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英雄的,可不止你一个啊!”
他开始为自己而活,回应身上自己对自己的期待,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任何人,并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这是自我意识的觉醒。
“虽然还不完全,但是,”黑发的少年笑着看着场中燃烧的火焰,美丽的,自由的,“是个好的开头啊。不愧是英雄!”
自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那么周围的一切恶意都无法再让他失去自我!
“我也要加油啊!”他拿起了刀,起身离开观众席。
第二轮,真田信藏对战饭田天哉。
虽然饭田天哉作为速度型选手,但是他的对手的速度也不弱,并且要是算上他那惊人的反应速度的话,近战时真田信藏还要更胜上一筹。毕竟虽然引擎加快了速度,但是在机动性上却让人更难把控,而真田信藏的刀却是灵活的不行,因此饭田天哉的个性并不适合近身搏击。
“那么真田,一击定胜负怎么样?”
他选择了看似莽撞实际上却是最佳的方案。利用一瞬间的高爆发速度,饭田天哉将获取更大优势,但同时他的个性也在这一击后陷入报废,此后他将绝无翻盘希望。与其和真田打没什么胜算的长久战,不如只用最强的一击检验自己。他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好啊。”真田信藏答应了,比起索然无味的长久战,确实这种一击毙命的打法更和他心意,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喝饭田一直有速度周旋。
“那么,准备吧。”
饭田天哉与真田信藏各站在场地两边,一个前倾蓄势待发,一个右脚在前半蹲着准备拔刀。
真田信藏闭上了眼睛,左手推开刀柄,重心降低,随时准备挥出一击。
嗡——!
饭田天哉发动了最高速度的个性,火焰从腿部的引擎中发射出来,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他快的让人无法用肉眼捕捉,而且即使勉强看到他的身影,身体也无法跟上思维去防御。
极短的瞬间两人的身影交叉而过,饭田天哉移动到了真田信藏身后,而真田还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回事?饭田的策略不是用高速移动将真田推出比赛场地么?难道跑偏了?”高台上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没有跑偏。”爆豪胜己突然开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比赛场地,“因为真田击中他了。”
“诶?!击中了?但是那家伙根本没有动吧,你看还在原地,刀也没有□□。”
不,确实是击中了。饭田天哉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和心中的恐惧。
就在他以超速移动的时候,就在他刚刚接近真田的时候,他拔刀了,迅速地,准确地拔刀了。
真田信藏站直身体,向后看向饭田天哉。
“我输了。”饭田艰涩地开口,他的衣服上出现一道从左腹延伸到右肩的裂口,光滑平整,只是割破衣服而不伤及身体。
“刚刚的是什么?”他问。
“居合斩,算是拔刀术的一种吧。”真田信藏解释着,“一旦进入我的斩击范围,我便能够拔刀斩击,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幻觉还是隐身,一旦进入,我便知晓,我便斩杀。”
“但是还不熟练啊,”他笑了笑,“并不能随随便便用出来啦,要准备一会找到...那个心境吧,我还差的远呢。”
不,爆豪胜己回忆着刚刚的动作。那样的一击的话,恐怕看到的人就寥寥无几吧,而能够做出反应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真是漂亮的一刀,在场的职业英雄们也不禁感叹。这样的刀术,在日本也算能排得上名号了。看来将来会出现一个了不得的用刀的英雄啊。
“真好啊,真好的一刀啊。”观众台的角落里,一个穿兜帽衫的男子神经质地低语着。
“只是真遗憾啊,没有下手,明明就差一点了。”他开始抓挠自己的脖颈。
“明明为了自己的剑道什么都不顾,那么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接受束缚?假惺惺的,真恶心啊。”
“但是没关系,马上,马上就可以...”
但是对于这一切真田信藏都不知情,或许他预料到了,但他却不在意,因为。
第三轮,真田信藏对战轰焦冻。
“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再次请各位小可爱们点梗www兽化好像不错的样子已经脑了一点了www
这个招式灵感来自刀语里面的一个大叔,坐在室内,只要有人踏入房间就会被他斩杀,特别帅!
self-consciousness,自我意识非常重要,意识只有意识到自我才有意义,轰焦冻也只有意识到别人的期待(父亲的、母亲的)都不是自己,他不是父亲实现野心的工具也不是母亲反抗父亲的工具,他只是轰焦冻自己的时候,才真正破除周围的黑暗。
饭田其实机动性不弱,但是突然加速减速什么的肯定会有停顿吧,所以同样速度A真田会更灵活一点,毕竟是saber?
