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突然都有点兴趣,进去之后空调温度正合适,里面的布置风格跟当下的时代格格不入,比起旅馆员工所说的度假别墅,还更像是某种进行研究的地方。但似乎已经不在使用了,倒是多了些纪念馆里摆放的展示箱,里面是一些文书资料。
“你们好,两位客人。”一个声音蓦然响起,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连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
伊奈帆和斯雷因回过头,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站在身后,青年穿着纪念馆解说人员的西装,有着欧洲贵族的高雅气质,头发是跟斯雷因一模一样的淡金色,可没有他那么卷翘,反倒跟伊奈帆一样平顺。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长相有些淡漠,但微笑起来之后,又让人感觉十分温和可亲。
伊奈帆和斯雷因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因为他们同时在这个青年身上发现了与对方相似的地方。虽然很匪夷所思,但这个青年似乎是糅合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特质,说句天方夜谭的话,简直是他俩生的孩子还长这么大了。
“这里是很久以前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下半生活和工作的地方。”青年笑着自我介绍,“以后这里将会开发为纪念他的纪念馆,目前还未正式完成,所以员工只有我一个。”
“我们擅自进来,会不会打搅到了……”斯雷因看了看伊奈帆。
伊奈帆也接过话道:“给你添麻烦的话,我们马上离开。”
“不会不会。”青年连忙说道,“本来就是公开的展馆,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在这里参观。啊,不过能开放的地方也没有多少就对了。”
斯雷因倒是有点兴趣,好奇地问道:“你说的研究员是谁呢?是个怎样的人?”
“目前协助管理着新芦原市的主电脑所使用的人工智能,就是他最初研发的。是个在战争中立下过赫赫战功,退役后在军部研究院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他的照片?”伊奈帆疑惑地问。
“他是个很低调的人,没有留下太多影像资料,仅存的一些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都没能保存下来。”
“欸,这么神秘,这样来参观的人不会很失望吗?”斯雷因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文书记录,上面的字迹已经很难看清了,就跟在博物馆看石板文字似的。于是有转而去看别的,然而这个地方实在太简洁了,按解说青年的解释,这里完整地保留了当时那位科学家生活的环境,除了许多的书本之外,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最简单的。
而且综合这里的所有东西来看,这位研究员似乎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远离城市中心,与一个湖泊为伴,日复一日地进行枯燥的研究,那份孤独的感觉如海潮般袭来,不知为何斯雷因突然为那个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研究员感到难过。
“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斯雷因问。
“对的。”负责解说的青年点点头,“一直到他死去,都是一个人。”
伊奈帆眯着眼睛打量这里,他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用解说员给他说明,他似乎都知道哪个房间里面有什么。他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挑了一本书,拿到手上一看,居然就是他自己最近也很感兴趣的古代算数研究。
他浏览了一遍书架上的书,如果这些书籍也是按照那个研究员原本说拥有的书籍摆放的,那么他跟那位研究员的兴趣爱好真是重合度高得可怕。
简直可是说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了。
斯雷因还在为解说员刚才的话惊讶,他喃喃道:“一直一个人,那不是太孤单了吗?他没有家人吗?”
“他有一个姐姐。”青年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不跟他姐姐一起生活吗?”斯雷因关心地问。
“他姐姐结了婚,他就没再跟姐姐一起生活了。不过在他姐姐正式结婚前,他就已经搬到这里居住了。”
“他也没有妻子或者其他家人吗?”
“没有。”解说员回答,他说话的方式就像机器做出回答一样,简单,直接。
斯雷因突然觉得心里堵得非常难受,他不禁质疑起来:“可是一生这么长,怎么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他的一生并没有很长。”解说员淡然地说,他看了眼站在窗边书柜前的伊奈帆,缓缓说道,“他四十岁不到便去世了。”
“是因为生病吗?”这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寿命还真是太短了,虽然不太礼貌,但斯雷因还是想知道解说员口中这位研究员的事情。
“因为疲劳过度吧,他在战争中也受过伤,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隐患。”解说员顿了顿,“不过,我所知道的,还有另一种说法。”
斯雷因看着这个与自己和伊奈帆都有几分相似的解说员,他发现自己好像过于在意这个名字和长相都完全不知道的研究员了。
“你刚才说过,人的一生那么长怎么可能一直是一个人呢?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遇到合适的人,是这样对吗?”
