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头发的青年发出命令,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凛冽的锋芒,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一期一振可是稀有的好刀呢……
……
……
“这边是温泉,”
一期一振先从庭院里开始带着审神者参观,
他拉开门看见一个右眼带着眼罩的刀剑男士正坐在温泉里泡澡,
那金色的左眼惬意的半眯着,黑色的短发湿润的贴在主人的脸上,
来不及关上门,
审神者与他的初始刀加州清光就已经走进来了,
于是,
“一期一振,要来泡澡吗?
啊! 居然在您面前衣不蔽体,太失礼了!我这样没有丝毫的形象了呀!”
因为突然见到审神者而变得慌张的金色眼睛,
湿润的短发服帖的粘在平时总是冷峻的脸上,
发丝中不时滴下的水珠滑过白皙的下巴,
越过颈项的曲线,
顺着水池中若隐若现的健硕的胸膛慢慢流入温泉水中,
“你是?”白骨丸故作疑惑的询问,烛台切吗,果然是注重形象的刀剑,这么快就来泡澡了,不过身材真好呀~
刚刚还有所慌乱的刀剑男士听见了白骨丸的询问,
像是突然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一瞬间沉默起来,
温泉的蒸汽不断升腾,若隐若现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见同伴的沉默,一期一振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是他马上感觉到审神者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
转头,对上一双洞若观火的金色眼眸
听说阴阳师都是从很小就开始训练的,但自家审神者的眼神,
哪里像一个人类幼崽了,小时候一定吃过很多苦……(一期一振脑补jpg)
沉默还在蔓延,那些过往的经历一一从烛台切的脑海中闪过,
最终停留在新任审神者疲惫到倒下去的画面,
他想到后来三日月说过的话,这位大人在历史中似乎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我叫烛台切光忠,能切断青铜的烛台哦……嗯,果然还是帅不起来。”
水雾中,刀剑男士一把将自己湿润的短发全部撸到后面,光洁的额头下,那金色的左眼认真的看着白骨丸,
即便遭受过伤害,但依然渴望被关爱,被使用吗?
接触后才真正知道,刀剑男士们,是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爱啊!
啊,当然以人类或妖怪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也许本身就不够准确吧!
不管怎么说,“我是白骨丸,很高兴认识你,烛台切光忠!
听说你炊当番很厉害,以后要多做好吃的哟~”
“嗨,嗨~”烛台切轻松的笑着答应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骨丸左手伸到袖子里,从系统仓库中,拿出一个褐色的钱包,
“这个给你,记得买多多的食材哟,以后大家要一起好好吃饭呢!”
真是仁慈的主公,
烛台切的眼中似乎闪过泪光,
在残酷的过去,每次听到其他本丸的刀剑们讨论着平淡的日常,都让他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现在这种幸福的生活终于要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了吗?
114.京都之役4
春夏秋冬的色彩笼罩着整个本丸~~ 抬眼望去, 整座山峰的顶端笔直向上如利剑般透过云层, 刺入云霄之上的苍穹之中。
云端之上,穹庐之下……
庄严巍峨的阁楼层层叠叠的坐落于此山巅。
层层叠叠的阁楼中有着密密麻麻的房间,圆形多角的建筑类似于佛教建筑八宝玲珑的塔阁一般。
屋檐层层多棱,其间的每一个房间都对应着屋檐的一道棱角。
棱角处倾斜着向下延伸,于顶端都悬挂着一盏灯笼。
层层叠叠的阁楼之中,大部分的灯笼都闪烁着幽幽的亮光, 但也有一小部分的灯笼是完全暗淡无光的。
此时这座阁楼的顶层, 时之政府的神龙本部。
一个穿着蓝色狩衣的阴阳师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法阵前查看。
此巨大的五芒星法阵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明灭着的细小火焰,而位于法阵的中央又闪烁着四个大一些的格外明亮的火焰。
此时蓝色狩衣的阴阳师指着那四个明亮火焰中的一个对着他身边站立的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大妖怪说道,“不愧是你的儿子,那个本丸已经完全被净化了!”
