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大蛇丸随手在河灯上涂了几笔。
　　三个少年们写的东西大同小异，这个三人组和他们的三人组相处模式完全不同，看得大蛇丸也着实觉得有趣。
　　目光停留在长门手里那盏“希望小南和弥彦平平安安”的河灯上，大蛇丸随手将自己手里的纸灯也放了下去。
　　“你写的什么？”自来也问他。
　　“唔，希望研究进展顺利。”大蛇丸给了一个颇具自己特色的答案，又问道，“你呢？你写的什么？”
　　自来也哽了下，说道：“能快点培养起‘预言之子’之类的。”
　　只要培养起来了…自己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吧。那之后就可以一直留在村子里了。
　　大蛇丸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看着后面已经开始散场的祭典，他低声说道：“差不多散场了，你也早点回去。”
　　“带着几个孩子，路上就注意点。”再遇到敌人那可就麻烦了啊。
　　自来也答道：“我知道…”他将手里的纸灯轻轻放在水面上，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你也要小心。”
　　大蛇丸点了点头，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忍者的速度向来很快，自来也只能注视着大概的方向，目送着对方。
　　“弥彦，喂！”
　　小南低呼着，生怕自己小伙伴做这种事被老师暴打：“你快放回去！”
　　“弥彦…”长门也额角也流下了滴冷汗，“还是不要了吧？”
　　“就看一下而已，没什么事的！长门你拉我一把！”
　　“诶！？”“弥彦！”
　　“小心！”
　　“砰！”
　　身后骚动的声响停不下来，直到听到有人落水，自来也才回过头说：“你们不能照顾下老师我的心情吗？吵吵闹闹地干什么呢？”
　　栽倒进水里的弥彦从水面伸了个脑袋出来，做贼心虚地把脖子以下埋在水里不敢出来。长门和小南两人手忙脚乱地把其他几个被砸起来了的纸灯接住，偷偷看着自来也。
　　“……”自来也沉默了一下，在弥彦以为自己偷纸灯还给人把纸灯压进水里弄坏了这件事被正主发现了时，他才对长门道，“你那…左手拿着的那个可以给我看下吗？”
　　长门愣了下，把手里的纸灯递给了自来也。
　　自来也接过来，看着那行字半响没有说话，最后缓缓弯腰将纸灯放回了水里。
　　大蛇丸对其他人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他果然还是无法分辨清楚啊。
　　————————————————
　　“…你当时没必要跑，你不跑我们就撞不上。”火速返回木叶后，大蛇丸在第一时间回了神魔空间，给山椒鱼半藏上课，“还有，你一个影你演技怎么那么差？‘哟’什么啊？我们跟你很熟？”
　　“……”半藏心想，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这神经病，早就按自己作风上去把这东西给打一顿了，还轮得着他在这狂吠？
　　“你要是真不会你早点说，我这还有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你拿去好好看看……”
　　半藏还是垂着脑袋，不答话。被大蛇丸拽到神魔空间的他简直自闭的不像个影级忍者，而是某个作业做不完被老师训话的苦逼学生。
　　“大蛇丸大人。”空间外传来万蛇的声音，大蛇丸的话顿了下，他将与他同有联系的万蛇也拉了进来。
　　一进来便看到了旁边站在的山椒鱼半藏，万蛇瞥了他一眼向大蛇丸行礼道：“草之国那边的地理位置已经勘察完毕了，和您之前所说的分毫不差，只需要着手改建就可以。”
　　“嗯。”大蛇丸微微颔首，说道，“刚好，你和半藏认个脸熟。出去之后就赶往雨之国看下这边的研究基地建在哪比较好。”
　　“雨之国也要建吗？”万蛇吃惊的问道。
　　“准确来说……是每一个国家都要建一个。”大蛇丸笑了笑。神魔空间之中他就是八岐大蛇原本的模样，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万蛇和半藏见过。但不论见多少次，他们都不太敢与大蛇丸对视。
　　不止是神魔空间之中八岐大蛇的威压带来的影响，更多的是……这个样子的他笑起来真的，太致命了。
　　可是不看又觉得好亏，于是万蛇每次都偷偷摸摸地瞟几眼。
　　神魔空间中安静了一会，片刻后，万蛇才低声应道：“是。”
　　他俯身，正准备离开神魔空间，却好像忽然接收到了什么消息，动作停了下来，侧耳聆听着。
　　大蛇丸翻了翻自己几条藏着蛇的袖子，在里面翻出来本书，又飘到半藏身前，将书递给了他。
　　“好好看一看哦，下次再遇到我，总要把戏演完。”
　　半藏还未答话，万蛇忽然抬头打断道：“不好意思，大蛇丸大人，这里刚刚收到紧急的消息……”