斯雷因点点头,他曾经也很独孤,父母离异后他跟随忙碌的父亲东奔西跑,连朋友都不多,他甚至以为自己一生都会是那么的孤独。但是后来他到了新芦原,遇见了伊奈帆,还有许多其他的人。
“那位研究员有一个深爱的人,但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连二十岁都不到。那是他在世界上,唯一所爱之人。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亲人、朋友、同伴,可是会去爱的人只有一个,是世界的、宇宙的唯一。”
他说得如此深情动人,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那么他是自杀的吗?”伊奈帆走回来了,他露出了少见的不耐烦的神色,打从心底地不喜欢这个话题。他也不怎么喜欢这里,总觉得像一座寂静的孤坟。
解说员摇摇头,说:“那倒不是,他从来没有过轻生的想法。一个人活着很孤独,很痛苦,可是如果因此而自杀那未免太不符合那位研究员的作风了。”
伊奈帆若有所思:“听起来是个固执又脾气古怪的人啊。”
“伊奈帆!”斯雷因喝止他,这话太没礼貌了!
“不,你说得很对。”解说员认同了伊奈帆的话,“所以他的死因,我更倾向于像是‘能源耗尽’,支撑人类活下去的是‘希望’,而他把自己一生的‘希望’都托付给了某个奇迹,所以生命也因此过于短暂。我并不太能理解那种感情,但我十分的敬佩他”
这话让伊奈帆和斯雷因听不太懂,却又隐隐约约的觉得能明白解说员说说的那个研究员的心情。
斯雷因问了一个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个研究员,他去世的时候……痛苦吗?”
解说员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过会听到这种问题。
问完斯雷因就后悔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一个解说员怎么可能知道。解说员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呆滞,像是在脑中快速地搜索着什么记忆,然后说道:“他去世的时候十分平静,身边有一盘下了一半的国际象棋,像是跟某个认识的人刚下了一盘棋。”
“谢谢。”斯雷因低声说,为什么要道谢了?他不知道,没有来由地感到心里放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伊奈帆说,他对这个研究员的故事倒没多大感触。
解说员在门口送别他们,等两个人走得看不见了,纪念馆里的某些地方开始闪烁,就像接触不良的显示器般,除了室内的布置和摆设,展示柜里的资料消失了,那只是光学投影造出来的虚拟影像,目的只是为了增添让这里更像“纪念馆”的细节。
金发赤瞳的解说员面部和轮廓也逐渐模糊,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类。
他是由人工智能制造出来的幻影。
第二十章
在旅馆的晚餐是丰盛的螃蟹料理,旅馆的员工说最近在举办庙会,今天晚上还有烟火。太阳还未下山的时候伊奈帆和斯雷因绕过去看了一下,红色的纸灯笼已经挂起,竖起的篱笆上挂满了手绘的风铃,摊主们正在忙碌筹备,想必到了晚上一定会更热闹。
于是晚上的活动便决定了要去庙会,因为说好了要来温泉旅馆,所以大家都把浴衣带来了。就算没有带来,旅馆也有好看的浴衣出售。
吃饭时,斯雷因问了旅馆的老板娘知不知道湖边要开纪念馆了,当他描述了一下那栋建筑后,老板娘恍然道:“啊!那个房子啊?那个地方已经空置很久了,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已经在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有人负责保养维修,真是不可思议。前段时间来了不少人,还以为是普通的维修呢,居然是要改建了吗?”
