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这个街区是保加利亚du贩的地盘，哪怕是俄罗斯人都不敢随意进去。”
里奥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恼，“……我混的是精英科，不是罪案科啊！”不知道地盘划分有什么不对！
愤愤的戴好耳塞，转身准备走人。
“等等！”
“利普，我真的不会有事！”
“戴上这个。”
接过黑色的耳钉，里奥挑挑眉，无声的询问。
“定位器。”
里奥了然，问题是，他要怎么戴？
利普也有些发愁，原本想着和里奥一块打个耳洞的，“要不你别在衣服上吧。”反正他耳朵上大概是不可能打洞了……
也只能这样，里奥耸肩，把耳钉别在领口处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开车到约翰最后的信号点，这是一栋单身公寓，里奥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有许多壮汉在周围警戒，再往前就是保加利亚的地盘，想了想，他果断的朝保加利亚人的地盘前进，戴上兜帽，绕过俄罗斯人，进入了这幢被利普称之为du贩集中地的红色居民楼建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多层，要怎么找？难道刚进来就打电话给皮特叔派特警队来清场？岂不是很无趣。
里奥拒绝这个选项，所以现在他真的只能一层层找上去。
一身黑色运动装，戴上兜帽，走路姿势变的吊儿郎当，倒是有些痞子青年的味道。
“我的猫走丢了，有见到我的猫吗？”
“没有没有，快滚！”
有人开门的里奥就探头朝里看一眼，没人开门的，里奥直接开锁，继承尼尔爸爸的手艺，只要有他的工具包，就可以走天下，如果条件简陋的话，一根回形针也能凑活。
找了三层，里奥不禁感叹，居然真的没警察来抄这幢楼，说真的，只要有胆来抄一抄，禁du组一年的奖金都不用愁了，说不定还能得到表彰呢！
来到第四层，里奥继续找寻自己不存在的猫。
“Hello，有人在吗，有看见我的猫吗？”
约翰朝他刚从俄罗斯人手里救下的目击者，历史老师查理-伯顿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自己抵在门后，握枪姿势带着肃杀。
见没人回答，里奥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工具包，哒哒两下便开了锁，刚探了个头进去，脑袋就被枪给顶住了。
戴着兜帽的里奥丝毫没有畏惧，右手迅速的握住枪管，缩回脑袋，小指伸进扳机空挡里不让对方有机会按下去，“这位朋友，我只是来找猫的，大家一幢楼里的邻居，用不着这样。”
“是么，”约翰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用着自己标志性的低沉嗓音说：“你什么时候搬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诶？”里奥再次探头进来，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约翰一把拉进来关上了门。
“你是疯了么，居然敢一个人来这里！！”约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刚才要不是及时认出是你，又或者在门后的不是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对方死亡的下场呀，里奥在心里吐舌，面上一派讨好的笑容，眼神可怜兮兮的，他太知道自己的长处了，这招从小到大，几乎无人可挡。
“先生，我担心你。”眼睛眨呀眨，再加一个歪头杀。
约翰……约翰选择背对他，磨了磨牙，“哈罗德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你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个弟弟！
里奥暗暗翻个白眼，“因为警察不可靠，他想让我联系FBI，但先生你也知道，一般FBI不干涉当地警方，何况以俄罗斯人的阵仗，起码要出动特警队——”
“所以你就来犯险？”约翰的声音都拔高了，可见气的有些狠。
里奥做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用着约翰能听见的音量嘟囔说：“这样一来，FBI就肯定会出动特警队啦，因为我是家属嘛！”
约翰想打他，发自内心的，他发誓，等救了这个老师出去，他一定要给里奥一次‘特训’！
“额，约翰，”查理老师的声音有些虚弱，他肩膀上中了一枪，“我想这个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不过你们感情可真好。”他有些羡慕的说。
再次瞪了里奥一眼，约翰来到沙发边上查看查理的伤口，“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困。”查理说。
约翰心里有些犹豫，查理的伤口是穿透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需要止血，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他应该去楼里找些药物，问题是里奥在这里，这让他不能放心离开，这幢楼里都是du贩，而du贩全是有枪的，楼外还有虎视眈眈的俄罗斯人，可能随时就会与保加利亚人达成共识，获得进入这幢楼的许可。
