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电线尖叫一声，重新化作一道道细小的电流。人群则是彻底失控了。克拉克扯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下罩在路易斯的脸上。他强硬的半抱着女人冲向门口。
“她怕水！斯塔克先生！”克拉克大声喊着。超人一脚踹开了那通着电的铁门。抱着路易斯飞奔出去。“来这边！这边的门开着！”
活电线怒吼一声，愤怒的尖叫起来“你们都要坏我的事——你们都得死！记者们——不许走！”
接着一击能量炮再次击中了她。陷入疯狂的女人向那具铁人看去——托尼斯塔克冷静的声音从机械中传来。
“哦，莱斯利·威利斯小姐，对吗？我的老天，你知道你在镜头里有多丑吗？看上去比硬照胖了有二十斤…哦抱歉，我的ai管家正在播放你被雷劈那天的视频。”
说着那铁人的右肩就冒出了一个小投影仪，莱斯利变成活电线那天的画面清晰的映射到了墙上。那大雨、那闪电，和那个被击中了的狼狈不堪的她……
化作电流的女人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货果然名不虚传？！他tm比超人还恶劣——
“贱人——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绅士风度——”愤怒激的他化成的电流变得更加巨大，也更加迅速……托尼在面具后动了动喉咙。他干巴巴的问道：
“……贾维斯，你觉得我们的隔离系统能防住这次攻击吗？”
“sir，成功可能性小于27%，所以我刚刚才建议您不要这样挑衅。”
托尼斯塔克对他ai管家的后半句抱怨闻若未闻。他耸耸肩。
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不然难道还要看这疯女人电烤路易斯·莱恩吗？让女人当诱饵，还不如让他立刻下地狱去。
——况且，不是有人说了吗？这疯子怕水。
“贾维斯——准备好——”
……就算他会是那个最短命的超级英雄，也不会死在这儿的。别开玩笑了，铁人被电死？这冷笑话是谁想出来的？
20、20.活电线（下）
“……你要把我拦腰抱断了……克拉克。”路易斯勉强着站稳了脚。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的可靠。“等等！你要去哪儿——”
克拉克来回扫视人群，随后就拔腿向回跑去。路易斯被吓了一跳，伸手想要拉住他。但女人的脚早就软了，跑了两步就差点跌倒。
“波兹小姐还在里面！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能帮上什么忙？！“克拉克——肯特！回来！你不要命了！”
但那大男孩儿却头都不回的又冲进了那滚动着电流、一闪一闪的走廊。路易斯·莱恩目瞪口呆，无能为力。这是她第一次只能遥望克拉克·肯特的背影——堪萨斯男孩儿的选择令他显得更加高大。
这只是第一次。
克拉克能听到房屋内激烈的交战声。女人的尖叫和能量炮炸开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令超人厌烦的咬紧牙关。他边跑边向大厅内‘看’去——钢铁侠正悬浮在空中，不住的射出弹药。这些会爆炸的小东西一部分击中了活电线，另一部分则毁了这豪华大厅内的无数装饰。看样子他们暂时谁都没法奈何谁——这大厅是开放式的，根本就没有消防喷水器。而活电线可能是从未接触过这么高端的科技，一时半会儿也‘钻’不进去。
还好。
克拉克压下心底涌出的愤怒与不安。他把活电线交给了埃米尔博士，他们探讨出的收容方案本该万无一失——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本该出不来绝缘圈的莱斯利不仅出来了，甚至还准确的找上了另一名超级英雄。说这是巧合？他绝不相信——
哈。
超人压下厌恶。嗤笑一声。
接着克拉克向更深处的墙壁看去。他没在人群中，也没在大厅里找到波兹小姐，他向上看去……波兹小姐人在二楼，她在主控室内。克拉克毫不犹豫的直冲二楼奔去，花了不到两秒，他就来到了门前。
“波兹小姐！波兹小姐！让我们一起出去——这里不安全！”
他已无心掩饰。超人拧动门把，直接转开了这被锁上的门。佩珀·波兹发出一声惊叫，在回头看到是个正常人后才长吁了口气。克拉克走上前，虚扶着她想带她出去。但女人也虚推了推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不不行。托尼不能一个人面对她——后，后厅那里有天花板——有消防喷水器！”
斯塔克先生的秘书小姐惊魂不定的颤抖着，她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这小伙子有头乱七八糟的黑发和一双蓝眼睛。他为什么在这儿？他是来找她的？……而对方则郑重而敬佩的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句。“我明白了。”
