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墨染青丝
墨染青丝  发于:2019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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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风餐露宿辛苦了?”贾代善挑眉,“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高床软枕等着你。”
“还有□□等着我呢。您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又没抱怨。”贾赦道,“您说,他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大家都有啊?”
贾代善并不理他,贾赦慢慢挪到他身边,贴着贾代善墨迹,“爹!你说说嘛。”
“有什么好说的。”贾代善坐得远了一些,“伴君如伴虎本就是这个道理,你日后离戴权远一些。借着这次柳妃的事,陛下清理了不少宫里人,好在你这几年也不必再进宫,他两番下手也该放心了。”
见贾赦听得有些垂头丧气,拍拍他后背道,“还不滚出去帮忙,腻在我这里等着吃奶?”
贾赦被他拍得往前一冲,“您轻点儿,我很脆弱的。那什么……就算我想吃,您也没有啊!”
他说罢见贾代善抬手,忙窜起来往外跑,“坑挖得怎么样了?”
贾代善拦住险些被丢到自己脸上的纸卷,仔细看了一回,收在自己贴身的箱笼中,入耳都是少年人肆意的笑声,恨不能吵出二里地去。
千越虽称军,但和驻京大营主力龙武军的人数悬殊,不过两百余人,以二十五人为一队,除了贾代善有个主帐,众人都是和衣席地而睡,手中还不离弓。
因为骑兵速度快,贾代善又不放心贾赦,只得将一干柔弱的文书幕僚留在后头坐车慢慢走。
他们扎营的小树林就在大路边上,算是去居庸关的必经之地,寻常百姓也会从此过,并无甚流寇,贾代善便只留了一队人守夜,两个时辰换一班。
贾赦其实不在值班人员里,但是他嫌帐子里闷,偷溜出来放风,子时守夜的是青刃青锋,正并坐在一起。
他此番虽带了青刃青锋两个,青刃却被贾代善正式加到了千越军编制里面,不算他的人了。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贾赦一屁股坐到他们对面,“带我一起说说。”
青刃生得腼腆,头一低大姑娘似的,不像青锋有些愣头青,直接回嘴道,“世子都知道是悄悄话,怎么好和你说。我们不如换个话题聊聊?”
“啧啧,还有小秘密了。”贾赦道,“好吧,我不问了。青刃啊,在军营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青刃感激地看他一眼,仍旧低下头,小声道,“没有,兄弟们都很照顾我。”
“没有就好,你脸皮也厚些,别对着那群流氓也这样娇滴滴的。”贾赦说话时候手也不停,从地上揪了两根长草,七绕八绕编了个小蝴蝶,翅膀一颤一颤的。
青锋正要表扬世子手艺好得可以去街头摆摊骗小孩儿,便见贾赦盯着那一颤颤的蝴蝶神情凝重。
“风不对。”贾赦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正前的那棵树,忽然起身打了个呼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警戒!”
他抽出匕首朝某棵树射去,枝杈晃动,滚下个黑衣人,肩膀处正在流血。
这片刻功夫,帐中的千越军已经悉数持弓而起,贾赦接过青锋递来弓箭,将那现身的黑衣人一箭毙命。
贾代善衣衫整齐,显是也没睡,扫一眼营地周围的婆娑树影,“都听世子的。”
“一队都退回来!退回阵里!三四队布飞鸟双阵。”贾赦吼道,“五队补刀!”
一队便是负责守夜的,有一半人恰好巡到树林外围,几人奔到一半之时,树上跃下数名黑衣人,长刀闪过,企图截杀。
贾赦欲要上前接应。
但见月华皎皎,一白衣人翩然落下,也未曾看清他怎么动作,那些黑衣人便都被拍飞出去老远,那几个千越军也不论敌我了,借机赶紧跑了回来。
“放!”贾赦见了人,当即下令,见那白衣人慢悠悠走过来,就和逛街似的,急道,“大哥你逛花园呢!赶紧过来啊!再扎着你!”