爆豪胜己非常生气因为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和那个拿刀的交手。
暗中观察的痴汉死柄木先生表示:真香
自古saber招hentai(微笑)
再次求求你们点梗哇!我我我拖到周日发吧qwq
下一章是喜闻乐见的轰焦冻vs真田信藏!
敬请期待吧!
第20章 第十六刀
两个人再次站在了对立面,一个用刀一个用冰,但这次的场地不似之前狭窄,空旷的竞技场更有利于轰焦冻发挥。
“你用火焰了,开心吗?”真田信藏笑着问他。
“我不知道,”轰焦冻看着他的左手,眼中的偏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我还不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好是坏,到底是否正确。”
“所以你还是不会用燃烧的能力么。”
轰焦冻没有回答。
真田信藏长叹一声,“这样的话你可没办法赢我啊,轰君。”他拔出了刀。
“那就试试吧!”
巨大的冰刺袭来,却被凌厉的刀光斩杀,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没有寻找破绽,真田信藏仿佛呼吸一般自然地斩杀了轰焦冻的冰,然后带着锋利的剑意迅速向他逼近。
不行,这样没用的,还不够!
巨大的冰山再次展现它的一角,从场地中央一直延伸到天空,这巨大的仿佛灾难的冰山让人惊异,这非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异象,更像是神明降下的惩戒。
轰焦冻呼出一口冷气,右半边身体因为大规模使用能力被冻伤,冰霜沿着手臂攀上他的脸庞。
“结束了。”他说着转身。
不,他停住了。背后的冰山中有什么在跳动,像是恐怖的怪物,一下下敲打着束缚他的冰层。
砰——砰——砰——
规律地,仿佛心跳般的,怪物与灾难将要打破和平破茧而出,像是潘多拉的匣子将要打开。
轰焦冻只感到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沿着脊椎骨攀上后颈,他回头,死死盯着巨大的冰山,身体紧绷,不自觉用燃烧的力量消解身体的冻伤。
那是什么?所有人在心中惊恐地询问。
冰层中镇压的,即将破冰而出的灾难是什么?
“啊,是恶鬼啊。”不知是谁这样回答。
“锵——!”一击,巨大的冰山上突兀地布满裂纹,然后迅速扩大,冰山解体成四散的冰屑,黑发的少年持刀而立,黑发被蒙上一层冰霜。
“都说了啊,这种冰的话,可赢不了我啊。”他肆意地笑着,将泛着冷气的刀展示给对手。
“为了你我可是跑到了北国冰山中特训的啊,把自己困在冰中,要么斩杀,要么死亡。”
“堵上生命习来的领悟,总要发挥点作用的吧。”他咧嘴笑着。
在过去的半个月中,他跑到了北国的冰天雪地中,在最大的冰山的上斩杀着风雪,一下下挥动着刀剑,手也冻僵,睫毛也结冰,漫山的风雪中没有色彩,没有人烟,也没有生命,只有刀剑挥下的破空声,和他的温热的心跳。
真田信藏在那时真切地感受到了冰雪的锋利和坚固,他一面凌厉地拒绝攻击着一切,竖起冰刺伤害一切的恶意与善意,一面又温柔地凝结成冰层,保护着自己敏感而脆弱的孩子,他是灾难他是守护神,他是死亡他是生活的希望。
最后他将自己封入冰山,让冰包裹自己温热的躯体,让寒冷侵蚀血液的温度,他感到皮肤上的冰被融化,然后又冻结成冰,他听见冰雪冻结的声音,听见冰峰生长的声音。
然后他便理解了冰雪,斩杀了冰雪,他听到风雪中传来告别的欢送,雪花向他挥手。
“再见了。”他微笑着,胸中温热的心脏跳动着。
而如今他站在这里,身姿挺拔仿若冰峰,他持着刀剑,刀刃上泛着寒气,打刀带着冰雪冻结又破裂的声音,他仿佛站在风雪中。
“焦冻,”他轻柔地开口,“你的力量呢?使用它吧,赢的胜利吧。”
“不,”半边的少年冷静地开口,“我不会用它。”
“是吗。”真田信藏失落地垂下眼眸,接着他迅速地动了!刀光一道接一道,招招致命,轰焦冻连忙防御,却难防被密集的刀光擦伤。
“焦冻,你为何使用你的力量?”真田信藏质问着,“是为了反抗父亲么?是为了保护母亲么?”