说到底，查理的命对约翰来说，能救则救，不能救，他也尽力了，但是里奥不同，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是真的把里奥当做了自己的弟子。
事情陷入了僵局。
第53章 晋江独发
楼里的隔音很差, 能听见各种杂乱的声音，粗话，打架, 家暴充斥于耳, 他们破烂的房间里却只剩下查理的喘气声，很急。
查理老师矮矮胖胖的, 还秃着脑袋, 一身老头T恤加肥肥的工装裤，的确像是老师的标配，但里奥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而里奥向来信任自己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先生, 你和这位先生遇到了什么事？”
约翰不想理他，因为哈罗德肯定跟他说过一些, 而他现在需要考虑查理的伤口该怎么处理。
倒是靠在沙发上的查理好脾气的扯了扯嘴角，“孩子，叫我查理就行了，先生先生的, 叫起来可不方便。”
里奥点头, 看似一位乖巧的学生, 然而在座的都知道, 乖巧的学生可不会穿过俄罗斯人的封锁, 进入保加利亚du贩的大楼, 从一楼敲门找到四楼，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笑容还这么甜，哪怕从小在这楼里长大的孩子，都时常保持着一脸的警惕与惊惧。
“好的查理，诶，你可别睡，保持清醒，不然会很危险的，这样吧，来聊天，说说你怎么会遇到这个事情的。”
“好吧，嗯……我加班到晚饭时间，一直在批改作业，回家路上在一家商店逗留了一会，我在犹豫是买蔬菜通心粉汤还是豌豆汤。”
边听着他们讲话，约翰边搜索着这间废弃的房间，企图找出一些能用的物品来。
“这时突然有几个拿枪的人进来，我就躲了起来，他们都戴着面具，对着受害者开了一枪，然后其中一人拿下面具，像是要让那个受害者在死之前看清他的脸，等他们走后我就去检查受害者的伤势，想看看还有没有救，但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对我说，他有口信要带给一个叫以利亚的人，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历史老师，我不认识什么叫做以利亚的人，我试图告诉他，可那时受害者好像已经不行了。”查理说到这，深深的叹口气，表情很是诚恳。
说谎！
里奥勾起嘴角，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查理的话半真半假，他说在纠结买蔬菜通心粉汤还是豌豆汤，以及他不认识叫做以利亚的人，这两句就是谎话，因为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查理略有些涣散的眼神专注的盯着里奥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这恰恰就是一个人说谎时的表现。
还有，在说到受害者已经不行了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一下，这让里奥知道，他不但认识受害者，还对受害者的死亡有些情绪，掩饰的很好，可惜，他面对的不是单纯的约翰，而是卡夫瑞二世。
结合他的表现，以及外头俄罗斯人的严阵以待，里奥可不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师。
开玩笑，俄罗斯人杀一个目击者需要这么大阵仗？在这片区域，就算有目击者，敢去警方报警作证吗？哪一个不是乖乖的闭紧了嘴巴。
里奥瞥了约翰一眼，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感觉先生又要救一个加害者了呢！好期待先生知道后的表情哦。
“是什么口信？”里奥摆出好奇的表情问他。
查理摇摇头，“我其实没有听懂，和什么□□有关，说□□会替他完成工作。”
里奥哦了声，脑海里的小人在兴奋的跳舞，‘哎哟，他又说谎，又说谎！他一定知道□□是谁，也知道要完成什么工作！’
搜索完整个房间的约翰一无所获，于是也加入到对话中，“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里奥转过头，在自家先生看不见的角度做了个表情，然后转回头来，又是一脸纯良。
查理说：“约翰，你不了解这一带的情况对吧，找警察有两种后果，运气好的话，我会在上庭前死，运气不好的话，当天就会死，我有个学生，他父母去年报了警，结果他们一家都出了意外，父母当场死亡，而他现在还在靠吸管进食。”
“我认识个可以信任的警察，”约翰仍然试图说服他。
“不，我准备闭紧嘴巴。”
“追杀我们的俄罗斯人看起来并不管你是不是打算闭嘴，他们只想让你永远的闭嘴。”
查理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叫约翰。”
查理抬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约翰。”