飞鸟双阵并非是以铺天盖的箭碾压的那种阵法,其实是贾赦打猎时候射小鸟专用的,射兔子也好用。每四个人为一组,守住树木山石等屏障,一旦有所动静,从前后上下四个角度封住猎物退路。
姚谦舒缓缓行至营地边缘,对着贾赦淡淡道,“世子,又见面了。”
坏了卧槽。
贾赦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他脸色不好,招手示意放行,故作严肃道,“你先过来,我们忙完正事再说。”
“加起来一共二十三个人,刚刚你射死一个,我打死六个。”姚谦舒道,“这林子里统共百来棵树,你还在等什么动静,只管朝树上放箭,有一个死一个。”
他话音未落,便见好几棵树晃动,黑衣人想借着树的遮掩撤走,奈何这些树的树干都不出,隐藏不了身形,一有动作被死在当场凉透了。
最后清点尸首的时候,果然是二十三具。
负责补刀摸尸体的小队最后一无所获,这几个黑衣人身上除了长刀,其他什么都未带。
贾赦借着打扫战场,拖了一拖,现在听说没线索,又要带人去周边寻找,不想贾代善道,“这里有他们,姚先生既来找你,想必是有正事,你去吧。”
姚谦舒立在月色下,如披霜雪,纤尘不染,听贾代善这样说,遥遥一拱手,“多谢荣国公。”
贾赦磨磨蹭蹭挪过去,见姚谦舒似要开口,忙抢先道,“对不起!我想带你的!我连你给你的被子都带好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睡哪儿啊!你真没告诉我!这不能怪我!我想留信给你的,但是又怕别人看见。”
他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听得姚谦舒愣面色渐渐缓和,“嗯,是我没有告诉你,不怪你。”
“就是嘛……”贾赦嘟囔道,脚下多动症似的踢着小石子,“那你这次算是醒了吗?”
“算吧。你其实要留信给我,直接压在摇钱树底下就可以了,我会看到的。”
“都说了怕别人看见,到时候以为我疯了。”贾赦从袖子里摸出个小东西丢给他,“喏,当赔罪了。”
姚谦舒见是个草编的小蝴蝶,一扯翅膀触须便会动,“多谢。”
贾赦偷偷瞄他,“我自己编的,不太好看,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很可爱。”姚谦舒拎着在他眼前晃了晃,唇角微弯,刹那冰雪消融,满身的不悦都散了去。
贾赦抿了抿嘴唇,忽然被推了一下,直接撞到姚谦舒身上,回头一看,却是他的小白马。
小白马打着响鼻,不停嘶鸣。
贾赦扯着缰绳道,“咋了啊小白?”
小白马又用头拱拱他,烦躁地在原地踩来踩去,又转过身用蹄子刨土,弄得贾赦一身脏。
贾赦摸摸它的脖子安抚道,“刚刚吓着你了?”
“它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告诉你。”姚谦舒摸了摸小白马,在马背上轻轻一撑便翻身上去了,朝着贾赦伸手,“走罢,去看看。”
贾赦头一遭被人反客为主,“你往前一点,我没地方坐了。”
姚谦舒从善如流,贾赦心理建设了片刻,跟着上了马,别别扭扭拽着缰绳,这个姿势就和他从后面环住了姚谦舒似的。
小白马回头看了一眼,撒开蹄子就跑,卷起一阵夜风。
第19章
贾赦不敢用力,只虚虚地握着缰绳,尽量往后,不要碰到姚谦舒。
“你要掉下去了。”姚谦舒抓着他的袖子,“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小白马顺着林外一条小道跑出去约莫两三里地,绕过光秃秃的山石,远远便瞧见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火,组成个小小的村落。
“这么远它也能找到?”贾赦惊到了,“它不是属狗的。”
姚谦舒道,“这马是匹麒麟种,能闻到不奇怪。待它再大些,便是举世难寻的麟驹,你真的运道很好。”
贾赦其实比姚谦舒稍矮一下,如果他要看清路,就得往边上侧一些,冷不防小白马踩着石子颠簸了一记,贾赦刚张嘴便直接撞到姚谦舒肩膀上,牙齿磕着嘴唇,破了老大一个口子。
“嘶……”贾赦舔着伤口,一股子血腥气,“我这还叫运道好?就没停过血光之灾。”
姚谦舒回头去捏他下巴,“我帮你舔舔?”
“卧槽,兄弟你别这样,快转过去,我看不见路了。”贾赦把他的脸掰回去,“也就是我,其他人早揍你了。”
“也就是你,其他人早答应我了。”姚谦舒轻声喟叹道,“是我长得还不够好看吗?你爹都不管我来找你。”
那是因为我爹不知道你那些龌龊的心思!