“都不是,那你到底为何使用力量追求力量?”刀与冰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点尖锐声音。
“你这是要我放弃那份仇恨吗,你是要我原谅那个男人吗!”轰焦冻愤怒着。
“不,愤怒也好仇恨也好,憎恶也好绝望也好,这些不过都是人类正常的情绪罢了。”
“但是,焦冻,重要的是你拥有这些仇恨,而不是这些仇恨是你!你才是力量的主体,你才是力量的目的!”
“你是父亲的儿子,你是母亲的儿子,你是个性的所有者,这些都是为你而存在的啊,所以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呢!”
冰冷的刀破开冰层,直指少年脆弱的脖颈。
“回答我,轰焦冻!这份力量究竟为何而存在!”
刀锋逼近脖颈,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杀意,要么回答我,要么就此死去!
“我,”半边的少年喘着粗气,看着逼近的刀锋,曾几何时他也见过同样的刀,带着杀意直取他的性命,但如今的刀上并无毒蛇的毒液,有的只是冰雪残酷的温柔。
我不想死,他突然想到。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反抗父亲,保护目前,成为最强的英雄。
我还想再吃一次冷荞麦面,再喝一次茶,再尝一颗巧克力。
我还想去泡温泉,看祭典,去北国的冰雪中看生长的冰峰。
我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我还没有看够,我还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轰——燃烧的火焰猛地拔地而起,将刀锋弹开。真田信藏后退,离开被火焰笼罩的少年。
“真美啊,熊熊燃烧的大火。”他低声叙述着,痴迷的看着跳动的火焰,他看到了地狱,然后他听见从地狱归来的恶灵开口。
“我,还没有活够啊!”恶灵怀着不甘的恨意反抗。
那么便活着吧,在人间。真田信藏满意地笑了。
“欢迎回来,焦冻。”他轻笑着开口。
“真是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非要让敌人变得棘手才肯罢休么?真是笨蛋啊。”轰焦冻同样笑着,放弃了那些压力那些期待,现在他只是他自己,只是他的力量。
“是啊,确实麻烦了,火焰的话我可不擅长应付呢。”真田信藏苦恼地揉着额头。
“当真苦恼的话,就不要笑了啊,笨蛋。”火焰聚拢,盘旋着,蔓延着,轰焦冻笑着,眼中满是战意,“最后一击?”
“最后一击了。”真田信藏拔刀!
巨大的火焰海浪般涌来,带着焚烧一切的危险和野心席卷场地,灼热的温度连空气都扭曲!
真田信藏看着向他袭来的火焰,翻涌着的热浪带着焦灼的糊味,恍惚间他看到了焚烧的城池,哭喊的平民,他看到穿着盔甲的将军用短刀切腹自尽,他看到那摧毁一切的火焰烧尽了所有腐朽之物,烧尽了所有的压迫所有的传统。
他突然不想反抗,想要放任自己如同飞蛾般扑向这明亮的火光,想要被焚烧,烧的只剩下枯骨的灰烬,烧尽这皮囊这思想。
但是不行啊,他早已无法再被业火焚毁,他无法被火焰送下地狱,他拔刀——
“一刀!”真田信藏也挥出了他迄今为止最强的一刀!
白色的刀光更加刺目,像一只鸟尖叫着发动袭击,空气狞笑着,超速的刀光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像是万千白鸟发出尖锐的嘶鸣!
此之谓。
嘶鸣的白鸟和火红的热浪装机,掀起的热风夹杂着细碎的刀光和火焰盘旋而上。
这真的是人类办得到的吗?现场的人惊恐地发问。
狂风呼啸着,火焰狞笑着,此消彼长最终化为平静,场地被破坏,坑坑洼洼布满刀痕合灼烧的痕迹。
真田信藏一只脚踏出了场地。
“真田信藏,出界!胜者,轰焦冻!”
黑发少年抱怨着笑了,“呀,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对付火焰啊。”
他收起刀,向轰焦冻走去,“恭喜,轰君。”他展露出舒心的笑容,像是夏夜的晚风。
“谢谢。”轰焦冻也笑了,那是他自四岁后,第一个轻松的微笑。仇恨并未消失,但他已学会不再为仇恨而活,他的生命开始真正属于他自己,而非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或是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
“啊,对了。”真田信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把手伸进保护完好的口袋,掏出一个密封的黑色盒子,他打开,凉气翻涌而出。
“这是我摆脱八百万做的。”他解释着,然后拿出了里面冰冻的巧克力递给轰焦冻。“这下怎么也不会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