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鬼……疯狗,滚开,给我滚开!”男人甩着脚,见宰太不放便一脚把它蹬飞,自己也因为肌肉被撕裂抱着脚坐了下来,“可恶的畜生!”
死柄木截住摔过来的宰太往门口跑,“干的漂亮。”宰太呜呜两声眼睛闭了起来。
只要他们从后门出去,在街上呼叫引起邻居和行人的注意,敌人就没法得逞。
“别想逃!”身后敌人在追来,但是听他的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绝对追不上自己,死柄木顺利地扭动门把,眼前钻入一丝光亮。
“放开我!啊!”庭院里传来精灵球的呼叫。
被抓回来了啊……
那个精灵球不能再争气点吗?
死柄木冷着脸重重关上门,放下宰太折身跑回去。
烦死了,怎么什么都不顺心!
见到他返回来的男人惊喜交加地对着死柄木叫嚣:“怎么了,怕了吗?”死柄木本来没正眼看他,被吵得转了个方向,蹬着男人的膝盖向上跳往他脸上挥拳。
“天真。”男人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拳头,却发现软绵得根本没有用力,接着鼻子就被出其不意地狠狠正面一击。
“这是还给宰太的。”死柄木说完就去救场了,剩下大叔又捂鼻子又捂脚。
死柄木看见双手高举着被女人抓住的精灵球,正被挟制着往中庭走来。
“转弧……”轰焦冻声音有点抖,脸上有愧色。
该说是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吗?
如果是这种距离的话,一发火焰能形成很高伤害,但是女人身上只有手腕有一点点薄冰,让死柄木怀疑精灵球根本没有好好战斗。
“你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啊!”死柄木抱怨着向他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强的力道踢向女人的手,同时去抓精灵的衣服。
攻击是假,救人是真。
女人一直温柔的笑着,死柄木完全没有感受到杀气,但是在摸到精灵球的衣摆之前,脚踝却被紧紧箍住。
完全没有预兆!
女人的手腕似乎有股跟她不相称的怪力,将死柄木提起来狠狠往外甩,死柄木直直飞出去几米压倒了一片山茶花。
浓郁的花香和泥土的潮湿围绕着他,全身的肌肉酸痛也围绕着他,难以动弹。
他觉得今天真是烂透了!
脚踝被抓着往外拖,他本能地抓住一颗姬茶梅,双手几乎把花朵捏烂。
“出来吧。”女人温柔地说着,毫不费力地将他拖了出去,拎起来跟精灵球的手抓在一起。
“堂而皇之地闯进别人家里,现在的大人还真是没礼貌啊。”
轰焦冻看着明明一脸灰还不甘心地吐槽的死柄木,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染,情绪放松了不少。
一身狼狈的大叔捂着鼻子走出来,对女人道歉:“抱歉,纪,哥哥没有帮上忙。”
女人声音轻轻的,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说:“没事,反正你是个废物哥哥。”
大叔低下头。
“该走了。”女人发号施令。
话刚落下,死柄木和轰焦冻手上传来一股热量,身体马上软乎乎的,互相看着对方身体一寸寸变小,然后因为年龄太小失去思考的能力,本能地哭了起来。
很快,妹妹手上就只剩下两个脸蛋粉扑扑的小婴儿。
哥哥的个性是能将自己[幼小化],妹妹的个性是能将别人[幼小化]。
男人用沾着药水的手帕捂住轰死二人的的口鼻,哭声就渐渐平息下来。
荼毘还在路上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从门前的街道转出来,各抱着一个小孩。
天气十分炎热,却用裹布将孩子紧紧实实包起来,饶是这样小孩也不哭闹,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关自己的事。
只是在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每次他坐在庭院里就能闻到的味道,是姬梅茶和迟现的味道,少见的带香山茶花种,这让他不免回头看了女人一眼。
熟悉的味道让他更急着回家,他加快脚步往志村家走,手上提着快融化了的冰激凌。
门口并没有上锁,他心想两个家伙又在调皮捣蛋了,进门一看却呆在原地。
倒了大片山茶花的院子,沾着不明血液的地板,“焦冻?”“转弧?”
他往屋子里走,一边唤着两个小鬼的名字,心想这要是恶作剧可绝对饶不了他们,但屋里到处没有他们的痕迹。
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
只有桌子上融化的冰块,院子里压倒的山茶花和玄关几滴不明的血迹,这些细节令他害怕。
“我真是败给你们了,恶作剧成功了,快出来吧。”他疲惫地妥协道。
没有人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当爆豪成为轰焦冻的僚机
轰焦冻想追死柄木,让爆豪当他的僚机。
爆豪表示很烦而且自己也不会。
轰焦冻教他:“你就当着死柄木的面,夸我!”