“那都是他自己善于运用阴阳之术的结果,与妖怪之力无关。不过这么迅速的话,也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 刀剑付丧神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银发的大妖怪看着那个火焰, 心中少有的涌出淡淡的愧疚, 那个孩子的相貌都已经快不记得了呀!
“一个月的缓冲即将结束了, 马上也就快到他出阵的时间了吧,”
蓝色狩衣的青年转过身来,属于狐妖之子的他,英俊的面容上携带着些许阴柔的瑰丽, “孔雀的人还会问你这个本丸的事情吗?”
听到面前这个青年的询问, 银发大妖怪神色中闪过讽刺, “没有, 现在他们直接向我的手下打听了。”
“安倍,贺茂,花开院,草壁……四大家族掌管着拥有本源神性的四个支柱,我没有想到反而是安倍家的最先出问题……”青年模样的阴阳师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抚摸着扇面的花纹。
“恕我直言,正因为是安倍家,才可能最先出问题吧。毕竟不管这场旷日持久战争的哪一方胜利,安倍家的人都不用担心泯灭于历史之中。
而且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黑晴明也是姓安倍的,不是吗?”
银色长发的大妖怪咧开嘴角,毫不客气的陈述着事实。
蓝衣阴阳师的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吗……居然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这个本丸以后就不能再交付给安倍家的人继承了!”
听见这样的话语,银发的大妖怪挑了挑眉毛,他咧开嘴角轻轻笑了起来,“呵呵呵,您忘记了一点,即便您打算等白骨丸卸任后交给别人接管,那也要看看人类的继任者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吧 !”
“为什么这样说?”
阴阳师不明所以的看着银发大妖怪,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大妖怪勾起嘴角的笑声中反应过来,“哦,的确是这样呢,妖怪的话寿命会很漫长的。他的确很可能是这个本丸的最后一个审神者也说不定。
这样说起来,拥有灵力天赋的妖怪反而是宝贵的人才呢,不过,您的这个儿子确定是纯血的妖怪吗?”
收敛起笑容,银发大妖怪奇怪的看着阴阳师,“有什么问题吗?白骨丸的母亲是凌月仙姬,他与杀生丸同出一胞,他们两兄弟与犬夜叉的半妖血脉不同,都是纯血的妖怪。”
蓝衣阴阳师合上折扇,折扇顶端轻抵嘴唇,“是这样吗?那您半妖的儿子确定并没有灵力天赋吗?”
银发大妖怪更加奇怪了,“并没有,为什么您会在意这些事情?”
蓝色狩衣的阴阳师一只手持着折扇,用合拢的扇子轻轻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八百比丘尼偶然间占卜出一个预言!”
面对着银发大妖怪询问的眼神,青年阴阳师直接说出来那个预言……
“跨越了时空的阻碍降临于此,
继承了先贤的衣钵,
融化了能量的壁垒,
拥有神,妖,人三者合一特质的存在,能够终结这场无尽的战争,
令时序恢复,神灵隐迹!”
知道阴阳师不会无的放矢,银发大妖怪细细思索,只觉得所谓拥有神,妖,人三者合一的特质这种情况并不可能存在,“人类与妖怪的孩子是半妖,而神灵与妖怪或者人类相恋是不会留下子嗣的,所以您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假设。”
蓝色狩衣的阴阳师眼中闪过莫名的光泽,“我本来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八百比丘尼因为做出了这个占卜而乌发全白,要知道,这对于永生不死的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可能的确有些期待着符合预言的存在来结束这场战争吧……
毕竟,这样的岁月已经太过漫长了……”
他悄悄的制止了身边五虎退想要去安抚狐之助的动作,继续面带微笑的看着这只被突然出声的方式惊吓的全身炸毛的狐狸。
如果说一期一振不是故意的,也说的过去,毕竟他真的没想到这样就能给狐之助一个惊吓,这只狐狸也太不经吓了点,
真是幸福的狐狸呐,它估计永远都不需要懂得必需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才并肩作战的同伴被攻击、被重伤、被碎刀,
而其余活着的刀剑付丧神还必须面无表情的旁观整个过程是需要何种的镇静吧……
嗯,如果说这样小小的惊吓是故意的,也的确有一些的这样的意思吧,不管是什么原因,狐之助当初也的确没有好好的履行它作为引导者的责任呢,
一个月前审神者独自一人来到本丸里,如果不是他身为阴阳师自身有着一定的实力,
那么在最初的时候大将他很可能就会被内心不安的刀剑们伤害到呀!