　　大蛇丸侧头看向他，见万蛇抿了下嘴，道：“…漩涡一族被灭族了。”
　　半藏顿时愣住了，作为雨之国的影，漩涡一族他当然也知道。这时候听说如此强悍的一族忽然被灭族，怎么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做的？”他忍不住问道。
　　万蛇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大蛇丸收回手，垂下眼道：“是吗。”
　　“您要现在赶回去吗？”万蛇问道。
　　“嗯，估计之后我也要再次参战了。”大蛇丸说道，“那你就先回来吧，万蛇，我这边的实验还需要你。”
　　“是。”万蛇应了声，低头被送出了神魔空间。
　　半藏看向大蛇丸，问道：“这也是在你预料之中的？”
　　“我不喜欢预料之中的事。”大蛇丸淡淡地回答道，他又任由蛇的虚影将他带向其他的地方，“所以你也不必猜测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任何干涉，你不必怕我会对你们做出什么。”
　　“……”半藏缄默了会，又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是我还是想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大蛇丸转过身，抬眼看向他，眼瞳之中浓郁的黑色与紫芒仿若沉郁的水。
　　“我在用你做实验，我想让你死……但不是这个时候，你不能妨碍到我，最起码现在不能。”
　　“还需要更多的……带来惊喜，带来改变……所以要用你做投石，影在我的力量下，能支撑多久呢？”
　　“到了你再也无法抵挡住我力量的一天，彻底化为蛇魔…”
　　“我就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半藏的瞳孔之中，倒映着那虚空之中巨大的蛇骨，耳畔响起的鸣声，仿佛也是在哀叹着他的未来。
　　从神魔空间出来之后，大蛇丸将实验室里存放着的忍具包缠到腰上，穿上了锁子甲，套上他嫌弃的要死的绿马甲，又找出自己的小披风裹在身上。
　　大夏天的，穿这么多果然还是有些热啊，即使自己都偏向冷血动物了，也还是无法避免吗？
　　这么想着，他去确认了一遍放在里面的实验体，再看了看被浸泡着的绳树的身体。
　　说起来，之前绳树出事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吧？
　　手贴在玻璃仓上，凉意从手心直传到心底。
　　绳树的身体有呼吸，也在顺着他的年龄的长大而一点点长大。只是除了一点，这个人醒不过来。
　　因为缺少灵魂。
　　“请不要让我失望啊，绳树。”大蛇丸垂眸，收回手走向外面。
　　反抗吧，挣扎吧，为我上演你与命运的角逐吧。
　　推开门，浑身湿淋淋的九喇嘛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赤橙的光好像在他瞳孔之中酝酿着什么，窗外一道蛇形闪电划破天空，蜿蜒绽放的光乍现又乍灭，而后来迟的雷鸣却振聋发聩。
　　“我应该高兴的，大蛇丸。”他哑声说着，撑在门上的手失力地滑落下来。
　　大蛇丸走到他跟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明明那个囚禁了我，让我失去自由的人的族群都得到了惩罚。我应该…诅咒那些利用我背叛我的人类都被灭族……”
　　看到那个女孩眼底绝望的神色时，九喇嘛甚至感受到了某种来自于自己本体窒息般的痛苦。
　　他嘴唇颤了颤，低声道：“但是我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阿蛇除了怕猫以外，其实很喜欢看八点档的肥皂剧来着（小声）
　　看戏.jpg
　　是万字的更新！（撒花）（灰头土脸去赶存稿1551）


第24章 终审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大蛇丸和纲手两人很快地又参与了战局。
　　由于之前的一战成名, 这一次他们则不再作为一队出发, 而是分别带领着两边的战线。一个去对抗砂忍, 另一个去对抗岩忍。
　　万蛇又一次地被留在了木叶，盖因实验体需要人照看, 而偏偏现在的大蛇丸最缺的就是人。
　　药师兜现在还没影，他那个憧憬地要命的院长都还在战场上呢，其余的更不用多说。
　　纲手与药师天善还有旗木茂朔去往了砂忍的战线, 而大蛇丸则与刚晋升上来没多久的九喇嘛去了岩忍那边。
　　一来砂忍的攻势比岩忍猛烈, 二来雨之国的主战线也在岩忍这边, 木叶准备收拢这边的战局，转而主战向砂忍。
　　四方牵制, 各怀鬼胎。谁都不愿多退一步, 谁都别想得到一点好处。
　　这场战争最终的结局并不怎么美好, 或者说所有的战争结局都不怎么好……所以大蛇丸才都印象深刻。
　　“别的不用多做, 你就记得多帮我存储一些尸体就可以了。”赶过去的路上，大蛇丸低声给九喇嘛说道, “我不担心你会不会受伤之类的, 你就记得别做太过。”