后来,爆豪狠狠夸了轰焦冻一顿饭的时间,细数了轰焦冻所有的优点,突然对他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奇妙好感。
第30章 焦冻篇(四)
死柄木醒来的时间比精灵球晚,当他醒来看到精灵球抱着自己,可能是想使自己睡得舒服一点的时候,他希望精灵球把这么份细致放在战斗上。
“啊,你醒了。”精灵球紧张的情绪在看到死柄木醒来后缓和了几分。。
死柄木没有理他,全身的疼痛让他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打量屋里的情况。
很黑,无窗户。可能是地下室,角落往上攀延的楼梯证实了这点。
没有窗户就没有突破口,只剩下那道铁门的唯一的生路。
“怎么办……”轰焦冻低声呢喃了一句。
怎么办……吗。
死柄木枕着头靠在墙壁上,希望自己特意留下的气味线索能被好好利用起来,特意往花堆里滚,还沾染了一手花汁。
拿起双手闻,花香味还很浓郁。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当然是等待救援。
但是条件好像不太允许。
铁门咕咚一声被打开,大叔抱着一些机械器材走进来,他看到死柄木醒了之后眼里放光,直直走到他面前,扔下那堆东西说:“醒了啊,小鬼。”
死柄木看大叔的眼神,完全是要胖揍他的趋势。
大叔举起拳头说:“臭小子,今天戏弄我很开心吧?”
“呐,这个嘛,可以的。”
“哈?!”死柄木随意的表情彻底惹怒了大叔。
轰焦冻真是惊讶于他的胆子,想护着他却被大叔一把推开,死柄木整个人被拎起来,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拳头打过皮肉那种声音听起来让轰焦冻感到害怕,死柄木被扔回墙角,半张脸红肿,嘴角也渗出血来,他毫不逞强地说:“好痛。”
“乖了啊,”大叔露出满意的表情,捏着他的脸说,“今晚我会优先款待你的,像鱼一样细细切开你的身体,希望到时候你的表情也能让我满意。”
死柄木才看出那些是摄像器材,旁边有几把锋利的砍刀,心里大概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自己没有能力正面对抗安德瓦,就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情么?”
真是低级的杂碎会做的事情。
“小鬼,你们有父母吗?”大叔突然问。
“哈?你在问什么废话?”
“我们没有喔,我们很小的时候,亲人就被安德瓦一个个送进监狱了。”
真让人同情啊,但是这个跟你抓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也想让他尝试一下失去家人的滋味,让他看自己孩子被肢解的录像、像疯狗一样寻找尸体的残骸!”大叔的声音染上了一点疯狂的笑意,他抓着死柄木和轰焦冻二人的头发问:“那么,你们谁是安德瓦的儿子呢?”
“是我……”轰焦冻怯生生的声音刚响起,大叔就说,“算了,无所谓,寄住在朋友家却害朋友亲人被杀,这种剧情也还不错。”
死柄木再次感叹,希望老头子能好好交朋友。
刚从斯坦因那边受伤回来,又来安德瓦这边找罪受。
“好好呼吸最后几口空气吧。”大叔挥挥手,心情畅快地离开。
轰焦冻坚持柔弱的人设不改,大叔一离开就扑过来道歉。
眼里都是愧疚,说话哆嗦索索。
死柄木知道精灵球反正来来去去都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觉得身上疼不疼”这些台词。
“吵死了!”死柄木喝止他,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缓解一下身上的疼痛,后来觉得地板太硬了,就把头放到精灵球腿上去了。
被呵斥的轰焦冻不敢再说话,只是看着闭着眼睛的死柄木,他全身上下都是伤,
表情却不耐烦得像个大人。
自己是看着他解除状态的,婴儿时期的死柄木也很可爱,现在……也很可爱。
死柄木一动胳膊,身体就疼得可怕,他不禁抱怨道:“精灵球,为什么挨打的总是我啊。”
轰焦冻想说或许是因为你太猖狂了吧,但他不敢。
“真是够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死柄木睁开眼睛,邪邪笑着说,“精灵球,我们逃走吧。”他手里举起一串钥匙。
“钥、钥匙?怎么来的!”轰焦冻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啊啊,我本来想跟大叔借的,但我怕他不肯,以防万一我就自己拿了。”死柄木摸着自己肿痛的脸,那可是他出卖色相时摸回来的。
“现在他应该已经走远了,”死柄木对轰焦冻伸出手,眼神闪亮地说,“我们逃吧。”
轰焦冻没有犹豫地握住他的手。
两人登上楼梯,死柄木轻轻拧开门锁,推开门入眼的是一座木屋,现在没人看守,很顺利就出了木屋,不敢多待,赶紧寻找路线。
这里是郊外,而且是半山腰。
往下是村庄,有一条通往山脚的小路,下山大概要一个钟。
往上是茂密的树林,直到山顶。
“我们快下山吧。”轰焦冻说。
“笨蛋吗?当然是往山上走了。”
“欸?”