……然后这年轻人就冲了出去。
“不——不行！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广播给托尼——”
“那样那疯子也会听到的！”
克拉克直奔楼下而去。他真的已经无心做出更多掩饰——理智让他没有直接换上制服，但这理智也不足以维持他有更多的心思了……克拉克肯特冲进大厅，像个慌不择路的工作人员，他还故意大声尖叫了一声，成功的引起了活电线和钢铁侠的注意。
活电线发现了这现成的人质。她和斯塔克实在胶着的有些太久了，整间会所的电量都已被她吸收殆尽。再这么拖下去……就是超人没有赶到，她也只能灰溜溜的从插座逃离。该死的高科技！她怎么也钻不进去！…她可不想自己的头条变成：‘惊！钢铁侠打败活电线！活电线落荒而逃！’
所以看着那不长眼的人肉盾牌，女人大声尖笑。她化作一道细长的电流。向那可悲可怜的年轻人飞去。
“哦我的老天啊，贾维斯，别告诉我那也是咱们的宾客——下次邀请人先请他们做一套初中生的应急测试好吗？”托尼咬牙切齿的讥讽着，同样加大马力向那人飞去。他大喊：“快点跑！等着变bbq吗！”
活电线的速度十分惊人。钢铁侠甚至有点追不上她。
……但最惊人的还是那正在奔跑的‘可怜人’。
他竟然……没被追上。
哪怕是托尼·斯塔克，在这危急关头也只是感到了一丝违和。活电线则只是焦急的咒骂着——这年轻人奔跑着，身后挂着这一道电流、一具铁人……三个人只花了不到五十秒就来到了后厅。
年轻人…克拉克终于等到了时机。他猛地掉头跑去，甚至还和活电线‘擦肩而过’，他迅猛而利落，简直像个急速者。超人大喊：
“斯塔克先生！水！！”
在活电线惊愕到变形的电流中，托尼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哇哦。够酷。”钢铁侠对着天花板发射了几支小型弹，消防喷水器无比给面子的瞬间炸开了。活电线那已经变形的电流发出了一声尖叫，像是被刀子淋了一脸。“有勇气，够机灵啊，孩子。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工作？”
克拉克动了动嘴角。忍住了没真的笑出声来。他和身边这具战甲一起看向那挣扎着的电流逐渐变回人形，逐渐变回一个银发的苍白女人。活电线，或者说莱斯利，她倒在地上。尖叫了两声后就失去了意识。
“emmm，可别想我和她合影。”钢铁侠在盔甲后喃喃一句。而超人则轻轻按了按自己手表内侧的隐藏按钮。然后铁人转过头，看向这以身为饵的青年。
托尼斯塔克惊讶的挑了挑眉，他对这成了落汤鸡的小青年毫无印象。虽然他经常对男人毫无印象，但他应该不至于对他的嘉宾完全陌生。
“你还好么？哇哦，你是个记者吗？……我建议你换副眼镜，真的。黑框真的是太老气了。”说完他微觉不妥。立刻又补上了一句：“勇气可嘉啊。真的。”
百亿富翁穿着战甲，没架子的拍了拍这克拉克的肩。对方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给了他一个羞涩的微笑。
湿淋淋的青年眯起眼睛，蓝眼睛被挡在那煞风景的眼镜后面。这微笑……
呃。
“您过誉了，斯塔克先生。这里有水是波兹小姐在主控室发现的，最有勇气的应该是她才对。”
闻言托尼混乱了一瞬。第一，他没明白为什么做诱饵的那个反而不是最有勇气的。第二，什么？！佩珀还没离开吗？？——他打开自己的面甲，刚要开口，这识相勇敢又英俊的小记者继续微笑着说：
“您不必担心，这座建筑的结构非常结实，二层没被过多波及。波兹小姐毫发无伤。”克拉克还有点走神。他看着面前目光闪动的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就已经伸出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被面甲压歪的几缕头发。
托尼僵了一下。他向后缩了一下。但富豪还是表情不变的看着这青年。对方似乎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皱起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变态女人。
呃。好吧是他多心。一定是这样。
“肯定已经有人报警了，但…活电线必须要特别收容才行。在她被带走前我们必须保证她身上一直有水。不然她甚至能通过一个插座逃走。我有幸读过写她特点的文章。”
托尼认同的点了下头。心中的反而升起了更多的惊讶。
说真的？——你不应该是为了钢铁侠的报道而来吗孩子？现在我就在你身边站着，你却这么淡定？
一个问题都不问吗？这是大都会特色？
……有意思。
“好心理素质。”托尼对这蓝眼睛的小记者说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的名字？真不想换个工作吗？你这应变能力非常优秀了。”
