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双龙组]乍暖还寒[BL同人]——BY:土间冬眠
土间冬眠  发于:2019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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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迅速打断了他的承诺,那个好字甚至连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荒认得那个口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什么?我可从没想过要去死。”

一目连登时不见了,洒了一地的血与脑浆也一并消失,荒也没有顶着太阳穴上两个空洞瘫倒在地上,一切复位,那颗子弹依稀还停在他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精神连结那儿传来对方一声慢条斯理的“那就好”,荒不禁咬咬唇,那颗子弹开始细微到几乎要被忽略地旋转起来,他甚至能看到子弹高速旋转时形成的细小移动轨迹,一环又一环的,和好莱坞电影里夸大其词的特效一模一样——百闻不如一见,这可是他强行将感知频率放大到二十倍的结果。

所有哨兵都知道挑战人体极限是一件近乎自杀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二十倍这样触目惊心的数字!

可是他要活下去,他不想,也不能死在这里。

他侧头躲开呼啸着几乎要将他周身的空气摩擦出火花的子弹,这本该做不到、超现实的事在哨兵高达二十倍的感知频率中完成得几乎是轻而易举,然而这样的轻而易举必然不可能没有代价,他不再听得见风声,也不再看得清子弹的旋转,甚至感受不到脑仁因为强迫自己而导致的阵阵发疼。

子弹划过,钉进温室花园另一头的玻璃里,玻璃应声碎裂,可是他也听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在面对着什么,和“井”对向导的影响有点儿相似,那也是能直接害死哨兵的东西。

——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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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前文提到过。(当哨兵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五感中的其中一个上时,他们就没办法再关注周围除去目标以外的一切,并且有可能永久陷入自己的精神图景,与外界失去联系。这种时候他们无法感知危险,大量哨兵因此死亡。)←这段是纯copy的,补充一个说明吧,相对“井”来说,井是直接将向导困在其中,前面似乎也用植物人来形容“井”中的向导,神游症对哨兵来说并不是绝症,一部分高龄未结合哨兵时不时地都会因为调控不当经历一次,没有“井”那么危险,至于为什么被人认为危险度极高,因为无法感知危险的时候容易被偷袭啊~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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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本大爷我要草您妈的!”夜叉从栏杆上跃起,他虽然警觉地在登上顶楼之后就锁上了大门,可是外边人要闯进来他根本拦不住。好你个保障人身安全的条约,净tm扯淡,不不不,兄弟们有话好好说,别拿着枪刚我行不行!

夜叉趔趄地躲闪着发自消音器的流弹,一边掂量着手中这把曾经的王者——SSG3000确实准得不行,可是射速不行啊!抱着一把狙击枪被追杀很慌的好吗,兄弟们,有话好好说啊!

他都被追着绕了天台一圈了!不愧是联邦主场,彼岸花一声尖叫足足召唤出来十多个便装持枪的哨兵,夜叉并未提前找好掩体,险些吃了被暗狙的亏横尸月色之下。他鼠窜着隐到水箱背后,一时还没想到要怎么脱身,却还是忍不住低头瞄了一眼空中花园里是什么情况。

玻璃渣碎了一地,他刚才为了躲突袭,只能暂时将空中花园的一切屏蔽在感知范围外,再瞧一眼,事情却并未像他先前想象的那般发展。

一目连没有抢到那把92。

原因很简单,它掉落在地上,本身就离彼岸花比较近,其次……

空中花园里也有不少联邦便服哨兵,一目连举起双臂,面对枪口,除了投降已经没有第二个选项。

靠,怎么能输?!夜叉几乎要跳起来——前任元帅人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向导暴露在敌人的刀尖上任人宰割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在空中花园里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并且很快就找到了。

距离彼岸花最近的那个护卫哨兵突然浑身痉挛着倒地,那是氰化物中毒最显著的症状,夜叉选修过化学,对这中毒的临床反应是很熟悉的。

一抹黑色的身影趁着月色钻入哨兵群中,顿时枪响一片嘈杂,夜叉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知道那是某位前任元帅准备大开杀戒了。他甚至还朝天开了一枪助兴,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二人的状态不大对。

两个哨兵察觉到异常,率先护在联邦首席向导身前,可这并没有什么用,他接着就看到荒一把抓住那两个脑袋闷头拍在一块,那两块头盖骨在强压下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脆响。