如果当初狐之助在的话,他们是不是和大将的见面会更加友善一些,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好过曾经释放过那些黑暗的敌意,甚至差点伤害到他!
如今大将他给予刀剑们太多的温暖与信任,多到让他们这些曾经经历过痛苦的刀剑们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享受这些温暖?
认识到这一点的刀剑们其实都非常后怕,他们曾经的那些不安与敌意是不是差点毁掉大将的善意?
如果当初狐之助在的话,他们是不是会收敛很多?
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也许他们就可以更好的把自己黑暗的一面敛藏起来了吧……
如同所有暗自愧疚着的刀剑付丧神一样,一期一振清楚的知道,他也是多么的后怕,后怕着曾经的他在大将面前流露过那样黑暗与狰狞的一面,
那样的他是不是也伤害过大将那温暖的善意呢?
运动服青年水蓝色细碎的短发被一阵寒风吹拂的飘扬起来,琥珀色的眸光流转,温和的笑意似乎一个面具凝固在他的脸上,
被这样的青年注视着,狐之助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寒冷冰原下隐藏的猛兽盯住了一般,
那风平浪静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极地冰川万载不化的寒意与杀机……
115.尾声
春夏秋冬的色彩笼罩着整个本丸~~ ……
白骨丸面前还摆放着吃完茶碗蒸蛋的小碗,
桌上原本众多的食物基本上每一种都奇异的少了一小部分。
乱藤四郎又端着一小碟被切成几小块的煎饼放在白骨丸的面前,
被煎至金黄的面饼之中若隐若现的隐藏着层层叠叠的卷心菜丝,
薄薄的鱿鱼片被切花再煎至金黄点缀于面饼表面,
再之上还淋有密集细丝状的沙拉酱汁,酱汁上撒满了柴鱼片和海苔~
乱藤四郎没有受到门口刀剑们的影响,
同伴们的眼光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与过去真的不同了吧,
他对上白骨丸闪闪发亮的眼睛,抿着嘴笑了笑,
“这是大阪烧!大将再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那我就再帮大家尝尝味道哦~”
嘴里不自觉的说着自欺欺人的话,白骨丸两眼发亮的夹住一小块煎饼放入嘴里,
酥脆的煎饼,层层密集口感的卷心菜丝,弹力十足的切花鱿鱼片,
再加上沙拉酱、柴鱼片、海苔混合的鲜美滋味~
“这个也好好吃~~~”
……
等到白骨丸把碟子里的几小块煎饼都吃完了以后,
就制止了乱藤四郎要再去拿取食物的动作,
他没有转过身去, 只是镇定自若的把手中的餐具放下。
“一个人吃饭, 有点寂寞呢……”
银发犬妖勾动唇角, 金色的眼眸发出狡黠的亮光,
“有谁能来陪伴我一起吗?”
温和却清晰的话语不紧不慢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褐色短发的付丧神终于忍不住抬起脚向屋内走去,
“只要是主公的命令, 无论什么我都为您完成……”
顶着同伴们莫名的目光, 他甚至有些激动的走到白骨丸的面前,
“我是压切长谷部……很奇怪的名字吧?
之前的主人,无法原谅茶道坊主的过错,将他连同藏身的柜子一刀切断,于是我就因此命名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啊,那个叫织田信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