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间的利益关系,向来容易牵连他人,本王死了,太后为了堵住天下之口,都不会轻易放过开封府的!”
赵爵再如何奸佞,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襄阳王这样说也并无诟病。
公孙策思忖片刻,作揖道:“大人,依学生所见,王爷所说也有一定道理,还请大人重新考虑此事!”
包拯在座上径自沉默着,展昭看向狂冒虚汗的襄阳王,直觉认为今日的襄阳王很不对劲,眼神完全不似从前那么邪佞可恨。
反倒清澈了不少。
难道说勾结安乐侯之事,真的另有隐情?
襄阳王心里疯狂打鼓,刚想祈祷包拯千万别抓到什么除了贪污之外更劲爆的把柄。
比如襄阳王勾结奸佞,意图谋反之类的,那他真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了。
然而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毒奶,刚这样祈祷完,包拯马上将先前那封搜到的信函扔到地上,坚定道:“若只是贪污,本府的确治不了你的罪。但照信上所说,安乐侯已于陈州练了五千铁甲兵,待兵练好之日,加之王爷的兵力,便可内外联合,起兵造反!”
“赵爵,谋反一事,够不够掉你的脑袋了!”
襄阳王跌坐在地,后背冷汗湿透,呐呐道:“造反.......真的是造反......”
“我......我没有谋反!我是无辜的!我对大宋之心青天可鉴!!”
包拯将惊堂木一拍,怒道:“大胆襄阳王,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来人,大刑伺候!”包拯一声令下,左右一声喊将,两边站着的衙役三木往堂上一掼,震得襄阳王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先前按照襄阳王的话,乖乖去把王爷府内内外外的下人侍卫挨个解散了的赵德汉来到了开封府门口,击鼓痛哭,马上便被带到了公堂上来。
襄阳王微微吃惊,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赵德汉伏地而拜,“奴才按照王爷的话,已经将府上的人全遣散了,就剩下王爷的亲卫兵们还未处置。老奴特将王爷的兵符带来了,任由王爷处置!”
襄阳王感动得无以复加,接过兵符,朝堂上端坐的包拯道:“大人请看,这便是本王的兵符,若本王肯把兵符立马交给圣上,是不是足以证明本王的清白?”
话音一落,满堂哗然。
就连处变不惊的包拯都怔在了位置上。“这..........”
这还是那个为人阴险惯用毒计的襄阳王吗?
包拯接过张龙从襄阳王那呈上来的兵符,手中微颤,半晌,才道:“襄阳王,不论你此举是在耍什么花招,你若敢谋反,本府拼上这条命也要亲手剿灭你!”
襄阳王听他这样说,知道自己性命之危已经解除,松了口气,笑道:“好,包大人,本王真的是个好人,欢迎随时监督!”
包拯紧紧攥着兵符,一拂衣袖,“今日便到此,退堂!”
衙役陆陆续续散了去,襄阳王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力气全失,一个不慎便跌坐在地,把赵德汉吓得差点昏过去。
赵德汉爬到襄阳王面前,拿袖子拍着襄阳王衣服上沾上的灰尘,哽咽着问:“王爷,可有哪里伤着了?”
襄阳王摆摆手,正准备起来,一只布满老茧但却匀称修长的手出现在了他眼前。
展昭:“开封府不留外人,王爷请速回。”
襄阳王伸手握住展昭递出的手,站起来,拍拍屁gu:“多谢展护卫,本王马上走,现在就走,绝对不会留下来吃晚饭的!”
展昭:“..........”
被看穿心事的展昭面上一红。
襄阳王真的话很多。
赵爵随赵德汉回了王府,估摸快到饭点了,问赵德汉:“总管,咱们晚上吃什么?”
赵德汉愣了。
“王爷.......奴才该死,把厨子,也给遣散了.......”
赵爵觉得很难受,一代奸王,晚饭都吃不上。
“算了,我自己去做罢。”
好歹也是资深宅男了,不会做饭的话早把自己饿死了。
吃不惯外卖和泡面速食的顾一砚,在现代时可谓是厨艺界的清流。
当然,也只是在现代。
在古代完全不会生火用土灶的襄阳王,只能让赵德汉来帮忙。
谁知道总管也从来不进厨房。
“咳.......咳咳,火太大了,赵德汉,把火熄一点......”
“哎你别再扇风了,火越扇越大,你要灭火拿水啊!!”
“别别别那是酒!”