老哥,帅爆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声响绝对把周围哨兵都震出了寒颤,人类可以对开枪与中弹麻木,但绝对不会对这种最原始的暴力无动于衷——荒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趁着对于哨兵而言已经足够漫长的半秒,从那脑壳已经凹陷了一大块的哨兵手中夺过手枪,随手对着那个最快作出反应的哨兵就是一枪。

射击手感不陌生,装有双排弹匣的勃朗宁MK3成为联邦标配军用枪并不奇怪。

那哨兵的反应显然没荒快,手枪刚举到足以射击的高度就被直接击飞出去,子弹钻进手心里,那哨兵撞开了身后涌上来的其他人,看到手心上的溃烂,就和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子弹里含有有毒物质!

——这意味着哪怕仅仅是擦伤,都可以造成致命一击。

战争不是儿戏,联邦可以狠,帝国当然也可以。另一具“尸体”荒并没有松手,它还有更大的用处——从百米外那座高楼上射来的第二发子弹,准心骇人的精准,直奔着他后脑勺而来,荒无法听清那声响,他的五感如同向导一样迟钝,一切全凭一腔无名执着牵引。

他霍地回头,摁着那“尸体”的脑门就往子弹飞来的方向撞去!

现在是不是尸体其实不重要,反正马上就要成为尸体了。他根本无心细看,子弹高速飞行的冲力将他的手直接冲软,那尸体脱离他的控制直接撞向人群。如果他特地去瞧上一眼就会发现,那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尖头弹被卡进了人类体内最坚固的牙齿里。

八歧大蛇的第二枪落空。

这本该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可是他的烟雾弹耳钉已经用完了,毫不遮掩地混迹在哨兵群里逃不过被打成筛子的结局……MK3的弹量足足有14发,相对大多数手枪而言已经算充足了。

可是就在刚才短短不到两秒间,包围圈已然形成,再如何勇猛的士兵被四面八方的枪械直指着都不可能有生存空间,更何况……

“十七号,你是联邦的叛徒,是耻辱。既然你回来了,情报也就同时被带到了……我们会剖析你的大脑,提取记忆并不是难事。”彼岸花被哨兵们严实地护在身后,捂着浸在鲜血中的左脸,没了似有若无的笑容,凶恶得宛若发了疯的妒妇:“联邦并非没有给过你机会。”

荒的神情很冷漠。

彼岸花甚至不用伸出精神触手就能感觉到他的杀意,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我早就和他们说过,黑暗哨兵这种怪物一旦有了自我意识就不再会受控制,他们却无动于衷。”

她又说了几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荒显然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

他提着MK3一路走来,仿佛根本没看见冰冷的枪口,她的脸色也骤然冷下来,轻声下令:“开枪。”

子弹上膛,下一秒便应该是闭着眼都能看到的枪林弹雨,和一具浑身血窟窿重重摔倒在地的尸体……

背叛了祖国的信任,去死吧,帝国的走狗!

一位哨兵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关,睁大了眼睛扣下扳机——叛徒被众志成城地集火射杀,还有什么比这更振奋刺激的事情?!然而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仅是自己,就连身边的哨兵也都没能成功扣动扳机!

他像是被向导的信息素缠住了食指,怎么也扣不下扳机,甚至失去了知觉,就好像那儿本来就没有食指存在。

怎么一回事!

他手里的枪角度一点一点发生变化,最后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自己,大多数哨兵都选择了立刻将手枪丢弃。

彼岸花来不及管一步步走近的荒了,她松开捂住满脸鲜血的左手,指着伏在不远处的独眼向导:“更改作战目标,先解决向导!”

她没有留意过为什么那位独眼向导突然就倒下了,更不会想到他是被哨兵借走了五感才会这样筋疲力尽。

哨兵之间的战争,任何一个向导都可能成为那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而这句话竟然是褒义的。她咬牙切齿地想着。

她对自己的精神力一直很有自信,并且纵观整个联邦,丝毫不怀疑有哪个向导会是她的对手,也绝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出现一位向导比她更胜一筹。她大可以为自己辩解说是为自己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虚弱,可是她没有,因为……

她的精神触手甚至刚刚从自己身边展开,就被一道屏障全数堵了回来!