“下山的路遇到绑匪的几率高,而且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容易被抓。”死柄木可不想为人体艺术行业献身。
“只能往上找路,看看有没有山谷一类能够攀爬下山的路径。”
“转弧君……真是可靠啊。”轰焦冻看着死柄木,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便往山上赶,登山对两人的体力来说还是很具有挑战性的,特别是对死柄木来说。
“这山也太高了吧……”
轰焦冻看趴在岩石上好像动弹不得的死柄木,心想这山其实就普通斜度,而且才不过走了几百米……但是他不敢说。
还没等死柄木缓过来,耳朵就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钥匙一下子就不见了。”大叔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如既往,你真是个笨蛋。”他妹妹淡漠地说。
啊啊,还是追上来了。
死柄木赶紧拉过精灵球,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岩石后面。
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没有听过的男孩子的声音说:“只要他们还在这山上,我就能找到。”
“呀,找到了。”
轰的一声,躲在岩石后面的二人头上钻出来一截藤蔓,似有生命般地蠕动。
就这么穿透了?两米厚的岩石。
藤蔓退了回去。
死柄木带着精灵球往旁边一滚,又是一声巨响,原本蹲的位置又穿了个孔。
如果他们原地不动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被串成串了。
“反应灵敏的孩子。”对方称赞道。
死柄木从岩石后打量,兄妹二人的前方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头绿色头发,恐怕是能操纵植物一类的个性。
从他手心垂下来的藤蔓,淡绿色的,还带着小花,不知道还觉得很可爱,但看了一眼被捅穿的岩石可就让人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办?
没有个性的情况下根本打不过。
死柄木瞥了一眼岩石后面的悬崖,觉得只能赌一把了。
“精灵球,”死柄木捏了捏他手心轻声说,“你用结冰在悬崖边搭条滑梯。”
“欸?可是悬崖有十几米高……”“你做得到。”曾经目睹了精灵球将半栋大楼结成冰雕的死柄木对此毫不怀疑。
有些人的个性,天生就是强大的。
死柄木用手捧着精灵球的脸,仿佛想用目光把他射穿,“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做得到。”
轰焦冻不自觉地觉得脸上发烫,听了这句话,他心底也产生了一股“或许能行”的小小自信。
听着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轰焦冻收起为难的表情,转身快速爬到悬崖边,将右手撑在地面,手掌下方蔓延出一层冰块,斜斜地伸向空中。
轰焦冻尽可能结的又宽又厚,以免冰道承载不住二人的重量,脖子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冰霜,手臂冻得发疼,但是他一点也不敢偷工减料。
与此同时,死柄木半遮掩在岩石后面吸收伤害,岩石被扎得千穿百孔。
当少年最后一鞭子将岩石打了个分崩离析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轰焦冻在设计逃生路线。
轰焦冻的冰梯还剩下两米。
“不好,他们想逃。”大叔说。
“先把那个结冰的小子抓住。”妹妹说。
少年点点头,那个白头发的小孩动作滑不溜秋的,一时也抓不住,把攻击方向对准了轰焦冻。
“精灵球,结你的冰就好。”死柄木怕轰焦冻分心断了冰道。
轰焦冻强忍惧意点点头,此时冰梯还剩下一米,努力不去在意藤蔓打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不管怎么样,至少让转弧逃走。
他这么想着,心底也不觉得多么害怕了。
冰梯铸成的时候,破风声也扫到背后,他瞪大眼睛回头,但伤害并没有落到他身上,死柄木抢先把他往前一推,两人趴在冰道上极速下降。
成功了!
“终于结束了……唔!”死柄木的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后面传来一股拉力,他明白那是什么之后马上抓住了精灵球的脚踝。
两人就被牵制在半空中,与敌人之间相连接的是穿透死柄木小腿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