就这样,当天晚上,开封府内把酒言欢,一片祥和,因为不仅劫了庞昱的赃银,还把襄阳王的兵符缴了,包拯破天荒令一向节俭的公孙策张罗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而襄阳王王府内,襄阳王二人却在炸厨房。
半夜三更,襄阳王捧着碗煮烂的面条,安慰吃得痛不欲生的赵德汉:“没事老赵,我真的会做红烧排骨和醉花鸡,等下次我学会怎么生火了,再给你做。”
赵德汉忙送不迭的摇头:“王爷您可饶了奴才吧,您千金之躯怎可天天做这事,明日奴才就去招新的厨子回来!”
襄阳王吸了口面条,心想这奸王虽然人品不行,下人倒是忠心耿耿的,感人,真的很感人!
殊不知他煮的面是真滴难吃,就连最忠心的赵德汉都觉得很难吃。
第二日一早,圣上传召,赵德汉急急忙忙便把襄阳王喊醒,简单梳洗一番后便随便租了顶轿子送襄阳王去进宫面圣。
赵爵头一次坐这种轿子,颇感新奇,掀开帘子左右张望,冷不丁却被一个小孩拿鸡蛋砸了脸。
前一秒还觉得大宋真好空气真清新的襄阳王:“.........”
这谁家孩子,没人要我可掐死了啊!!
“哦!!我打中奸王了!我打中奸王了!!”
襄阳王失去兵符遣散下人的事,昨天一天便传遍了整个开封,如今的襄阳王,已是个人人喊打的空壳子了。
赵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孩子他娘寻了过来,见自家孩子竟然拿鸡蛋砸了王爷,脸色一白,急忙打了孩子几下,道:“你这死孩子,不知道鸡蛋多贵吗?拿它打襄阳王,不是浪费是什么?!”
坐在轿子上渐行渐远的襄阳王:“你.......你们!!”
敲李lai lai的襄阳王,你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啊!!
到了皇宫门口,襄阳王在轿子内擦干净弄脏的脸,才刚下地,也才刚到宫门口的庞太师一见到他,立马迎了上来。
“哎呀,王爷,怎么几日不见,面色如此憔悴?”
这死胖子谁?
襄阳王向后退了一步,客气的拱手:“多谢关心,皇上急召,本王就不与大人多叙了。”
庞太师与襄阳王向来沆瀣一气,他的儿子便是臭名远彰的安乐侯庞昱,是以庞吉对于襄阳王一直是刻意讨好,阿谀奉承。
庞吉摸不准如今变化如此之大的襄阳王,只能灿烂的笑着将襄阳王送进了宫,一个人在后头若有所思。
襄阳王进到了大庆殿,年轻的皇帝宋仁宗赵祯便坐在龙椅上,一旁坐着垂帘听政的太后刘氏。
赵祯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亲叔叔,开口道:“皇叔,近些日子可好?”
襄阳王连忙行礼,“臣一切都好,不知陛下与太后急忙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赵祯看了太后一眼,叹气道:“朕听闻皇叔昨日在开封府受审,愿意主动归还手里的兵符?”
襄阳王点点头,诚恳的说:“其实臣早有归还兵符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包大人怀疑臣有谋反之心,臣便索性将兵符直接归还陛下,也可证明臣对陛下,对大宋的一片真心。”
赵祯听完内心十分震撼,咬咬唇,看向自己一言不发的母后。
襄阳王曾经的野心,路人皆知,所以不论是太后还是宋仁宗,一直都对他警惕有加。
太后猜不准襄阳王的真实想法,想了想,谨慎道:“外人不知襄阳王的为人,哀家却是十分清楚的。王爷既是皇上的亲叔叔,哀家便对王爷一万个信任。”
“可是包大人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外人,不知道咱们皇室族亲的事,所以包大人他们怀疑王爷也是情有可原,还望王爷不要因此见气。”
襄阳王大方的笑了笑,回应道:“太后严重了,臣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因此生气。”
太后听了襄阳王的漂亮话,安心了一些,又道:“只是包拯近日正在调查陈州放赈一事,此人疑心颇重,他说王爷既然是清清白白的,便想求王爷帮他一个忙。”
襄阳王浑身一凛,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什么忙?”
作者有话要说:
强推我宝贝基友妄鸦太太的预收文,她是个神仙,你们一定会爱上她的信我啊!!
