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烙印核心的时候本丸里物质匮乏,于是轻伤的几振刀剑决定组队去远征看看能不能得到小判,”
白骨丸若有所思,是怕没有食物会把新来的审神者饿死吗,
不论出于什么心态,但是的确在受过伤害后还能替审神者考虑,
为了保护自己会摆出攻击的姿态,但是一旦确认了给予的善意,依然会继续交付忠诚,
这样的刀剑们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所以这个灯笼可以查看他们的状态?”
“是的!”一期一振轻点灯笼,几振刀剑的头像出现在上面,
“大太刀萤丸、石切丸,太刀莺丸,打刀蜂须贺虎彻,短刀药研藤四郎、今剑。”
“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白骨丸直直的盯着上面药研藤四郎的头像询问,
“还要三天。”
“这个是什么?”看到队伍下方的一个弯曲的箭头按钮,白骨丸眯了眯眼睛,
“那是召回按钮,可以把重伤的队员传送回来,防止碎刀……”
一期一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审神者按在那个按钮上,
“您?”对上白骨丸咧开嘴的笑脸,一期一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透过窗户能看到庭院里突然亮起了传送光芒,不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在院落里响起来,
“远征没结束,时之政府是不会发放任务奖励的……”一期一振叹了口气,不知道审神者是怎么想的,
“没关系,我不缺小判,
受伤了就好好治疗,
带伤远征,不是显得我这个审神者太过无能了吗?”
听着外面嘈杂的说话声,白骨丸皱了皱眉头,
他左手伸入袖子里,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一个钱包,
“一期一振,把这个给长谷部,让他看着添置物品,
清光你去庭院里给大家解释一下,
既然我是你们的审神者就决不允许你们带伤出阵!”
白骨丸把钱包递到一期的手上,
“另外,把药研藤四郎叫上来,我有事要询问他!”
虽然有些不太赞同审神者的行为,但是这的确是在表示关心他们,
事已至此,一期一振不在多说什么,他转身去执行审神者的命令了,
而加州清光更是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审神者的命令,毕竟这是审神者交付的第一个任务,
而且他刚刚看到审神者皱眉的样子了,
不就是被传送回来了吗,吵吵闹闹的不怕被厌烦吗?
……
刚刚被传送回来,
药研藤四郎还没有休整一下就听到审神者单独叫他觐见的消息,
虽然本丸的样子变好了,一期哥也说过不用太担心,
但是没见过新任审神者的他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二楼,
是不是他们刚刚回来太吵了所以审神者想要惩罚他们?
胡思乱想着走上楼,
药研藤四郎就看见二楼的大门敞开,
一个银色长发的身影坐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
这是要惩罚他的弟弟来威慑他吗?
为什么我们总是会遇见这样的审神者?
极度的愤怒与憎恨涌上心头,
药研藤四郎攥着拳头,指尖刺入手心,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溅落在地面上,
一期哥不认识白骨了吗?居然会让他单独留在审神者的居所?
药研藤四郎轻轻的走到门口,他抱住了白骨丸,
“审神者有没有打你?”
泪水迷蒙了双眼,白骨丸用力的回抱着药研藤四郎,
“次振……好想你……”
16.所谓相认
白骨丸用力回抱着药研藤四郎,
那于内心深处裂开的无形空洞似乎终于得到了些许填补,
即便它没有消失,但也不再会时时刺痛让人撕心裂肺到想要哭泣却最终无泪可流,
寒光凛冽的白骨藤四郎终于不再无人可懂、无人可语、无人可共回忆,
那张开的双臂终于抱住了温暖的身躯,失而复得的爱护跨越了千年流转的岁月一如往昔,
如清泉流淌滋润了干涸的荒凉,
花开花落、四时轮转,亘古的银月星河照耀着永恒不变的漫长时光,
风沙飞扬,于须臾中转瞬即逝的那个幼小的身影,
终于没有被人们完全的遗忘,
还有人记得
游戏人间的付丧神于过往的时间轴中留下无数奇谈怪闻,化身神灵妖怪考验人心百态,
还有人记得
桀骜张扬的银发妖怪咧开的嘴角带起丝丝血雨腥风,
扬起锋芒凌厉,寒光凛冽的刀刃于挥手间斩杀魑魅魍魉、退治无数妖魔鬼怪,
还有人记得
名满京城的白发阴阳师于镰仓时代的繁华大道淡漠前行,无数妖怪式神相伴相随,风华绝代的背影令人心生敬畏如面对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
那些美好的过往终于还是有人能够记得的,不是吗?
所以还有什么好哭的呢?
只是泪水为什么总是自己流淌出来了呢?
“尼桑……”
白骨丸更加用力的环抱着药研藤四郎,满头柔软的银发尽数埋在他的胸膛,
“一期尼不记得我了,
他还对我拔刀相向,
尼桑,为什么会这样……”
……
……
……
这个审神者到底做了些什么!
升腾的痛苦与憎恨在内心中不断翻滚,疯狂的咆哮几乎要冲口而出,最终却只能独自强咽回去……
药研藤四郎紧咬牙关,无机质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颤抖着回抱着白骨丸,抚摸着那长长的银白色软发,
对不起白骨,没有保护好你……
药研难过的闭上了他那双幽暗的眼睛,一滴泪水自眼角悄悄落下,
过了一会儿,药研松开手,
温柔的看着白骨丸,故作轻松的小声说,
“别担心,我还记得白骨,回来我告诉一期尼,
不仅要他给白骨道歉,还要他整天都陪着白骨一起玩,好不好?”