里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有意思极了！
沙发上，查理眼皮一搭一搭的，失血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查理大叔，醒醒，你若是睡着了会休克的。”
查理听见后把自己快要斜躺在沙发上的身体正了正，深吸了口气，睁大眼睛。
约翰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好，皱皱眉，又看了自家弟子一眼，“里奥，手机带了吗？”
“给。”里奥爽快的解锁递给他。
拨出那个让他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响了一声即刻就被对方接通，“哈罗德，我在保加利亚红色居民楼里，四楼，北塔，帮我们找条路出去，别人都不会走的路。”
“里奥怎么样，他没事吧？”
里奥听见耳塞里哈罗德哒哒的敲击键盘声，回了句，“我当然没事，哈罗德大叔。”
“有两条施工通道，离你最近的那条在东北走廊，有里奥在的话，不是应该找FBI吗？”
当然不行，FBI和特警队来了，我还怎么看戏！里奥一脸正气的说：“正面冲突的话伤亡太大，如果能安全渡河的话对谁都好，哈罗德大叔，我们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可别告诉我爸爸，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尼尔：……？？？谁年纪大，谁有心脏病？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一次！
哈罗德与约翰同样疑惑的挑眉，他们记得里奥的爸爸年纪比他们小吧？
这是在骂谁呢！
第54章 晋江独发
约翰正和哈罗德研究着路线，而沙发上的查理可就不怎么好了, 流血过多造成他有些昏昏欲睡。
“查理大叔, 别睡，嗯……不如跟我说说, 你的职业规划就是老师吗？”里奥和他保持着对话，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如果这出戏没看到最后, 难免会让他心痒。
“不，”查理晃晃脑袋，“最初并不是老师，算是事业的转型期吧……”
实话。
“我越来越喜欢孩子，很多孩子的家长都是俄罗斯黑/帮的人, 所以我想给他们另外指一条路。”
实话和谎话。
里奥说：“查理大叔很了不起，那些孩子们能遇到你真是幸运。”原来他教书的学校里有很多俄罗斯人的孩子，而俄罗斯人又在下面围住了他，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以前没事？
查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过奖了，我做的还不够, 也只有一部分孩子被我送入了大学。”
“哦？那其他孩子呢？”
“大概就成了追杀我们的人吧。”
里奥看着他脸上的苦笑，不得不说，这人值得一个业余性的演技奖杯, 满分如果是10分的话, 他可以得到6分, 1分扣在眼神，1分扣在肢体语言，还有2分扣在颜值上。
他用余光瞥了眼先生，眼角顿时抽了抽，你瞧，这不是连前CIA特/工都被骗了么！
约翰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炮火与黑暗之中，导致他现在追逐着阳光前行，救人是为了赎罪，喜欢里奥是因为对方给他最初的印象就是一枚阳光少年，而老师这个职业本就有着神圣光环，再加上查理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自述，使他深受感动。
“里奥，他这样流血下去不行，穿透伤很难止血，我得去找些药品回来，你跟我一起去。”
查理一惊，“不不，这里附近没有药店的，你们别出去冒险。”
约翰拎着里奥的兜帽，“你在这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为他关好门，两人往楼下走去，里奥再次戴上了兜帽，但语气中的兴奋可一点都没有遮掩，“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劫保加利亚人。”用的是疑问句，表达的却是肯定句。
约翰无奈的看他一眼，“你待会记得自己找地方躲好知道么？”
“先生，你这样是不对的，一味的保护雏鸟，他如何变成雄鹰，我爸如果像你这样教育我的话，那我现在一定只是个书呆子，你知道，就那种戴着厚玻璃酒瓶样式眼镜的傻子。”
在二楼的du贩门外顿住脚步，约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爸爸是把你教的太好了！”好字上重音的都有些咬牙。
“我也这样觉得，我爸爸最棒了！”
约翰深呼吸，没在继续搭理他，转身进入了du贩的房间，“嗨，伙计们，我能借点du品吗？”
里奥捂嘴，我家先生可真有冷幽默的天赋，他见房间里另一个du贩正摸着沙发垫，便直直朝他走去。
“别这样伙计们，我真的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江湖救急。”
“先生，我觉得他们并不想听你说话。”他一脚踩在对方拿枪的手腕上，说：“你这样，先生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