大男孩儿惊讶的抬起头，笑容都变得有几分古怪。像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赢得了他的青眼。他有点羞涩的摸了摸头，然后青涩的向这位名人介绍自己：
“我是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斯塔克先生。”克拉克不好意思的笑着，向托尼伸出了手。“能和您握个手吗？”
托尼被那蓝眼睛闪的微微一颤，随后自然又随意的伸出手。
“当然可以了，克拉克。叫我托尼吧。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克拉克微笑着，先用裤腿蹭了蹭自己手上的水，才真的握住了钢铁侠的手。那冰冷的机械比氪星人的手掌大一点。双方都尽可能的轻轻握了握彼此。
“很高兴认识你，克拉克。多谢你的帮助。”
钢铁侠语气轻快的对超人说道。
“我的荣幸。先生。”
超人看着他的同道，轻声而郑重。
21、21.替代者
“……他还是接触钢铁侠了。长官。”菲尔·科尔森神情复杂的为神盾局局长递上一叠照片。“——作为克拉克·肯特。”
弗瑞扫视那几张可笑的照片。克拉克·肯特，那黑发蓝眼的‘小记者’僵硬的冲着镜头微笑，眼神还透着些许迷茫。尼克能肯定斯塔克是故意搂着这‘小镇男孩儿’照相的。这家伙就是喜欢看别人不自在。而超人？超人总是这么的恶趣味。这算是年轻人的特权吧。
啊哈。所以等铁人知道了和他合影的这位究竟是谁，那不自在的人就要调个各了。
弗瑞讥讽的哼了一声。无所谓的将这几张照片甩到了一边。他的探员迷惑的看了他一眼。独眼男人耸了耸肩。
“让那帮蠢货去操心这个吧。这是他们把那疯女人放出来的代价。”
神盾局长冷笑着走进窗户。
他知道有不少议员，有不少‘大人物’，他们对他的计划感到不满。对他的复仇者感到不满……但真的疯狂到这种地步的实在不多。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名字，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钢铁侠已经击败了活电线。那罪犯尽管够蠢，但力量上其实也并不输大部分变种人了。所以托尼·斯塔克再一次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的铁甲不管是对军，还是对人…都有极大的破坏力。
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会是个好消息的。
……那些同意复仇者计划的人，会更有自信。那些不同意的家伙，也会希望能用钢铁侠去试试超人……
超人。
弗瑞的冷笑变得更大。
——那帮不知道超人真实身份的傻子，恐怕已经又一次的祈祷着他们能两虎相争了。
男人又瞥了眼桌上的照片。他再次冷哼一声。亲爱的氪星王子，令人敬佩的小卡尔艾尔…你的选择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是不是啊？
照片上的两人都湿淋淋的，他们勾肩搭背，一起冲着镜头微笑。
………………
克拉克一直忙到第二天的中午。
他扶着高跟鞋断了的波兹小姐一瘸一拐的走出会所，迎来了无数的闪光灯以及路易斯的柔拳。他手足无措的发现这铁娘子的眼圈又一次的红了…这简直吓坏了超人。等克拉克终于得到了他伙伴的口头原谅，这时斯塔克先生却又穿着铁甲走了出来。超人严重怀疑钢铁侠就是故意的——斯塔克先生和波兹小姐说完话，就穿过人群揽住了他的肩……
……没人告诉他托尼·斯塔克是如此平易近人啊？
于是克拉克肯特不得不和托尼斯塔克一起登上了第二天的头条。虽然在某些人的运作下，他被省略成了某个正义的路人甲，没被直接通报姓名。而且那张照片也足够糟糕，他杂草一般的黑发湿淋淋的，眼镜甚至还在反光……他觉得没人会把这位路人甲和超人联系到一起。
但这一天的意外到了此时依旧没有停歇。在他们一行终于回到了大都会后……佩里又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克拉克苦着脸拧开了他老板的房门——然后得到了一个充满中老年人气息的热情拥抱。他老板的神态诠释着欢天喜地，佩里快乐的对他说：
“我的老天——亲爱的克拉克！你真是咱们星球日报的福将！勇敢的大男孩儿！看看你为咱们争取到了什么——托尼·斯塔克，钢铁侠的专访！”
……克拉克·肯特在这个瞬间希望自己是没听清，或者听错了。
“什么——可是佩里？我还只是实习生啊——”这回超人的惊慌不再是假装了。他已经和无数人达成了共识——他最近应该离斯塔克先生远点。不管是考虑到那些政治问题，还是单纯的为‘感情’考虑——他们已经是同道者了，必定有一天超人是会正式与钢铁侠会面的。而如果克拉克早就和斯塔克先生认识，那么那情形就会变得极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