她显然更希望这是个意外,便又推了一把,果然又被那屏障挡了回来。她不禁有点儿恼怒,也有点急迫,一个精神暗示便拍了上去——她能抵挡这屏障,身边那帮哨兵可没这本事,不尽快解决掉一目连,谁知道那个没人拦得住的黑暗哨兵会做什么。

可这一拍上去她就后悔了,精神触手刚刚接触到一目连,她才注意到一目连身上竟还有另一层精神屏障,触手顿时像被怪物吞咽消化了,所有接触到盾面的部分都开始溃烂、融化,最后在空气中化作一滩无形的向导信息素。

“什么东西!”彼岸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连忙后退,她的裙摆都快被她自己踩烂了,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

我接触过你的精神屏障,当时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个在共鸣炸弹的爆发中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向导,精神力弱到她可以一脚碾碎——她觉得那挺可笑的,比起用精神屏障保护更为脆弱的自己,竟然选择把屏障留给了哨兵!

难怪之前荒尽管中了黑晴明那招所谓的黑哨DNA分解剂,却还能不受她心理暗示的影响,原来就是因为一目连还有一层近乎密不透风的精神屏障,这层屏障一直护着那个肆意妄为的哨兵,她的精神暗示能成功才有鬼!

她没什么机会再沉浸在回忆里了,一具哨兵的尸体从她身旁飞过,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血液中联邦特制毒药的气味刺鼻呛人。她觉得是时候该逃了,八歧大蛇怎么还不来救她?难道是放弃她了吗?!

她握紧刚才抢到的那把92式,拼命拉保险,保险却毫无动静,这要么是把假枪,要么……就是一把经过改造,只有通过信息素或指纹检验的人才能够使用的枪。

“十七号,你儿时的同伴都还在这里,联邦是你的家!”她试图向荒直接输入精神暗示无果后,只能抛下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他高声打起了感情牌:“十七号,你是有名字的,还有你的朋友,十六号、十八号,他们都是有名字的,难道你不想……”

荒还是没有理她。

这并不意味着十六号和十八号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只是他现在并不想管这些。

他的右手上还有枪伤,可是他似乎并不觉得痛,用铁钳一般的力度掐进了一个试图垂死挣扎的哨兵下颌处,硬生生掐着对方往地上一甩,砸在了草地间唯一一块砖地上。她看到什么圆溜溜的东西还向上弹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她的冷汗已经从脊背一直流到了股缝里。

这是单方面的杀戮,毫无意义,荒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只会遵循擒贼先擒王的原则冲着她来,起码根据数据库里几次“前科”来说是这样的,可是怎么?!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她身边没少出现过狂化的哨兵,那些因为向导被她的共鸣炸弹炸死的哨兵在临死前都是这个状态——心中只有一个要将她杀死的念头,无法思考,也听不进任何话。

那些狂化的哨兵都很好解决,没了向导,他们已经是待宰的羔羊,她只需要轻轻用精神暗示辅助一下,这些羔羊就会被送上“剁头台”,身体像断了线一样垂直倒下去,再没了生机。可这次不一样,这是一位有着比自己更强的向导辅佐的黑暗哨兵,她束手无策,已经逃不掉了。

但她是联邦的首席向导,没有人会愿意她死——哪怕军中厌恶、反感她的人数也数不清,依然会有忠诚的联邦军人愿意为了保护她而战死。几个哨兵扑过来挡在她跟前,和凶神恶煞的黑暗哨兵扭打在一块,却被轻易地凌空掐着胳膊摔了出去,然后又是两声清脆的枪响。

“十八号还没有死,他在冰窖里,我相信你会想见见他。”她露齿而笑:“比起怀疑你、伤害你的帝国,联邦会是更适合你的地方。”

荒像是没有听到,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门。

他面无表情,她却毫不怀疑自己正被憎恨。

“……算了。”彼岸花大红裙摆铺了一地,一眼望去依稀还是那片盛开在帝都中央歌剧院的彼岸花海,她并不畏惧死亡,朱唇轻启,眼神中甚至还有点儿迷恋:“坠入地狱的绝不会只有我一人。”

你们也会陪我一起下地狱。

“……”

荒的神情出现一丝波动,她等来了时机,一把将那抹满自己血液的92丢回荒的怀里——你不可能不接的吧,这可是你最宝贝的配枪,独一无二,只有你的指纹能够打开的配枪,你一定会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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