伊奈帆和斯雷因对视一眼,没想到本地人原来也不清楚。
斯雷因挺在意那个研究员的故事,伊奈帆则对那个地方有着奇妙的印象,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附近。在那个房子里的时候,他右手的无名指隐隐作痛,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紧了一般。
吃过晚饭,大家都回房间换衣服。艾瑟订的都是最好的双人房,房间用纸槅门分为了客厅和卧室。卧室里,斯雷因跪在自己的行李袋前神情肃穆,他挣扎了一番,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拿出里面的衣服闭着眼往身上一套。
伊奈帆在客厅换好了浴衣,感觉斯雷因在里面磨蹭了好久,于是敲了敲门问他准备好了没有。门后传来斯雷因无奈的声音:“伊奈帆,能进来帮忙一下嘛……”
伊奈帆一想就知道大概什么回事了,斯雷因是外国人,靠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穿不好浴衣的。进去一看,果然看到他披着浴衣愁眉苦脸,腰带都快把他自己缠住了。
斯雷因身上穿着圆领T恤和短裤,伊奈帆走上前替他解开绕在一起的腰带,说:“浴衣里面是不能穿其他衣服的。”
“什、什么!”斯雷因惊讶极了。
“女生可以穿特定的内衣,不然里面的布料会让浴衣拉不直的。”伊奈帆解释道,浴衣这种东西要是拉得不平直,就不好看了。他催促道:“好啦,快把T恤脱下来,我给你穿。”
斯雷因脱了套头T恤,可是裤子他手搭在裤头上,半天都没能鼓起勇气把裤子脱掉。伊奈帆疑惑起来,两人裸裎相对的次数也不少了,斯雷因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扭捏的人。伊奈帆也不逼问,只是说:“那先这样穿上,穿好后你再把短裤脱掉吧。”
“好。”斯雷因点点头,简直得救了。
伊奈帆让斯雷因穿上浴衣,前襟交叠,用细绳固定然后绕到身后绑好,把折起来的地方拉出来叠好,调整下摆的高度,把皱褶的地方拉直。伊奈帆动作很利落,虽然小时候都是姐姐给他穿的,不过他自己也能弄得很好看。
“把手抬起。”伊奈帆说,斯雷因就乖乖地展平手臂。
接着伊奈帆把手从斯雷因浴衣袖口里伸进去,这个姿势就像是从身后抱住了斯雷因,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被伊奈帆探进来的手一摸,吓得他连忙隔着布料捉住他的手,慌乱地说:“不、不可以……现在不行……”
“那就是之后可以吗?你早就打算好了?”伊奈帆明知故问,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想太多了,斯雷因。浴衣的领子要这样伸进去才能从里面调整得漂亮哦。”
“真、真的吗?”斯雷因半信半疑。
伊奈帆确实没有骗他,很快就给斯雷因把浴衣的领子整理好了。斯雷因松了口气,约好了跟大家一起去庙会的,要是为了某种事情失约就不太好了……他正想着,突然衣服底下伊奈帆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从他短裤边沿悄悄滑了进去。
“啊!等——”斯雷因惊慌起来,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并没有想这么快就让伊奈帆发现了啊!
不过现在自然是晚了,摸到包裹着斯雷因屁股的轻薄布料后,伊奈帆也惊讶了。
“你……”
斯雷因企图逃跑,却忘了自己其实是被伊奈帆环抱着的。他乱动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穿好的浴衣都散乱了,还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腰带,直直往地上摔去。伊奈帆本意是要抱住他,可他手还在人家短裤里,结果不但没能抱得住,还顺势把斯雷因的短裤扯下来了。
“痛……”斯雷因手撑在榻榻米上撑起身体,榻榻米比木地板柔软,倒也没有弄伤。
伊奈帆怔怔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斯雷因,浴衣已经完全散开了,从肩膀上滑落,半边的肩膀和大片的后背都裸露出来。浴衣下摆都掀了起来,完整地露出了修长漂亮的双腿,从大腿到脚踝一览无遗,连紧紧裹在屁股上的内裤也被看见了。
那是斯雷因第一次在伊奈帆家里过夜的时候,不小心买错的女式内裤。半透明的浅色布料下隐约透出肌肤原本的颜色,因为尺码不合适而勒得有点紧,性器更是把小小的内裤都塞得满满的。腰侧上的蝴蝶结和蕾丝的边缘十分精致,伊奈帆记得屁股的位置上还有一只猫咪的爪印。
浅蓝与斯雷因白皙的肤色十分相衬,第一次在自己家浴室看到斯雷因穿这条女式内裤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
“呜、别看……”斯雷因羞耻得都无法抬起脸直视伊奈帆了。
伊奈帆觉得血液和欲望都同时涌动起来,等回过神时他把斯雷因压在了榻榻米上,他抚摸着他光滑细致的大腿,斯雷因被内裤束缚着的性器一点点硬起来,顶端流出来的爱液把轻薄的内裤濡湿得更透明了。
伊奈帆让斯雷因跪趴在榻榻米上,他总觉得参观过那个奇怪的纪念馆后,想要拥抱斯雷因的欲望比过往都来得强烈。他把斯雷因的浴衣下摆撩起来堆在腰间,浑圆小巧的屁股上果然有一枚可爱的猫爪印。
伊奈帆没有脱掉斯雷因的内裤,而是把边缘拨到一边,让羞涩的穴口羞答答地敞露出来。斯雷因的腰、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和大腿都在震颤,他感觉到伊奈帆把自己的性器也掏了出来,从身后插进他大腿间,与他从内裤里挤出来的阳具紧贴在一起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