疏影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抬眼看了看原随云的脸色然后道:“找回来就是了。”
原随云听见杨疏影这样说,心里依旧不太畅快,他向暗一问道:“可知道是谁劫的镖?”
暗一低头回答道:“是一个穿着花棉袄,脸上长着大胡子的人劫的镖,他自称绣花大盗,专门绣瞎子,押镖的镖师活着的都变成了瞎子。”
“除此之外,南平王府的内库也被盗了,都是同一人所为。”
杨疏影听见“绣花大盗”这四个字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面前令人头疼的棋局杨疏影都开心了几分,只听杨疏影道:“不必查了,我知道绣花大盗是谁了。”
若是一个杨疏影不知道姓名的大盗劫了这五万金或许杨疏影真的不好找这五万金,但是当知道绣花大盗是金九龄后,那么杨疏影找起这五万金来就轻松了许多。
原随云看着杨疏影微微勾起的唇角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先生知道这绣花大盗是何人?”
杨疏影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轻轻地将面前的棋局打乱,原随云看着杨疏影的动作并没有开口打断,他已经把这棋局记了下来,若是有空一定会拉着先生接着下。
“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妄图做一个天衣无缝惊天动地的答案。”杨疏影一边说着一边把棋子放入了琪盒之中。
原随云闻言点了点头,眯着眼笑道:“那倒是有趣。”
然而,原随云暗地里却想着如何折磨那绣花大盗了。
“怕是要一趟南平王府,不过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杨疏影想到金九龄在南平王府偷盗的奇珍异宝和那几百万两白银,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够将这些东西收入自己的金库中。南平王没了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让他没钱造反。
原随云听见杨疏影的话,他觉得南平王可能要遭。
临走之前,杨疏影看了一眼建好一半的相知山庄道:“真可惜,没待多久就又要离开了。”
原随云闻言看向了不远处的明德树,安慰道:“等相知山庄建成,先生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
杨疏影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同原随云一同出发前往南平王府。
南平王府中,南平王看着自己家空得能够跑马的内库差点心梗发作当场晕倒过去,要知道这内库的地下还埋着千余件铠甲,若是让人发现了,自己谋反一事便要暴露了。
南平王世子看着自己父亲快要晕倒过去的模样连忙上前搀扶着道:“父王,你没事吧。”
南平王闻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然后开口向自己的儿子问道:“可给叶城主去信了?”
“已经写了信给叶孤城了。”南平王世子回答道。
南平王听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自己儿子与当今有□□分相似的脸,他吩咐道:“过几日朝廷要派金九龄来查案,你装病老实地待在屋子里。”
“我知道啦父王,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坏了你的大事的。”南平王世子也知道自己这张脸跟那堂兄长得相像代表了什么,为了日后能够当上皇帝,他才不会傻得在金九龄面前暴露了自己。
南平王闻言知道自己儿子知晓了轻重,便挥了挥手,让南平王世子离开,他要回房休息了。
等南平王世子离了南平王的视线后,便摇起了自己织金的折扇,带上一众护卫准备上街去玩玩,毕竟金九龄来了,自己就要被关在屋子里了,得趁金九龄没来之前好生玩玩。
南平王的封地在临近海边的广东一带,因此杨疏影和原随云在平南城中第一次早晨开窗便嗅到了海风的咸味儿。
打开窗户的原随云看了看坐在镜子前的杨疏影,随后便走了过去拿起放在妆台上的梳子为杨疏影梳起了那如瀑布般的头发。
“我听闻这里的肠粉好吃,等梳洗好后便去楼下吃肠粉吧。”原随云一边为杨疏影梳着头发一边开口说道。
杨疏影闻言点了点头,对于这里的肠粉他还是充满了期待。
原随云将杨疏影的发髻绾好后,私心作祟没有用与玉冠配套的桃花簪,而是拿出了当初在地摊上买的白玉桃花簪。
“这只簪子倒是与先生相配。”原随云看着镜子中杨疏影开口道。
杨疏影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簪子,倒也不违和,也就让原随云随意去了。
原随云见此嘴角的笑容越发地大了,下楼后便拉着杨疏影去平南城人口中的百年老店去吃肠粉。
然而原随云却没有想到,自己和杨疏影迎面碰上了出来欺男霸女的南平王世子。
南平王世子带人强抢了一家古董店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古董店,正当他准备再去下一家珠宝店的时候,却被两个路过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穿青衣的那一个,容貌漂亮得怕是连平南城中名声最盛的花魁也要自叹不如,更何况那美人神情冷清得如月下仙人,更是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施虐欲。
南平王世子看着杨疏影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只觉得一股冷香从自己面前飘过,南平王世子顿时就心猿意马了,伸手便想去拿杨疏影的衣袖,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原随云的折扇打了回来。
“你是何人?竟敢同本世子动手!”南平王世子捂着手瞪着原随云道。
杨疏影闻言回头,看见平南世子忍不住开口道:“公子羽?”
然而,杨疏影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公子羽的长相比眼前人更加精致,更何况公子羽一身气质清贵,而眼前人故事从锦绣堆里长出来的草包。
南平王世子看着自己身边的护卫居然没有对原随云动手,连忙骂道:“一群狗奴才,还不快将那个男的给抓起来,绑回我的房间里去,那个穿青衣服的也不要放过。”
原随云闻言顿时黑了脸,如果可以,南平王世子只怕是要当场毙命。
那群护卫看见原随云的这一身气势也害怕得不得了,只能挺直了腰板道:“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我家公子是南平王世子,别人在他面前不能说半个不字!”