　　“不管怎么样, 要出动尾兽也不可能是你来。”
　　“我知道。”九喇嘛点点头，比起之前刚得知漩涡一族被灭族的消息时，他现在看上去平静了不少。倒是真如同大蛇丸之前所说那般, 稍微放下了一些对人类情感的眷恋。
　　“倒是你。”他看向旁边的人，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还要继续隐藏实力吗？”
　　“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我还有其他想做的事。”大蛇丸摇头道，“最起码来说……作为主线剧情的人不应当知道。”
　　“……”九喇嘛翻了个白眼，道，“莫名其妙。”
　　不过这样说着的大蛇丸，却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他当着纲手的面，将加藤断重伤的身体用蛇魔吞去了神魔空间。
　　“不要声张，纲手。”大蛇丸如此嘱咐着，“你就当他死了，他就还有可能活过来。”
　　还没缓过来一脸懵逼的纲手：“啊……？”
　　大蛇丸看着面前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十分茫然的人，从小披风里伸出手。
　　“你要抹消她的记忆吗？”而后赶来的九喇嘛落到他身边，毫不避讳地问道。
　　纲手闻言怔了下，迎着雨水认真地与大蛇丸对视着，一句话都没说。
　　大蛇丸却是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纲手这才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你跟我半斤八两吧。”九喇嘛抱怨道，“说什么不暴露之类的……”
　　这种事才不算暴露呢，更何况纲手应该也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大蛇丸微微眯起眼，心里盘算着第二次忍界大战还有多久结束。
　　只要在剩下的时间里…不再出意外就好了吧。
　　事实证明，有些flag真的、真的不能立。
　　扶住硬扛下风遁被吹到身前的纲手，大蛇丸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低声喃喃道：“我不应该在这……”
　　纲手呕出一口血，手上的凝聚起查克拉迅速治疗好自己的伤势，扯住大蛇丸的手臂，问道：“风之国……放尾兽出来了？”
　　“嗯。”大蛇丸点点头，看着那边狂笑着的守鹤，道，“我们先撤吧。”
　　“不行！”纲手厉声道，“我们一旦撤了后面的医疗后勤队跟支撑不住！”
　　“要不然守住，要不然就死！”
　　她翠绿的眼瞳在细密的雨帘之中如同宝珠一般，大蛇丸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笑起来。
　　“可以哦。”他伸出手，低声说道，“那…这次就姑且莽撞一下吧。”
　　尾兽的笑声、树木被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雨滴落在泥土上的声响……一切都好像消失了。
　　纲手感觉自己像是耳鸣了，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面前传来。她缓缓抬起头，与那苍白的蛇骨对视了一眼。
　　“纲手有带封印用的卷轴吗？”大蛇丸问道。直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纲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耳鸣，只是声音……真的都消失了而已。
　　她和大蛇丸好像一瞬间站立到了另一个世界。
　　纲手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啊……只是得先将对方打到半死不活才可以。”
　　“半死不活吗？”大蛇丸笑了声，手上缠绕上一条小蛇。而后，那蛇身上鳞片血肉全部都化为齑粉，只剩下骨头停留在指尖。
　　“那就麻烦纲手快点准备了。”
　　那之后的事情，纲手从来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大蛇丸也没有和她解释过，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推断……但仅仅是这推断就足够让她浑身颤抖着想要将他暴打一顿了。
　　是啊……为什么大蛇丸一直要封印那部分力量，为什么一直在研究，又为什么换了身体也依旧将那股邪恶的查克拉带了过去？
　　纲手甚至想拎起他的领子去好好质问他，以身饲虎真的那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