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爆豪注射了那个抑制剂?”轰焦冻缓了口气,不确定地小声问。
“你怎么也这么想!”八百万哈哈大笑,笑得夸张,大力地拍着轰焦冻的肩膀,“爆豪一个Beta注射什么抑制剂,之所以之前没筛出来,是因为他偷了他老爸的信息素登记在了系统里,这真的单纯就是巧合而已。”
周围几个刚刚赶到大厅的同学看到八百万这边的动静,纷纷感兴趣地凑过来询问打招呼。
轰焦冻在他们过来之前退出两步走开,刚要追着旗木到处闲逛,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起来了,他曾经在黑市的那条街上看到过爆豪。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盛大的典礼是被自个儿卖出去了啊……
————
话说,今天上映的剧场版你们有计划吗?
第43章
轰焦冻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于是等待典礼开场的过程中、和其他人点头致意的过程中,总是留着一个心眼注意着新人入口的方向。
一开始旗木还没有察觉到异常,直到婚礼司仪的致辞结束,开场音乐响起、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中、爆豪被爆豪爸妈左右挟持、架着进场的一瞬间,轰焦冻跟着一震,他才慢慢品咂出轰宝今天可能情绪不太好。
虽然平时轰宝的话也少,但今天更少,还有些心不在焉。
旗木随着周围的同学一起拍手庆贺,在哗啦啦的掌声欢呼声中,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身旁的轰焦冻。
——面无表情。
面上看不出异常,这就是异常的最直观表现了,虽然轰焦冻这孩子不太喜欢外露情绪,可是这种喜庆的时刻也不会不捧场。
“你怎么了?”
周遭的环境太过嘈杂,旗木扭扭脖子挨近轰焦冻,问出心中所想。
可几乎是同时,轰焦冻反向一躲。
原本应该落在轰焦冻耳边的旗木的脸,直接正面对准了轰焦冻的鼻子。可又是因为轰焦冻的朝后一躲,两张脸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中间再夹一颗人头都不会嫌宽。
真是,躲什么啊……
跟躲咸猪手似的。
旗木楞了一下绷开嘴角,想到什么似的缓缓一笑。
轰焦冻似乎是刚刚才看清来人,迷茫的眼神聚焦之后,递过来一个疑惑的询问。
很明显。
刚才的那句问话,在嘈杂的人声中,被轰焦冻精准地避过去了。
旗木看着面前的轰焦冻的表情,忽然失去了追根究底的心思,只是挨过去轻轻提醒了一句,“专心点,有媒体在拍”,就又继续朝着台上看着了。
看着台上的爆豪。
还是挂着那一副烦躁不爽的表情。
明明是订婚的日子,怎么和那天在教室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哦对了,那天这副臭脸还是冲着轰宝的。
这么说来,似乎爆豪同学一直对轰宝总是抱有莫名的敌意。
难不成……是情敌?
难道他们都喜欢绿谷?
旗木摸了摸鼻尖,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逗笑。
不过,像绿谷这样的性格很难不被喜欢的吧。
而且绿谷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光环在手,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爆豪从千万人群里独独对轰宝抱有敌意,那岂不是正从侧面证明和认可了轰宝的魅力?
但话又说回来,他每天和绿谷挨在一起上课学习,对绿谷的行动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绿谷对爆豪的心思铁定是百分百,尤其是信息素泄露事件之后,就算是某翔毕业的挖掘机能手也啃不动绿谷这具硬墙脚。
然而。
同样是在那次事件之后就确立的绑定关系,他和轰宝之间就淡多了。
甚至比之前还不如。
仿佛那天在轰宝家里一下子透支了轰宝的所有的热情。
在教室里不闻不问,在宿舍楼也不串门,更别说吃饭。每到吃饭时间,绿谷都是往后看一眼最后一排的轰焦冻,才无奈地叫他一起去餐厅。
——未婚夫都被当别人电灯泡了,竟毫无表示。
说了不经过允许就不动,难道就连走动也没了吗?