伸出手掌擦了擦白骨丸的泪水,却发现手掌上的血迹把弟弟的脸弄脏了,
“对不起白骨,弄脏了你的脸,”
看着白骨丸慌忙摇头的模样,药研轻轻勾动唇角,小声的笑着说,
“审神者找我,一会儿你悄悄的出去,先和三日月殿他们待在一起。”
白骨丸金色的瞳孔瞪大,吃惊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乖,要听话!”
看着白骨丸瞪大的金色瞳仁,
药研想笑话他是不是又作弄别人了,怎么把自己的眼眸变成了金色,
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审神者那里还有硬仗要打!
白骨丸看着药研藤四郎严肃深沉的表情,以及压抑在瞳孔深处的憎恨,
突然意识到药研藤四郎可能误会了什么,
白骨丸有些心虚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凝重的药研藤四郎,颤抖着张阖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糟糕,现在解释会不会被暴打……#
看着弟弟小心翼翼的神情,惊慌失措的抖动嘴唇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药研藤四郎眼中的憎恨更加的浓重了
……
看到药研更加深沉的眸光,白骨丸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这是迟早药丸的节奏……#
……
“大将?”
穿着蓝色内番服的刀剑男士缓缓步入二楼,
一入眼就看见坐在门口的新任审神者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和血迹,
他疑惑的看了看蹲在审神者面前一脸严肃的药研藤四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药研的神情?……
如月的眸光收敛,神情温和的恰到好处……
就像没有看到审神者的异常,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淡淡的浅笑着来到白骨丸的面前,蹲下,挡在了药研藤四郎的前面,
“大将,您饿不饿?
烛台切光忠做了可口的饭菜,
一起去吃饭吧,好不好?”
“咦! 这么快?!
好的,三日月 !”
白骨丸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用振袖和服的内摆擦了擦脸,
衣服脏了可以再洗,这个样子出去有点丢人……
可以在尼桑面前哭,其他人看到就绝对不行……
“刚刚和药研藤四郎聊到了吉光,有些感触罢了!”
白骨丸看着三日月宗近温和的笑脸有些故作轻松的解释着,
“这是人之常情,回忆过去总会让人心生感叹的!”三日月宗近轻轻的点头附和,漂亮的新月瞳仁静静的闪烁着亮光……
白骨丸有些奇怪的看着不动声色挡在药研藤四郎前面的三日月宗近,
心中涌出淡淡无语,真是爱表现的老爷爷,
虽然谢谢你帮我解围,
不过,三日月,你挡住我家尼桑了……
抬脚,跨步,越过三日月宗近,
不敢看药研藤四郎此刻低着头被流海遮住的表情,
伸出手,行云流水,如同演练过无数遍,快速的拔出药研腰间的短刀,
灵力涌出手掌,刀刃上的细小损伤和划痕很快被一一修复,
而后细细查看,刀刃反射寒光,凛冽如新,
白骨丸极其自然的顺手旋转着刀柄,准确的把短刀又插回药研腰间的鞘内,
然后轻轻的拉住药研藤四郎纤长光滑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们去吃饭吧?”
沉默了一会儿,
在看到药研藤四郎终于点了点头以后,
白骨丸开心的眯起了他金色的眼眸,
银发飘扬,新任的审神者愉快的拉住药研藤四郎的手向楼下走去……
在他们身后,阁楼二层的房门前,
本应走在审神者后面的三日月宗近并没有立刻跟上前去,
他仍然静静的站立在楼上,
莫名的神情中似乎有着淡淡疑惑,
站立了一会儿,
高大的刀剑男士似乎决定了什么,
他转过身,轻轻的走到二楼敞开的房门前,
轻巧的开始旋转房门外毫不起眼的黑色木质把柄,
旋转晃动中,一个圆形的拇指大小的筒状物体滑落在刀剑男士的手上,
他小心的收起筒状物体,把房门的把柄恢复原样,
然后施施然的迈开步子,离开了审神者的居所……
17.烛台切的厨艺
眼眸弯弯,银发飘扬的白骨丸满面笑容的拉住药研藤四郎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分辨着空气中淡淡的气味来源,
虽然没有去过饭厅,但是食物的香气已经顺着空气飘了过来,跟着香味走就绝对不会错的咯~
银发的犬妖吸了吸鼻子,准确的捕捉到空气中那一丝极淡的食物香气
……
虽然觉得太过荒谬,
但是那自交握的手掌中传递过来的纯粹灵力,以及刚才手入的事实都提醒着药研藤四郎,
这种弟弟成为了审神者的事情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不是自己在做梦,也不是白骨的恶作剧……
深紫色的瞳仁定定的看着前方拉着他的白骨丸,那银发飘扬的背影直如千年前的模样,依旧不够沉稳却也让人意外的觉得可靠……
理智回笼,稳重的睿智就又回到了药研藤四郎的身上,
想起了千年之前的久远记忆,
那次赏刀宴后吉光故作镇定却最终语气哽咽的解释,一期尼垂下水蓝色的短发充满了悲伤的补述,
这一切详细还原了白骨来历的同时,却也让大家意识到,
他们可能永远的失去了那个一同成长的熟悉身影,那个他们以为会相伴相随到久远的白骨藤四郎!
最初的岁月里,他们会时常提起白骨,即便知道可能已经永远的失去他了,但是依然怀着对于再次见面的微弱的期盼,
希翼着白骨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生活着,也在期盼着能够和他们再次相聚……
直到……
直到……
大阪城夏之阵的大火烧毁了一期哥哥和鲶尾,
在之后明历的大火又烧毁了骨喰……
药研庆幸着虽然兄弟们经过了重铸,却好歹都还存活于此世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