《地球之主》by妄鸦
文案:
叩响精灵和众神之门——
宗鹤带着满腔绝望重生了
重生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杀
他当然不是想死,他是在救世
在新纪元开启之前,得到那件原本属于人类的宝物
——拔出石中剑,成为人类的新王
【杀人不能战胜上帝,自杀才能。】
他手持圣剑,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金眸高洁冷然。
脚下是万千白骨,手中是不灭王权,眉眼盛着世界。
“秩序?”
“我就是秩序。”
——“诸神当死。”
——“唯我长存。”
第三章
“前往陈州,协助包拯荡涤陈州的腐败!”
有毒吧???
他,一介贪污鼻祖,让他扫腐???
怎么有种卧底一般有去无回的错觉?
襄阳王从宫里出来,走到一半,抬头看看,连个接他的轿子都没有。
襄阳王忍不住仰天大喊:“赵德汉!谁让你租轿子只租单程的??!”
正巧从襄阳王身边路过的路人还以为失去兵符悲伤过度的襄阳王,疯了。
不过疯了好啊,襄阳王疯了城里便可以放鞭炮庆祝了!
平常都只有过年才能放的咧!
于是找不到路回家的襄阳王孤单的站在皇宫门口,一直从艳阳高照站到了夕阳西下,迟迟等不到他回家的赵德汉才急忙赶来皇宫找他。
“王爷!您可吓死奴才了,您在这站着都不回府,这又是做甚么啊?”
襄阳王面无表情:“你给过我回府的机会么?”
赵德汉呼吸一窒,连忙磕头赔罪:“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敢再有下次了,王爷饶了奴才的命吧!”
襄阳王赶紧躬身把赵德汉扶起来,十分严肃的同他说:“赵德汉,本王现在要郑重的告诉你,从今往后本王都不会再做什么要你命的事,你记住了,本王是个好人,不是什么烧杀抢掠的恶人!”
赵德汉感动得涕泪横流,老天开眼 老天开眼,咱家的王爷终于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
二人说话的当口,天上突然飞下一道白影,襄阳王什么都还没看清楚,脖子上已架了一柄冰凉的长剑。
襄阳王顺着剑身看去,看见了个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美少年,白衣瞩目,神采焕然。
“你,你是不是锦毛鼠,白玉堂?!”
“哦?襄阳王还认识白五爷?”白玉堂冷声一笑,好看的嘴角勾出一个有点血腥的弧度,“认识也好,让你知道死在白爷爷的剑下,倒也不亏!”
“等等!”襄阳王感觉到脖子已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了血口子,大叫道:“长得好看就能滥杀无辜吗???本王什么也没做,你杀本王做什么!”
“你也有脸说自己是无辜?”白玉堂嫌恶的看襄阳王一眼,“白爷爷行走江湖,最爱杀你这样无恶不作的恶人!”
一旁的赵德汉连忙扑到白玉堂腿下哀求:“白大侠,白爷爷,求您别杀我们家王爷,我们王爷不是恶人,他心善着呢!”
昨夜还亲手煮了虽然很难吃但让人吃的很饱的面条给他!
顾一砚以前读七侠五义时就知道白玉堂是个不能惹的主,虽然为人侠义善良,但做事太过冲动,爱憎分明。
如今自己变成了襄阳王,又落到他手里,怕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心如死灰的襄阳王最后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德汉,叹了声气,交代后事:“老赵,回去以后,拿着本王的银子便回乡下好好养老罢,别再参与这些是非之中了。”
“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的,难得干净。”
赵德汉哭得更凶了,“王爷,您别死啊,奴才.......”
“奴才找不到您的银子在哪........”
襄阳王和白玉堂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行吧就......
“白玉堂,剑下留人!”
襄阳王闭上眼睛,片刻后没有等来预期中的疼痛,一睁开眼反倒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展昭。
展昭一身大红的官袍,衣冠鲜明,气宇轩昂,同白玉堂打在一处,一红一百,好看得不可思议。
就差拿把瓜子和赵德汉分着嗑的襄阳王见状立马拉着赵德汉躲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展昭与白玉堂两人武艺不分高低,一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一个是五鼠中名声最盛的锦毛鼠,打了几十个回合一点胜负也没分。
襄阳王看得肚子饿了,朝胶着的两人挥了挥手,高声道:“二位大侠武功超群,令人佩服,但天色已晚,我与家属看得都有点饿了,先回家吃饭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欣赏二位的武姿,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