这还怎么增进感情,这还算订婚关系么。
那么,我来。
旗木挺着腰,深吸一口,一把抓住了轰焦冻放在一侧的手。
扣住。
感受到些许挣扎。
于是,更强硬地扣住、扣紧。
“嗯?”
轰焦冻压低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旗木吞了吞口水,故作自然地眼睛继续望着台前,只凑过去了一点,随意地说:“你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莫不是……”肾虚?
旗木差点被自己的灵机一动吓死。
幸好及时咬舌住了嘴,没说出来,正捉摸着换个词,忽然,抓着的冰凉的手一挣,大力地反扣了过来,与之同时,另一只手也被牵了起来。
两手交叠着被紧紧夹住,冰凉的触感不再,反之,非常明显地热了起来。
“这样呢?”
“嗯,嗯……热了。”旗木卡了壳,心想:在这人头拥挤的大厅几乎可以说是燥热了。
可是,
……个性是这么随便乱用的吗,这小屁孩的手竟然有这么大的吗,两只手都给包一块了,大手包小手跟庆祝新生命诞生的宣传图似的。
好尴尬。
好丢人。
好热好热。
耳朵上的汗毛都快要烧没了。
可是挣脱的话只怕是会更难看。
旗木静静地任由其升温燃烧……
炫目的礼台上经历了研究院领导的致辞、职业英雄代表的致辞、以及雄英高中根津校长的致辞后,表情将要绷不住(事实上根本没有在绷)的爆豪终于被花式领到了未婚夫绿谷的跟前。
伴娘伴郎圆满身退。
上鸣拉着切岛从礼台侧向挺直了背走下来,饭田班长和常暗紧随其后。
一直走到五米之外的亲友位置上,上鸣依然按耐不住满心满眼的兴奋,整个人比在台上给爆豪牵袖子的时候更兴奋,看谁都是一脸的亮晶晶,仿佛完成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旗木捧场地朝着紧挨着他站着的上鸣笑了一下,以示了不起,正要把脸转回来,忽地,切岛看着礼台惊呼了一声,“欸?”
“怎么了?”上鸣敛起激动低声询问。
旗木闻声,也朝着切岛递过去一个关切的目光。
惊呼后的切岛倒是神色平静了一些,脸上仅仅挂着些许纳闷,嘀咕:“爆豪是穿了鞋的吧?”
什么意思?
旗木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这才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正前方的两个新人身上。
只见台上,爆豪和绿谷穿着同色同款的男装,比平常的校服和战斗服穿起来洋气了不少,也显得更成熟,尤其是位于左侧的绿谷,脚上还配了一双崭新黑亮的皮鞋,整个人的柔和和纯真全掩去了不少。至于爆豪……他的位置刚好是卡在了台边的小桌台的旁边,地上摆着了半排盆花刚好遮住了脚,实在看不出来有没有穿鞋。
但是,刚才不是还走了红毯,至于不穿鞋的么。
又不是像新娘似的可以穿着婚纱,被拖尾裙摆一挡,什么都瞧不见。
这时候切岛的声音又传来了,依旧是纳闷:“没穿鞋,他怎么比绿谷高出那么多啊。”
上鸣“切”一声,忽然暴起锤了切岛一拳,“白痴,爆豪本来就高一些吧。”
“可以现在看起来高很多啊。”切岛辩解。
“很多吗?”上鸣继续打他,“你每天跟爆豪一起玩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高吗,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我……我在想……嘿……”切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上鸣似乎是一愣,却也没有继续打人了。
听动静,他们是还在继续讲话,但是讲的什么却是再也听不清了。
旗木收回注意,轻扯嘴角一笑: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但要这么说的话,那轰宝宝可比爆豪他们高多了。
旗木下意识地低头,顺着轰焦冻的大长腿一路往下,朝脚上蹬的鞋子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轰焦冻似乎是慌张地往后撤了半步,跟着低头往下看,然后,不明所以地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旗木嘴角扬起,手指从圈起的温暖的掌心伸出来,捏了捏轰焦冻的手指。
心情非常好。
爆豪和绿谷的订婚仪式还在继续进行着。
然而那些冗杂的环节已经不过旗木的眼睛了,人来人往,贺词游戏,旗木跟着笑跟着叫,不知什么时候,面目不耐烦的爆豪和绿谷终于从台上下来,走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座位上。
音乐响起,舞会开始,大家开始自由活动。
上鸣被切岛拉着走了一步,才意识到订婚仪式结束了,他随口问切岛:“他们不交换戒指,不改姓氏的吗?”