贾赦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肯定会找到一个真正沉迷在你美色中的媳妇儿,祝福你。”
姚谦舒不说话了,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却变重了。
离得越近,越发让人觉得古怪,虽亮着灯,却并无半点人声。
“除了两个活人,其他都死了。”姚谦舒覆在贾赦手背上,一抖缰绳,小白马便转换方向往边上去了。
“就两个人怕什么,不用躲。”贾赦扯了扯,示意小白马还是朝前奔跑。
小白马打了个响鼻,喷了口不悦的气息。
“听你的。”姚谦舒便不抢着驭马了,手却不收回来了。
马蹄声渐近,终于惊动了他口中的活人,某座小屋后面闪出来两个黑衣人,同先前伏击的打扮一模一样。
“若不是陛下赐了千越军,说不得这堆阿猫阿狗还真能截杀了我们。”贾赦一摸小腿,才想起来自己匕首掷出去没捡回来,也没带弓,只能去摸马鞍旁系着的无名剑。
“你再摸我,我要以为答应了。”姚谦舒摁住他的手,贾赦恰好碰在他大腿上。
贾赦尴尬得一塌糊涂,耳根发热,“我是拔剑。”
“不用。”姚谦舒朝着那二位冲上来的黑衣人一抬手,银光闪烁,便解决了战斗。
“我看看有什么发现。”贾赦借力下马,摆脱了姚谦舒的手,蹲下去检查尸体,发现二人脖子处都扎着片银叶,银叶脉络分明,纤毫毕现,显得富贵又精致。
……真有钱。
姚谦舒紧跟着他,见他盯着银叶不放,翻手捧出一大把金叶子,几乎闪瞎贾赦才好的眼,“那个不值钱,这个给你。”
贾赦眨眨被闪得酸疼的眼,“收起来,我就看看,不用给我。我是在看你这银叶子倒是和我那棵摇钱树上掉的差不多,就是它不会掉金叶子。你不会也有棵摇钱树吧?”
“高兴时候就会掉金的,你下次试试哄哄他。”姚谦舒见他不要,像扔枯叶子一样把那把金叶子全扔了。
“别扔啊,人家树多辛苦摇出来的。”贾赦忙一一捡起来塞回去给姚谦舒,“就知道那树也不是什么正常树,你收起来,做人什么都要花钱的,你留着买房买糖都可以。”
姚谦舒听话地揣回去,“那攒着给你买房。”
冷静。
想想你那个顶好看的媳妇儿!
你亲爹答应过的!
贾赦默默给自己打气,收回盯着姚谦舒侧脸不放的眼神,专心去摸尸体,依然是一无所获。
小白马溜溜达达往里走,片刻后马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小心。”贾赦赶紧拽着姚谦舒往便是躲,避开飞奔出来的马群,小白马就和带头老大哥似的,领着马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低头去看那两句尸首,得,脸都给踩烂了,就是抬出去认尸都认不出来,他对姚谦舒道,“我进去看一看,你在外面等我。”
“哦。”姚谦舒虽应了,却还是跟着他不放。
贾赦先进了村口头一户,这家人原先是在吃饭,桌上的饭食尚温热,人却都已经赴了黄泉,年幼的女孩子倒在地上还抱着自己的小陶碗。
探过八户人家,悉数被屠戮干净。
手法利落残忍,都是一刀毙命。温暖的灯火映照在这些无辜的人脸上,照亮一双双惊恐无生气的眼眸,几乎每一个遇难者,都是死不瞑目。
“最后一户了。”贾赦轻声道。
这户比其他的都要惨烈,门口倒着个壮汉,被戳了数十道,血漫过门槛,被踩在贾赦脚下。
再往里走,是二位老人,仰面朝上,手上都是刀割的痕迹,是用力握住刀刃导致的。
忽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贾赦寻声往屋里跑,床边倒着的女子浑身浴血,身下亦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手上抱着的孩子还拖着脐带,见到贾赦,她濒死的眼中闪出夺目的光彩,嘴唇动了动,“救救我的孩子。”
不知什么原因,她受的那刀并没有正中胸口,让她拼着仅有的一口气生下的肚中的孩子。
贾赦至今见过死人最多的便是宫里乱起来的时候,自己也亲手杀过人,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个村子,就像是地狱的存在。
他上前蹲在女子面前,不顾血污,抱过那个孩子,喃喃道,“你放心。”
女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孩子,目中满是不舍,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受到的苦难一并吐出来,随着这口气,她的生命也到了尽头,手无力的垂下,双目还对着孩子的方向。
贾赦替她阖上双眼,“你放心,我会让他活下去。”
姚谦舒搭着他的肩膀,把人硬扶起来,“我们回去了。”
“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贾赦道,“就为了伏击我们,特意杀了这么多人,这和畜生有什么分别。偏偏我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贾代善最后命人将这些村民都安葬了,黑衣人的尸首则一把火都烧干净了。
那孩子暂时被伙夫看着,只能喂些米水,要等到了居庸关才能得到妥善照顾。
贾赦情绪有些低落,直到抵达居庸关的当天,还是郁郁的,不肯说话。
东平郡王已经启程去了雁门关,暂时统领居庸的守将姓郑,见了贾代善道,“荣国公总算来,圣旨在身,郡王不敢耽搁,留下末将和您交接,已经备下了接风宴,您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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