杨疏影闻言不由再次抬眼看了看南平王世子的长相,的确和公子羽长得有□□分相似,难道公子羽是这个武侠世界的皇帝?
杨疏影觉得自己有点同情南平王父子了,毕竟如果皇帝是公子羽,那么南平王那场李代桃僵的戏码只能成为一个笑话了,之后还要被公子羽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而原随云听了南平王世子身边仆从的话更想动手杀人了,然而杨疏影却是拦住了他。
“给个教训吧。”说完,杨疏影便将背在背后的青玉流取了下来,一个平沙落雁送给了南平王世子和他的仆从。
“互相扇耳光,把牙齿打落了才许停下。”
杨疏影的话音落下,南平王世子便和自己的几个仆从开始互相扇耳光。
几个仆从看见自己的手打向了南平王世子的脸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世子,我们不是故意的啊!”
“他是妖人,一定是妖人,不然怎么会妖术!”
南平王世子忍受着这打脸之痛,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泥萌,这写呜林人士,以,呜犯禁,我一定。会请旨,让朝廷,浇灭泥萌!”
旁边围观的百姓听见南平王世子的这句话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今日这是太解气了,他们平日里没有少受南平王世子的气,毕竟南平王世子在这平南城中作威作福惯了,一直没有人能够治他,没想到今日能够看到南平王世子与自己的仆从互相打脸的一幕。
“看什么看,想今年多交税?还不快滚!”仆从一边打着南平王世子的脸一边呵斥道。
百姓闻言脸色变了变,很快便散开了去。
而此时,平南城的港口驶来了一艘大船,接着便有一抬涂金漆挂鲛绢垂珍珠由八个漂亮女婢抬着的轿子从大船中飞出,身后还跟随着撒花的天女。
在缦纱的层层遮掩中,一个身穿白衣怀里抱着一把长剑的男人开口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轿子一边撒花的婢女闻言低头一看,有些惊讶,接着便努力平静地回答道:“是南平王世子在下面与护卫互扇耳光。”
婢女回答完便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她怕自己往下面看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孤城闻言淡淡地道了一句:“是吗?”
而正与仆从互相扇着耳光的南平王世子抬头看见那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的白纱轿子不由大声喊道:“湿乎,救救我啊!”
第六十章
“疏雨。”坐在轿子中的叶孤城皱着眉轻声唤道。
立在轿子旁边的提着花篮的婢女略微弯了弯腰然后道:“婢子明白。”
说完,名叫疏雨的婢女从袖子中抛出一段白练,让白练绾在了南平王世子,然后用力一拉,便这么带走了丢人现眼的南平王世子。
被疏雨拉到轿子旁边的南平王世子看着里面坐着和他隔着一层缦纱的叶孤城,然后开口道:“狮虎。”
叶孤城垂眸,他觉得当初答应南平王收他的儿子为记名弟子是个错误。
南平王世子见里面的人没有开口说话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怒气,不过是个小小城主,自己叫他一声师父,还真的和自己拿起乔来了。
没等南平王世子开口冷讥热讽,坐在轿子中叶孤城便淡淡开口道:“世子不必叫我师父,我未曾教过世子武学。”
南平王世子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被两个男人戏弄,现在又被叶孤城冷待,他刚想出言讽刺叶孤城,那只张嘴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南平王世子哎呦叫个不停。
叶孤城听见南平王世子的叫声面色平静,仿佛自己的轿子边没有站着这个人一般。
为叶孤城抬着轿子的几个婢女轻功都极好,不出片刻便到达了南平王府前,轿子停下,提着花篮的婢女们手一扬,漫天的花雨便从空中落下。
叶孤城便在这花雨中踏出了轿子,领头的婢女看了看南平王府守门的下人,然后开口道:“白云城主前来拜见南平王。”
话音落下,南平王府的大门应声而开,南平王问讯也赶忙出来迎接叶孤城。
“叶城主,你来的正是时候。”南平王脸上满是笑容,正想亲切地拉着叶孤城进屋一叙的时候,南平王突然发现了自己鼻青脸肿的儿子。
南平王心头一惊,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他儿子的这张脸,于是南平王顾不得与叶孤城寒暄,连忙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问道:“这是谁打得你?”
接着南平王便对身边的人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你们都是死人吗?”
南平王身边的下人闻言立马散开了去,纷纷去为南平王世子寻找大夫。
“父王,我在街上,哎呦,遇见了一个恶徒,他,他让我的护卫把我打成了这样。”说完这段话,南平王世子的脸疼得直抽抽。
“那城中巡逻的卫队是做什么吃的,任由你被打?”南平王不由迁怒道。
叶孤城看了一眼南平王父子,然后缓缓开口道:“不知南平王给我准备的客房在哪里,我想休息了。”
南平王闻言暗暗瞪了一眼自己不省心的儿子,然后便让自己的心腹带着叶孤城去了专门用来接待外客的院子。
南平王世子看见叶孤城走了之后不由开口道:“父王,那叶孤城高傲无礼得很,我几次与他搭话,他都没有理过我。”
南平王闻言眼睛微眯,然后道:“不过一棋子而已,这几日你好生待在屋子里养伤,金九龄马上就要来了。”
南平王看了看自己儿子的那一张脸,这样也不用装病了,南平王世子是真的受伤了。
“那那些打了我的匪徒怎么办?”南平王世子捂着脸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