交换戒指?改姓氏?
旗木听了一耳朵。
交换戒指他知道,那是在结婚典礼上做的,改姓氏……?
这个环节他不太了解,但听起来应该也是在结婚的时候才做的吧?
果不其然,上鸣说完之后自己就意识到了,他拍拍额头摇头,“订婚订婚,差点又忘了,这排场真是,总是给我一种在参加结婚典礼的错觉,不过话说回来,到时候要改姓氏了,爆豪会不会和绿谷打起来啊。”
打起来?
旗木懵了一瞬,猛地看向了上鸣。
上鸣撇脸对视,看着一起看过来的旗木和轰焦冻有些吃惊,“你们不是一起体检的吗?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啊,应该知道吗?
旗木回视。
上鸣半张着嘴,半晌,脸上后悔喋喋。
旗木被上鸣无措的表情逗笑,狡黠安慰道:“爆豪这不是还没改姓氏吗,我们继续喊他爆豪,谁也不知道你已经告诉我们了啊。”
说完,旗木朝轰焦冻身后迅速一躲。
轰焦冻配合地挺身而出,挡住了上鸣气急败坏的怒视。
上鸣原地噗噗两声,碍于不远处的主座上的爆豪和绿谷两人,不敢太大动作,最终愤而投入了对身边的切岛的毒打中。
切岛被打得嗷嗷叫,“你轻点轻点,你手不疼吗。”
旗木抓着轰焦冻的袖子狂笑,笑着笑着,头顶忽然传来了轰焦冻有些疑惑的问话。
“你……你的姓……”
我的姓?
旗木抬头,后知后觉地,悟到了轰焦冻的用意。
然而他的姓啊……经历了死亡转生、带着任务穿越,原来叫什么名字他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了,至于旗木这个名字,纯粹是一时兴起想到的艺名。
所以,他姓旗木?姓旗?或者……干脆告诉轰宝他没有姓?
那这么一来,他以后的名字就会变成轰?轰木?轰旗木?
呃……
旗木想了半天,朝轰焦冻无辜地眨眨眼睛,小声问:“我能不能……”再想想?
轰焦冻在问出口以及旗木思考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简单的问题旗木思考的时间竟然这么长,再加上这种语气的问句,用意显而易见。
“那就不改了吧,你以后还叫旗木。”轰焦冻不太自在地撇过脸,替旗木拍了板。
欸?
什么意思?
是拒绝吗?还是放弃了?
旗木好笑地看着轰焦冻。
不接近、不靠近、不走动、还不商量就替他做了决定,喂,这个人是别人眼中那位酷炫轰焦冻吗?
“你是不是怕我啊?”旗木猛地贴近了轰焦冻,语气轻佻地问。
轰焦冻条件反射地又朝后撤出半步,身体都跟着僵硬了。
“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嗯?”
旗木再接再厉继续逼近,眯着眼睛看轰焦冻的反应,心想:小年轻啊,到底反应生涩,这么容易就害羞了,要是像典礼上爆豪和绿谷那样亲密接触的话,岂不是会……
轰焦冻看着旗木贴近的勾起的唇,感觉整个身体快要失控了,而该死的面前的始作俑者竟然毫无危机感。
明明来之前他已经注射过专用的抑制剂,但是还是感受不到效果。
相反地,几乎是从带旗木回家得到承认的那一刻开始,他探索出来的安全距离就不起作用了,不仅看到旗木会出现异样,就算是处在旗木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也会莫名其妙地热血沸腾。明明跟旗木、也跟自己都说好了的什么都不做的,可是……所以,现在的状况要是不及时制止的话……
“我……”轰焦冻张口,被自己微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忽地发现他和旗木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就餐区的中心,周围一伙同学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俩。